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夜无梦。
楚乔睁开双眼,被绕过屋内屏风打进来的阳光晃了下眼。待看清眼前的情景,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差点尖叫出声。
她双手抓着宇文玥的左臂躺在一起。而两人均寸丝不挂。
宇文玥感受到楚乔的异动,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好像已经醒来许久了。
“你醒了。”
他抽回胳膊,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捂在被下的楚乔。
良久,开口问道:“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楚乔的一双杏眼只死死瞪着他,并不答他。随后翻身下床,就那么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黑色的衣服欲穿上,突然被身后的男人一把夺去。
“成天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奔丧啊?”
说着转身低头寻找,选了一件粉色的衣裙递给她,“穿这个。”
楚乔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过衣裙去换上了。
宇文玥看着吃着饭心情很好的楚乔,受她感染心情其实也很愉悦。
“我问你,你怎么这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楚乔腮帮子里满是食物,回答他时一鼓一鼓地像只小仓鼠,“来救一个书呆子。”
宇文玥闻言有些烦闷,嘴上不饶人,“爱逞强的傻子。”
楚乔又抬头瞪了他一眼,之后便埋头专心干饭。
这时门外传来月七和魏舒烨的说话声。
魏舒烨昨夜到此,来约宇文玥午间宴席。
饭闭无话。
楚乔站起来,有些依恋地看向宇文玥,但眼神里更多是坚决。
“天黑比较容易脱身,等天一黑我就走。”
[还是要走么…]
宇文玥眼里的失落也刺痛了她,但楚乔没有躲避,挺直背脊直迎上他的目光。
“你不能走。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等着拿你的人头领赏金的人有多少。你现在走的话,就等于自投罗网。你孤身一人,斗得过谁啊?你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从我决定跟燕洵回燕北开始,我就知道。”
“燕北是燕洵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走出去。”
宇文玥感到心口一阵刺痛。
房间里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
又听见楚乔犹豫地开口,“昨夜……”
宇文玥摆手止住了她尚未组织好的语言。
“你要走,可以。你被人抓了,被人砍了,死在哪儿,都无所谓。”
“但是你不要让我知道。”
“在我看不见,摸不着,帮不了你的地方。”
“要不然,我受不了。”
语罢,他便转身离去。
“好好打扮一下,随我去赴宴。”
宇文玥又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宴会结束,我送你离开。”
楚乔低头定定地盯着手中握着的物件,是昨夜浴室打斗中趁宇文玥不注意从他身上扯下来的羊脂玉佩。楚乔贪恋地摩挲玉上那个小小的“玥”字。
[谢谢你,宇文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