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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桔】七夕贺文 攻心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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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还算温暖的小故事,腹黑男高奈落攻略冷艳医生桔梗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8-11 18:48回复

    昨夜下了一场急雨,桔梗不知道。
      医院的林荫道上铺着些红的黄的惨败的花瓣,她定定望着,护士告诉她,昨晚大约两点多的时候,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不过是夏日的雨,只持续了半小时不到,那个时候的雨,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况且今天还是一样热,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什么都没有变吗?一切都在旁人不觉的时候发生了。
      那个点,她还沉在宿醉的恍惚中,在酒店里,离医院和自己家都很远的酒店。那个时候,云雨已收?她不清楚。今天早晨,行医几年的生物钟战胜酒精把她唤醒,空调的温度很适宜,床铺也算舒适,只是身侧的男人有些碍眼。
      男人?不……不对,也许是……男孩?
      他还没醒,均匀的呼吸带动胸脯一起一伏。太白了,无论是身上还是脸上的肌肤,都带上了惨兮兮的白。额前碎发挡着眼睛,鼻子小巧精致,是个漂亮的人。
      桔梗挪动身躯,极轻微的,她想逃,在那个人醒来之前,再留下一笔钱,就此了结。
      不过是一次任性的头脑发热,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你是全市最年轻的骨科医生,你永远站在聚光灯下,跟上你的脚步太累了……真的……
      所以,他们是分手了?她和犬夜叉。
      桔梗被光环困住了,险些被圈死在里头。
      那人被惊醒,睡眼惺忪,哑着嗓子说,你醒啦?
      那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独特声音让桔梗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艳遇对象……她找错了。
      这个时候桔梗刚从床上坐起,赤裸着后背,前胸用被子罩住。好在那小子懂分寸,识趣地别过脸。她走进卫生间,水柱迎头浇下,顺着细腻的肌肤走过一个又一个红的青的痕迹。
      门被敲响,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那个男孩说,你的衣服,我放门口了。
      洗漱过后,桔梗走向他,当着他的面从包里翻钱。
      “你什么意思?”他似乎有些生气,还带着……委屈?
      “这只是个意外,我们两清了,”她没看他的眼睛,”大家都是……,你不会还没成年吧?”这时她才惊恐的看向男孩。
      “昨天,我的成年礼。”他的言语里带着不可言喻的骄傲,“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给你看,我叫……”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可是我要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
      “那你要对我负责。”
      “你……”
      桔梗被堵的哑口无言。
      艳遇和责任,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
      他兴许把她当成自己成人的礼品,以为一夜情后,她就完全属于他了。
      真是幼稚的孩子思维,不过这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我没有强迫你做什么,是吧”
      “对”
      “在此之前,我们只是陌生人,对吧?”
      “对,可是我们……那种事,是陌生人可以做的吗?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人……你至少不讨厌我,对吧,”
      他的脸烧的通红,桔梗只觉头皮发麻。
      “抱歉,我……”她手足无措,这太棘手了,那个男孩咬着下唇,眼睛热切地盯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08号奈落,二号诊室会诊”
      随看听诊台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桔梗没有抬头,例行公事地问,什么情况。
      “脚崴了”
      那声音太熟悉,低沉的,淡漠的,很好听,谁会记不住呢。
      她抬头看他,他好好收拾了一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前的碎发被拨向一边,眼睛露出来,又细又长,里面藏着一片深海。
      桔梗迅速低下头,端起一副冷漠疏离的工作态度,“怎么崴的?”
      “追人追的。”同样摆出冰冷的态度,让自己显得成熟些,好和她平起平坐。
      “我看看。”
      她看着他弯下身,取下鞋袜,大概也是来之前换下的。脚踝处一大片淤青,鼓胀着。桔梗把手放上去,用指腹按压。
      “痛吗?”
      “不痛”
      “这里呢?”
      她听到他吃痛的吸气,嘴还硬着说不痛。
      “拍个片看看。”
      “好”
      奈落躺在床上,仪器照着他的脚,桔梗坐在椅子上,看电脑传输过来的影像,笔在病历本上哗哗地写,病历本一合,封面写着,奈落,19岁。
      看来这场艳遇注定不能像昨夜的风雨一样,悄无声息,来了又去,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8-11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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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关系还是维持了下去,因为一次由奈落安排的见面,桔梗每每想至此,都会怀疑一番,一切是不是在奈落的计划内?
