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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矢吹樱/恺撒·加图索】Blue H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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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本该成为朋友的人真的成为朋友,期待过的海滩不再遥远。希望他们的正义各自得到坚守。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6-28 20:03回复
    “你有什么计划么?”源稚生一打方向盘,离恺撒发给他的酒/馆还有两个街区。他在三天前来到马赛开始这场休假,而恺撒的邮件是昨晚收到的。后者正在进行他的环球婚礼,而马赛是其中一站。恺撒在邮件里彬彬有礼地表达了对源稚生和樱的问候,高兴地通知他们他婚礼的进度,同时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空于今/晚举杯共饮庆祝男人的友谊。
    只需要一眼,源稚生就可以确定这不是恺撒的手笔,这像是秘/书代笔或者A/I生/成,介于其中存在的格式错误,源稚生比较倾向于后者。
    他听过恺撒在海底录制的情书,并不怀疑对方的文笔和措辞。对大洋彼岸加图索家精英教育培养出的继承人的能力也持相对肯定的态度,前提是如果他没看过恺撒提交的任务报告的话。
    尽管对本部派出的三人组中只有楚子航称得上成绩优异这件事有心理准备,但恺撒和路明非的任务报告还是让源稚生眉头紧锁。卡塞尔学院对任务报告并没有严格的字数要求和格式限/制,但源稚生还是很难想象能收到两张堪称便签的任务报告书,他忍着让他们重写的怒气在三个人的报告上签了字,转头看到恺撒的签/名甚至错签成了他在牛郎/店的艺名。
    “去看Molière, L'Opéra Urbain,每年夏天他们都有马赛的巡演。”樱放下手/机,拉下副驾驶上的镜子开始补妆,她原本的皮肤没什么血色,在这里看上去实在太显眼。“大概会结束得比你们早一点。”
    樱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是看剧,不论是冗长的家庭剧还是煽情的恋爱喜剧抑或是冷峻的电影她都可以很耐心地看完,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她的工作需要,忍者需要经年累月想象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然后不断填充细节让这个灵魂生动起来。
    任何煽情或者动人的片段都不能让她落泪或者喜悦,当深夜投影的淡淡的蓝光映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素白的脸上,曾经让偶然撞见的源稚生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看见了幽/灵。
    他没有陪她一起看的习惯,樱只提出过一次这样的要求。尽管知道那个约定真正的含义,但源稚生还是陪她去看了那场《阿依达》。坦白说他对古典戏剧的美学欣赏能力有限,对台上的悲欢离合也没什么兴趣,但他记得那一场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樱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侧身贴近他,源稚生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谢幕前的短暂熄灯太过短暂,但已经足够了。
    源稚生偶然看到过地上散落的文件夹,他俯身拾起,里面滑/出来几张A4纸,每一张纸都标记着数字,上面写了不同的人名,还写了年龄和职业,有的人名下写了几句话,有的则空白一片。
    樱的文/字非常简洁,甚至是第三人称,那些故事里她是只有小黑猫作为朋友的小女孩,是被婚姻搓磨的主妇,是充满朝气的学/生,她会记录下一些那些女人们会说出的句子,有些冷漠有些缠//绵,每一张纸上都铺展着不同的人生。
    发现了这个倒没让源稚生有什么动容,因为这些女人他都见过。在大部分的任务里樱都会扮演那个牵制目标的存在,有时候是单纯无害的女学/生,有时候是风//情万种的陪酒女/郎,当他听到她用不同语调对目标说出再见的那一刻就知道最终的裁决将要开始。
    所以他只是把那些纸收回文件夹,重新放回书架上,然后就记不得了,因为实在太过平常。
    他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她,但是从来没有把那些身份和性格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总是站在他身后的始终还是那个沉默的矢吹樱,眼神明亮却安静。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06-2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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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总是沉默的,无论是什么时候,不论是痛苦还是欢/愉似乎都不会发出声音,缠/绵的时候源稚生低头吻/她的嘴/唇和耳/垂,偶尔如愿听到一声轻轻的/呻/吟。
      那声音实在很轻,但源稚生还是听到了,樱其实并不是很传统的日本女孩,不论外貌还是性格。她生得高挑纤细,皮肤是没什么血色的白,眼睛微微发蓝。樱花的甜美和烂漫在她身上从未出现,源稚生对此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一个十六岁之后才开始真正接/触世界的女孩来说,过往的霜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再正常不过。
