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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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已定，即日便该启程前往粤府。说起来，从官十几载，这好像还是我头一回南下，还南这么远，可嫉妒死隆熙了。毕竟她常年在京城，除却跟随皇家的南巡，哪里还去过别的地方。好说歹说下，她终于气哼哼地肯帮我收拾行囊，不识趣的来了——我说黄汝贞。】
【二人一同坐在堂中，好在他是用过饭来的（不然我就轰他出去，休想蹭饭）。听他说完冠冕堂皇的话后，揉了揉眉心】
黄大人，这么晚了还登门，不会就为的这些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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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黄汝贞还是跟认识时一模一样，随着皱纹的增多，心眼倒是一个都没减少。前头铺垫一堆，这才将正话袒露。既谈正事，稍稍收敛不羁的态度。略一沉思，斟酌着开口】
恐怕不能。看看《西贡条约》就知道法国人野心之大。他们在安南一定有所图谋，所以同咱们大清在安南绝不可能长久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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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透着深意，是而点了点头。其实自个儿心中也明白，此番出行虽称和谈，但和谈岂能空手白拳而去，那样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意思我明白，与法国之间必然会有一战，就怕到时候我们这边毫无准备。面上重现肃色，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此次和谈也算是为咱们这边争取一些时间，同步调令军队、加强军备，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和法国人交涉的时候也会注意的。

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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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总算于四月赶至安南西贡。时已入夜，周遭一片寂静，吹过鼻尖的海风隐隐有着一股咸味。回过头，目光扫过随行众人，连夜的奔波赶路，大家的面上皆显露疲惫之色。想了想，快步上前，同走在前头的叩德大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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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德大人。天色渐晚，我瞧着大家也都累了，咱们不如先在此休整一晚，一块儿吃点东西，您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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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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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叩德商议今夜休整的事情，忽然闻得外头纷乱的脚步声，将原本的寂静打破。心上顿觉不妙，是以立即起身往外探去，竟是一群洋人士兵气势汹汹而来，脚步急快，似乎早已在此地蹲守许久。此番本为和谈，无从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情，所带兵力自然不足。眼风扫过睿王，径直扭头对叩德大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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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情形不太妙，对面来的人太多，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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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和谈，睿王与我们一同出行，自然该万般小心，却没成想在西贡这里竟栽了个跟头，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此地伏击我大清。形势紧迫，也来不及再仔细辨析。屋外枪声已响，带着睿王躲避。环顾四周，思索该如何让三人全身而退。这时听得叩德的嘱咐，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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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让大人留下，应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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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完，枪声如雷般接连不断地响起。咬了咬牙，一把抓住睿王的手臂】走！

【黄汝贞剧本第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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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睿王一同逃出伏击地数里后总算暂时安全，随行护卫的人中虽有人受伤，但幸而所受伤势并不严重。寻了一处地方，派人往四周探查确信没有埋伏后，方让全队坐下休整，如今可经不起再次的伏击了。将水囊递给一旁的睿王，觑过他略显狼狈的衣裳，身上的灰污约莫是洋人枪炮的作品。再想及片刻之前身边原本立着的叩德大人，不由心上一窒，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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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兰西人也太胆大包天了，两国相战，不斩来使，何况我们是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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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看向睿王】王爷，这件事咱们得赶紧回禀……再送叩德大人回京【说到此处，尾音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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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合上眼，忆起方才惊险的情景。叩德三朝为官，位列一品，乃大清的重臣，却不成想竟殉职于西贡，在那帮该死的洋佬手中。方才生死一刻，假若没有他当时的拖延，我与睿王恐怕也生死难测，险些一同殒命于这鬼地方，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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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重重饮了一喉咙水，咽下后擦了擦脸，再回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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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之前临时抱佛脚过几句法语，感觉听着是很像，但洋文我也不能完全分辨明白。
【倏尔想到一事，剑眉紧皱】您看见老鹰图腾了吗，旗子想必不会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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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法兰西，还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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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阵儿后心绪已然冷静下来。在离京之前的那一夜，我便与黄汝贞有了共识，和谈不过权宜之计，法兰西对我大清贼心不死，彼此间必有一仗。如今的这场伏击无论出自谁人之手，都在验证那日夜谈所料不假。睿王的确想的周全，可对于最后的结果而言，到底是谁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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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当前此事难立刻有个对证，法方先行不义，大清怎么回击都是应该的。事不宜迟，先遣人加急来报吧。

