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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文辑】吹愁BY孤灯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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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文。


1楼2010-10-09 15:01回复

    【第一章】
         盛夏,太湖碧波浩渺,岸边杨柳轻拂,道边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然而大道边的聚宝茶楼气氛倒是肃穆得有些可怕。
         非高朋满座,也非座上茶客怒发横眉,满脸筋肉。而是那种无声中暗藏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原本闲得可以打苍蝇的小二和掌柜的手脚都有些哆嗦,生怕一个闪失丢掉了自己的顶上人头。
         「小二,一壶上好的虎跑龙井,再来三碟斋菜,二两陈年花雕。」门口突地传来清冷嗓音如春风沁脾,为燥热沉闷的空气带来一阵清爽。
         「来喽。」,小二忙不迭地端了茶,擦了桌子。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好个眉目俊朗的青年侠士!
         不若时下街头公子爷贵玉束发,高髻环簪。眼前这位公子,只一身极朴素的青灰衣衫,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垂在颈侧,用普通的青缎束了,说不上特别出色的五官,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挑了挑眉,看了正打量自己的小二,男子笑道,「小二哥,贵茶楼今儿个是什么庆典吗?怎么如此多江湖侠士?」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二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人,弓了身一溜烟地钻回后堂。
         男子四处张望了下,看向窗口时,眼中精光聚敛,剑眉微蹙,唇角竟挑起一抹悠悠然的笑意出来。起身缓步走来,落坐在窗口,虽然只是极短的几步路程,却也让周围数人惨白了脸。
         更有甚者,掀衣起坐,就差没有扑将上来。
         青衣男子腰侧挂的兵器,只要在江湖中混过,没有人不知道的——
         一管通体莹润无暇的白玉萧,没有任何缀饰,乍看下普通平凡至极,顶多是块上好的羊脂玉。但是细看下就可以发现整管玉萧有一条通体透明的碧色龙纹,浑然天成的龙型须眉怒爪,形象逼真如刻!
         「寒冰怒龙萧!」座下有人愕然出声。
         传说这管寒冰怒龙萧原为天山孤老所有,所奏魔曲夺魂摄魄不说,萧内藏一把千古神兵,劈金断玉,溅血无痕。天山孤老死后,这管萧离奇失踪,武林名家四处寻访,指望能将至宝纳入本门门下,却是寻访了十余年,依旧不知所踪。今日却在这名青年身边再次出现,岂不让人垂涎。
         面对周围乍然静默的气氛,青衣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依旧低头饮酒的男子。从自己落坐到他对面,他不仅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这样怠慢轻傲的态度,真让人格外好奇。
         「在下岳秋寒,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依旧没有抬头,仰首喝光杯中酒,握了放在右手边的长剑转身就走。
         「留步!」岳秋寒足间轻点,众人还没回过神,青色身形已然跃出门外。
         「让开!」
         「终于抬头看我了啊。」岳秋寒微微一笑,「令狐飖。」
         「?!」被人突然道出姓名,令男子心头一震,仔细打量着面前貌不惊人的青年,须臾挑眉一哂,「阁下有何高见,居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岳秋寒呵呵一笑,也不作辩解径自回头看着身后一群蠢蠢欲动的人,「那些人可是来杀你的吗?」
         「与你何干?」
         「我帮你对付他们,但你允我一件事情如何?」
         「不敢劳烦。」
    


    2楼2010-10-09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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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萧声停了下来,岳秋寒淡笑着转过头,「凤求凰,好不好听?」
           岳秋寒清澈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将那玉萧别在腰侧,接过萧远捧上的剑走出小亭,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声,「走。」
           令狐飖也不多问,跟在岳秋寒身后出了司玥舫。
           司玥舫坐落在太湖畔,依山傍水,远离市集,环境自是清幽雅致。
           「他在哪?」
           岳秋寒回头看着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魁伟男子,淡笑一下转过头去,「我们去洛阳。」
           令狐飖微微一怔,从遇见这个奇怪的男子开始,他时而冷漠,时而狂妄的眼神中总带着淡淡的愁,那种寂寞的表情让他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揪心。穿过细密的雨帘望去,一头乌丝笼了些微的水雾,迷蒙而飘渺。
           「岳秋寒,你又如何认识吹愁?」
           「你肯开口与我说话了?」他突然回头笑了起来,眸中流转的波光如同夜空中绚烂的烟火,「这是你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字。」
           「你如何认识吹愁?」
           「你唤我一声秋寒如何?」岳秋寒笑着开口,「如果你允诺日后唤我秋寒,我就告诉你我如何认识吹愁。」
           令狐飖见他突然变得如此轻佻,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冷哼一声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我同你一样有那种龌龊的嗜好吗?」
           岳秋寒脸色变了一下,却依旧笑着开口,「你不叫便罢了,那我叫你飖,你总不会反对吧。」
           令狐飖没有错过他笑意盈盈的眸中一闪即逝的落寞,本想开口拒绝却又不忍再看到他那种寂寞的眼神,只是冷哼一声。
           「不作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岳秋寒扯了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也没有介怀,似自嘲般轻轻笑了一下,「备好了船,我们走水路吧。」
           来到船边的时候,那里早有人伺候着。
           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身材短小的男人,从他眸中精光内敛,太阳穴微微突起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必定身怀绝技,并且内力修为极高。
           那人见岳秋寒走来,恭谨的垂下头。
           「都准备好了?」岳秋寒沉下脸色。
           那人比手划脚地连连点头。
           哑巴?
