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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北志士太多了:另一个温水和彦的幕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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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当我看到小鞠知花这样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应该给她写一个像圣鞠斯特一样(但觉得不会是同样结局,也不会已经作为参考)的故事。不过目前为止只草拟了一个开头。本人笔力有限,有很多地方可能ooc或者不合情理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多多批评建议。另外的话,我还有一些想要被注意的几点:
1. 是否让温水或(逻辑的或)老八在一定程度上获得前世的记忆,我的设想是老八可能获得一点有关现代知识(江户子就是这样的不合逻辑),但并不一定有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线的记忆,但是绝大多数人可能只是使用名字和对应的行为模式和性格。
2. 我不太清楚像这样的文章是否和胃口,毕竟有的时候还是希望大家能仔细看看,而不是直接只求发糖。而且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获得好结局。另外,不走历史结局,大河剧已经品鉴得够多了。
3. 虽然这个是由小鞠作为最初驱动的,但是可能温八的互动会很多。
4. 这是一个开头,我的习惯是可能深思熟虑后才会发,请大家尽量不要水太多楼,否则可能就很难看到更新了)


IP属地:江苏1楼2024-08-19 19:57回复
    序章:辛未之春
    我是温水和彦,或者其他什么人,反正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如果我的脑海中还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咚、咚、咚”的一阵阵痛楚,和在黑暗中“哐、哐、哐”的一阵阵回响回响。对我来说,它们似乎构成了永恒,不变和徒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温柔可爱女声闯入了无尽的黑夜。
    “温水君,温水君,你还好吗?”
    嗯,我还好。我想,这大概切支丹信众所说的,在弥留之际将我从人间召唤出来的天使吧。真是奇特,我之前为了躲避死亡,身体变得疲惫不堪,可是死亡临了我的心头,却很难说得上产生了任何恐惧和不甘。
    “啪!”
    又是一阵痛觉。一瞬,但是却盖住了过往任何持续着的痛。我睁开眼睛,光照耀了我的瞳孔,我还活着。
    “嘿,温水君,你终于醒了。”同样的声音再次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定睛一看,一个蓝发女孩被反绑在我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温水君啊,你先帮助一下你自己吧。”
    我用力挣扎了一下。绳子很结实,或者说,我已经过于虚弱了。
    确实,这个地方是一个监狱一样的场所,四处昏暗,只有她的头顶才能透过几处光下来。我现在也和她一样,是被某些人控制在这里的囚犯。
    可是她是谁呢?不过说起来,我又是谁来着。
    我的脑海逐渐感应到了几个汉字。八奈见……杏菜。记忆在慢慢地汇拢到我的心头。没错,她是我不能忘记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始作俑者,大概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吧。
    “你怎么了?”我尝试继续了解情况。
    “没什么呢,”她甩了甩她蓬松的头发,“减肥呢。”
    这种关头还有爱美的减肥心思吗。该不该说,女生也许就是这种战场上也要把帽子戴好的天性。
    “大概得减个五六公斤吧。我想想,要是算上某些液体的话,到八公斤也不是不可能……”
    话题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不过真要说力图减肥的话,我好像也曾经读到过记载,说中国的东汉末期,有一种可以燃烧脂肪的方法,只是现在没有条件查证真实性了。
    “这就是砍头吧。”我缩了缩脖颈,感到一阵恶心。
    “温水君的脑瓜子转得越来越快了。”
    但是绝对不会飞出去。
    一阵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甘笼罩了我的心头,传不进任何外部的声音进来。也许从我被选为委员会主席的那一天的开始,或者说更早一点,从我放弃隐居生活开始在江户城行走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一天了吧。
    在某个瞬间,或者说就在昨天,我认为这样的生活是永恒的,或者说至少能够维持到我告老还乡之时。然而一转眼,我和光希、小鞠、烧盐、天爱星,喜志屋、放虎原、白玉……还有那个好吃一代女曾经做出的努力,就这样消失了。摧毁这一切的人甚至都没有露面,或者给我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
    “勒,温水君,你想知道是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呢。”
    我猛地一抬头。八奈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就靠在了半个手指头长的地方,把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当时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签字,可是你就是在那里举棋不定着,结果被群小喽喽带走了。你没有看到主谋者我自然也没有看到。”
    八奈见炽热的眼光总是会打扰我的思绪,包括刚才和现在。
    “不过,如果有人把我们救出来,到时候我们大概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救出来?按理来说,这些谋划变故的人,不应该早就像控制我们一样,把江户城的其他支持者也给控制住了吗?”