        桔梗看到手机上有一条陌生的短信传过来,他说他想和她谈谈,他说也许你不在意,但他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说他定了一家饭店,约在明天中午,最后补充,我知道你明天有空,我问过排班护士了。
        短信写了改,改了删,最后发过去一个好字。
        饭店就在医院不远,她知道的,犬夜叉带她来过,他爱吃那里的酱香茄子,每每带她来都要点一份的,桔梗不喜欢,味道太重,可每次会夹上一小口,犬夜叉看着她吃,满心满眼的笑。
        桔梗到时,他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低着头看菜单。饭店人来人往,他穿的并不招摇,桔梗却一眼看到了他,桔梗憋着笑,他穿的实在是……过于正式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她无意识地圈住酱香茄子,回神后,又在上面画个叉,来这里,不一定非得点这个的。
        “喜欢吃什么?”他问
        “不知道,都可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特别讨厌东西,她对吃食不太在意。
        “那就都上上来吧。”
        “干嘛这么浪费。”
        “这是离医院最近的饭店,在这工作后一直在这吃吧,一年?两年?这么久的时间,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这里的什么菜品,你不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吗,桔梗医生。”
        “你是在教训我吗?你多大?高中毕业了吗?”
        这饭大概是吃不了了。
        饭店里人来人往,门关上又被推开,外面的热浪隆隆向他们袭去,惹得人心烦气躁。人群里混进了犬夜叉,后面还跟个姑娘。
        犬夜叉先看到了桔梗,愣在原地,进退不得,姑娘疑惑地望着犬夜叉,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桔梗,疑惑瞬间转成了委屈。
        “那两个人,你认识?”奈落朝着门口扬了扬头。
        奈落的确是个人精,犬夜叉那外显的藏不住的情绪被他捕捉,他本可以不管不顾的,那时的桔梗在埋头吃饭,发展方向本该可以由犬夜叉决定,他可以转身离开或者找一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
        桔梗和犬夜叉四目相对,犬夜叉更加局促,似乎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也在这啊。
        桔梗淡淡地回了个嗯。
        这时奈落倒当起了旁观者,头歪着,直勾勾看着桔梗,一副懵懂无害的样子。
        犬夜叉还想说些什么,吱唔着却吐不出半个字。
        太难堪了,桔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法故作潇洒,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
        “这位小姐是?”奈落疑惑地望向犬夜叉身后的姑娘。
        桔梗的眉头蹙起,奈落这小子,分明是来拱火的。
        犬夜叉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坐在桔梗身旁的人,他挨着她那么近,心里本就窝着火,说话的语气也就冲了些
        “你又是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
        “那位小姐是你什么人,我就是他什么人咯。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
        犬夜叉被这几句话激得快要跳起来,好在身后的姑娘尴尬的小声喊了句犬夜叉,他才冷静一些。
        桔梗一直在低头吃饭,这场以她为轴心的闹剧看起来像小孩子的游戏一样无趣。她起身,把钱放在餐桌上。
        “我不想把难得休息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她径直朝门外走去。
        奈落拖着受伤的腿跟在她身后,桔梗没有理他。
        “我刚帮了你,恩将仇报。”
        “你帮我什么了?”
        “难道你要我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以此来对他表忠心?让他在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之后,还能理所当然的把你圈在他的备选项里?”
        “你……”
        桔梗终于停了下来,回头怒视他。
        “姐姐,这些还需要我教吗?你该学学他身后的那个姑娘,装装生气,耍耍委屈,多漂亮的姿态呀,男人都吃这套的。”
        “我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还有,我不需要做你说的这些,我和他……”桔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已经是过去了。”
        “是吗?”那小子眼里射出了异常兴奋的光,“那我就有机会了,对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简直好笑
        “因为你需要这么一个人,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也太自大了,我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只一眼,我就知道那个人是犬夜叉,那天晚上你提过,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又哭又笑,”看见犬夜叉的时候,奈落的确失望极了,他实在想不出,桔梗看上那人什么了,“但我想,你那天把自己灌醉的理由不全是他吧,你想摆脱现状,那些形状各异的骨头,冰冷的仪器刀具,愁云惨淡的患者,你即使不厌恶也会厌倦吧?”