           令狐飖簇起眉峰,怎么他身边有这许多功夫如此了得的哑巴?
           「走吧。」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岳秋寒轻轻一笑踏上舷梯。
      突然,那哑巴眼中精光暴射,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劈面向岳秋寒卷来。岳秋寒察觉到身边的杀气迅速微微侧身,飘扬而过的长发被利刃切下一缕散落地上,徒手伸出两指夹住斜划过脸颊的薄刃冷冷开口说道,「钱戎,今天我没空陪你!」
           令狐飖漠然看着眼前一幕,倚身靠在树上,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这两个主仆,在玩什么游戏? 


      7楼2010-10-0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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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右手搭上他的手腕,皱了皱眉,「你怎么真气这么乱?体内真气还没有恢复就和钱戎动手,难怪你会吃亏!」
             「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不准反驳!」
             「好好,小勍的话就是圣旨,麻烦小皇帝您快走吧。」
             少女咯咯一笑跃上船舷,回头沉下脸来瞪着靠着船舱打量岳秋寒的冰冷男子一眼,「我走了,你自己路上多小心,还有他们让我问候你。」
             「嗯,」岳秋寒温柔一笑,「也帮我问候他们。」
             「知道。」
             文勍扬手抓过船上竹篙往河中一甩,一个漂亮地转身落到水面,足间轻点几下就到了岸边,却依然不放心地大声说,「寒,还有忘了说,你快些将那些人处理掉,他们留在你身边我们不放心。」
             「知道了。」
             目送着少女远去,岳秋寒才回过头来,「外面雨这么大,快些进船舱吧。不要让伤口沾了水。」
             清清冷冷的嗓音带了疲倦,虽然淡漠却温柔的有点窝心。令狐飖注视了他很久,对于刚才少女毫不掩饰的话语里,他很清楚的知道岳秋寒喜欢自己,而且寻找了很久。为什么?不可否认的,岳秋寒的美不同于女子的柔媚娇艳,却清冷淡然。
             那样安静淡漠的气度,偶尔鄙睨天下的清高,以及那张人皮面具下绝美的容颜,无一不吸引着自己的视线。虽然不认为自己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不知为何他的眼中的淡漠和偶尔出现的孤寂,却比那张总是笑着望着自己的脸更能影响他的情绪。
             「她说的他们?」
             「别庄里的佣人。」岳秋寒走近他身边,从舱内取了伞挡住了细细的雨雾。偏斜的油纸伞遮住了落在令狐身上的所有水滴,却唯独忽略了自己。
             「刚才的人,萧远,他们是来杀你的?」
             「嗯。」
             令狐飖心中一震,侧头望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你不怕吗?」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即便怕了,结果不还是一样么。」岳秋寒轻轻一笑将伞塞到令狐飖手中,「我进去了,运功疗毒期间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才好。」
        


        9楼2010-10-09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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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在船上晃了一天,雨虽然停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
               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岳秋寒依旧没有出现。
               「你们去叫他用膳了吗?」本来一直坐在窗口喝酒的令狐飖突然冷冷开口,倒是把船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回答,「叫了叫了,但那位爷一直没有回话,我想他可能还在休息,所以就没有进去。」
               令狐飖皱了皱眉,突然起身朝岳秋寒的房间走去。
               「出来吃饭!」
               「唔,」房间里传来很轻的应答声,过没一会帘子被掀了开来,岳秋寒一身素白的衣衫出现在门口,满头长发依旧用一条朴素的丝带系了披散在身后,见到站在门口一身玄衣的令狐飖微微一笑,「怎么,才短短几个时辰没见,就这么挂念?」
               「笑得比哭还难看。」令狐飖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船舱。