    “确实,江户城内的,大概他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准备,可能不会有支持我们的幸存者成功活动。但是不是所有人昨天晚上的那个时刻在江户城啊。”
    “噗啦。”一记肘击撞我脑子里面的温泉水叮当响。八奈见这话还真不能算错。昨晚上我们这一边的人,至少有烧盐和小鞠不在江户。
    “烧盐大概能在外面组织人来解救我们……”
    “噗啦。”又一阵肘击向我狠狠撞来。
    “烧盐现在正在组织访问团在英国访问,就算她坐汽船轰轰轰回来,大概也只能在闲鱼市场找到我们尸身了。”
    那只能是……我摇了摇头,唯独那位我不想让她过来。
    “我们还有小鞠啊。她前些天去吉野督办军务了。考虑她正在指挥的大那么大兵力以及江户正在等待的征收上来的那么多粮食,只要办法得当她还是……”
    “我希望她忘了我们,无论谁代谢了我们,我都希望她能够和他们和解,而不是把精力与生命冒险在日薄西山的我身上。”
    八奈见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水君,你就是这一点不行啊。”
    所以我到底是哪一点不行啊。
    如果昨天晚上在众人面前有什么内心想法不能言说还可以理解的话,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会直言直说的道理的话,就有点还打算下去和阎王爷谈笑风生时再把包袱抖出来的意味了。
    “来打赌不?”
    “赌什么。”
    “如果有人来救我们,那就得请我吃一辈子的白食。特别的,要是是小鞠来救我们的话,就得让我白住一辈子免房租。”
    那还用说,不用打赌,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一辈子白吃白喝。
    “如果,没有人来就我们,我们要被推上吉约坦医生的毕生杰作的话,那就……”八奈见凑了上来。不知为何,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我会给你一个深吻,然后在死亡将我们分离之前,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才不是那,那种,会被江户浪子,子的手段惊吓到的人。”我尽力回避着她正在灼烧着的目光。
    “我是江户子没错,可是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嘎吱嘎吱声响,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哟,是我的大陷到了吗?”八奈见转过身来来望向门口。我趁机在此时抓住机会正了正我的坐姿。
    “八奈见女士,你的大陷到了,可是他们还没有打算在大家面前通过对你们两的最终判决。”狱卒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和以前一样总是有这么好的运气。”
    “都怪某人,我现在只能耍点小聪明了喽。”八奈见朝我的方向看了看,“怎么样,赌不?”
    “我果然还是得听到更多的消息才能下定决心。”
    “我还得费把劲才能把新客带上我的赌轮来。诶,藤吉郎,你忍心让可爱的女孩子趴在地上吃饭吗?”
    狱卒走了过来,利索地把我们两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八奈见暂时自由后,便扑腾到了地上开始大快朵颐。
    “鼎鼎大名的温水和彦主席……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面色苍白吗?”
    我静静地吃着膝盖上的粗粮馒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藤吉郎?”