        他盯着桔梗的眼睛,像老鹰窥视猎物一样,不肯放过藏匿其中的哪怕一丁点波澜,桔梗没有躲,由他看,她想自己不会输在他手上,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所以呢?”
        “为什么不选择我呢?我比他更能明白你的困境,”他不过是个幼稚鬼而已,“你想卸下的东西太沉重,太尖锐,他只是个小小的水洼,承载不了这些,但我可以。”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8-11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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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
          “凭那天你把我……”把他压在身下,他想起那天,脸飞上一片红晕,“你说你害怕,害怕那些没完没了的病人,他们对你投注期望的目光,把你当成万能的救世主。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哪有注定成功的手术?他们把你当许愿瓶,投入足够多的期许,然后就闭上眼睛乖乖躺着,等着被救,明明你和他们一样,都走在未知的路上。”
          “不!”她变得尖锐,“我会因每次的成功而感到兴奋和骄傲,我会感慨,原来那些精巧的手术全都出自我之手,那是一次次对自我,对医学的挑战,同样的,我会因他们的康复由衷的高兴。”
          “所以你比他们更害怕,更承受不起失败的打击,他们的期许和你的每次成功让你变得自大,也更加谨慎,因为同样的原因,你被他们捧上了神坛,回望身侧,一个人也没有,很孤独吧?这些话,你可以找谁说呢?你没对他说过,对吗?因为他和他们一样。”可你对我说了,奈落想,他完全忘记了,那是酒醉状态下,她想对犬夜叉说的话。
          不,不是,他猜对了大部分,绝大一部分,只最后,他错了。
          她和犬夜叉说过的,她说,要是能提前退休,他们就去旅游,犬夜叉回答她,有你的地方哪都行,如果觉得很累的话,就休个假吧!休长一点,再长一点,等院长实在受不住了,就把你开了,你就自由了。
          那算是在表达恐惧和迷茫吗?他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吗?桔梗不知道。
          奈落还在继续说着,他说,“你是全市最年轻的骨科医生,谁都知道你,你比我大,社会阅历比我多,人际交往比我广,我有什么呢?在你眼里,怕不是个屁大点的孩子吧,你在各方面都可以掌控我,处处压制我,你甚至可以随时丢弃我,毕竟我至少还有四年的学生生涯,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一直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他的态度变得很软,“你怎样都不会吃亏,何况,我也不是……很差的吧。”
          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好手啊,他真的只有19岁吗,桔梗想。
          “姐姐,我脚痛,走不了多远,去你家好吗?”姐姐两字说的又甜又腻,桔梗输了,奈落登堂入室。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8-1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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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在客厅的小小沙发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窸窸窣窣的声响同样搅得桔梗不得安宁。
            只是让他留宿一晚,只一晚,忽略他未消肿的脚踝,不管他所说的母亲不在、父亲不爱的糟糕家庭。她在医院见过多少有悖人伦的家庭惨剧,泛滥的同情心早就不敢乱发了,即使心中依然炙热,也要用冰冷的面具伪装起来,医院是将人性善恶展现的最极端的地方,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她起来时,他还在睡,侧卧在沙发里蜷成一团。
            她对他是一无所知的,那天晚上什么情景,她完全记不住,只有第二天早晨的疲倦和疼痛。
            完全陌生的,却透着诡异的危险气息。
            就此了结吧,早该这样的,她想起他对她说的话,尽是诱惑,他是蛊惑人心的恶鬼,他在给自己挖陷阱。
            临近下班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在餐馆逗留了许久,至雨停,才回家,忽觉天已这样晚了。
            逼仄弯曲的楼道尽头,昏暗的空间蜷缩着一个人,那人手捧着花靠在墙上,睡着了,衣服和书包都湿透了,地上还围着一圈从他身上滚落的水渍,只有花是干的,没有淋雨,是桔梗花。
            一直抱在怀里吗?傻透了。
            她把他叫醒,要带他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他送回家,绝口不提让他进家门,奈落赖着不动。
            桔梗没有理会他,转动门锁独自进门。
            雨没有下透,雨后的暑热甚嚣尘上,风扇旋在桔梗头上嗡嗡作响,她坐在办公桌上写工作日志,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心被分了一块出去,耳朵有意无意的听门外动静。
            大概没走吧,年轻人过剩的精力让他们对某些事物有着近乎执拗的念想。
            她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瞧门外动静,什么都看不见,他在她的视野盲区。桔梗转身背靠着门,听着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是怜悯之心在作祟,与其说她是落入了奈落的陷阱,不如说自己从未从束缚自己的框架里跳出来,尽管从医多年,见识过那么多不堪。
            她桔梗走到奈落跟前,他卧在墙根处,两手交叉环抱,听到脚步声时,抬起朦胧的眼,多像一只可怜的羔羊啊。
            “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不喜欢桔梗花吗?我以为你喜欢的。”
            “你不上晚自习课了?”
