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翻卷,只觉那毛边宣纸欲碎,须得寻一个能工巧匠,将此筒子页的线状书好好翻新,方能阅看。又听他是在永陵偶得此物,不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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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个明世宗的陵寝,你却修的如何?合该让汗父赏你个摸金校尉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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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明亡的蹊跷,若论大将,有袁崇焕、孙承宗,设使能为其所用,断不至于社稷不保。后来才发觉,前线之战将纵有三头六臂,如何敌得过后头文官们的海吃胡喝。可叹那思宗久筹粮饷,国库一空,迨我圣主入关,仔细查抄这些个文臣,却发现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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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无非是“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命报君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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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恨腐儒,可偏偏朝廷要做个表率,延揽人才。于我来看,这些动辄称前明为正统之人,心底最是不愿意委身国家。他们张口仁义道德,私底下行的却是腌臜龌龊之事。】你可不要被读书人骗了,今科取士断断不能取这样的人来,反倒污了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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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论起手足情深,笑言。】这话却从何处说起,眼下二藩皆是汗父前锋,这怎的又成我调教的,只是一道畋猎几次罢了。西郊那处山林草泽多,六哥您是兼管着工部,眼下是破财动工之年,不似我等小辈,能放任乡野,无拘无束,来日若是得了圣眷嘉奖,无非是在与六哥一道走犬溜鹰,只是那太白楼的桃花酿我可要向你讨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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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赠之物,想来不是那么容易得,先头奏疏上了不过一二日,汗父辄御笔朱批“交部议处”,眼下工部倒是真真的议出些眉目来,只是这样的眉目,不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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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大修在即,宫室多有拆除营造,工部忙于此处,也是应当,罢了,无非是再寻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