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完成了垫场，下一次更新应该让路主席爆掉恺撒少爷的脑袋了，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打师兄那一枪

坏了，我突然多出了其他想法，要不让路主席把师姐也吃了算了，全当上辈子的补偿

凑合看，文字版发不出来，不知道哪里又犯了天条

第八幕
富山雅史留下的武器并不消音，突兀巨响立刻引来了两位角斗士的关注。路明非摇摇晃晃走出巷子，发现双方都已经停止厮杀，开始对新出现的不明人员全力戒备。
“无关者出局！”眼看对面着装是学院服装，显然松了口气的恺撒想要喝退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呯！”
回答他的是呼啸而来的子弹。
恺撒反应更快，一直在保持戒备的他举刀横扫，子弹在两米开外就爆裂开来。做为叛军领袖他身体素质极好，一刀隔开子弹不但能可以半步不退反而在接下攻击瞬间就开始前奔。被动挨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既然这位新生有对他鸣枪的胆量那就必须要承相应后果！
路明非在后坐力影响下不受控制的后退，而恺撒已经极速欺身而进！
两人距离即将归零，恺撒翻转猎刀拍向对手！他已经在刚刚的接触中看出了对方斤两，这个从没见过的愣头青身体并不强健，手中更没有近战兵器，所以恺撒也懒得去用什么技巧，他只需要用刀背敲一敲他的肩膀就能终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插曲。
恺撒这样想着，脚下忽然一软，前冲的惯性促使他向前跪倒，，疲劳与困倦接踵而至，他疑惑地看向路明非，又心下了然。这个还没彻底站稳的新生在他挥刀的一刻咬牙切齿地扬起左手，接近一米五长的反步兵狙击步枪被他以自身肩胛为支点完成了单手开火！
他不是没看见这新生带了两把枪，只是见他手枪用得尚且磕绊，就没有把那支使用要求更苛刻的狙击之王算作威胁，现在他必须为自己的低估支付代价。
“有趣……我会记住你……”叛军首领松开了用作支撑的战刀，摔向地面不省人事。
姑且不论一个死人记住自己有什么用，路明非又从身边的一堆尸体上捡起一把P90恶狠狠指向还站在远处的忠诚派领袖。
路明非想不通一个能够用出三三制的指挥官为什么会蠢到答应和叛军单挑，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虽然和他无关，可因为这种无厘头决斗导致的苏茜死亡让他愤怒。
他在过去十八年人生中卑微得如同野草，脾气好得似乎每个人都能踩一脚，可实际上骨子里还住着一个偶尔会发疯的家伙。如今他身怀利刃又有怒怨，一颗杀心就也明明白白挂在脸上。
“……路明非？”悬剑于顶的杀意扑面而来，忠诚派领袖却没有再去紧握刀剑。
异国他乡被叫出大名的路明非也有些发懵，他是觉得这位扮相酷帅的忠诚派领袖有些眼熟，但又没法和记忆里那些人对上。
“仕兰高中楚子航，都是校友。”看出了他的嘀咕，忠诚派领袖给出了补充说明。
“呵，楚子航居然知道仕兰高中有路明非？”路明非垂下枪口，理智再次占领脑域，他确定自己遇到了中学时代的传奇，在惊讶于对方居然可以叫出自己名字的同时发出了“孔融居然知道世上有刘备”那样的感慨。
大家虽然是同一所学校的毕业生，但差距却如若天渊。楚子航品学兼优，路明非还在高一班里吊车尾时楚子航就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了。仕兰中学虽然不敢明目张当给学生设置阶级，但在中国，优秀学生是学校里特权阶层也是一种台面下的铁律。当路明非还要和其他同学在空地上天复一天风吹日晒雨淋出操时，楚子航就不用风吹日晒，更不必冒雨受冻，他只需要站在高高的走廊上淡漠地走过一个个方阵，如同皇帝检阅军队般在笔记本上给各各方阵打分。楚子航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甚至还有一个涵盖了四成学生却没有向任何老师报备的导航社，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是这个社团的一员，她们把楚子航当神一样崇拜。两个颇有人气的女生为争论楚子航是谁的引发了双方呼朋引伴数十人的恶性斗殴而双双退学，然而作为导火索的男主角甚至没和她们当中任何一个说过话。路明非羡慕之余就在高中网上论坛里发起过一个此獠当诛榜的排序，结果楚子航就硬生生做了三年榜首。这样和自己云泥之别的人物居然可以叫出自己名字，在路明非看来就像古德里安告诉他世界上有龙一样魔幻。
“你做操的动作总是不够标准，我扣过你们班级很多分，时间长了也就记住了你。”楚子航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原因。
路明非直接尬住，他没想到楚子航会这般直白，这家伙生死性命都还攥在自己手里居然还敢这样和他说话。他难道就不能委婉一点说我记住你是因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吗？
“无论再回档多少次……师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衰啊。”有人搭着他的肩膀阴恻恻地笑着说。
路明非打着寒颤机械回头，正撞上一双混浊的赤瞳。
“鬼啊！”杀神般的气场土崩瓦解，路明非惊叫着要窜起来却被那双手死死摁住。
“你也该玩够了……去睡一会儿吧……”
下一刻他的世界像被关掉的电视一样归于黑暗。