            “我一眼就看中了这花,就想着要送你。”
            “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
            “借口!他不比我更幼稚?”
            他手撑着地,仰面望着桔梗,桔梗看见他的眼睛,似幽深的湖水生长出野蛮的水藻,要勾住她往下掉。
            “进来。”桔梗语气冰冷,他还是不动,说自己起不来,桔梗扶住他,像抱着一个火炉。
            奈落发烧了,迷迷糊糊,桔梗把他放在沙发上,要他自己脱衣服,他不理。
            “你不要命了,穿着湿衣服睡。”
            “发烧而已,会死吗?”
            “不会”
            “可是我没有力气。”奈落喃喃道。
            桔梗没有办法,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她给他脱衣服,给他用热毛巾擦身。奈落的确是个很知进退的人,由着她动作。他的身体因发热泛着红,桔梗手指仿佛携带清冽的泉水。他蹭桔梗的肩膀,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他不肯再穿衣服了,从她身上滑下去,倒在沙发上。桔梗拉个椅子坐在他身旁,给他喂药,过后定定的看着他把药片吞下去。
            屋里安静极了,只有风扇转动的咔吱咔吱的声响,桔梗和奈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干嘛坐在这?”奈落哑着嗓子问。
            “那我回房间?”
            “……”
            又是漫长的沉默,过了许久,他又说冷,桔梗给他加被子,看着细密的汗从他脸颊,额前冒出,嘴唇干裂到发白。
            这样脆弱到近乎做小伏低的姿态总会诱发出从远古期就携带的护犊之情,无关爱情,更像强者失与弱者的怜悯恩惠,尽管结局跳出桔梗意料。
            桔梗附身,唇贴上奈落的。桔梗的唇温热湿润,她的唇有让人沉沦的魔力,奈落不会放过的。他汲取她的甘甜,和她抢夺新鲜的空气。桔梗听到他的闷哼,察觉到了危险,想脱身,来不及了。他被她拽进怀里,他的手绕着她的发,她要逃,就会疼。
            “桔梗,发烧会传染的吧?”
            “嗯。”
            “那我传染给你了,病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嗯。”
            “衣服。”
            “你的衣服?”
