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紫色年华》伤痛映话2009.10期落蝉号
如果爱是说什么也不能碰
文/loveless
如果说我爱你，喜欢你，那么从那天开始就只是爱过你，我爱过你。
一
六月流火，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深深诠释出炎夏的温度。
我穿着T恤短裤，拖着人字拖来到到邱澜的面前。他靠在年久腐锈的灯柱上吞云吐雾，昏黄的灯光将他全身都笼上暖暖的色调，脚下那一摊半截烟头却告诉我他有多么的烦躁。
长久的沉默。我只是笑，我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只是不想点破。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突然大力地把烟丢在地上，紧紧地捏着我的肩把我扳过身来，那么大声地吼着我，眼睛似乎喷出火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弄慌了神，高傲又冷漠的伪装，被撕裂在深夜之中那昏黄的路头灯光下。勉强逼回溢出的眼泪，眼眶微微有些发热胀痛。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欢喜，瞳孔幽深透露的不是怜惜，而是完完全全的愤怒。
奋力推开已经完全失控的他，我揉着痛得微微作麻的双肩一边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我要她不得好死！”长发散落开来遮住脸庞，泪水从两颊滑落，滴在干燥的水泥地上，转眼便被吸收殆尽。
“贺溟你试试看！她都跟我说她对不起你了！你还是不能放过她？”他捏着我的下巴想要抬起我的头，我的力气终究是敌不过他，潮湿的脸上还粘着头发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屈辱感从心底开始，密密麻麻如藤蔓般蔓延到全身的每个毛细血管。似乎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哭泣的我，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力道也轻了一些。
我甩开他的手，惨淡地笑了笑，弯腰摆正那只仓皇中脱了脚的鞋子，扭头离开。
“邱澜，算你狠。”
二
我恨游莉莉。
像每个一成不变的清晨一样，我站在拥挤的公交车站台上等车去学校，顺便恶狠狠撕咬着早餐并且在心里不断咒骂。这几乎已经成为最近我每天不断重复的习惯，如果我没有睡觉，那么就一定是在骂她的户口本。
我对游莉莉就是那么恨之入骨。除了要完美的修完当天的课程之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算计游莉莉。这占用了我作为一个高三学生无比珍贵的脑细胞中的大半，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一直维持这个全校第一的位置，游莉莉的苦日子就永远不会结束。
辉煌的历史包括利用班长的权利将最累最脏的劳动委员的重任交给了游莉莉；在元旦联欢的时候把搭建舞台的工作全部交给游莉莉；用考丅试包过关的筹码收买班上一脸痞气的不良生调戏游莉莉；偶尔委托最早到教室开门的同学推翻游莉莉的课桌，把她的画稿抽出来撒得满地狼藉。
如你所见，我是个坏孩子，一直伪装着淡雅清新的微笑面对所有的人。父母亲戚中我是聪明能干孝顺得体的好孩子，在老师眼里我是特优生，同学眼里是人缘极好的班长。或许只有游莉莉和邱澜才会把我定义为一个法力高强的邪恶女巫婆，满肚子坏水。
说曹操，曹操到……我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拍拍手，朝着相偎相依的邱澜和游莉莉挥手，“早上好，今天你们也是一样的有精神呢！”
游莉莉显然被这样可怕的巧合吓坏了，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抓紧了邱澜的胳膊，惊恐地往他身后缩。这样意料之中的反应让我的笑意不由得更浓烈。
“贺溟，我警告过你吧。”邱澜皱眉。
我依然是笑意不减，“嗯？什么嘛！公车来了哦。”尔后，就在两人怀疑的目光下被人流推上车，在门口的铁扶手那里站定。他们显然是不想和我贴在一起，但是无奈空间拥挤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游莉莉的身子和我的胳膊紧密贴合在一起，她看了我一眼，身子有些发抖，又转过身子把头埋在邱澜的胸口。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嘴角扯出奸诈的弧度，稍稍活动了一下右手，反手从书包右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把今天美术课上要用的剪刀，再轻轻地撩起游莉莉今天穿的粉嫩嫩的粉色花边小洋裙，利用众人完美的遮掩下顺利的从游莉莉那可爱的洋裙上不露声色的剪下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布，然后万无一失的将凶器揣回包里，偷偷窃喜。
