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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红】《远日点》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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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惯例度(再不批咱家吧主就谷歌了你!!!)
虽然发过2遍了但是毕竟是辛苦打的你们要体谅咱家“你们快看孩子长得像谁”的心情(神马?!)——
于是是无插楼的完整版——————



1楼2010-10-07 18:51回复
    (二十四)
    奥州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墨水般晕开的深蔚色池塘,比夜色稍微浅上一点,色系差是个模糊的界限。不知哪里来的甜香味道,有可能是夜想香,浮动在树影间,安静得像一团水雾。
    然后——
    大群的萤火虫,团型圆胖的光,“呼啦啦”地亮起来,缭绕成一片星空,未知而又亲切地把夜晚比拟成更近乎于“白”的存在。
    连同呼吸一起隐没的是语言。
    只剩下视线亮着。
    “怎么样政宗大人?很漂亮吧——!!!”
    非常得意的小孩子笑容,被弱光溶了进去。——原来光和光是可以互溶的么,伊达政宗暗暗地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
    下一秒他靠着树干坐了下去。
    “您怎么了?莫非是累了?”幸村跟着坐在自己身边,语气盈着满满的歉疚,“真对不起,在下只是自私的想让政宗大人也看看所以——”
    “幸村。”
    “啊,是?”
    “……谢谢。不过别忙着make an apology,我还想多在这待一会儿呢。可以吧?”
    对方一瞬间涌上来的欣喜明快且一目了然。
    本来是想说句别的。
    但是“高兴到甚至没力气站着”这种、即使是真心话——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二十五)
    之后的聊天变得轻松随意。
    “......也也,它很好喔?差不多长到这~么~大~了。”幸村比划了一个拇指到食指间的距离。而伊达政宗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那只金鱼。
    “这么喜欢啊。居然还起了名字……Fancy guys.”
    “嗯,很喜欢!”幸村温顺地笑笑加以肯定。
    “……因为是红色的么。啊but金鱼大部分都是这个color吧……”
    “……不是啦政宗大人。”对方有些不高兴地打断,“是因为……别的原因。”
    “Ha?”得到了意外的答案,伊达政宗看过去,“其他原因?”
          幸村红着脸组合出一个“你果然就不懂”的微妙表情:“……不说了反正是很破廉耻的理由……”
          伊达政宗正思考着如何能不唐突地追问下去,却没想到对方突然重新开口并跳转了话题,“在下说过政宗大人和家兄很像吧。”
          “……嗯。”说是说过。
         “……其实在下是想说,”幸村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辞,“……远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嗯,没关系的。”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知道他在拐弯抹角哪方面。
         “即使很遥远,在下也很喜欢源三郎哥哥。所以说无论物质上的远,还是精神上的远,有时候其实是会物极必反的——”
          仿佛是极限了,幸村迅速吞回了话尾,低头沉默着,最后虽然还是摆着蜜红的脸,却以一种几乎是不可能的坚定,看向一头雾水的伊达政宗:
          “……就是这个道理。”
          微妙和酸涩并行不悖的东西窜上脑,刺激得伊达政宗神经一紧,像是被针穿起的棉布,从一点,扩散成长线,再充斥成体——
          不是因为刚刚的对话莫名其妙的矫情。
          ——并不是。
    (二十六)
          那时伊达政宗还不太习惯幸村的说话方式。或者说,还不了解他讲话时的中心思想被隐晦地藏在什么地方,不清楚他究竟想表达的是哪层意思。好比明明想说的是讳莫如深的告白,却不得不借助第三者来瞒天过海,并且企图对方能敏感地听出来。
         不坦率。或者觉得过热因而不能触及。
         如果那个时候,伊达政宗能再不讲道理一些地盘问下去,或者能再聪明一些地类比出对方语言中的三段论,再勇敢一些,再相信一些,再多一些,更多一些地意识到自己的行动牵动了哪一个可能性——
    