            “不是,是你的衣服,扎着痛。”
            他摸索着她的衣服纽扣,夏季简单的短衫,脱起来很方便的款式。他贴着桔梗光洁的肌肤,要她把自己再抱紧一些。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8-1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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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性 爱去了解一个人虽肤浅却快速。奈落是个执拗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验证桔梗的爱。仿佛一只因饥饿而死的鬼怪,时时刻刻都要补充食物,不知餍足。
              桔梗的屋子里装进了他的东西,都是小小的,不起眼的摆件,却是见缝插针。他问桔梗,你爱我吗。桔梗说,他们的关系还不能用“爱”这个字,得先从“喜欢”谈起,或者“不讨厌”之类,桔梗以为接下来他会追问,那你喜欢我吗,可他没有,他不要“喜欢”,更不要“不讨厌”,他要明明白白的,有分量的“爱”。过不久,他又会问同样的问题,桔梗被扰的烦了,索性跟他说,不爱。他皱眉问桔梗,不爱为什么和我做这种事?桔梗随口答,图他身子。
              过后,他会抛下自己并不值得夸耀的技巧,一味横冲直撞,撞击她的神经,剥离她的理智。他要桔梗一遍遍地叫他名字,一遍遍地说爱他。桔梗在他身下,抓挠他的后背,把嘴唇咬到充血,最后颤抖着求饶,说尽他想听的话。他吻桔梗的耳垂,低声说,你说你爱我的,我都听见了,你不许反悔的。
              欢爱是疏放自己的途径之一,桔梗太需要这样的释放了。抛却理智和情感,大脑空白一片,只有身体本能的欢愉,那才是最原始的,人最初的样子,她最初的样子,后来的自己被赋予了太多社会的,功能的性质,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是每个人成长的阵痛。
              在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多的人面前卸下伪装展现脆弱,是安全的。桔梗想,奈落说的没错,自己的优势显而易见,自己完全没有惧怕他的理由,让这样一个人当自己装载情绪的工具,何乐不为呢?况且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奈落给她买贵重的礼品——一块上好的玉,把自己攒了近十年的积蓄全用上。桔梗问他东西哪来的,他只牛头不对马嘴地问桔梗喜不喜欢?不喜欢可以换成她喜欢的。桔梗知道拗不过他,耐心跟他解释,医院里是不让医生佩戴饰品的,会影响手术操作。
              “那就先留下吧,你带着它一定好看。”桔梗看着奈落把玉重新包起,放进卧室的抽屉里。
              他们并非日日在一起,奈落有繁重的学业,桔梗有做不完的工作。他偶尔住在桔梗这里,在一起时,奈落总是黏糊糊的,却也知道适可而止。兴许是他的某位爱情军师教他要欲擒故纵之类的吧,可每每见到桔梗,他眼里的欣喜又藏不住。
              桔梗并不讨厌奈落,这一点是确定的,她想,自己不会和一个讨厌的人颠鸾倒凤,尽管奈落有时会让桔梗错愕,但也都够不上讨厌的程度。他总能一针见血的道出事件的本质,他们一起透过现象看本质,在得出相同结论后,又在事件的发展方向上大相径庭,桔梗惊讶于他怎么会这样想?
              “我从来都是这样,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给自己留后路,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反而是你让我感到惊讶,身为医生,过分的善良不是很危险吗?”
              “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有两种人必须善良,一种是聪明的人,一种是掌控着人生死的人。愚人的恶是显然的,像街上的老鼠,人人避之不及,聪明人想作恶就不一样了,他们会精心伪装,就像罂粟一样。第二种就更不必说了,以行医之名做草菅人命之事,用“医疗事故”逃脱法律制裁,不受约束,不是很可怕吗?”
              奈落把剥好皮的香蕉递到桔梗嘴边,“有道理,不过还是说服不了我,我始终觉得人立于世,自保最重要。”
              电视正在播报本市新闻,报道本市富商鬼蜘蛛捐款资助学生,奈落把台调走了。
              “假惺惺的作戏,一点都不高明。”奈落冷哼。
              “你不喜欢他?”他极少表现出这样强烈的厌恶,即使对犬夜叉。
              “嗯”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爸。”
              “什么?”桔梗瞪大眼睛看着奈落,
              “干嘛那么吃惊的看着我?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生父是谁的,何况你也很讨厌他,不是吗?在这一点上,我们俩出奇的一致呢!话说回来,”奈落抢走桔梗手里的香蕉,“你要愿意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这件事你早该知道的,真是薄情的人呐。”奈落别过脸,佯装生气。
              桔梗原先觉得,自己和一个刚成年的男性发生关系已经够糟糕的了,原来更糟糕的在后面。
              鬼蜘蛛,一个在本市声名狼藉的人,谁不知道他的过去?像强盗一样的目不识丁的家伙,时代的巨浪将他抛向高处,凭着大胆蛮干,在商界闯出名堂。他曾是桔梗的病人,一年半以前的事,髂嵴粉碎性骨折但有其他骨骼的明显移位并压迫软组织,是个很棘手的病人。鬼蜘蛛抓着桔梗的手,说自己实在痛得受不住,要是能治好,会有很多钱给你的。
              桔梗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告诉他,自己一定竭尽全力,至于报酬,每天都会放在您床头的费用清单一目了然,其余的就是本分之外的钱了,她不会要。