“XX一中到了……”公车的门呼啦一下打开，下车的学生拼命往车门口涌。我迅速跳下车回头望了一眼人潮中的两人，得意洋洋地迈着轻快步子朝学校方向走去，从头到尾都表达出我很得瑟。
“七点半，早读课，游莉莉缺席。”我很负责任地汇报，“没有请假。”
年过半百的班主任歪着秃了顶的脑袋想了想，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那么贺溟同学，等游莉莉同学来了请让她到我的办公室一趟。如果在第二节课上课之前还没有到，到办公室告诉我一下。”
恭敬地欠腰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书声琅琅的上课时间，走廊上闪过一抹弱不禁风的身影。我抬手看了下手表，八点二十，游莉莉出现。她尴尬地站在教室门口，搓着回家新换的衬衫衣角，看着讲台上投入的语文老师犹豫着要不要说报告，脸上的羞红隐隐可见。
我噌地一下站起，表情严肃声音洪亮，“报告老师，今天不知何原因没上早自习的游莉莉同学现在站在门口，可以让她进来么？”
年轻气傲的语文老师显然对有人打断她的讲课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她眉头纠结地瞪了我几秒却又觉得这事跟我没啥关系，继而把矛头直指游莉莉。
“游莉莉同学！你不仅旷课还打乱课堂秩序！学习成绩不好整天打扮跟个花瓶似的，你要是能做到贺溟同学一半好，老师也就高兴了。进来！”
游莉莉脸上的那些就要消失的红云刹那间卷土重来，她拳头紧握双眼冒火地从我身边走过。我向老师欠腰，回她得体一笑。
亲爱的游莉莉，当初是我太傻太愚蠢，才会让众人被你那一脸无辜骗到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请不要奢望任何人可以来上演英雄救美。你所谓的骑士邱澜，在一墙之隔的二班惦记着你会不会被坏巫婆欺负。他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无能为力。
我的记性非常好，有些事我忘不了，有些伤害，也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如果爱是说什么也不能碰
文/loveless
如果说我爱你，喜欢你，那么从那天开始就只是爱过你，我爱过你。
一
六月流火，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深深诠释出炎夏的温度。
我穿着T恤短裤，拖着人字拖来到到邱澜的面前。他靠在年久腐锈的灯柱上吞云吐雾，昏黄的灯光将他全身都笼上暖暖的色调，脚下那一摊半截烟头却告诉我他有多么的烦躁。
长久的沉默。我只是笑，我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只是不想点破。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突然大力地把烟丢在地上，紧紧地捏着我的肩把我扳过身来，那么大声地吼着我，眼睛似乎喷出火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弄慌了神，高傲又冷漠的伪装，被撕裂在深夜之中那昏黄的路头灯光下。勉强逼回溢出的眼泪，眼眶微微有些发热胀痛。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欢喜，瞳孔幽深透露的不是怜惜，而是完完全全的愤怒。
奋力推开已经完全失控的他，我揉着痛得微微作麻的双肩一边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我要她不得好死！”长发散落开来遮住脸庞，泪水从两颊滑落，滴在干燥的水泥地上，转眼便被吸收殆尽。
“贺溟你试试看！她都跟我说她对不起你了！你还是不能放过她？”他捏着我的下巴想要抬起我的头，我的力气终究是敌不过他，潮湿的脸上还粘着头发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屈辱感从心底开始，密密麻麻如藤蔓般蔓延到全身的每个毛细血管。似乎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哭泣的我，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力道也轻了一些。
我甩开他的手，惨淡地笑了笑，弯腰摆正那只仓皇中脱了脚的鞋子，扭头离开。
“邱澜，算你狠。”
二
我恨游莉莉。