    2楼2010-10-07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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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的话。
      (二十七)
          “政宗大人很像家兄——”
          “即使很遥远,在下也很喜欢源三郎哥哥——”
           那么——
           那么。
           下一句是。
           下一句应该会是——
      (二十八)
          “说起来……”幸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还有点七荤八素的奥州苍龙,“在下有没有说过梦到过您?”
          “什——————”
           彻底没反应过来,归功于跳跃性过大的新话题实在冲击。哪方面,那还用说吗。
           “嗯……‘大家都变成植物了’这样的梦……”
          “小十郎是葱吧。”这次找中了吐槽点并毫不迟疑。
          “诶?!好神但您是怎么——”
          “何足挂齿,”挥手,“你go on.”
          “在下的视角很高但不知道在哪里,嗯,不知为什么佐助变成了青苔(笔头:“喂……”),青苔很可爱啊不是么怎么了吗?(笔头:“……Make yourself happy就好……”)御馆样(笔头:“武田大叔么?”)是牵牛花(笔头:“……没一点像啊我说!”)……德川大人和石田大人都是杂草(笔头:“真省事啊!!!这已经不算什么植物了吧!!!”)然后政宗大人——”
           “……月见草什么的吧。”伊达政宗自行猜想着。
          “——是向日葵。”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不,just wait……”伊达政宗用力的揉着麻着疼的太阳穴,“我……嗯,我做了什么能让你产生这种foolish opinion的事情吗我一定改——”
          “您在小看在下的梦!”天真地把脸气得鼓鼓的。
          “……你某种程度上小看我在先的all right?”好气又好笑地对望过去。
          “政宗大人,不能小看梦的呀!”幸村明亮的眼睛流转出一个卡其色的地图,好看得不知所措,“您知道梦是什么吗?”
          “Ha?”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几乎没做过什么梦。
          “梦可以预知未来哦?有一次在下梦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结果太阳就真的出来了,嘿嘿。”
           “……有本事你可以dream of有一天太阳不出来了试试。我很期待你醒来后的反应。”伊达政宗翻了个白眼,“再说这种程度的‘未来’要它何用……Just beat it……”
          “您又在取笑在下了……但是真的啊,源三郎哥哥对在下说过,所谓梦境,是集结了大家的思念才产生的,如果能做一个很~长~的预知梦,搞不好能改变未来,实现心愿呢!”
           伊达政宗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兴奋到脸色茜红的表情。直到幸村感到不自在地转向自己:“政、政宗大人?”
          (幸村。)
          (既然口口声声地说着心愿二字——)
          (那么你的心愿,是什么呢。)
           伸手拨开少年前额的浅色刘海。
          (现在,对,就是此刻。)
           手停匿在那里,不躲闪,不游移。
          (就算只有此刻,我的心愿——)
           他瞳轮中耀着颠沛流离的光芒,下一秒被蜜稠的阴影更替过去,映入了别的图像。
           (——只剩下一个。)
           太阳在南边。白昼在太阳后面。
           大片的萤火亮起来,更加地亮起来。靛色的世界抽丝剥茧,层层离析,最后剩下原始的唯心的白。
      