    “嗯。”
    “你怕死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个世道,会不会活到明天。”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我会活到明天,我只想看到你也活到明天。”
    “那明天若还能见到你们二人的话,我会给你们准备新年礼物的。”
    就要新年礼物了吗?已经近一年前的建兴四年正月初一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仍然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也许,在不久之后,面对行刑队,我也会想起那个在家门口的路上遇到暴食海獭的那个落雪下午。
    “明天已经是一八七一年二月十八号吗。”
    “不,是一八七一年的一月一日。”狱卒向我们敬了敬礼,“温水先生,八奈见女士,祝你们睡个好觉。”
    说完,牢房的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IP属地:江苏2楼2024-08-19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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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第一次尝试为喜爱的作品写同人,各位路过的观众朋友,哦内盖,如果没有吧友赐教的话,瓦塔西。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8-19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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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感觉和隔壁少主题材梦幻联动了先插个眼


        IP属地:江苏通过百度相册上传4楼2024-08-1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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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剧情flag立满了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8-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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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夜:白华之舞


            IP属地:江苏7楼2024-08-20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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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夜:白华之舞
              序:
              在任何光烛都透不进来的那一间牢房,便是我的所在地。作为一只兰学医学实验中的小白鼠,我正面对着墙壁侧卧着。
              即使藤吉郎已经道了晚安,我还是没有办法安睡,把自己的意识和判断,完全托付给自己所掌控不了的人,这种毛悚骨然让我生出了冷汗。
              “温水君,睡了吗。”八奈见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过来。
              绝对不能回答,否则连最后一丝能够安然入睡的可能都会被抹杀。就这样等着八奈见的耐心消耗完毕是最好的。
              然而这次她只喊了一次。取而代之的则是被子被掀开,有人在地上行走,有人在周围呼吸的声音。我的冷汗变成了汗流浃背,又在近处的热源的作用下,混杂了些许热汗。八奈见泥鳅首先从我的额头经过,然后就要摸索着钻进我的袖口了。
              “啊、啊、啊、啊!”我压制着我的喊叫,拼命挣开八奈见的手臂,“你、你、你、你……”
              “温水君好像有点发烧,大概是被子太薄着凉了。温水君的体质,一直都不怎么行。”黑暗中继续埋伏着八奈见的声音,“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这只是单纯的膝跳反应。我还在睡着。
              “原来是在梦中吗。”
              隐隐中另一床被子也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八奈见。”
              “你……还醒着?”
              事已至此,就不能继续装聋卖傻了。
              “这个被子,我觉得最需要的还是那些没有被子的人。”
              “不要紧的。”八奈见拍了拍她的手肘,“我可是江户子呢,不是没有过过在野外风餐露宿的生活,这点寒意算什么。”
              我能想象得出她现在对着我的床位正在秀肌肉的样子。
              “但是……”
              “呐,温水君,你要是真的在意不过的话,就聊聊天再睡不。”
              “我觉得关于那个赌约……”
              “那个赌约,我们先不谈。不过,温水君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能活着走出这个监狱吗?”
              我想,我们亲爱的前委员会成员八奈见杏菜,还是得先想想,在前些日子被委员会宣布为朝敌的那些败北志士中,有几个是活着走进监狱的。
              “事若不成,人头落地,从平家、源家、北条家都是这样的,一以贯之。”
              “不过,我们竟然奇迹般地活着走进了监狱,我就觉得我们可以活着走出监狱。”
              永宁大狱乱葬岗的尸首恐怕不会苟同。
              “而且,如果我们的死,只是两次天降就能解决的事情,我想我们恐怕今天晚饭都过不了。可是最后他们就是决定在今晚放过我们一马,真奇怪啊真奇怪……”
              奇怪到就好像他们畏惧我们的死亡的程度,就像我们畏惧着我们的死亡,或者说,更有甚之。毕竟,当我们从凡世的俗务解脱之后就可以不管不顾了,他们却还得跟着我们的路一直往前摸索,并防止遭受和我们同样的命运。
              “也许谋划事变的人和温水君很熟悉,或者说甚至是那种亲朋好友的关系,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心是否要把温水君处以极刑。”
              八奈见女士不要随便怀疑别人的朋友啊,感觉就像是说我交友不慎一般。
              “毕竟,之前不就有一对亲姐妹,关系很好的,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反目成仇的。不能不防范这种可能性。而且,现在还是很无聊呢。我觉得还不如让温水君来讲讲故事,看看会有什么思路。”
              或者翻译成现代日语,要我一个个检举我在日常生活中的朋友们可能背叛了我。
              “那我就从建兴四年元月初一开始讲起……”
              “诶诶诶,为什么从我开始。”
              亲友尚且成仇人,更何况只是投喂关系还挑拨离间亲友的野狗。
              “为了获得完全的真相,必须得遍历出所有的可能性,即使这些可能性再不可能,也要在大脑过一遍。左传也有云:‘称其仇,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这就是说的八奈见和我啊。”
