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知道,这是她的一次很重要的旅程。但有多重要呢,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要走,别留在这里,所以,她得逃。
逃?为什么会是这个字?
她眼前仿佛有过那么些片面的画面,她躺在一个很像手术台上的地方,浑身上下被插满了雪白的管子,殷红的血液汩汩地从管道中运出去。一个人趴在她周围,号啕大哭,自己也没有力气去做些什么,连抬手都做不到。没有力气,只有微微翕动的嘴唇慢慢地说着那个词:
“Sa……kura。”
绘梨衣摇摇头,想把这些一看就不好的场景甩出脑海。飘飘洒洒的红发在空中挥舞,看起来她很尽力去摇头。
眼前湿糯糯的,她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只觉得一行清泪慢慢滑过她的脸颊,往下,流进她葱白的脖颈,随后流进她的衣服里。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哭。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绘梨衣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要尽快找到她的“Sakura”,越快越好。
明明之前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会感到莫名的压抑。
“收拾好了吗,绘梨衣。”
橘政宗来了。
石门慢慢打开,绘梨衣提着一个可爱的小手提箱走了出来,手提箱里面装了她喜欢的玩具和一套换洗衣物,当然,还有她的小本子。
“你好像没有什么衣服呢,算了,无所谓,过去再买一些吧。”
橘政宗摆摆手,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来。
“在下犬山家家主犬山贺,见过大家长,绘梨衣小姐。”
橘政宗微笑着拍拍犬山贺的肩膀,缓缓说着:“我不方便陪你过去,让贺带你去吧,他曾经去过那边,还比较熟悉。”
绘梨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头发,随后在小本子上面“刷刷刷”地写着:
“还会再见吗?”
“会的。”橘政宗无声的笑了笑,“只是希望那个时候绘梨衣还记得我吧。”
绘梨衣转身跟着犬山贺走了,巫女服宽大的袖口在空中飞舞。走出了一段路,绘梨衣停下了脚步,回头,以一种橘政宗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盯着他。
橘政宗的血液从骨子里开始沸腾起来。
那是龙眼。真正的,龙的眼睛。
“赫尔佐格。”绘梨衣开口了,嘴里却尽是苍老的声音,她的眼睛也变得昏暗,不再那么红得耀眼。
“你会期待……群龙的盛宴吧。”
说完,绘梨衣双眼突然迸射出巨亮的光线,但随后又熄灭了,接着,她又乖乖的跟在犬山贺的后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那个乖宝宝。
太快了。
沸腾的血液无法平静。
那就是他要找的。
橘政宗舔了舔似乎有点干裂的嘴唇。
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最完美的容器就在眼前,他恨不得冲上去撤烂她的衣服,舔舐她完美无瑕的酮体,侵占她的一切。
但他做不到,或者说,时机未到。
橘政宗嘴唇有点发干,他咕咚一下吞了口水,缓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