我决定了，让路明非连带陈墨瞳一起吃了

第九幕
苏茜走在狮牙馆二层的长廊上，对沿途和她打招呼的同学回以问候和微笑。
这是学院老牌社团狮心会的活动场馆。作为学院最早期的建筑物，狮牙馆从建筑风格上完全看不出现代化该有的痕迹。它是一座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城堡，除去容纳人员正常活动的房间与大厅外，主体建筑四周还有向外挑出的望楼。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苏茜映着雷光最终在二层走廊终点站定，然后叩响挂有会长室匾额的门扉。
“请进。我没有锁门。”清冷的声音回答。
“你知道来的是我？”苏茜进门笑着问。
“很少有同学会单独到找我，一般只有你和兰斯洛特会到这里和我开会，记住两个人的脚步和敲门习惯并不难。”正对大门的青年应声从挂满画像的长桌背后站起来，“咖啡还是橙汁？”
“兰斯洛特喜欢咖啡，我通常会选橙汁，不过我今天想喝甜茶。”眼看主人准备周全，她忽然开起玩笑来。对方没有喝茶的习惯，但对于这个听脚步就能辨别来客的东方青年，他想看看对方怎样应对。
“功臣总应该受到优待。勐库冰岛大叶茶，普洱茶的一种，回甘味道比大多数茶叶浓厚，我妈妈喜欢的味道，让我也带了一些来。”
突如其来要求并没有难道青年人。苏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从身后书柜拿出茶叶与成套器具，再从温杯烫盏到摇香展茗一气呵成。这位东方青年手法娴熟尽显茶道功力。
“不愧是万事周全的全能领袖楚子航，还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浅浅抿了一口对方递过来的茶饮，苏茜不由得赞叹。
“只是在长辈爱好下养成的习惯，你喜欢就好。”楚子航点头说。
“陈墨瞳那边怎么说？她想要什么做交换？还是希望我搬出狮牙馆？”他搬来椅子让苏茜坐下，提出了当下他最关心的问题。
“诺诺不需要狮牙馆，但也没说让你用什么换。她要你记她一个人情，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忙，并保证要你帮忙的事不违背公序良俗”苏茜想了想，又笑起来：“让你和她结婚也不违背公序良俗。”
“你知道她不喜欢我。”楚子航又为她添了新茶。
“路明非现在怎么样？”楚子航想了想又问。
“他来的比较坎坷，先是报道路上在芝加哥火车站被滞留了三天受了些风寒。到校时还发着高烧。再是自由一日的活动让他受了惊吓，诺诺近距离对他释放了弗里嘉导致他现在还睡在医院里。你好像很关心他，因为他和你读一所高中？”提到这位她亲自参与招录的学弟，苏茜脑海里不禁闪过小白兔耷拉着耳朵的画面。
“不仅仅是因为读同一所高中，路明非不害怕和我对视。”楚子航说着取下左眼上褐色的美瞳。
苏茜连忙错开视线，免得对上那只瑰丽而森严的黄金瞳。
“帮我通知一下兰斯洛特，请他出面安抚狮心会的同学，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失去狮牙馆。我输掉自由一日让他们情绪很低落。”楚子航拍了拍她的肩膀，向门的方向走去。
“你本来可以不输，而且你才是会长，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告诉大家。”苏茜坐在椅子上轻声说。
“路明非击倒诺诺的武器是装备部改造过的硬家伙，但她顶住麻醉和剧痛走到我面前，我就相信她有必须获胜的理由。而兰斯洛特比我亲和力更强，他比我更适合组织动员以及安抚情绪这样的工作，所以我要请他帮忙。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
“我也要感谢你和诺诺的谈判，否则狮心会没准会失去建校以来尽百年的活动场地。我一会儿还有课，今晚我请你吃夜宵。”楚子航说完，径直离开了。
……
他最终站在塔楼的悬床下目送撑着伞渐行渐远的女孩，在交织的雷霆与电光中伸手抚摸面前已经被暴雨拍打地斑驳模糊的玻璃。
“爸爸，又下雨了。”