      但她在有的时候会意外地温顺,像是一只小猫,源稚生顺了顺她的长发,她就微微偏头方便他的动作,最激//烈的时候额头相抵,他伸手揽住她薄薄的后背,能听见她的心跳和呼吸都比平日里急//促。
      结束之后源稚生常常会习惯性点一支烟,他们并没有相拥而眠的习惯,樱习惯了背对着人睡去,这是她身上很少有的过往生活的痕迹,在阿富汗作为孤儿长大的她习惯了对人保持戒备。源稚生知道她没有睡着,但谁都没打算开口,他抬头看窗外的夜色,落地窗外能隐约看见远处的海面,粼粼的月光顺着波浪起起伏伏,他吐出一口烟圈,轻烟袅袅散开,他听着她的呼吸声,想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确实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没有刻意去记今年是他们相识的第多少年,但有时候也会恍然记起来樱曾经的样子,那个邋遢的,连日语都不会说的女孩。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6-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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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一个已经快成年的女孩一门陌生的语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并没有教学上的经验,也不是好为人师的性格。但他记得自己坚持这么做的理由,那并非出于对同龄少/女的好感或者怜悯,而是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刚刚来到东京的,和这个家族格格不入的自己。
        从鹿取到东京,好像是一场梦。他从被欺/侮的孤儿成为了人人尊敬的少主,曾经他梦想的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但这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唯一谈得上熟悉的政宗先生是忙碌的大家长,并没多少时间陪伴这个甚至谈不上他养子的少年。时至今日再想到那个人源稚生还是会本能地皱眉,即便已经接受了那个人的欺/骗,可是曾经的温情还是会自然而然浮上心头。
        但即便有长辈的照拂,那段日子也是辛苦的。不论是剑道还是关于龙的知识,古老的未知的世界向他敞开大门,随即而来的是沉重的枷锁和责任。在了解白王血裔的历/史后,源稚生偶尔会想,曾经的高天原是不是也像现在的东京,青铜铸造的龙类文明在古卷的描述里有不输给人类现代科技的繁华,可是它最终还是沉入了不见天地的深渊。
        那么东京有朝一日也会这样么?从地质学的角度说日本的板块构造特殊,或许真的会沉没也不一定吧。源稚生摇摇头像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清走,他没空去想这些,可是想到东京陷落的那一刻,他心里确确实实划过一丝怅然。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作为源家的后代和未来的大家长甚至可以说是这座城市未来的主人,可最初的新鲜感和激动过后源稚生却没能获得所谓的归属感,诚然他所学习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融入这个家族和这座城市,可是他却不觉得自己属于这里。
        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即便从不对人提起,源稚生也承认自己是会感到孤单的。家族里并非没有年纪相仿的同辈,但他们和在鹿取的同学一样对这个孤儿心怀戒备,尤其是源稚生的到来意味着家族下一代权//力的传承已经确立。他从小就是很敏/感的性格,尤其是对他人的恶意,面对敌意源稚生的选择是将其视作挑战,而他从不允许自己有失败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想要帮一帮她吧。作为仆役的矢吹樱像是那个山中的少年,被地位更高的人视作工具随意消费。而成为少主的家臣后他们的处境又达成了微妙的相似,是东京这座城市孤单的异乡人。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6-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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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的话当初的他似乎有些一厢情愿的善良,源稚生后来意识到,樱不理解的并非只有陌生的语言,她对人/世/间的感情也懵然无知,这种状态和绘梨衣类似。但绘梨衣是因为被人为隔绝了她拥有情感的可能,而樱是因为生活让她没有余力去感知世界,她和他一样不会向他人吐露过往,但总有蛛丝马迹能窥见那些并不愉快的往事。
          其实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啊。源稚生想,正式担任少主小姓,投身执行局工作之后的樱丝毫看不出曾经的影子。她成长得太快也太出色,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即便是他也很少想起她曾经的样子。
          但其实时间对混血种是很宽容的,他们的寿命比人类要漫长很多,本该有更多的时间花在成长和相遇这样的事情上。尽管许多时候龙血意味着诅咒,但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是命运的馈赠。时间在他们身上的痕迹比普通人类要浅很多,意味着漫长的分别也算不上什么,即使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再次相逢也依旧觉得熟悉。
