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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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苑春犹在,京华日更明,三月最好处,心曲却不得自在。迤逦于翊坤花径中,风起时,新柳扶扬,条条袅曳,将无数光景辰色割裂成片片错影。而冲闪入目帘的,非景,非植叶,是绰绰的如蜃楼似的那靥惊容,是采菱的挟迫。幽而定的眸子,抵向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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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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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欻忽波浪起,踯躅片刻仍拨口轻问,眉叶已潜释疑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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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桩事,你须与我讲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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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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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惮以任何恶意去揣度这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但从未,从未,从未对我的阿繁产生过丝缕忌惧。因回首萧瑟处,总念她是那个朗夜烂漫而澄澈的皓明仙子,灵而挚,真而淳。合该如初见时,娓娓斟沏的三道茶一般,澈若想茗。可不觉间,荏苒翩跹去,我不敢断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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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的香囊,有何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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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叩问,也在审判。与其拿隔心隔肚的假话揶揄,我到宁愿听她剖开或许并不明荡的真心真迹。轻轻翻拿住她的腕子,玄握那冰凉而白净的脉搏,欲图通察所有的变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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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是你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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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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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偃止的胆寒逐弥冻了浑身,几不忍听,手上是她稳稳的脉搏,一丝错愕也摸不到。平若静塘,不该是好事吗?可她何时将自个儿修得如此沉,如此不尽人情了呢。那可是采菱,她最为心密的知交,如今出此意外,竟能如坐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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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囊里的虫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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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笃交,难不成只沦为握一厢情愿的虚辰?眼前人依旧是那般乖巧,眉眼处仍流泛着堪比冰轮的华光,可那辞令,不再碧澄澄的了。抛放其腕,连目锋也别向别处,不置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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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日子本就心虑不镇,现下无事倒好。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或是忽然悸疾,怎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