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许是想的太出神,等到越前回过神时目的地已经到了。
司机兢兢业业的为他打开车门,“龙马少爷,需要我陪您进去吗?”
越前摇了摇头,或许是职业的原因,越前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待太长时间,况且是自己的私事。随即便拒绝了司机和他同行的行为并约定好两个小时后来接他。
司机显然很有职业素养,点头表示明白后便开车离开了。
目送司机离开,越前转身进了商场。
这家商场越前前世也经常来,所以很是熟悉,轻车熟路的乘电梯到了五楼,婉拒售货员要为他推销商品的行为,便开始挑选商品,挑了一半越前便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心脏处传来一阵不太明显的疼痛,呼吸也有些不顺畅,好在多年的网球生涯令他掌握了一项只要不是剧烈疼面上都能保持云淡风轻的技能。
越前一边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平静的带着挑选的东西去结账。结完账后,越前便进了电梯,也就在这时,心脏突然开始抽痛,连呼吸也感到有些困难,越前脚下一个踉跄,近乎狼狈的靠在电梯内墙,越前咬着唇,勉力将快到嘴边的痛呼咽下。
好疼。
真的好疼。
与前世职业生涯或是意外或不是意外的受伤比起来,这种疼痛不仅仅是疼痛,还有深深的惶恐和无力感。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身体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身体里的器官喧嚣着,表达着对虚弱身体的抗议,像老旧失修的机器,生锈的零件在缓缓的,努力的工作着,还晃晃悠悠的,不知何时就会散架。
越前的职业生涯,受的伤并不少,单单国一那年,就受过好几次伤,虽然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受的伤,然而这些伤决计是没有成为自己打球的阻力的,起码他这样觉得。
然而此时由身体内部传来的痛楚,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也就在此时,他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这具残破的,不知充满了多少病痛的身体,可能会成为自己打网球最大的阻碍。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像损坏的留声机,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声音,他不知道是否有人进出,也听不清那些人是否有说什么。
越前龙马,世界上著名的职业网球选手,最年轻的大满贯获得者,继车祸后,经历了又一人生滑铁卢。
不过好在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段时间便如潮水般退去。
越前摸了摸怀里正担忧的看着他的卡鲁宾,“没事了,卡鲁宾。”走出电梯,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可能会成为常态,还是要尽快适应啊。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当时也承受着这样的痛楚吧?自己作为成年人,对于这一打击短时间内尚且有些难以接受,那,那个人呢?当年仅仅十三岁的幸村,在遭受这一打击时,又该多么不甘和绝望……心底突然升起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有心疼,有惋惜,有钦佩,但绝没有同情和怜悯。如同他精致中透着些许锋利的白玉兰般的干净脸庞一样,幸村精市虽然看似温和,但绝不是喜欢收到别人同情和怜悯目光的人。国中时因为有着高超的网球技术,不知是谁给他起了个神之子的称号,然而越前有时莫名觉得,与其说是神之子,不如说幸村自己就是神。他有一次曾经给立海大那个海带头前辈(好像是叫切原什么的)说的时候,没想到小海带点点头,十分认同这个说法,不过后来听说立海大那些前辈好像也都很认同这个说法。
越前将怀里的猫换了个姿势抱着,什么神之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神明又怎么舍得让他遭这么多罪。
不过,越前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与司机约定的时间。
越前便干脆出了商场,凭着记忆去了附近的一个市场,这里卖的基本是与花卉有关的,以前越前和幸村来过。与喜欢并养了好多盆仙人掌的不二不同,幸村虽然也喜欢养花,但更倾向于养各种越前说不出名字的花,并且几乎有种要把所有的花卉都养些的冲动(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作为园艺和花卉爱好者的幸村几乎过一段时间就要来这里一趟,越前也因此经常跟着来这里,渐渐的,作为幸村邻居和好友的越前经过耳濡目染,居然也学会了些养花的技巧。
于是越前便自然而然的走进了两人常去的那家,异常熟练的挑选起来,仙人掌,不行,不喜欢,那个好像是什么品种的海棠,听幸村前辈说很难养(丽格海棠,特别好看,然而难养,没耐心的不建议养),不行,越前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花,不由有些犯难,“小家伙,要买花吗?”一个声音响起,越前转过身,看见个和蔼的老爷爷,说起来,他居然没有印象,他记得以前自己和幸村前辈来这里时好像是个小姑娘,不过被叫“小家伙”,越前还是有些不自在,他点了点头,“我已经十二了。”所以才不是小孩子呢!老人笑眯眯的,倒也不生气,“好,那么这位客人想买什么样的花呢?”越前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什么样的?“唔,好养的,不容易死的,颜色不要太艳丽,花朵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老人笑着,眼里满是温柔,有些宠溺道:“好,我明白了。”他很是熟练的挑选出几个,“这位客人看看,喜欢那个呢?”越前看着面前的几盆花,稍作思考,“那个吧。”他指了指蓝色的那盆,随后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到了声谢。老人很快将花装好盆,将花递给了越前,越前将怀里的卡鲁宾放下,猫接过花,付了帐后又礼貌的向老人告辞。
出了市场,越前看了看手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