          比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恺撒·加图索。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06-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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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恺撒订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年,而他的婚礼刚刚开始。用刚开始形容婚礼听起来有些微妙,但事实如此,因为这是一场长达三个月的婚礼,新郎和新娘将亲自驾船横跨大洋,被调侃麦哲伦环球航线不过如此。
            马赛是其中一站,能和源稚生的假期撞上纯属巧合,源稚生并不怀疑这点,因为恺撒做事不需要理由,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当天从任何一个地方和马赛之间往返。
            樱穿着一身Zimmermann的连衣裙,异域风情的精巧蕾丝包裹/住她的身/体,而深一个色号的粉底液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本地的亚裔,尤其是那双东方人里少见的微微发蓝的眼睛。她见到恺撒的时候微微点头致意,随后转身离去。
            “这就是你们日本人喜欢的角色//扮演么?”恺撒抽着雪茄问源稚生“感觉和上次见的是两个人。”
            “不是你想的那种角色扮演,但樱确实能靠妆容和换装变成不同的样子,这是她的工作之一。执/法人需要用这种手段来牵制目标。”源稚生解释。
            “那不就相当于有几十个女朋友了么?”恺撒肃然起敬。
            “你大概不会想跟十六岁的小女孩和三十六岁的女士约会。”源稚生淡淡地说。
            “听起来二十六岁是个适合约/会的年纪。”恺撒耸耸肩“不过十六和三十六都是我的种/马老爹会考虑的,你知道禽/兽的思维往往不能用人类推断。”
            源稚生对这种话已经见怪不怪,他听了太多次乌鸦和夜叉对各自父母的讨论,所以只是低头喝了口酒。
            但恺撒好像有很多话想要感慨,他今/晚喝酒的进度有点快,已经开始有些醉醺醺的意思。源稚生一直觉得恺撒的友谊是廉价的,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他的信任似乎很容易就能获得。但现在他忽然发现恺撒的朋友或许也不是那么多,起码能让他一吐为快的人很少。
            他知道加图索家的变故,但很遗憾恺撒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的一夜长大陡然成熟起来,在源稚生眼里他依然像个孩子。
            不过确实长大了一点。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06-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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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我一直觉得你挺虚伪的。”恺撒望着面前的窗户,还在傍晚时分的酒馆人很少,但餐厅已经开始撤下门上closed的木牌。
              “是吗。”源稚生不动声色,他看出了恺撒欲言又止,似乎终于要开始一场谈话。
              “是的,你是混血种里的皇,你天生超级血统,有什么能拦住你这种人?”恺撒没有看他,这些话反而让源稚生意外,恺撒能坦然承认楚子航的长处,是因为他自负和楚子航不分伯仲,但要他承认皇血无异于让加图索家的少爷认清自己是临界血限以下的庶//民。这种屈辱的滋味显然并不好受。
              但今天的恺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并不在意那些东西,源稚生觉得有点好笑,但控/制住了表情。
              “但现在我觉得其实你或许没骗我,是这个世界太混//蛋了。”恺撒喝了口酒。
              听到这句话源稚生也没表现出多高兴,他大致可以猜到为什么恺撒会有这种感慨,他知道加图索家的变故,当了十年代/理家主的弗罗斯特意外去世,坦白说源稚生对这种野/心家并无好感,但他对前者在死亡面前表现出的屠龙者的勇气怀有敬意。作为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对恺撒这种情感充沛的中二病来说接受叔叔的死亡大概更为艰难。
              但世界是不允许新的代/理家主有太多感情的,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
              这是恺撒第一次作为一个真正的大人去面对这个世界,过去他面前站着那个讨厌的叔叔,尽管和叔叔不合,恺撒也承认他对自己的关爱甚至溺爱。但是直到那个老家伙死后,恺撒才知道原来自己要面对的是这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从小妈妈就这么告诉他,妈妈/的死让他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但直到来了日本,恺撒才真正知道这个残酷是什么意思,他意识到普通人的生命是何等脆弱的存在,也明白了当失去了所有光环之后恺撒·加图索也只是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他所厌恶的家族其实是他的底气和保护伞,这话听起来多么讽刺。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06-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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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恺撒选择接受了代/理家主的位置,过去的他享受了家族提/供的优渥生活,那么他应该承担起他的责任,正如贵/族接受领地上农/民的供奉,那么当战争来临理应当保护农/民。