               其实他也说不清心里的郁闷是为了什么,但对于他每次仿佛是想掩饰什么而展露出来的笑脸,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哦,」岳秋寒又是轻轻笑着跟在令狐飖身后进了饭厅。
               「爷您起来了啊,我们走得匆忙,船上没有好的东西可以招待二位,就是普通的腌鱼和米饭,等一会儿靠了岸我们再上去采办些酒菜……」
               「唔。」
               岳秋寒只是轻轻点了头,挥手让船家退下端起一碗稀粥喝了起来。
               令狐飖一直默默地靠在窗前喝酒,玄铁长剑被他揽在胸口斜靠在肩上,深邃的眸子看着暮色渐浓的江面,风从半掩的窗中挤入舱内,撩起一头浓密的发,随风微微飘动。
               风吹进敞开的舱门,虽是盛夏时节却些微的带着寒意。
               岳秋寒一直坐在桌边,仿佛很专心地一口一口喝着有些凉的粥,气定神闲的优雅气度让不经意回头看他的令狐飖再次怔了一下。
               烛光下的岳秋寒敛去了白天的冷漠与孤寂,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清冷而不沾尘烟,发现了他的注视,岳秋寒回过头来,「很无聊吧,要我吹奏一曲吗?」
               见他没有作声,岳秋寒也不说什么掏出别在腰间的白玉萧走出船舱。
               萧声袅袅而起,充满淡淡的无奈和惆怅,似感叹流年似水,又似讲述世事沧桑。
               「这曲天涯,我还没有给旁人吹过,好不好听?」
               他笑着回头,风将他白色衣袍卷入夜色,飘飞的长发青丝扑散在如玉般莹润的面孔上,他微微眯了眼睛,「你不喜欢?」
               「那个丫头说的话,都是真的?」令狐飖依旧坐在原地,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中,「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岳秋寒低头想了想,「我喜欢你是很奇怪的事吗?」
               「理由?」
               令狐飖没有忽略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寂寞,心中竟然微微的有些心疼。
               不想承认,岳秋寒比黎儿更能牵动他的心,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日,他深藏在笑容下的,不为人知的寂寞比当年黎儿哭着向自己表白还要让他动心。 


          10楼2010-10-09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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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盛夏,太湖碧波浩渺,岸边杨柳轻拂,道边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然而大道边的聚宝茶楼气氛倒是肃穆得有些可怕。
                 非高朋满座,也非座上茶客怒发横眉,满脸筋肉。而是那种无声中暗藏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原本闲得可以打苍蝇的小二和掌柜的手脚都有些哆嗦,生怕一个闪失丢掉了自己的顶上人头。
                 「小二,一壶上好的虎跑龙井,再来三碟斋菜,二两陈年花雕。」门口突地传来清冷嗓音如春风沁脾,为燥热沉闷的空气带来一阵清爽。
                 「来喽。」,小二忙不迭地端了茶,擦了桌子。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好个眉目俊朗的青年侠士!
                 不若时下街头公子爷贵玉束发,高髻环簪。眼前这位公子,只一身极朴素的青灰衣衫,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垂在颈侧,用普通的青缎束了,说不上特别出色的五官,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挑了挑眉,看了正打量自己的小二,男子笑道,「小二哥,贵茶楼今儿个是什么庆典吗?怎么如此多江湖侠士?」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二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人,弓了身一溜烟地钻回后堂。
                 男子四处张望了下,看向窗口时,眼中精光聚敛,剑眉微蹙,唇角竟挑起一抹悠悠然的笑意出来。起身缓步走来,落坐在窗口,虽然只是极短的几步路程,却也让周围数人惨白了脸。
                 更有甚者,掀衣起坐,就差没有扑将上来。
                 青衣男子腰侧挂的兵器,只要在江湖中混过,没有人不知道的——
                 一管通体莹润无暇的白玉萧,没有任何缀饰,乍看下普通平凡至极,顶多是块上好的羊脂玉。但是细看下就可以发现整管玉萧有一条通体透明的碧色龙纹,浑然天成的龙型须眉怒爪,形象逼真如刻!