【黄汝贞剧本第十七幕】
嘉瞻郦陆：哈喽周参领，黄大人刚才和我说了战后宣传的事，让我来找一趟你细看。咦，这是什么？
周渐斋：是一些画，我这两个月，特别是与肃王在安南负责粮草时，除了协助作战，还领命搜集了许多属国歌颂宗主国的画作、歌谣，您要宣传，也得有这些素材才行呀
嘉瞻郦陆：一边打仗一边还能搞文艺，周大人真是个人才，我来看看
周渐斋：哈哈哈谬赞了，能搜集到这些，固然有有心促成的因素，但最重要的还是大清确实雪中送炭了，你看，这里面画的最多的，便是诸皇子诸大人的英姿啦
嘉瞻郦陆：那我来看看我在哪……真是很生动，咱们着人将战争中几场关键战役，以及大清如何威风、安南等国如何感激的事迹用简单的语言写出来，我想广东群众也会很乐意听一听这些精彩故事
周渐斋：嗯嗯，广东商业繁荣，故事和钱一样流通得很快，我这边仍从云南返回，云贵边境的传播工作我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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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数月，与法兰西的这一仗终于尘埃落定，法兰西兵败乞和，柬埔寨归附为属。回想这几个月的日子，心中感慨万千。历经生死后，方更加珍惜现在幸存的日子。即将率军返回海港，便又被黄汝贞指派了一桩差事。由小兵引着前往周渐斋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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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参领，久违了。黄大人方才同我说了战后宣传的事儿，让我来找你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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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目光被桌上的东西吸引】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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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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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壁听他介绍，一壁不住点头。伸手拾起案几上呈列的东西，放至眼前细细品赏。这些画画的倒是活灵活现，既有作战时的英姿，又有与当地人相处时的常态，方方面面，涉及众多。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将东西放下，目光与他对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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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战事紧张，一边打仗一边还能有心操办此事，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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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眼前这位周参领的确是个聪明人，无须再三提点，已将黄汝贞所想一应俱全。由他手指所引，目光落在那几幅画卷上，众人的悍勇英姿皆栩栩如生，如同再现——嗯，还有我呢，画得还怪年轻的，真是难为情。一一过目后，再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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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生动无比，周参领辛苦了。不如咱们着人将战争中几场关键战役，以及大清如何威风、安南等国如何感激的事迹用简单的语言写出来，我想广东的老百姓也会很乐意听一听这些精彩故事的。您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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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祉六年，蒙古诸部谒京，巴林自然也跻身其中。不过自打姑姑去世后，家中对于这些事情的氛围就淡了许多，就连我也是如此。一个女人用她的死亡驱走了曾一度笼罩在我头顶，对于名利炽热的渴望。但很显然，所驱逐的人里并不包括此次兴致勃勃赴京的人——我站在王邸外，伏了眉，在膺间发出如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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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站在睿王面前，偏挺直了如松背脊，向他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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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番实是登门叨扰了。不过有关我们巴林部的事，我想同您解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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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相关。是了，离开草原的阿隼如今身在京城，他们不再唤他阿隼，巴林文奇就是贴在他身上一道最短的符咒。到底入了官场几年，也明白那些不便明说的规矩，是以十分理解他的闭口不谈。无妨，自有登门的打算后，就未曾想过从睿王口中探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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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难处，臣自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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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诚恳续道】臣进京做官也好几年了，对于巴林部中发生的新事，确实所知甚少。若论起来，我也有失察之责。但我祖父闲云野鹤，几个叔伯兄弟也没有坏心，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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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诸部谒京的盛事，却不曾想竟牵扯出了这一档子事。如今京城家中身居庙堂的族人所剩无几，是而有些事情就必须担负到我的肩头。巴林与琉球，堂兄与琉球，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究竟是如何起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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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说，也不便多言，故而待他说完后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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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从前曾任职城门领，对关卡事务也已十分熟悉。倘若如果王爷需要，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为巴林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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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许久未见，这是我给您带的烤羊腿，记得您好用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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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周府，心境已然同当初不同。尽管布景与当年相差无几，阿隼却早已不是当年懵懵懂懂的阿隼。与我不同，周大人如今贵为九门提督，见到我时面庞仍如旧日。小厮奉上茶来，却没什么心思品用。