第十幕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在伊利伊诺消散，路明非在困倦中努力睁开双眼。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味，路明非猜自己进了医院。兴许是卧床太久的缘故，双腿都有些麻木，他想舒展舒展身体动作却随着挪动肢体僵住。
床尾有人压住了被子，正扑在他脚边昏睡。那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姑娘，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过去十八年里路明非也生过病躺过医院病床，三五岁时还有老娘看护，双亲出国后就只能自己盯着针水点滴，叔婶堂弟都没有时间守着他，依他以往情况，突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陪护，心中少不得万马奔腾，可看着姑娘火红的长发在这个白色空间里如荒原上盛开的曼陀罗一样披散他心下又万马齐喑。
这个女孩他曾经见过的。就在不久前的枪林弹雨中。
自然界中越漂亮的生物就越危险，眼前的人足够漂亮。移动身体的动作惊扰了正深陷梦境中的主人，眼见她眉头紧蹙，檀口微张龇起虎牙路明非立刻合上自己双眼。
“醒了就别装睡。我还有账要和你好好算！”温热吐息爬上耳廓，京得他颤了颤眼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要以为我人在海外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中国绝对会为它的每一个公民讨回应得的公道。”自知装睡不成，路明非心下一横开始嘴硬。
“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开枪打的我欸？我原本都准备放过你了！”女土匪被他的表情逗乐，再一瞬间的愣神后俯身欺近。路明非逃无可逃，只能在惶恐中注视那双逐渐放大的暗红色瑰丽眼眸。
“既然你这样不识趣，那好吧！你现在身处伊利伊诺的深山老林，可以试着打电话求救，但在警方立案前，姐姐有的是时间把你吃干抹净。”她声色俱厉地直起身来又指了指路明非枕边，一部他入学时配发的同款手机正静静躺在那里。
路明非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言，他一个病号肯定不可能从武力上压过眼前这位被近距离枪击都安然无恙的危险分子，为今之计只能语言震慑，现在语言震慑无效他黔驴技穷。
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人人带枪的社会并不像国内那样安全。以前赵孟华那厮总是像个精神美国佬一样在同学面前炫耀外国月亮圆，如今他躺在这片土地上最深刻的感受就赵公子到底是雾里看花，外国的月亮非但不圆，而且弹坑弥补，毕竟他已经在幸福美利坚，枪战一整天了。
“噗，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和看仇人一样？就因为我打了你那苏师姐一枪？”眼看着路明非表情拧成了苦瓜，女土匪不禁笑出声来。
“她是你认识同学，可你还是对她下了杀手。”那个女孩中枪跌落的画面又闪过他的脑海，路明非没由来地觉得心脏一揪。他直愣愣看着天花板，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同学？她没准是我仇人呢？”女土匪恶狠狠说。
“你和她一样带着这个学校的纹章，当然是同学。”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发动暴乱，古德里安教授还有富山雅史多好的人呐，也被你们乱抢打死了。还有楚子航，脑袋也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答应和那位恺撒拼刺刀？如果不是受这个影响，狙击手是不用从暗处走到台前的，我也就不会被你当成威胁她的筹码……”
苏茜千里迢迢把他从中国招到美国，结果他刚刚进校第一天就害死了这位温柔仗义的姑娘。两位老师在他面前被歹人毙命，自己现如今躺在这女土匪眼前，未来扑朔迷离，路明非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你这推理想象还挺丰富的，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有小说家天赋。”女土匪不知从哪里摸出一袋薯片，坐在床边嘎吱嘎吱地咀嚼，表情里有一种仓鼠进食的喜感。
“囚徒也是有尊严……”路明非虚弱地抗议。
“行了行了，别把脸拧得和麻花一样！你苏茜师姐活得好好的，你白看见的只是一场游戏，学校没有暴乱，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都没死！倒是你突然跳出来演冲冠一怒为红颜，害得我差点输掉比赛！”仓鼠终究是失去了耐性，直接抓起一把薯片塞到他嘴里。
“咳咳！腻塑得是针的？柯窝看到他们流了耗多血。”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孤疑地看向眼前这只仓鼠。
“一场真人CS而已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你看到的血雾是一种麻醉弹击中目标气化后的表现。”仓鼠掏出一颗子弹狠狠将它拍上肩头。大量“血雾”开始弥漫，鲜红渗透了她的肩膀。
“你说这是什么弹？”路明非嘴角微抽，这所学院里可能没有正常人。
“麻醉……弹。”红宝石般的瞳孔逐渐失去光泽。
“那你还……”
他的吐槽最终没有说完，因为失去重心的女孩已经向床外的地板跌去。他不得不迅速张开双臂将她抱住。
“李嘉图你这小混蛋……一地掉落武器……你不捡……偏要用装备部……那鬼玩意……那一枪真的……好疼……”女孩脑袋枕在他并不宽阔的肩头，含糊不清的话在他耳边徘徊。
“需要叫医生吗？”路明非想把她从怀里拉起来却因为被对方扯住了衣服没有成功。
“不要……我麻醉抗性……很高……，只要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在路明非看不到的角度，女I孩勾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眸。
“你叫……什么名字？”