              窗边的雪花和着呼啸的风声飘到了我的额头上,而我温水和彦的故事也将从雪花开始说起。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8-20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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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败:今日的浪子依旧在荣华中寻求慰藉


                IP属地:江苏11楼2024-08-2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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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昨天想着今天就应该开始写着元月初一命中注定的相遇了,但是果然我觉得还是先写一节之前的事情()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8-2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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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直接从旧历新年开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8-2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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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的大小关系是:第一夜包含第一败包含1。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8-20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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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很久很久以前,当江户城还叫江户城的时候,在江户城内像螺旋一般伸展的护城河水网的心脏之处,便是幕府的所在地。
                        两百七十年前,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正是在这里踏上了讨伐朝敌石田三成的征程,整个列岛遂归于一统。幕府大军的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
                        谁竟能想到,三百年后,这里竟为之一变,变成了幕府的葬身之处。
                        不情愿的开国,固执的施政大佬,和被西洋新法冲击的万民求生之道,这些的这些,都让这座巍巍耸立的高楼的地基被腐蚀殆尽。
                        其末法之世的程度,就算是我这个秉承着偷得余生半日闲主义的外人,也忍不住以佳树作为笔名在《玉木新闻》上发表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
                        那年元月,也就是西历一千八百六十七年二月,帝正式继位,以王道复古朝廷中兴的含义,改元建兴;并颁布五条誓文,率领军队向江户城进发。
                        到了年底的十二月,江户幕府这座岌岌可危的危楼的就已经土崩瓦解了。新的朝廷如日中天,搬迁到了曾经被称为江户的东京城。
                        乱世就这样悄悄地结束了,就像它当初悄悄地到来。新的生活方兴未艾。
                        有的人,像我一样曾经支持倒幕的、在报刊上写了些东西的,都选择在建兴政府担任个一官半职。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嘛,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志向。
                        但他们的欣喜与激动都不能相通,我只觉得吵闹。
                        对我来说,在将我推入人潮的那股力量消逝了之后,就不会再想去重新汇入到众宾喧哗之中。就这样,我领了朝廷的补助,坐上了牛车自行回家。
                        关于归乡,我原本的计划是在家乡继续待着,然后用外语的技能开始做一些翻译的活。毕竟当今朝廷也急需从外国引进的科学技术和新方法。
                        可是乱世之后的农村,几乎什么都难以求到,更不用说这种需要翻译才能让人可能感兴趣的资料了。
                        对于这个问题,通常的解决办法,是每日阅读报纸,然后向报社用邮寄的方式购得新书。
                        这个法子是可行的,只是需要承担每三个包裹就丢包一份的风险。如果考虑到书的价格本来再虚高一点问题也不大,所以还能接受的话。那么当我向报社寄回我译本的手稿时还如此的话,就会让我万念俱灰好几十天。
                        于是在家乡住了几个月之后,我就修书给玉木社长,打算再借一下他的住处,以在东京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久后就收到了社长的回复,表示彼此维新友谊一场,不用客气,已经专门指定了一个房间等着我。我立刻把家乡的资产打包卖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就往东京上去了。
                        东京不和过去江户那样一地难求,以至于只能在旅舍之间流窜。光是参勤交代被取消一项带来的影响,就让市场上涌现了许多各种大名为了补贴财政亏空而纷纷出售的住处。
                        尽管像这样的宅邸很多在江户时期都受限于幕府和高利贷商人的玩弄,后来又在乱世中因无暇管理而破败不堪。但任何有耐心细细挑选的有心人,都可以遇上一些保存得当且装饰得体的住宅。
                        在玉木社长的家里借住了几周四处行走之后,我就决定下来要买那一座距离天守阁不远,又靠着街道和护城河的两层木屋。
                        初看起来,它就可能和它两边的房屋一样没什么特点,但是进去再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在其貌不扬外表下掩藏的宽阔的空间,和十分简朴明了但是功能完备齐全的家具。
                        如果再考虑包括那一片片正在托人搬运的书海的空间计划,以及我慵懒的本性,这堪称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我最终离开的那天夜晚,玉木社长和夫人为我开了一场践行会,准备了许多清酒以及从西洋商人那里买来的一堆葡萄酒和啤酒。
                        “温水吾弟啊,你到了东京安顿下来干翻译工作,就不能在丰桥那样自在了。”醉醺醺的社长趴在我的肩膀上如是说道。
                        “请赐教。”虽然我不怎么想听这种醉汉的长篇大论。
                        “你到时候的话,肯定被朝廷注意到的。虽然我让你直接被通过放在白名单是可以的,但是朝廷大概就会和你交流更多一些。”
                        交流?