              鬼蜘蛛喔了一声,但神情在说真是自命清高。
              手术很成功,术后的康复也是在桔梗的眼皮底下进行的。鬼蜘蛛表现出了过分的感激,这一点在他住院时,桔梗就敏锐地感知到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8-11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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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桔梗送锦旗,以桔梗的名义捐赠医院,并多次进行免费的宣传,院长尝到了甜头,当然希望桔梗和鬼蜘蛛多接触。他开始约桔梗吃饭,看电影,桔梗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他在医院门口堵桔梗,桔梗冷冷的跟他说,在你完全康复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就不存在了,任何随之衍生的关系也全都不可能,他还没有放弃,通过院长向桔梗施压,桔梗也同样像向院长施压,如果您不能保证我在本院不受骚扰,那我可以择其他的木桩。院长权衡利弊,鬼蜘蛛是棵大树,却是长在外边的,桔梗呢,是生长在自己院内的摇钱树,孰轻孰重?一切终于清静下来。
                “你给他治过病的,他就住在30楼尽头的那个房间,还有印象吗?”奈落问她。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桔梗巧妙的转了个弯,将这个问题轻轻弹了回去。
                “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会来看他。”
                “你不是说讨厌他吗?”
                “没办法,寄人篱下,还要靠他给生活费呢。”
                “虚伪。”
                “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完全没有。”
                “大概是我太不起眼了吧。”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给他父亲治病的医生,她应该还很年轻吧,穿着素白的医护服,事无巨细的盘问着父亲的身体状况,神情却是冷漠疏离,对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吗?奈落暗中观察桔梗,在桔梗看不到他的地方。似乎不是,奈落认定桔梗和他一样,讨厌鬼蜘蛛,虽然很多人不耻于鬼蜘蛛,却都只在背后指摘他,当着面就挂上谄媚的笑,桔梗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表达厌恶,奈落有点喜欢她了。
                他精心编排了几次擦肩而过,都被桔梗忽略了,桔梗每天会遇到那样多的人,他只是其中一个病患的家属而已,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必要。
                “为什么讨厌他?”
                “他发家后,妈妈就死了,他处处留情,我母亲要和他离婚,被他打了一顿,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月,在一个雨夜里服毒自杀了,好像也是夏天吧,和现在一样热,他说她怎么能死在家里呢,真晦气。葬礼办的很潦草。”
                奈落凑近桔梗,把头搁在桔梗膝上,闭眼陈述往事,桔梗轻拍他的后背。
                “很难过吧?那段日子。”
                “只是替她不值。”
                嘴真硬啊。
                “没有关系,等我们结婚了,就从家里搬出去,就不会见到他了。”
                “你说什么?“
                奈落抬起身子,手勾住桔梗的脖颈,给她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他勾住她灵巧的舌,不许她逃,结束时,桔梗连呼吸都乱了。
                “我说我要娶你,我们会结婚。”
                “结婚?”
                桔梗不可置信,她从没想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奈落会提出结婚。把风花雪月的情事变成有形的婚姻,标注他们对彼此承担的责任和要履行的义务,桔梗从来没想过到这一步。
                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就这样厮混下去,等他上大学去外地,他会遇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之间的联系慢慢割断,感情无疾而终。他料想过他们分开的很多种方式,唯独没有想过结婚,谈婚姻,就像奈落当初和她谈“爱”一样,遥远又不切实际。
                桔梗感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危险,她要逃离奈落。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8-11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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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伏在桔梗身上,手指轻捻着桔梗胸前的茱萸,另一只手挑弄花中艳果,桔梗喘着粗气,在黑暗里把手伸向床头柜,摸索那里常备的安全套。
                  “没有了?”