像每个一成不变的清晨一样，我站在拥挤的公交车站台上等车去学校，顺便恶狠狠撕咬着早餐并且在心里不断咒骂。这几乎已经成为最近我每天不断重复的习惯，如果我没有睡觉，那么就一定是在骂她的户口本。
我对游莉莉就是那么恨之入骨。除了要完美的修完当天的课程之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算计游莉莉。这占用了我作为一个高三学生无比珍贵的脑细胞中的大半，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一直维持这个全校第一的位置，游莉莉的苦日子就永远不会结束。
辉煌的历史包括利用班长的权利将最累最脏的劳动委员的重任交给了游莉莉；在元旦联欢的时候把搭建舞台的工作全部交给游莉莉；用考丅试包过关的筹码收买班上一脸痞气的不良生调戏游莉莉；偶尔委托最早到教室开门的同学推翻游莉莉的课桌，把她的画稿抽出来撒得满地狼藉。
如你所见，我是个坏孩子，一直伪装着淡雅清新的微笑面对所有的人。父母亲戚中我是聪明能干孝顺得体的好孩子，在老师眼里我是特优生，同学眼里是人缘极好的班长。或许只有游莉莉和邱澜才会把我定义为一个法力高强的邪恶女巫婆，满肚子坏水。
说曹操，曹操到……我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拍拍手，朝着相偎相依的邱澜和游莉莉挥手，“早上好，今天你们也是一样的有精神呢！”
游莉莉显然被这样可怕的巧合吓坏了，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抓紧了邱澜的胳膊，惊恐地往他身后缩。这样意料之中的反应让我的笑意不由得更浓烈。
“贺溟，我警告过你吧。”邱澜皱眉。
我依然是笑意不减，“嗯？什么嘛！公车来了哦。”尔后，就在两人怀疑的目光下被人流推上车，在门口的铁扶手那里站定。他们显然是不想和我贴在一起，但是无奈空间拥挤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游莉莉的身子和我的胳膊紧密贴合在一起，她看了我一眼，身子有些发抖，又转过身子把头埋在邱澜的胸口。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嘴角扯出奸诈的弧度，稍稍活动了一下右手，反手从书包右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把今天美术课上要用的剪刀，再轻轻地撩起游莉莉今天穿的粉嫩嫩的粉色花边小洋裙，利用众人完美的遮掩下顺利的从游莉莉那可爱的洋裙上不露声色的剪下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布，然后万无一失的将凶器揣回包里，偷偷窃喜。
“XX一中到了……”公车的门呼啦一下打开，下车的学生拼命往车门口涌。我迅速跳下车回头望了一眼人潮中的两人，得意洋洋地迈着轻快步子朝学校方向走去，从头到尾都表达出我很得瑟。
“七点半，早读课，游莉莉缺席。”我很负责任地汇报，“没有请假。”
年过半百的班主任歪着秃了顶的脑袋想了想，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那么贺溟同学，等游莉莉同学来了请让她到我的办公室一趟。如果在第二节课上课之前还没有到，到办公室告诉我一下。”
恭敬地欠腰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书声琅琅的上课时间，走廊上闪过一抹弱不禁风的身影。我抬手看了下手表，八点二十，游莉莉出现。她尴尬地站在教室门口，搓着回家新换的衬衫衣角，看着讲台上投入的语文老师犹豫着要不要说报告，脸上的羞红隐隐可见。
我噌地一下站起，表情严肃声音洪亮，“报告老师，今天不知何原因没上早自习的游莉莉同学现在站在门口，可以让她进来么？”
年轻气傲的语文老师显然对有人打断她的讲课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她眉头纠结地瞪了我几秒却又觉得这事跟我没啥关系，继而把矛头直指游莉莉。
“游莉莉同学！你不仅旷课还打乱课堂秩序！学习成绩不好整天打扮跟个花瓶似的，你要是能做到贺溟同学一半好，老师也就高兴了。进来！”
游莉莉脸上的那些就要消失的红云刹那间卷土重来，她拳头紧握双眼冒火地从我身边走过。我向老师欠腰，回她得体一笑。
亲爱的游莉莉，当初是我太傻太愚蠢，才会让众人被你那一脸无辜骗到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请不要奢望任何人可以来上演英雄救美。你所谓的骑士邱澜，在一墙之隔的二班惦记着你会不会被坏巫婆欺负。他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无能为力。
我的记性非常好，有些事我忘不了，有些伤害，也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