待周遭人退下后，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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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我来找您，是想同您说一下巴林部涉嫌走私的事。自从被圣上敲打后，我祖父日夜难安，近几月入蒙货物都严加检查。您看，清单我也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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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与我祖父算是旧相识，否则当初也不会引我与他相识。他在官场行走数年，自是比我要老道许多，可我到底没有他的这份功夫。是以纵然听了他的话，心中的巨石却依旧难以放下。叹了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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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这怎能不担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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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祖父信任的人，在他面前无须隐藏，因而一五一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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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我部毕竟和外界联络甚少，除了严格管控商贾外，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还望能学一学京城九门是如何限制货品流动的，防止有人绕越关卡，再惹出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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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眸子忽然一亮。他若是愿意出手相助，巴林自然收益良多，最起码不会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思及此，又不免感慨朝中无人的难处，无论如何，好歹也是找到了一些出路，今日之行可算有了些成效，不教我白跑一趟。膺间稍稍松快了一些，立即拱手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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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提点。您若方便，也希望您在御前也择机替我们表一表诚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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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武六年，蒙古诸部谒京，巴林自然也跻身其中。不过自打姑姑去世后，家中对于这些事情的氛围就淡了许多，就连我也是如此。一个女人用她的死亡驱走了曾一度笼罩在我头顶，对于名利炽热的渴望。但很显然，所驱逐的人里并不包括此次兴致勃勃赴京的人——我站在杭津邸外，伏了眉，在膺间发出如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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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站在他面前，偏挺直了如松背脊，向他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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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此番实是登门叨扰了。不过有关我们巴林部的事，我想同您解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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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相关。是了，离开草原的阿隼如今身在京城，他们不再唤他阿隼，巴林文奇就是贴在他身上一道最短的符咒。到底入了官场几年，也明白那些不便明说的规矩，是以十分理解他的闭口不谈。无妨，自有登门的打算后，就未曾想过从他口中探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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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难处，臣自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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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诚恳续道】臣进京做官也好几年了，对于巴林部中发生的新事，确实所知甚少。若论起来，我也有失察之责。但我祖父闲云野鹤，几个叔伯兄弟也没有坏心，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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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诸部谒京的盛事，却不曾想竟牵扯出了这一档子事。如今京城家中身居庙堂的族人所剩无几，是而有些事情就必须担负到我的肩头。巴林与琉球，堂兄与琉球，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究竟是如何起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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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说，也不便多言，故而待他说完后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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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从前曾任职城门领，对关卡事务也已十分熟悉。倘若如果大人需要，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为巴林将功补过。

巴林文奇：黄大人，我来汇报一下火器研究的工作，工部派的工匠已经拆开过了，但因为缴获武器基本都有损坏，且其中技艺与大清常用的还是有所不同，所以复刻比较困难，我们认为部分技艺法兰西是领先于大清的
黄汝贞：法国人的火力确实蛮猛的呀，枪械也好运送，不妨让东南的军械厂去看一看，他们本也借鉴有外邦技术。图纸你带来了吗，给我也留一份，没事闲的干看着玩
巴林文奇：我蒙古人初到关内时，以为大清就是最先进富庶之地了，后来渐渐明白，各国虽然总体上是小垃圾，但于细节都有不无可取之处，但毕竟接触机会有限呀
黄汝贞：各位大人不早把师夷长技喊的震天响了。但你说的对，文字也好，实物也罢，终究是隔了一层，有不得要领处也正常，否则学堂武馆何必有先生，对着书学不就是了
巴林文奇：若是能同外邦更多来往就好了……哎，不过他们也是各怀鬼胎，不可不防范，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黄汝贞：也不能光让洋人来看大清。各国关系好坏不一，局势紧张的也就算了，关系好些的，若能派清人常驻，无论学语言、学技术，都是好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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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难见晴日，天总阴着，今日也是同样。阴云拢聚在穹空之中，虽不见炽热的日光，但依旧教人心头发闷。果不其然，当走入黄府后，暴雨瞬息而至。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廊下，像一阵跳跃的音符，可惜我是个俗人，从不善赏音律。见着黄大人后，向他笑了笑，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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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我来汇报一下近日火器研究所得。工部派的工匠已经拆开过了，但权因缴获武器基本都有损坏，且其中技艺与大清常用的还是有所不同，是而复刻比较困难。