                 「寒冰怒龙萧!」座下有人愕然出声。
                 传说这管寒冰怒龙萧原为天山孤老所有,所奏魔曲夺魂摄魄不说,萧内藏一把千古神兵,劈金断玉,溅血无痕。天山孤老死后,这管萧离奇失踪,武林名家四处寻访,指望能将至宝纳入本门门下,却是寻访了十余年,依旧不知所踪。今日却在这名青年身边再次出现,岂不让人垂涎。
                 面对周围乍然静默的气氛,青衣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依旧低头饮酒的男子。从自己落坐到他对面,他不仅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这样怠慢轻傲的态度,真让人格外好奇。
                 「在下岳秋寒,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依旧没有抬头,仰首喝光杯中酒,握了放在右手边的长剑转身就走。
                 「留步!」岳秋寒足间轻点,众人还没回过神,青色身形已然跃出门外。
                 「让开!」
                 「终于抬头看我了啊。」岳秋寒微微一笑,「令狐飖。」
                 「?!」被人突然道出姓名,令男子心头一震,仔细打量着面前貌不惊人的青年,须臾挑眉一哂,「阁下有何高见,居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岳秋寒呵呵一笑,也不作辩解径自回头看着身后一群蠢蠢欲动的人,「那些人可是来杀你的吗?」
                 「与你何干?」
                 「我帮你对付他们,但你允我一件事情如何?」
                 「不敢劳烦。」
            


            13楼2010-10-0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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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寡言少语的令狐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走,只是站在那里。
                   感觉到令狐飖的注视,那人倏然收回直直盯着房门方向的眼神,敛下眉来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狠狠一把将他推开,骨节分明的手颤巍巍朝外一指,挑眉厉声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转身拂袖而去。
                   令狐飖呆了一下,沉下脸来,这是什么状况?
                   说我多管闲事?罢了,这些事情与我何干?刚没走两步,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一阵古怪的香味从身后飘来,只来得及回头,就看见萧远放大的,诡异的面孔出现在身后,分明从他手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芒!
                   刀!
                   想侧身闪过,却已经来不及,腹部明显感受到刀锋穿过血肉间隙带来的寒冷,「你……」
                   萧远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发出古怪的声音,仿佛地狱深处发出来的冷笑,深凹的眼眶里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恨意更是让令狐飖觉得莫名其妙!
                   使出浑身力气将来人推倒一边跌坐在地上,「做什么!」
                   「他要杀你。」
                   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浅浅笑着蹲在自己面前,空手接过萧远再次剌来的匕首将他一掌击到老远,转过头笑意萦转地开口,「感觉怎么样?」
                   单手捂住还在不停滴血的伤口,咬牙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岳秋寒扔掉手中的匕首,舔了舔割破的掌心回头冷睨趴在不远处的萧远,「还不滚!」
                   那萧远抖了一下起身奔回房内,一会又奔出来停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让你滚没有听到吗?」岳秋寒侧头一瞥。
                   萧远似是颤抖了一下,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想说什么却见岳秋寒根本不睬他,这才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末了从身后拿出一盒金创药放在岳秋寒脚边,才颤巍巍地跑回房去。
                   岳秋寒皱了皱眉,盯着那盒金创药半晌,才转过头来,「如果不是我出来,令狐兄怕是已经成为湖底鱼儿的宵夜了。」
                   令狐飖冷冷站起身,脚步依然有些踉跄却依旧傲气,「阁下究竟是何居心?要杀要剐直接动手!」
                   「居心?」岳秋寒一步掠至令狐飖面前一掌拍上他腹侧的伤处,疼得令狐飖眼前又是一阵昏黑,他却浅浅一笑收回手。「我怎么敢呢?」
                   「你!」令狐飖对着面前这个在月光下笑的云淡风清的男子,冷冷开口,「在下与你有仇吗?」
                   「没有。」岳秋寒一把握住他的领口将他拽起,清俊的脸庞凑在他的面前凝视了好久,突然又是一笑,缓缓俯下身……
                   「……」声音突然消失在冰冷却柔软的唇里,令狐飖差点一口气憋死岳秋寒才抬起头来,扬着清浅的笑望着自己,「不是说了吗,我找你好久了。」
                   石化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岳秋寒对自己做了什么的令狐飖,狂怒地用力一掌拍向岳秋寒的胸口,随即踉跄一下单膝跪倒在地,寒潭般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和鄙夷的神色。
                   令狐飖在江湖中说不上声名显赫但也绝非泛泛小卒,所以即使重伤未逾但出手依旧不轻。岳秋寒脸色微微一变修长的身形晃了晃,却依旧把将要摔倒的令狐飖托住,「怎么,令狐兄在害羞吗?」
                   令狐飖冷冷地挥开他的手转身朝门外移去。
              


              16楼2010-10-0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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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秋寒清澈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将那玉萧别在腰侧,接过萧远捧上的剑走出小亭,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声,「走。」
                     令狐飖也不多问,跟在岳秋寒身后出了司玥舫。