                        “朝廷的话,他们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他们有一个对文艺作品进行鉴赏的委员会,每个出版物在正式出版之前,都得先送给他们赏阅,几天后再拿回来。他们有时赏阅建议会用纸条放在出版物上,有时候就是会问你一些他们不理解的问题。”
                        看来我以后得多写些积极向上,健康健全和通俗易懂的读物了。
                        “除了那些朝廷的订单和从我们这样的出版社订购的,当你从外国人或者从谁手中得到某本外文书之后,他们也会到你的住址拜访你,先看一遍。”
                        “如果他们很欣赏原版的话,翻译后的作品是不是就不需要送给他欣赏了。”
                        “不不不,他们认为得确认一下你的译文是不是足够忠实原文,足够体现原作的文笔。”玉木社长顿了顿头,“不过,我觉得你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一本新书最好主动递交给他们。毕竟他们很多之前都是那种武士之类的,做客的礼仪既不优雅、也不勇敢,也……痛痛痛!”
                        “不要那么自然的就在别人后面说着别人的坏话。”社长的夫人月之木女士从后边揪住了玉木社长的耳朵,“不好意思,这个人已经是醉酒的中年油腻大叔了,很多话就是胡乱言语的。”
                        “好的,谢谢两位长期以来道德关心……”
                        “还有一件事……哦哦哦哦哦……他们很多人都很好说话的……”社长试图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保持稳定性,“除了那个马剃……如果搞不定……来找我……”
                        嗯嗯。
                        宿醉的聚会结束后一直睡到了快中午,于是在极简主义的告别之后,我匆忙收拾好我的行李,叫了一个马车前往我和中介约定好的地方。
                        虽然做了很多功课,但毕竟是初来乍到。当我最终住进去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我依然还是没能明白。按常理来说,对于向我们这样的新贵,如果房间的旧主人是一些有名望的公武人士,即使一点也不想听,这种故事就会作为这个房间的大卖点向我们大肆宣扬,就好像我们直接从那些权贵手中接过了历史的委任状一般。周围的房屋或多或少也都有这样的吹捧。
                        但关于这间屋子,当我真的想认识这个房间的布置这个合乎我的秉性的,在时空夹杂的错误下未曾谋面的老友时,即使主动去向中介人打听,都听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我站在客厅里对着中介人,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瞳孔时,他慌张的神色似乎在警告我:这是一个绝对不能泄露的危险机密。
                        永远的谜了。我深吸一口气,向着屋子里面的楼梯走着到了二楼。
                        二楼的窗户向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防波堤和护城河,右斜方望去还远远地眺望着樱田门与皇居的所在。我趴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船只和人群从我的楼下徐徐地掠过。
                        突然,有人好像在后面抓拉着我的衣领。我回头一看,中介就站在我的后面。
                        “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如果还没交付之前,您就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这个房子就真的卖不动了。而做不成这笔生意的我,大概也得因此步随先生的后尘了从这里落下去了。还请大人可怜可怜,考虑一下我等小民的心境。”
                        我用左按在我的心脏上,用右手早已准备好的金元递给了对方。这是尾款了。中介拿到报酬之后,口上连说着谢谢谢谢,然后就灰溜溜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了。
                        没想过我微不足道的生命,还能用这样的方式对别人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始清点藏书。这个时候,一阵温和的敲门声从楼下传了下来。
                        “我听说你最终也到江户来住下了,所以刻意带了些礼物来庆祝你的乔迁之喜。”
                        站在我家门前的,是绫野光希。
                        他曾经在《玉木新闻》上连载过长篇的物语,偶尔也撰写一些散文和短评的内容。当初借住在玉木社长家里面的时候,偶然也看到过几次他爽朗的笑容。不过,除了在报纸上面的一些笔谈,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怎么交流过。
                        “我之前听说你直接回老家了,就在想你生活和学习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太方便的地方。现在知道你搬到了东京来,我就知道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不过绫野为什么会知道我在东京的住址。