                但当面对是否追捕诺诺和路明非的决定时,恺撒还是感觉到了无力。于私来说这是他的未婚妻和朋友,他不能对他们下达追捕的命令。但于公来说路明非是危险的叛逃者而陈墨瞳是他的帮凶,他们下落不明将威胁到普通人类和混血种社/会的安全,从前的恺撒对所谓弱者其实并无实感,他的生活接/触不到那些人。但现在的恺撒已经明白,难以发声的群/体是何等脆弱又何等庞大的存在。他的正义不允许他和爱人朋友刀刃相向,但他的正义也不允许他纵容麻生真的悲剧再次发生。
                恺撒很少这么优柔寡断,他一向头脑简单性格冲动,所以可以想都不想在海底选择第一个出舱,在源氏重工的电梯井返回支援楚子航,因为他的骄傲不容玷污,他愿意为了他的骄傲去死。
                可是别人的生命呢?他不能让别人为他的骄傲去死,而命运不会因为这是加图索家少爷的命就高抬贵手,在有些事情面前他的命也没那么值钱,并不能换来什么。
                那时候他忽然很想和源稚生聊一聊,坦白说平常恺撒并不会主动联/系源稚生,源稚生并不算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而且未免太过繁忙,但是命运就是这么巧合,在他犹豫的时候收到了源稚生的邮件,对方通知他来日本认领一下加图索家的叛//徒,并且告知他陈墨瞳现在的状态。
                “谢谢。”恺撒的道谢没头没尾,但源稚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把我喊出来只是为了说一句谢谢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加图索少爷的作风啊。”源稚生和他碰杯,“我以为你要跟我分享你的婚礼。”
                这句话让恺撒精神了起来,源稚生笑了笑,这才是恺撒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他恨不得全球直播自己的婚礼,好吧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在进行一场全球巡演,在超过六十个城市举办属于他和诺诺的婚礼。果不其然恺撒开始滔滔不绝,从旅行中的见闻到婚礼中的一些意外,他如此兴致勃勃,以至于注意不到源稚生其实在走神。
                “有时候真想怀念过去啊。”这位24岁的加图索家代/理家主吐出一口青色的烟圈,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神往,源稚生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三年/前在东京的街头他说觉得看到年轻人们为了爱情开始拼命,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老了,那时候他觉得恺撒是个故作成熟的中二病孩子,现在他已经逐渐理解,恺撒不是故作成熟,他确实是个中二病的孩子,虽然可能长大了一点。
                他当时说快要结婚的男人会这么想很正常也是真心的,没什么嘲讽的意思,源稚生能看出来这个神/经病是真的挺高兴的,整个人沉浸在粉色的婚礼泡泡里,就好像他喜欢看打铁时候的火光,哪怕是看到别人的人生幸福一点他也会觉得蛮高兴的。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06-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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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比当时快乐的话也会怀念么?”源稚生随口一问,这句话没有嘲讽的意味,诚然三年/前的恺撒浑身笼罩在他将要举办婚礼的粉红泡泡中,但现在的恺撒似乎投入得更深。他是个很容易快乐的人,而且他的快乐总是写在脸上。
                  “当然,那是不同的生命体验。”恺撒看了他一眼,“不过我也很久没放假了,有时候真羡慕种马老爹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给自己放三个月婚假的人好意思说别人没心没肺么。源稚生没接话。
                  他忽然有些好奇,婚礼这件事情似乎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带给恺撒莫大的快乐,即使这中间有种种波折和繁琐事项,源稚生想起楚子航对恺撒的评价,有些事情上他有超乎寻常的耐心,毫无疑问婚礼是其中之一。
                  一定要说的话源稚生对求婚或者婚礼都并无期待,在他看来婚姻像是一场承诺和世俗意义上的程序认定,当然不同的哲学流派和宗/教/会有不同的认定,比如他的父亲上杉越作为一个天/主/教神父就觉得婚姻是年轻人人生的坟墓和自/由的尽头······
                  如果婚姻是对彼此许下一场不会离开的承诺,那类似的约定在他们之间很早之前就有了。
                  但如果婚姻是会带来快乐的事情呢?源稚生有些走神,事实上他很少能在樱身上看到情感波动,但她并不是没有悲喜,只是没有向他人索取情绪价值的习惯。
                  如果被求婚的话,樱会开心吗?源稚生不知道,但他有些好奇。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4-06-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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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觉得我们也是被命运三女神追着跑的人。“恺撒的话题总是转折很大,像是发癫的青蛙,永远不知道他要跳的下一片荷叶在哪里。
