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本质之一是相互奴役。人的爱情就是在相互奴役与自我奴役中反复。蒋文旭与贺知书的爱情也是这样，但又有点不同。贺知书将自己的自由完全交给了蒋文旭，任由他奴役。这种奴役不是直接的行动上的控制，而是对人的根本自由的奴役，即失去自我。贺知书在这段感情中将自己的身份的决定权完完全全交给蒋文旭。要他私奔就私奔，要他待在家就待在家。即使蒋文旭出轨，贺知书也装作不知道。即使最后得绝症，他也在隐瞒。
他的举动都在满足蒋文旭的要求。就像贺知书说的，他像个封***一样服侍蒋文旭。但这个权利也是贺知书自己给蒋文旭的，自己在奴役自己。为什么？因为他太爱蒋文旭了。他短短生命的后一半都围绕着蒋文旭展开。他的人生意义都是蒋文旭带来的。除了蒋文旭，他一无所有。没了意义，还不如走了。因此他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蒋文旭，只求不离开他。
而蒋文旭压根没意识到，他过于高傲和觉得一切理所应当。蒋文旭总是把自己当作爱情的主角，自己的意愿就是爱情的方向。这一点也能在他和沈醉的相处中体现。因此他可以不顾及贺知书的感受。因此他可以尽情地享受爱情却一点不考虑后果。贺知书把他的爱完完全全给了蒋文旭。蒋文旭就就毫不珍惜地享受和糟蹋。贺知书对他的爱就像水和空气一样平常和平淡。所以他腻了，他要找个人去感受刺激。不一定要多爱这个人，只要刺激就好。
贺知书把蒋文旭照顾得太好了，百依百顺，永远温柔以待，即使被粗鲁地对待也不会去发火。他总是以卑微的态度去处理他和蒋文旭的关系。而蒋文旭就像个喝饱了奶的孩子，十分无情地在母亲怀里撒泼。蒋文旭在与贺知书的关系中属于被照顾，被疼爱的一方。 因此当贺知书病重，离家出走时，蒋文旭就立马感到了痛苦。他不能离开空气和水。他是个孩子，不能离开母亲的照顾。他不安地渴求贺知书回来。他和昔日的姘头立马就分了手，十分后悔。他像犯错的孩子去寻找母亲一样去找贺知书，甚至于听一听贺知书的呼吸声就好。他想回到被贺知书温暖和疼爱的时候 ，像个孩子一样依偎贺知书睡觉。一切都太晚了，贺知书走后，蒋文旭甚至于遗体都没见到。他连墓碑都不知道。这对于他是致命的。他的生命的根本被突然抽离了。他无法适应，只能欺骗自己贺知书没走。贺知书总会回来。他像个孩子一样等贺知书。但事实是绝望的，爱的人回不来了，他也就跟着走了。
在这段致命的关系中，蒋文旭贪婪地向母亲索取，贺知书就溺爱地满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