                        “我看你最近都没有在报纸上面刊登什么东西,没有什么稿费收入,以为你在经济上也会陷入困顿。”
                        不能是我发了一笔财,然后过上了吃利息的现充生活了吗。
                        “不过听玉木社长说,你现在开始做翻译工作了。”
                        “嗯,你不也换了个新工作,开始致力于为国家王业而献身了?”
                        一顶浮世绘小丑中那种的三角帽立在绫野的头上摇头晃脑。
                        “我被任命为一个中学校的学长了。”
                        这家伙的模样倒是符合大家对文雅的读书活菩萨的印象,不过他这样到底能应付得了那群中学阶段的淘气学生吗?
                        “俸禄无忧无虑了,而且还是挺适合你的工作……和那些学生打交道愉快不?”
                        “学校还没有建好呢就是,连名字都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很快就可以入学了。对了,我们这边最近会组织相关的招生考试,如果亲戚朋友那儿有立志于报国的人……”
                        “要是校长是你的话,说不定我还愿意来报考呢。”
                        绫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起来。
                        “不要开玩笑了,要是你来的话,我觉得我还得把我的校长之位让给你呢。说起来,我想从你这里进一点书……”
                        “一楼的书虽然还没复印,不过你都可以先借一下,只要能要尽快还回来就行,之后送到报社付梓之后我会让社长邮一本给你。”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跟他说二楼上面堆放的各种有潜在风险没有被评赏过的书籍。
                        “我先借这两本了,一个月内会还回来的。”
                        我接过他手上的两本书。一本是我最近翻译的《论火的动力》,另外一本是俄文书,可惜我并不懂俄文。我也不知道鉴赏官员到底懂不懂,反正回馈的意见纸条上面写着:“足够冗长,适合阅读。”
                        “我不太觉得这两本看起来像是你的兴趣所在。”
                        “《论火的动力》我确实不太懂,但是我内人应该会特别感兴趣。另外一本的话,是最近流行的陀斯绥耶夫斯基。”
                        “托什么耶什么基?”
                        “陀斯绥耶夫斯基,这本的话,应该来说就是那本《罪与罚》了。”
                        怎么鉴赏官员轻而易举地放过了这种切支丹读物。
                        “我内人的兴趣总是出奇地广泛。”他打开了装着礼物的盒子,盒子的里面包着另一个盒子,盒子边上有一个把手。“试试看?”
                        我开始旋转把手,清脆的声音从里面跃出来组成了一首莫扎特。
                        “可人,可人。”
                        “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回来吃午饭。”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了一阵女士的声音。
                        绫野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和服女子。
                        “您好,我是朝云千早,我家夫君给您添麻烦了。”
                        我看到绫野脸上面露难色。
                        “不好意思,我们改日……”绫野说着说着就被千早给拉了过去,消失在了嘈杂的江户般的街道上。
                        我关上门,走到二楼,向后倒在了床上。
                        建兴三年八月二十日,在东京的新家,我正式回归了平常的生活。


                        IP属地:江苏17楼2024-08-20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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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8-2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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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新颖的idea,楼主加油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8-20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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