                     司玥舫坐落在太湖畔,依山傍水,远离市集,环境自是清幽雅致。
                     「他在哪?」
                     岳秋寒回头看着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魁伟男子,淡笑一下转过头去,「我们去洛阳。」
                     令狐飖微微一怔,从遇见这个奇怪的男子开始,他时而冷漠,时而狂妄的眼神中总带着淡淡的愁,那种寂寞的表情让他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揪心。穿过细密的雨帘望去,一头乌丝笼了些微的水雾,迷蒙而飘渺。
                     「岳秋寒,你又如何认识吹愁?」
                     「你肯开口与我说话了?」他突然回头笑了起来,眸中流转的波光如同夜空中绚烂的烟火,「这是你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字。」
                     「你如何认识吹愁?」
                     「你唤我一声秋寒如何?」岳秋寒笑着开口,「如果你允诺日后唤我秋寒,我就告诉你我如何认识吹愁。」
                     令狐飖见他突然变得如此轻佻,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冷哼一声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我同你一样有那种龌龊的嗜好吗?」
                     岳秋寒脸色变了一下,却依旧笑着开口,「你不叫便罢了,那我叫你飖,你总不会反对吧。」
                     令狐飖没有错过他笑意盈盈的眸中一闪即逝的落寞,本想开口拒绝却又不忍再看到他那种寂寞的眼神,只是冷哼一声。
                     「不作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岳秋寒扯了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也没有介怀,似自嘲般轻轻笑了一下,「备好了船,我们走水路吧。」
                     来到船边的时候,那里早有人伺候着。
                     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身材短小的男人,从他眸中精光内敛,太阳穴微微突起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必定身怀绝技,并且内力修为极高。
                     那人见岳秋寒走来,恭谨的垂下头。
                     「都准备好了?」岳秋寒沉下脸色。
                     那人比手划脚地连连点头。
                     哑巴?
                     令狐飖簇起眉峰,怎么他身边有这许多功夫如此了得的哑巴?
                     「走吧。」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岳秋寒轻轻一笑踏上舷梯。
                突然,那哑巴眼中精光暴射,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劈面向岳秋寒卷来。岳秋寒察觉到身边的杀气迅速微微侧身,飘扬而过的长发被利刃切下一缕散落地上,徒手伸出两指夹住斜划过脸颊的薄刃冷冷开口说道,「钱戎,今天我没空陪你!」
                     令狐飖漠然看着眼前一幕,倚身靠在树上,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这两个主仆,在玩什么游戏?
                     只见那哑巴将手中剑抽了几次都没有能抽回,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发出几声怪异的响声,左手突然拍向右手手腕——
                     几条细小的黑芒从手腕处直射向岳秋寒几大死穴!
                     令狐飖心中一惊,想要出手已经来不及!岳秋寒啪的一声掰断利刃,左手挥出凌厉的劲风将那人震退,自己也退到几尺外单膝跪地,一道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他却无所谓的擦去后淡淡开口,「钱戎,你越来越不长进了。」
                     钱戎从地上撑起身体,呕出一口血后狂笑出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粗嘎难听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开口,「只要能杀掉你,什么手段我都会用,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不当心的一天,我终于可以杀掉雪……」
                


                19楼2010-10-0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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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岳秋寒淡淡一笑,垂下握着玉萧的手,银色的流苏在夜色里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吹在他身侧,「所以,我不勉强。」
                       「愚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岳秋寒笑着走到令狐飖身边静静的凝视了他一会,突然在令狐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柔软的,冰冷的唇轻轻地覆在他唇上。
                       令狐飖楞了一下,却没有将他推开。鼻翼间缭绕着淡淡的冷香,很清幽。属于岳秋寒的味道……
                       抬起头来,望着令狐飖依旧冷漠的眉眼,岳秋寒淡淡一笑。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途,我还是这样,伴你上路。相识是缘,相知定份;相恋为因,相伴成果。你我的因缘早已成了定数,我知你不知,仅此而已。
                       也许,你早就忘记。
                       多年前的那场春雨,你自马蹄下救出的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
                       也许,你没有发现,那年的惊鸿一瞥,我杀阳远志的瞬间,只见你冰冷仇恨的眼睛……
                       十年,一生中,能有多少十年?十载春秋,将你腼腆温柔的笑意消磨得只剩冰冷淡漠。寒暑十易,没有模糊你的容颜,却益发清晰地刻入心底。
                       也罢,待你与「吹愁」了结恩怨,我们再续情缘吧。
                       「你不把我推开吗?」令狐飖皱了皱眉看向岳秋寒,稍显苍白的面孔上竟然泛着异常的红晕,素来清冷的眸子也有些微的迷蒙,一把抓住他的手,竟然烫得惊人!