                    ”就好像倒霉和走运的事情都是绳子上编好的结,以为自己避开了结果下一秒就遇到,人生真是让人恼火。“恺撒继续说”虽然我有时候觉得也蛮有趣的,你知道/人在期待着什么的时候才会觉得又兴/奋又害怕,比如等你的未婚妻说I do还是滚。“
                    这个感慨源稚生其实并不能共情,因为他很少期待什么,也不觉得樱会拒绝自己,但这让他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在东京的血/雨/腥/风里。源稚生其实不太喜欢回顾往事,尤其是有想要回避的人。但是其实也是有期待过的东西吧,至少他记得在邀请樱度假的那个下午,他是期待过一切真的能顺利结束的。
                    哪怕那个时候他做好的是跳进红井终结这一切的准备。
                    ”听起来你的期待已经成真了,陈小/姐答应了你的求婚,三年/前你说过的婚礼也实现了,作为恺撒·加图索亲自邀请的婚礼嘉宾我深感荣幸。“源稚生的声音淡淡的,但听得出真诚。
                    “那时候在曼波网吧,追杀我们的赤备应该不是你的命令对吧?”恺撒没有回应这个恭喜,他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今/晚已经喝得足够多了,因此他并不打算继续。
                    “不是。”源稚生一愣。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我猜也不是。”恺撒想了想“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会亲自来逮/捕我们,说些什么如果动手不能保/障我们安全的混账话。”
                    “抱歉,我当时真觉得你是个混/蛋来着。”恺撒沉默了一会,但源稚生笑了笑。
                    “不聊这些了。”他举起酒杯“敬你的婚礼。”
                    恺撒也举起酒杯,
                    “敬男人的友谊。”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06-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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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剧散场后往往比开场前更热闹,谢幕的时候观众们会起身鼓掌,用热情回馈演员们的投入。直到灯光亮起也有许多人仍然沉浸在情绪之中,无论身处台上台下都能看见眼角闪烁的泪花。
                      但樱并不在其中,她扮演的女人们常常被视作可以轻易捕获的猎物,但樱本人其实并不会沉浸在某一种情绪中。尽管看上去是位年轻柔美的女性,但她始终是一把黑夜里的刀,刀身的纤薄并不会影响她的锋利。
                      虽然作为黑/道的一员,甚至做到了相当高的职位,但樱的身上并没有纹/身,因为她十六岁之前一直作为仆役待在武/器保管室,不够资格得到纹/身作为奖赏,而在她成为源稚生的家臣之后她的上/司并没有把这作为奖励的习惯,源稚生表达感谢的方式倒像是老//师鼓励学/生,会摸/摸她的头顶或者拍拍她的脸蛋,亲口说一句谢谢。
                      某种程度上他也确实是她的老//师,他教/会她日语和生活,源稚生算得上一个好老//师,除了留给他们的学习时间其实并不多。源稚生并不喜欢回顾往事,无论是痛苦还是荣耀,他似乎都有一丝厌倦。樱没有探究过原因,过去于她而言像是隔着玻璃落下的雪,茫茫的雪色映在她的瞳孔里,而她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样。
                      并不是没有人好奇过她的过去,流落在阿富汗的家族后裔,出色的杀手履历,意外得到的少主的赏识,她对于这个家族而言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幸/运的得到了地位的外来者。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源稚生,他们的相处总是沉默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或许因为他也是吧,樱默默地想,在她基本能听懂日语对话之后她开始对这个陌生的家族和土地有所了解。虽然被奉为家族未来的主/人,但源稚生并非生来高高在上,他在远离的东京的山中长大,是无人照拂的孤儿,事实上在他们相遇的时候,源稚生也才刚刚获得权力不久。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期待,当然也会有质疑和怨恨,那时候的源稚生眉宇间还没有后来的疲倦,他总是皱着眉,但那是孩子气的愤怒和固执。
                      也确实还是个孩子,如果说年龄的话。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4-06-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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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赛晚上的治/安算不上很好,路上的人已经开始少起来了,有三三两两的男孩吹着口哨打量这个独行的东方女人,樱对他们笑了笑,对方反而愣了一下。