                  “嗯……”奈落吸吮桔梗细长的脖子,闷声回答她。
                  “去……去买。”
                  “今天不是安全期吗?”他扶住自己,拨开她的。
                  “不……安全期也不安全的,求你了……好吗?”
                  “不会的,哪会有那么巧?让我进去好吗?求你了……”
                  桔梗回想起他和她做过的疯狂的事,真是胆大啊,作为医生居然犯那样低级的错,万幸那一次疯狂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她的月经依旧准时。但是奈落不知道,那几天他不在。
                  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会大惊失色吧,跟她说自己还小,还没有为人父的觉悟,再支支吾吾的让她去打胎,给她一笔分手费。
                  他也许和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和他的父亲一样,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只是自诩深情,把自己当成话本小说的深情男主角,为他的爱情编织梦幻的愿景,跟枕边的女人说会永远爱她,愿意为她去死,在女人提出更现实的问题后,又停滞不前,畏畏缩缩,仿佛这些问题比死还可怕。
                  桔梗和他一起吃晚饭,过后奈落进厨房洗碗,桔梗轻轻走到他身后,抱住他。
                  “奈落,我大概怀孕了。”
                  桔梗抱着他的身躯,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
                  “什么?”他转过身,面向她。
                  桔梗盯着他的眼睛,他该害怕了吧,为什么不呢,他自己还没结束孩子身份多久呢。
                  奈落突然把她抱起,腾空的感觉让桔梗紧紧搂着奈落的肩,欣喜像翻滚的潮水从眼里涌出。
                  “很麻烦吧,我不想用孩子绑着你,你还有我可以……”
                  “不麻烦!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哪些东西你不可以吃,我不知道,我……”
                  桔梗看着他手忙脚乱,翻出手机查资料,用本子记下。他耳朵贴着桔梗的肚子,问她怎么听不到声响。
                  呵,真是傻透了。
                  “我今晚就去和他说,你等我。”
                  桔梗翕动嘴唇,半天只说出一个好字。
                  “我没事的,老头子色厉内荏,何况我还是他儿子。”
                  鬼蜘蛛的形象浮现在桔梗脑中,他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做事不计后果,任心而为,这种没有理智支撑的人是很可怕的,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奈落会被他的父亲吓回去吧,胳膊拧不过大腿,鬼蜘蛛怎么会容忍自己曾经觊觎的人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两个极大的考验,孩子,父亲。
                  门铃再次响起来,是三天过后的事了,桔梗从猫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扯动了一下。桔梗打开门,他不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精神萎靡,看到桔梗后又强撑。
                  “桔梗,还有三年,等我,一到年龄我们就结婚,不用担心生计问题的,我可以去打暑假工,以我的智商大学拿奖学金应该不成问题,还可以做兼职……”
                  “他断你粮了?”桔梗打断他。
                  “嗯”
                  ”还有呢?”
                  “他要和我断绝关系。”
                  “你同意了?”
                  “嗯”
                  “你……”
                  “求之不得呢。”
                  奈落抚摸桔梗的肚子,“以后爸爸就自由了,你要乖啊,不要折腾妈妈……”
                  桔梗看到了奈落的不自在,夏天的衣服是什么都藏不住的,她要奈落别动,她掀起奈落的衣服,无数条交错的鞭痕张牙舞爪地印在他后背,皮肉翻开。
                  桔梗眼中盛着泪,终于憋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奈落伸手触她的脸颊。
                  “老头子老了,手劲小多了,也就看着吓人,都在皮肉上,筋骨一点也没事。”他反过来安慰她,“这几个月要到这借住了,不久就考试了,好吗?家里的活我全包,再过段时间你也休假吧,太累了总归不好的……”
                  他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
                  “奈落……我们重新认识吧,我叫桔梗,是一名医生。”
                  奈落呆呆地看桔梗,表情木讷,随即又豁然地笑了,他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他立即明白,所谓孩子,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话语。
                  “好啊,我叫奈落,今年十九,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是我的身份证,现在押给你,希望可以在此借住,我愿意承包所有家务,希望桔梗医生收留。”
                  “我同意了,欢迎入住。”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8-11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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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蹲!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4-08-15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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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棒啊!顶! (*^▽^*)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8-23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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