      3楼2010-10-07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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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家从而就不会被历史的车轮泯灭,不会因为虚妄的感情而被消耗干净。
               然而。
        藏得很深的是什么。一眼就看清的又是什么。百分百概率的背后牺牲了什么,什么在相较之下变得不值一提——
        而又是什么,写在苍黄的草纸上,很多个很多年过去后,将因为洛阳纸贵以外的理由千金不换。
        “为什么会是你……”
        却不是他。
        原来不信的,够不着摸不到的东西——
        ——现在相信了吗。
        (四十)
        让我尝试着去相信命运吧。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最好的事。
        而你把自己定格在最好的岁月,然后兑换我一生的哀悼——这样也可以吗。先给予我希望,后又让我绝望——这样也可以吗。让我第一次权量了天下的分量然后得出后悔莫及的结论,后又让这个问题变成单选且无解——这样也可以的吗。
        “是”或“否”能回答吗。
        (四十一)
        大阪。夏之阵。
        伊达政宗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折断的德川军将旗,恍然觉得切口的角度很漂亮。背后错杂地响起措手不及的马蹄声,名为失败的勋章带着难以想象的重量,誓死要和自己在一起。
        片仓小十郎蜡质的语气不偏不倚:“德川大人已经在返回的路上,我们没有再战的理由了。”
        “政宗大人,撤兵吧。”
        (四十二)
        让我相信命运吧。
        ——重新亮起来的视线,眼皮张和间来自深渊的风声。红色的花朵,白色的花朵,开在血管里。
        高温的夏季,以及在高温中终结其一生的蝉——
        (四十三)
        “幸村……”
        上前一步。缩短的距离是零头而已。
        “真田幸村——!!!”
        盖过了兵荒马乱、万箭齐发、枪鸣声、呐喊声,盖过遥远的潺潺流水声,盖过层层迭迭的岁月断层,盖过一尾金鱼所能企及的视野——
        (四十四)
        他于树影下回过头。
        背景究竟是朝阳还是夕阳。
        (四十五)
        最后真田幸村的眼睛回归了琉色的清澈,他脸上已经变暗的血迹就像太阳黑子或耀斑,瑕不掩瑜地昭示着他依旧的明亮与干净。
        他背后是猎猎的滚烫的风,以及海浪一般涌来的德川军残兵,但他的目光安静地锁定着自己——这是他灵魂的体能极限。——像是等待一尾即将被捞起的金鱼,像是昒昕之时天空的暖色流云,他的目光停留着,包裹住伊达政宗,仿佛是一层虚渺的保护。
        然后他笑了。没有任何杂质的温柔。敌军连携而成的海水吞没伊达政宗的声嘶力竭,磨刷着他的耳膜,把他的血液漂成海猫翅膀的白,最后带走他已经是夜晚的人生中,最后的斗转星移。
        108楼
        (四十六)
        像是马里亚纳海沟底鱼类的眼睛。安静而深。
        暗。
        伊达政宗觉得自己是不是看不见了,不是右眼的往复,也不是左眼的突然失明,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不断地变换着口型,强烈的血腥气翻涌上口腔,闭塞了发音,带离了语气。
        他最后跪了下来。
        (四十七)
        大阪夏之阵过去十四天后,真正的最后一封信寄到了伊达政宗手上。
        熟悉的气息漾在信纸上,在空气中划着冲击扇,切面尖锐地正中要害。
        迟到了三十二天的信,因为混沌的雾水天气,变得柔软而潮湿,满满的清新味道扩散进而充斥整个房间——
        (四十八)
        政宗大人:
        见字如面,望安好。
        乱世就要结束了吧?虽然作为武将的确不该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但是,在下想着“能早点结束就好了”这种丧气事已经很久了……理由?和政宗大人是一样的理由啊。
        上次寄出那种信真是失礼!在下深表歉意!嗯,嗯,您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在下有那么多话想对您说,却没写出任何东西来。该说是在下没用吗……啊啊真是不明白。
        可能是那个道理吧:“水满了的杯子再也盛不下更多的水。”
        ——因为是极限了啊。
        对了,今年冬天,在下可以过去奥洲吗?
        最喜欢奥州的团子了,因为这边的米有着甲斐没有的清香;最喜欢奥州的气氛了,明明是冬天却温和得奇怪呐;最喜欢奥州的祭典了,上次您也说冬天也有冬祭的吧,好期待呐,有没有章鱼烧呢……还有——最喜欢政宗大人了。
        