                       「你生病了?!」
                       岳秋寒微挑眉一哂,将手抽了回来。「一点小病,明天就好了。」
                       令狐飖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走回自己卧房,站在门口好一会才闷声开口,「快点回去休息,不要耽误了找人!」
                       第二天到了快晌午时分,依然不见岳秋寒的身影出现。艄公将船靠了岸去采办些日常用品,令狐飖则一个人坐在船舱内喝闷酒,深邃的眸子时不时地扫向岳秋寒的房间方向。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门帘被轻轻的掀了开去,依旧一身素白的岳秋寒出现在门口。
                       令狐飖收回了目光看出船舱,外面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一些经验老到的船家取了些防水的油纸及蓑草开始加固船舱,以防暴雨吹打。
                       「要下雨了。」岳秋寒走到舱门口笑着说,「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令狐飖没有作声,只是皱了眉看着修长的背影,突然抓起身边的长剑朝他拦腰刺去——
                       「铛!」未出鞘的长剑被玉笛架住,岳秋寒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怎么,几日没有动招寂寞了吗?」
                       「废话少说!」令狐飖缓缓抽出长剑,一招「风裂长天」朝他面门划去。岳秋寒再次退了一步挡下,微微一哂,眉眼中张狂尽现,「好!我就陪你走几招。」
                       岳秋寒本就身形修长,加上极俊的武功身法,整个人似乎和天地融在一起,任令狐飖将那追风剑法使得精妙无双,却依旧如空中闲云,悠然的气质似无动而无不动,变换无常。
                       采办完食材返回的船家刚一探头,就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削去了脑袋,吓得只是躲在船舱外连连哀求,「两位爷,小的只是做些小本生意,这艘破船虽然不值钱可也是小人的全部家当,求二位爷高抬贵手……」
                  


                  22楼2010-10-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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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焦急,起身撩衣掠出舱外。船家已经离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返回了,可为什么到现在也见不到人影?
                         「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声音,令狐飖倏然回头,一身白衣的人正浅笑着望着自己,温润的面容上依然难掩病弱的苍白,「你出来做甚!」
                         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还在发烧!」
                         岳秋寒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将头抵在他的肩头,「我可以认为你在关心我吧?」
                         「说什么傻话!」令狐飖皱了皱眉依然冷声冷气地开口,却没有伸出手将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推开。
                         突然舱门口传来响动,岳秋寒抬头朝门口一瞥,低声说,「是位不速之客,你的仇家?」
                         令狐飖转过头,见一身穿着与船家一样的人低着头带着斗笠朝这边缓步走来,「是船家。」
                         「不是!」岳秋寒突然抬头,身形一动将他挡在身后,冷冷开口,「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修长身影,心中仿佛有什么开始膨胀发酵而将素来冰冷的心渐渐温暖过来,不由自主的,突然伸出手将那纤细修长的身影拉到身后,低低的叹了口气,「真是中了你的邪。」
                         手腕上突然而至的温暖令岳秋寒全身一震,随即淡淡的红晕浮上原本病弱的面容,扬着笑脸问道,「我若帮你,可以吻我一下当作酬劳吗?」
                         「胡说什么!」皱了眉峰,冷眼凝望着一身艄公打扮的人在身前站定,退后一步开口喝道,「在下令狐飖,敢问阁下……」
                         那人没有抬头,也不等令狐飖说完便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显然是淬了毒的匕首猛袭上来!令狐飖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左手变掌为爪扣向那人脉门——
                         来人果真如同岳秋寒所说,绝非一般高手,就在令狐飖指风袭来的那一刻猛退两步站定,阴狠的目光将令狐飖和岳秋寒来回打量了一下,嘿嘿一笑,「情报果然不假,狂刀令狐飖重伤未愈就携一绝色美人游山玩水。没想到狠戾无情的狂刀也转了性,对断袖情事如此热衷。不过,如果是这等惹人怜爱的美人,大爷我也……。」
                         「住口!」令狐飖一声怒吼,不等他将话说完,突然抽出背后佩带的长刀,一招「狂风卷云」朝那人袭去——
                         令狐飖的刀势被那人随意一挡,便在距离他面门不到半尺的地方顿住,淬不及防的被他右掌击中腹侧退了几步,单膝猛的跪地呕出一口血来,那人嘎嘎笑着开口,「你的内力还未恢复过半,就想与我动招?」,令狐飖心中一怔,即便自己受伤,这武林中能这般轻易挡他绝招的不出十人,他是谁?!
