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端妃姐姐我又来了，我跟你说我真是可怜，去岁隆冬时，内务府都不给我好的炭火，也许是嫌我卑微吧
端：啊，这么可怜啊，那你想怎么办
文：姐姐之前说不嫌我叨扰的话还作数么，我想借你的助力，在皇后面前得脸
端：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文：想拜托你自请为你姐姐办生日，宴中别出心裁之处，我来襄助
端：心想千秋宴若能由自己主办，顺手帮一下文嫔，不是两全其美吗，美美答应

2
（冰滴雪融在矮低的廊悬下，沉浮了一个冬的锦鲤还未能突破池冰，只能绝望地、哀戚戚地抬着一双圆眼瞪着池面，隔着层冰其实很难窥探池下的动作，但我仿佛已经能感知到锦鲤们的涌动、不安，磋磨着手里没由来的几粒鱼食，腥味冲上鼻头，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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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尔氏近身的时候，明月手里捂着的白瓷食瓮险些要脱手，我回头剜她一眼，再亲亲热热地去回望文嫔）嗯？内务府竟这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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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个日子，我同我姐姐说声罢，未免也太不像话了。——不若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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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小扬佳轻飘飘的一句“如何”，不像是热心肠该发出的语气，倒像是一位若无其事的听客，坐票既定，吃了好处，便要甩椅移位、再不管说者的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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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已经将手里仅剩不多的鱼食一颗、一颗地往冰面池上去撒，只是动作稍缓，好像在仔细地听文嫔讲话，以至于专注力并不在手上）怎么想在我姐姐跟前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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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说她，就说当初尚未入侍便“偶遇”的婉妃，制造了一场烂漫的相遇，只是想通过我在四姐姐面前多多得脸，护佑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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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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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将目的陈宣、不拐弯抹角地靠近，这也是我喜欢文嫔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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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我将手上剩若无的鱼食一并撒向冰池，吃不到食的锦鲤巴巴地抬着首向上望，而捻不到好的文嫔，会不会也只是巴巴地沉在池底里，不去动心思破冰呢？显然，她比较聪明，定不会如池下的锦鲤般痴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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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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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一个字，我看见她眼底闪过欣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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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对我两全其美一事，既不用我多出力，又只是动嘴的事儿，——这便是久违的、难得的扬佳氏格格予我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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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我又来登永寿的门楣。那壁森峻的朱墙仍是旧时颜色，以一种浓淡不相宜的赭红呈出几分岁月的斑驳，往昔荣华与疮痍，尽在它缄默的凝视中一去不返。宫墙依旧，然而，我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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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那个羞怯的、畏惧的，小心翼翼地献上一罐洞庭碧螺的姑苏禹尔氏；而是已经学会了逢迎和伪饰，并且日益滋生出更多野心的永寿宫文嫔。泫然地以帕拭泪，浑若念戏）端妃姐姐这里总是暖和的，不似我那处。去岁隆冬时，内务府只以我人微言轻相欺，竟连好些的炭火也不曾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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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我又来登永寿的门楣。那壁森峻的朱墙仍是旧时颜色，以一种浓淡不相宜的赭红呈出几分岁月的斑驳，往昔荣华与疮痍，尽在它缄默的凝视中一去不返。宫墙依旧，然而，我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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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那个羞怯的、畏惧的，小心翼翼地献上一罐洞庭碧螺的姑苏禹尔氏；而是已经学会了逢迎和伪饰，并且日益滋生出更多野心的永寿宫文嫔。泫然地以帕拭泪，浑若念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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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姐姐这里总是暖和的，不似我那处。去岁隆冬时，内务府只以我人微言轻相欺，竟连好些的炭火也不曾分到。

3
（说她这里暖和，并不是假话。毕竟，无论是作为钟鼎扬佳氏的璨璨掌珠，还是作为中宫彰明偏爱的族妹，她身后的仰赖，都能教内务府之流不敢小觑、不能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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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同。于是，自然要将这泫然的面目一演到底。盈盈眼波望过去，只问当日一诺）不知姐姐还记得么，彼时我初入宫中，谁也不识，您说过只要我愿来，您不嫌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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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明、笃定，并不与她拐弯抹角）这话还作数么？倘若作数，可否请姐姐出手相帮，助我在皇后娘娘面前，也能得些许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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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先前早已于膺中打定主意，此来不过是为博取小扬佳的松口；由是，她一问，我便将大略的盘算尽数托出）五月便是千秋节了，应是阖宫同庆的好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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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低眉）我人微言轻，自是不好争取甚么，但姐姐不同，您如今已在妃位，又与中宫所出一姓、同气连枝，不妨由您自请承办此次盛宴，届时我的诸多妙思，便都可以告知姐姐，或是直接外化于形，襄助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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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虽然愚钝，却一定不吝出力的。（抬头望她，莞尔）只盼您到时为我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