        6楼2010-10-07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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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个,为什么呢。
          喜欢具体是什么意思呢。总是想见到您这能算喜欢吗?总是想着您的事这能算喜欢吗?总是想着什么是喜欢您这能算喜欢吗?……诶好拗口啊。
          还有,最后问您一下:
          喜欢雪吗。
          在下去到的奥州的时候,能下雪就好了啊。
                                                        真田幸村
                                                            敬上
          (四十九)
          奥州苍龙望着信中欢快鲜活的语气,像是捧住了弱小的萤火,烟一般薄的活着的气息,击溃了他最后的堤坝——
          真田幸村已经不在了。
          刹那间忘记了这件事的自己,刚刚甚至要微笑了,溢出来的幸福的气息,无视了罅隙间所谓的远和近,咫尺与天涯。
          不合适宜的温柔,物极必反的期望。
          终于明白了,并且深切地意识到了,“不会再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能真切到哪个地步——
          (五十)
          真好笑啊。
          ——却哭了出来。
          (五十一)
          不能谴责时间,不能怪罪地点。
          三要素还剩下一个——
          我错了吗。
          (五十二)
          最后的画面是遥远的太阳。
          自己转过身,近乎于无限的温柔:“没问题吗,幸村?”
          对方越过尔虞我诈,侜张为幻,亡者的歔欷,生者的流离,径直向自己走来——
          “是的,政宗大人。”
          “这一次也好,下一次也好,也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更多的十年,甚至几千几亿个日子过去后——”
          “不管过去多久,重来几次——”
          “在下一定会再一次义无反顾地——”
          “——爱上政宗大人。”
          (五十三)
          醒来的时候天空是橄榄色的,叆叇的云幕覆上流光。
          手头的文案备选着归顺德川军或自立奥州两个迥然的选项,茶已经冷了,户外变的热闹起来。
          纸门被什么人拉开,伊达政宗向来者看过去:
          “……YO,小十郎。”
          “政宗大人,您睡了很久。”
          “I see.”他的目光骤然柔软下来,“……做了个很长的梦呢。”
          “是好梦吗?”
          伊达政宗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全是水:
          “啊啊,是好梦呢。”
          “但是真的啊,源三郎哥哥对在下说过,所谓梦境,是集结了大家的思念才产生的,如果能做一个很~长~的预知梦,搞不好能改变未来,实现心愿呢!”
          ——我相信的。
          ——我一直都相信。
          所以————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小十郎。”
          “政宗大人,几时辰后就是夏祭了。”
          (五十四)
          高温的梦。哪个是梦。
          ——这个还重要吗。
          伊达政宗站起来,他回忆着金鱼的捞法,以及逴远的某个回答。
          他走着走着,无意识地扩张着心跳的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要挣脱宇宙第一速度的鼓点——
          最后他全力地奔跑起来——
          FIN
          


          7楼2010-10-07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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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鹅鹅鹅鹅鹅度娘你快把上半段吐出来喂!!!!!!!!!!!!
            


            8楼2010-10-07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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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越~


              9楼2010-10-0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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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伊达政宗当然是在明知故问,这样的年代谈何知恩图报。承诺和约定,这类字眼本身就是天大的玩笑。而这位真田家的少年,他活得几乎像一个梦想,他是那么地失真,在浮世绘般的战国时代中,他过于明亮了。生不逢时。
                    为什么他不在50年前,100年前,500年前——
                    ——却偏偏在这里呢。
                    注意到少年瞬间停顿的动作,伊达政宗笑着摆摆手:“Don’t care,并不是真的让你报答什么的,毕竟只是一条金鱼几串团子——”
                     少年咬着团子看向自己,收敛起他幼狸猫一般的表情。他的眼神打出了水汽般的散光,唇边的笑比雾还浅淡。
                “——虽然实在不知道怎么讲,但您一定比我更明白吧,政宗大人。”
                   
                    时间被扼住喉咙般地屏息着。
                “……是吗,已经被你发现了啊。”独眼龙伸手拢住前额的黑发,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虽然没什么关系But,还真不应该逗你玩才对呢。啊,果然吗,人的feeling有时会出现偏差的。”
                “唔?”对方脸颊鼓鼓的就像用餐中的无尾熊,眼睛中等同于情感示意器的光晕闪着迷惑的色泽。“什么什么啊政宗大人?”
                “……就是说我第一眼以为你的发带是用来绑住智商的。”
                   