                         「他就是阴山二当家的,人陈笑面阎王的杜十三。」原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岳秋寒冷冷开口,漂亮的面孔挂满了寒霜,一双清冷的眸子更是充满了狂嚣的杀气,「我们与你有何冤仇?」
                         「好聪明的小子。」那人嘎嘎一笑,变拳为掌突然向令狐飖当胸拍来,「与我无怨无仇,不过有人出钱取这小子的项上人头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如鸡爪的干枯手掌就要拍上令狐飖的胸口,岳秋寒身形一晃,挡在他面前左手轻轻一挥——
                         杜十三突然感到一阵凌厉劲风当面袭来,面色一变收回掌势站定,「你是谁?」
                         「你也配知道?!」岳秋寒冷冷抽出腰间白玉萧,在空中划了道美丽的银弧凑近口边,漆黑的双瞳危险地眯起,杀气尽现,「敢伤了他,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24楼2010-10-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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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魂魔音」原本为天山孤老独门不传之密,世间真正亲耳听见「索魂魔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传言,索魂魔音夺魂摄魄不说,凡是听过索魂魔音的人,全部都自毁耳膜后发狂至死!
                           杜十三乍一看到那柄寒冰怒龙萧,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但不一会功夫如同发狂般抱头在地上哀号,斗笠滚落一边露出一张甚为骇人的面孔,仿佛受到很大刺激般诡异的扭曲在一起,「索魂……你是……谁……」
                           话音未落,岳秋寒神色一变,萧声突的尖锐起来,如清泉山涧潺潺流水,再瞬间一变犹如活活江海万马奔腾,强大的内力借着萧声在舱内盘旋缭绕,茶杯碗碟应声而碎散落一地的碎屑。
                           「呃!」令狐飖本就重伤未愈,对此蕴含强大内力的萧声更是毫无招架之力,再次呕出血来。
                           「飖!」岳秋寒回头看了他一眼,飞快收回内力,将已经痴痴呆呆胡言乱语的杜十三甩出舱外,「滚!下次再让我见到,定把你碎尸万断!」。语毕,不管那人是否逃走,便飞快掠回令狐飖身边,一把将要倒下的身体揽住,盘腿坐住他身后。
                           「气归丹田,我为你疗伤!」
                           令狐飖只觉后心一股内力暖暖传遍四肢百骸,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觉遍体通畅,连腹侧的伤痛也好了许多。
                           想也知道这决非普通的功夫,而是一门极其高深的武学,以真气催动体内血脉运行,怕是这天下少有几人能做得到!
                           「好了。」岳秋寒收功站起身来,「感觉如何?」
                           「有劳。」
                           岳秋寒听他依旧客气的语气,淡然一笑,清冷的眸子里漾着浅浅的无奈。迎风走到舱门朝外瞭望,「方才杜十三可是冲着你来的吗?」
                           「可能。」
                           疾风吹入舱内,扬起他素白的衣衫伴着乌丝在窒闷的室内飘舞翻飞,扑鼻而来的,依旧是属于岳秋寒的,清浅冷香。
                           令狐飖皱眉想了想,起身将那颀长的身影拉了回来,扯过挂在舱壁上的黑袍披到单薄的身体上。不经意的体贴,让岳秋寒突然忘了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令狐飖俊美冷漠的容颜上,难得出现的温柔神情。
                           「喜欢上我了没有?」
                           「荒唐!」令狐飖松开手别过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船家去请了郎中,你体内真气紊乱血脉不调,去歇着吧。用晚膳的时候我去叫你。」
                           岳秋寒笑了笑,退开两步,「如果是感激或同情,我岳秋寒还真的不希罕。」
                           令狐飖再次看到他的那种笑容,很落寞,很无奈,总是带着浅浅的愁。但那清冷眉眼间,却分明是在笑,笑得很轻,很浅,无声无息。
                           突然岳秋寒掩口咳嗽起来,他很快得侧了头看向门外,令狐飖却分明看到他白衣上的暗红。
                           「你!」令狐飖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戎的毒。小勍已经给了我解药,只不过我催动真气令毒性反噬而已,无妨的。」岳秋寒笑着开口,「你怎么有这许多的仇家?」
                           令狐飖看他依旧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怒意,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拖着走入内舱丢在床上,虽是阴冷狠戾的神情,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很,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才起身站在窗口,「我在这里陪你,快睡!」
                           岳秋寒吃吃笑着看那冷硬面容上难能一见的羞涩,再次开口调笑道,「你那未婚妻,可漂亮吗?她失踪了数日你不怕……」
                      


                      25楼2010-10-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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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令狐飖回过头来,「黎儿温柔婉约,善良可爱,绝不是薄命之人,她的品性岂是你……」
                             「什么?」
                             岳秋寒笑着望着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的男人,「想说我厚颜无耻?」冷冷一笑,「我岳秋寒敢做敢当,爱便爱了,还怕人说不成?令狐飖你放心,本人不贪图你的钱财家业,对你更是无需无求,找到「吹愁」后,我绝对不缠着你。出去!」
                             令狐飖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却又不愿拉下面子好言相劝,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听到舱门咚的一声撞上,岳秋寒轻阖上眼。人与人的相遇,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但这样的缘分在命运面前却变得过于浅薄,于是,无论我们有多大的不舍或不甘,有些相遇,注定分离!