                        或许像野田寿或者乌鸦夜叉那样才是十几岁男孩子该有的样子?夏夜的风有些凉意,她将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她扮演过十八岁的女高中生,让樱井明这样的猎物深信不疑,但是绪方圆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她人生里没有的,不论是父亲的关爱,还是学校里的生活,故事里是来自山中的猫精灵小黏带着那个自闭的女孩走出了她的世界。但现实里教/会她日语的是那时候同样和东京格格不入的源稚生,除了语言教学之外他们很少交流,一方面是两个人天性寡言少语,另一方面则是当时的生活对他们而言都不算轻/松,成为少主和少主的小姓意味着承载期待也承担审视。为了吃饱饭必须做好/工/作是当时的樱是少有的可以谈得上类似信条的东西,而对源稚生而言,不允许自己因为实力被看低大概也是类似的一直坚持的事情。
                        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人生经历啊。樱无声笑了笑,她有些走神,没注意到源稚生站到她身后,这对一个女忍来说本不可能发生。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源稚生有些好奇,他很少看到樱微笑,尤其是她独处的时候。
                        “没什么。”樱脸上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源稚生也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回去么?”樱问,源稚生看上去喝了点酒,但还远远没到醉/了的地步。
                        “去海边走走吧。”
                        城区离海边并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海边的公园名叫golden garden,以落日时候的景色出名。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夜色苍茫,沙滩上围着篝火跳舞的人群都已经散去,源稚生走在沙滩上,樱跟在他身后。
                        她总是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源稚生不需要回头,只需要递出手就可以得到她的回应。
                        “在美/国的舞会上不扶着穿长礼服的女孩是很失礼的,会被高跟鞋狠狠踩一脚。”源稚生说“抱歉,带着穿高跟鞋的女孩来沙滩也不太礼貌。”
                        他向后伸手,樱握住他的手,下午那场莫里哀的音乐剧有dresscode的要求,所以樱还穿着高跟的缎面凉鞋,这种鞋子显然不适合走在沙滩上,连女忍的步伐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车停在码头附近的停车场,白天的时候那里会有停泊的小船,现在是夏天,许多人的车后会有拖船的拖车,出海垂钓或者仅仅只是享受夏日的阳光。马赛的一切都是缓慢的,无论是日落的时间还是人生的节奏。樱轻耸鼻翼,海风里带着腥气,还隐约有月桂花的香味。
                        源稚生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地中海的初夏昼夜温差很大,尤其是夜晚的海风很有几分凉意,那件Zimmermann的长裙显然不能御寒,樱的手有些凉。
                        “我父亲在里昂做兼/职神/父。”
                        “我知道。”
                        “上次他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担任我婚礼的神父。”源稚生顿了顿“想不想试试天/主/教婚礼?听说蛮有/意思的。”
                        “这算是求婚么?”樱轻声说“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她披着他的外套,海风里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借着月亮的微光只能看清他侧脸的轮廓。
                        “想要单膝下跪拿出戒指的话今天大概来不及了。”源稚生转身挠挠眉毛,樱站在他面前,海水漫过他们的脚面,那双jimmy Choo的缎面高跟鞋完全毁了,但樱好像完全不在意,海水是凉的,海风也透着凉意,源稚生握着她的手,少有地感觉她掌心温热,甚至出了点汗。
                        他无声笑了笑,樱本该很擅长隐藏情绪,这是她作为一个阴/影里的忍者的能力,也是她性格使然。
                        远离城区的夜/色是幽暗的,星光和月/色不足以让他看清樱的表情,可是朦胧的光影笼在她的脸上,源稚生可以确定他看到了自己期待的。
                        那件西装外套飘然落地,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他唇上,源稚生另一只手下意识扶住/她的/腰,今天樱身上不是淡淡的寒梅香气,是更浓烈的香水味,紫罗兰和雪松交织的香调温暖柔和,但他并未因此觉得陌生。
                        “荣幸之至。”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4-06-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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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收录于同名同人本《Blue Hour》中,感兴趣可以私我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06-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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