                    『反应中.................请稍候。』
                    “啊。”捶手心。下一秒对方把咬着的竹签掉到地上,脸以惊人的预热速度红了起来,“在,在下竟然被看作笨蛋了吗?!为什么您会产生这种错觉、这种过分的错觉啊??政宗大人!!!”
                     伊达正宗一边心念着“不这不是错觉即使几秒前我才这么认定”,一边把趁少年反应时买来的苹果糖递过去:“那么赔罪。”
                    “诶?好漂亮的糖色呀!!”少年兴奋地接过贿赂,全然忘记了发带之耻。“政宗大人!嗯……嗯……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想了这么久啊……还是这么down的贺词。伊达政宗苦笑着。当几座城池才勉强能打动自己的心的同时,还有这样的年轻武将——因为一尾金鱼决定报恩,还可以笑得比苹果糖还甜蜜。
                     原来红是暖色——自己几乎忘记了呢。战场教会了自己什么,杀心意动还是败者为奴;那么战场又教会了他什么,这种坚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的呢?——这种比物质坚强更强大的灵魂啊。
                     嗯……
                     真想知道。
                    “那么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明明是笨蛋。
                    “诶?……恩恩,那个啊。”对方梦呓一般迷糊地回应着,“佐助告诉过我的喔?奥州笔头的苍龙大人,是一个独眼的、满口跑英语的、非常拽的、还非常喜欢找茬的人!所以在下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揍你哦。”这都是什么crooked annotate.
                    “在下是天霸绝枪的真田源次郎幸村!”少年望向自己,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不是欣喜也不是悲伤,甚至也非毫无内容,是一个可以用“展开”来描写的,蕴含了未知感情的笑容。
                     盛开的烟花给予了奥州白昼。
                     高温的,过热的天空。
                     他在前方一点的地方转过身,回过头。
                     背景是明亮的夜幕。
                     ——然后他笑了。
                    “那么就此别过了政宗大人!啊,下次见面在下一定会想办法报恩的!下次见面,一定会!”
                (七)
                     下次见面。
                     最好是没有下次。
                


                11楼2010-10-0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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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糟糕……Shit,我在做什么呢?!)
                        伊达政宗在内心中确认着“也许他很像我已故多年的忠犬”,然后又反驳着“不可能的我又不是蠢货”“等等也许我真的是蠢货”……几回合后反而是对方先开口拯救了当机中的奥州笔头:
                    
                       “……政宗大人,手……”
                        “……啊。”猛缩回。
                        “莫非那个……在下很烫吗?”幸村指着手顶,一脸纯呆。
                        “哈?”反应过来后自己几乎是松了一口气,“……You really win.”
                        “刚刚正宗大人很像在下的兄长。”
                         伊达政宗随着未消散的话尾看向幸村。对方的视线并没有焦点。伊达政宗微皱眉:“……摸你头?”
                         “……嗯,又不只是。”
                          真田幸村伸手在伊达政宗面前晃了一下,指尖缓缓地抱在一起。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空旷的笑容:
                         “——这种感觉。”
                          风像热浪一般打过来。世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家兄的初阵比在下早五年。他的军事才能政治才能,那些都是在下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的闪亮。北斗七星什么的……这样。”
                        “……为什么呢。觉得他非常远。”
                        “——然后又是为什么呢——”真田幸村向自己看过来,他的瞳轮中小小的雪花在融化,“在下也觉得政宗大人很远。”
                  (十一)
                         什么是远。而什么又是近呢。
                         天各一方是远么。
                         心心相印是近么。
                         生死永隔是远么。
                         兵刃相见是近么。
                         原来啊——
                         你不去想的事,本来就是没办法想的事啊——
                         如果凭“为什么”就能解释的话。
                  (十二)
                        “……啊,说了些沉重的话呢。”真田幸村站起身,眼睛里的光芒现在是被什么东西烧烫了的深赭石色,“不过政宗大人没介意吧?”
                         伊达政宗沉默着一动不动。
                        “啊虽然没法解释……在下就是知道的,正是如此才不叫自作多情?”幸村的声音仿佛是漾着杏色的甜井水,倒不如说他整个人就是一只温暖的调色盘,“对啊……明明很温柔……”
                         ——石子落入井水。
                        “……还给在下捞了金鱼,请在下吃了团子和苹果糖……这么说或许肤浅了是吗?但是果然,政宗大人就是温柔的人吧——”
                         有什么微妙地启动了。听到“温柔”和自己的名字组合在一起的瞬间孵化,然后成长、蔓延,铺天盖地,毛细血管一样爬满自己的感情回路。
                        “…………温柔?”
                         伊达正宗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接收不到的信号。“说我…………温柔?”
                         一些记忆仿佛失明多年的人一瞬间见到光一般兀然地涌进来。
                  