                             我们都不过是普通的凡人,世间已如此清冷,我只是渴求,有一点点温暖,一种痴念让我可以停留。
                             只是,我知道,即便如此,那却仍不是件轻易的事。
                             回忆,在经历了十年的光阴和风雨后,就像窖中的酒,慢慢的醇了起来。记得吗,十年前,你曾握过我的手,大声的说着不可能实现的诺言。那时的天空比现在的蓝,白云从头顶飘过,可以听见风的歌声。
                             令狐飖,我从来不冀望你能背负这场沉沦的爱情,你又何需如此残忍?
                             走出船舱,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微微的刮着风。船舱里断断续续传来不甚清楚的咳嗽声,让令狐飖再次簇起眉峰。那钱戎的毒真就如此厉害吗?以岳秋寒的功力,也无法散了这毒?
                             咳嗽声再次传来,让他的心更是纷乱如麻。仰首喝下杯中烈酒,转头再次朝岳秋寒房间走去。
                             「你进来做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站在窗前的颀长身影丝毫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问道,「怕我死了没法带你去见吹愁?」
                             令狐飖呆了一下,面前这个优雅却又孤傲的男子,怕才是真正的岳秋寒。
                             自己刚才的话,真的伤了他吗?让那个总是带着轻愁,微笑的望着自己的男子敛去了所有的温柔,变得如此陌生。心底似乎什么东西在扎着,有点冷,也有点疼。不过这样也好,若一直这样,也不会再被他扰乱了心神,变得不像自己。
                             令狐飖环胸靠在门口,瞬也不瞬的望着握萧站在窗边的岳秋寒。「我始终不明白。」
                             「那就不要明白。」岳秋寒淡淡开口,「我会帮你找到你的未婚妻。也会帮你,杀、吹、愁……」最后的几个字,更是一字一顿,越来越轻,带着自嘲的味道。
                             「你和吹愁,什么关系?」
                             「等吹愁死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岳秋寒终于回过头来,流转在秋水寒潭般眸子里的笑意,却如同在无声的哭泣。
                             「放心吧,钱戎的那种毒,还不至于能要了我的命,不多久就慢慢好了。」
                             「秋寒,你总是这样。」
                             突的一个声音自船舱外传来,很温柔,伴随着叹息。
                             「雩?!」岳秋寒闻声迎了出去,「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令狐飖跟着岳秋寒迈出后舱房,就见一位男子面上蒙着黑纱端坐在桌前,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腰佩长剑仪表不凡的男人。
                             「听小勍说你受了伤,我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岳秋寒很谨慎的握住他有些苍白的手,怔了一下,「你离开那里,他知道吗?」
                             「他去了京城见相宜小姐,暂时回不来,你不用担心我。」男子声音低沉了一下,虽有些凄然,却依旧柔和如水。缓缓张开手,将掌心中一粒豌豆大小的透明小丸递到他面前,「给你。」
                             岳秋寒和他身后男子见了突然面色一变,「雩!」「主人!」
                             「寒,你吃了它吧。不要这样不珍惜自己。」
                             「不珍惜自己的是你!主人!」身后的人低低的开口,却被他轻轻的叹息生生顿住,满是无奈的撇过头。
                             岳秋寒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令狐飖一眼,淡然一笑,「生死随天命,我吃了它又能如何?」
                             那男子抬起头,透过黑纱看着站在岳秋寒身后,同样在打量自己的令狐飖。起身缓缓走近,将那小丸放入令狐飖掌心,「寒是一个不懂珍惜自己的人。」
                             岳秋寒想阻止,却被那黑衣男子挡住,眼睁睁看水色衣衫走出门口,「流风,我们走。」,如春风一样和煦温柔的声音轻轻传入舱内,黑衣男子神色复杂的看了令狐飖一眼,朝岳秋寒微微拱手,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门外。
                             「岳秋寒,主人将那水舞香给了你,你就好自珍重,莫要辜负了他!」
                        


                        26楼2010-10-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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