【顿了顿，续道】我们认为，部分技艺法兰西大抵是领先于咱们大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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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为大人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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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位黄大人，虽平日接触不算多，但对他的脾性了解一二，知他善学，是而早为他备好了图纸。将图纸交于他手中，见他目光流连其中，又不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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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到关内时，以为大清就是最先进富庶之地了。后来经过历练才渐渐明白，各国虽水平参差不齐，未必如我大清优越，但于细节处皆不无可取之处。【叹息道】然而始终没什么接触机会，如同隔着屏风观画，如何也看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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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的是，若是能同外邦更多来往就好了……一定能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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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与洋人打交道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我曾于书中一览大唐万国来朝的盛景，不知此生是否还能有幸再见得此盛况。摇了摇头，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单纯，这世上哪有只许自己占便宜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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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家也都各怀鬼胎，不可不防。有利有弊，世间百态无非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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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我与他一位蒙古，一位汉人，是否又是觉罗氏眼中的「非我族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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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汝贞的帖子送到府上时，隆熙的脸拉得老长。实不怪她，原本说好了今夜要与她一同用膳。到底公务要紧，只得带着歉意离府，又再附上一张柔情蜜意的饼。到了酒楼，瞥见熟悉的身影，撩袍落座，饮口茶先。水润过喉，才开口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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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这案子本身并不算复杂，不过后头牵出来的又是火器、又是大烟，波及很广。陛下派皇子亲督，便可见得分量，怕是后面牵连出来的事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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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开口提及此事，心中必定有所谋划。与黄汝贞相识数十载，怎会不清楚他的脾性，是而他的话落入耳中，亦不曾惊讶，理所应当有此一行。如他所言，眸光移至眼前的这碗汤，粤地最好煲汤，在这件事上尤其讲究。该用料几分，皆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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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拾起汤匙，浅浅一抿，再往后一靠。】
我借巡防和考校学堂出去，倒也方便。先叫琼州提防起走私的事，其余港口也跟着自查起来，免得日后撞在枪口上，更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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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小厮适时呈上菜来，于是黄汝贞似是而非的感慨也隐在菜色中。粤菜素来看着清淡，不比川菜，入眼仅是白花花的一片。但送菜入口，滚过喉咙后就知道味意在何，绝不是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嗯，我说的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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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数十载，你的意思，我怎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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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托盏，向他一笑】切走且看吧，不过在其位司其职，你这个广东学子可要把这儿的学政也抓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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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您牵挂，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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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十月，秋老虎仍旧在头顶烧得火热。与杭津一前一后地走在小径中，只片刻功夫，就觉着背脊湿漉漉的，约莫又是一身汗水。我倒是习惯了，就是不知这位新上任的总督大人是否还适应。待他说完后，点了点头，兀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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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省各地风俗民情多有不同，总督大人履新不久，各地都盼着您深入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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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杭津将粤地形势细细分析，心中暗叹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无须自己挂心，想来他早已将各地的情况探查仔细了，于是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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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的是，的确如此。粤地向来商贩多、贸易多、官私厂子也多，人员流动或为诸省之最。而今又再加之西洋物产、西洋想法，这些皆会影响民智民心。杭津大人，这次案子可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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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话语间提及黄汝贞，眸光不觉一动。前时奏报俱为实情，但细论之下又岂非没有推波助澜之意。杭津履新不久，之前也没怎么打过交道，自是比不得与黄汝贞十多载的交情，是而说话间也余留三分，微微颔首，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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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津大人所言极是。你我既同在粤地当差，皆为陛下效力，自然责无旁贷。来日若有需要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