                  13楼2010-10-0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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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
                          这都是敌人不能想象的———他们的想象力匮乏到令人吃惊。
                         “为什么?”残存的敌方将士绝望之余流露出难以置信,“他们是无辜的百姓啊!!!你为了攻下这里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无辜的百姓?”伊达政宗奇异地笑了,“You made a mistake,他们活着本身就是错误,我只是在纠正他们而已。”
                          一件只有片仓小十郎知道的事。
                          那件被小手森城血洗过的羽织,伊达政宗把它埋在了墓冢中,然后每年,都会送去百合。
                         “政宗大人,”他的语气像鲸鱼的呼吸,“您已经很努力了。”
                    (十六)
                          是啊。
                          已经很努力了。因为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已经咬牙做了很多。应该做的,不该做的,近乎偏执地想要证明给谁看——
                          ——“明明很温柔”。
                       
                         “我不是——!!” 伊达政宗回吼过去。
                         “我没有、I’m not!!”
                         “妈的,绝对不是——!!”
                         “我——”
                    (十七)
                         所谓的功亏一篑。
                         手起刀落没能打垮他——
                         惨绝人寰没能打垮他——
                        泪如雨下没能打垮他——
                         最后打垮他的是——
                    (十八)
                        伊达政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知道这个举动叫落荒而逃。他比任何人都懂得铩羽而归是怎样的字眼又意味着什么。是的,但他怕了,他怕这十四年来的隐忍与努力都在真田幸村的只言片语下化作废墟,最终重压在他剩余的人生上。
                        ——直到对方洁净生涩的声线波动过来。
                    “政宗大人……在下由衷地表示歉意。”
                    “政宗大人……您的脸色不好。”
                    “政宗大人……如果您觉得喊出来比较好,在下会听您喊的。”
                    “但是……在下不能收回前言。”
                        伊达政宗猛转身,用力地伸手拽过真田幸村的领子——这个动作在幸村看来不是发泄,而是求援、是溺水的人一定要抓住些什么东西。然而接下来是空白,仿佛白骨变成化石间漫长的时限。没有发泄的拳,也没有嘶吼和辩解,对方像是毫无准备般暂停了这个动作。
                        “为什么?”
                        伊达政宗凝视着真田幸村的浅色头发,然后继续问下去:
                        “——你觉得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当然是罪过吗?”
                         这是一个设问句。
                        “当然。”
                         当然是罪过。只有这个答案。
                        “……然而政宗大人,即使您做了这些,又怎么样呢?”
                         他的呼吸像一团温暖的云。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他幼稚而坚定地摇摇头。下一个动作是伸手触碰了自己的眼罩,像是在安抚弱小的动物一般的举动。然后他的亮色眸子又雾化开来,凝华着空气中最干净的成份于他的视线;
                         “很痛苦吗?不知所措吗?自我厌恶吗?在下也是这样的,战斗过后又要与自己厮杀若干回合,难过到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幸村将每一个字都咬到了底。
                        “——但是,没有后悔过。”
                    (不能后悔。)
                        “这是在下必须要走的路,一旦后悔了,就一无所有。”
                    


                    15楼2010-10-0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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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我貌似不小心插楼了= =嘿


                      17楼2010-10-07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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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怎么会有这个吧的!【大惊!】
                        话说这哪里是完整版 这是不完整版!!!【真相】
                        求《回归年》完结及各种各样的番外


                        18楼2010-10-08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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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9楼
                          其实在下。。。本来想吐槽
                          怎么完整版是从“二十四”开始的呢。。。= =b
                          于是往后看。。。。见得真相
                          在下毫不客气的抱走了哟~~~~


                          20楼2010-10-10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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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9楼
                            发现这个贴吧的过程.......是一个很ORZ的事【哦不!那是一个杯具!】
                            称呼神马的完全没意见 简称也可以
                            不过其实伦家最喜欢的是小红啊小红【这算爆料吗】


                            21楼2010-10-11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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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我以为是不完整的 原来是【删除线】阿市的【删除线】度娘的错【脸红ing】
                              于是
                              《回归年》的更新在哪啊窝酱酱酱酱 啊啊 啊 啊 啊【无限回声】


                              23楼2010-10-22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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