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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药此刻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宋砚眯起眼睛,想起来她曾经还有个叫陆赫的未婚夫,他们也曾坦诚相待、赤果相见吗?又或者已经做过那些负距离的交流呢?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白药会不会也如现在这般羞涩?
想到这里,宋砚心里酸酸的,只觉得醋意冲昏了头脑,连自己也不知道表情什么时候冷了下来,“如果介意的话就算……”
“不介意,”话还没说完,被白药打断,“你别多想。”
说完她便蹲下来撕开了znk的魔术贴,别开脸刻意不看那处,转头把znk扔进了垃圾桶。
为了方便冲洗她还叠了个小毛巾盖在那儿,免得看着脸红心跳,耽误效率。
毕竟宋砚这个身体,应该是不适合淋浴太长时间的,万一着凉就难办了。
想着刚刚的那些小九九,宋砚心里酸涩,没有多说话,也没管她为它盖上毛巾的二货行为,任由着她打开喷头为自己冲洗,眼神空洞。
“喂!”
“小砚——”白药见他发呆,伸出手戳了戳他肩膀。
宋砚那棱角分明的立体的冷峻脸庞,透着深沉晦涩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透着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白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此刻冷脸的他真是让她不由得有些小紧张。
“嗯?”他终于回过神来。
“那儿……”白药低下头,白皙细腻的脸颊泛着一层绯色,“小砚可以自己洗吗?”
“我不会……怕做不好……”说完这些话,白药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红了。
不会可以学。但她其实是实在不好意思。
“可以。”宋砚没有拒绝,毕竟他的手也不是动不了,自己洗洗也没问题。
“那我……回避一下?”白药问得小心翼翼。
“嗯。”
白药背过身去,这下心跳得更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宋砚突然就变得淡淡的,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
不会是刚刚自己哪里没做好,弄疼他了吧?
“好了。”宋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自己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体,知道白药脸皮薄,他甚至贴心的把毛巾折起来遮住了自己下腹。
白药替他套上家居服,正准备擦干手卷起袖子把他抱上轮椅时,宋砚却突然勾唇笑出声来,“宝贝,洗澡椅也是有轮子的。”
言外之意是说可以不用转移,直接把洗澡椅推到床边去。
?那刚刚??
“怎么不早说。”白药纳闷,松下洗澡椅的刹车就把宋砚推了出去。
亏她刚刚还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抱了他两次!
“刚刚有人突然答应要给我洗澡,我心里紧张,所以乱指挥了。抱歉。”宋砚嗓音低低沉沉,不辩情绪。
“应该是我紧张才对。”推着摇摇晃晃的洗澡椅,白药也能感觉到这椅子确实没有定制的高背轮椅来得安全,所以按正常流程来讲其实是需要转移的吧?他只是不舍得让她受累而已。
“小砚。”白药轻唤。
“嗯?”
“我刚刚,哪里做得不好吗?”纠结取舍了半天,白药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问如实盘托,毕竟刚在一起,有矛盾要说开了才好。
“没有,做得很好。”
因为在推轮椅,白药看不到宋砚此刻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和煦,似乎刚才真的没有不开心。
“那刚才……你在想什么啊?”白药追问。
宋砚神色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估计是无意识的给小姑娘摆脸色了,怪不得她紧张兮兮半天,合着是在检讨自己。
“没什么,想了一下二审的辩词。”
宋砚当然不会说实话。一个合格的恋人,才不屑于和对方提及一个垃圾前任。更不屑于去关心他们以前做过什么更加亲密的事情。
身后的白药显然是松了口气,“你当时神情老严肃了,我还以为自己弄疼你了呢。”
说着又绕到宋砚面前蹲下来,搂住两条细痩的面条腿,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抻直,移到床上。
又绕回宋砚身后,双手从他腋窝下穿过,环抱住他,抬起来,一点一点往床上推。
“我重不重?”宋砚听到她在喘粗气,心里对她的愧疚又更上一层楼,所以低声询问。
“还行。”白药终于把整个人都提溜上床,在床头立了个枕头好让他能够靠住,“你应该长到一米九了吧?这手长腿长的。”
年少时候和他分别太早,她没见过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如今它站不起来了,她却依旧好奇长大后的宋砚,到底长到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