“陈……墨瞳，你可以……叫我诺诺……”
肩上的人陷入沉眠，他试着再次把人扶起，但很快就垂下双手放停止动作。这是路明非过去十八年来除去母亲之外第二个如此靠近他的女性。和苏茜轻如鸿羽的温柔拥抱不同，如今这个女孩意识哪怕已经飘散也依然死死攥住他的衣衫，就像一个被暴风击碎了渡船的溺水者在看不到尽头的的惊涛骇浪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静静坐在床，任由诺诺靠在他肩上。床头柜上的闹钟里有微弱红光一闪而没。

路明非为了排除昆古尼尔给陈墨瞳造成的威胁在梦境中回档了一百零八次，陈墨瞳又要行走多少个平行时空遇到多少个路明非？她无数遍地看着这些路明非在各种事件影响下一步步走上终末战场，又在一次次在宿命中为自己反复死去。
她拼命地想改变这个残酷现实，但每次都是功败垂成。她失败太多次了，失败到已经产生了某种恐惧——只要自己的身影在路明非的心里占据份量超过一定比例，他就总会走上为自己毁灭的那一条路。
所以当她再次看到这一层的路明非以后会害怕得不敢靠近，期望通过其他人来帮他打破宿命之环。可看着这个活生生的路明非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所以用麻醉弹这种拙劣把戏换取他肩头片刻的安宁这样强迫自己成为棋手又总忍不住以身入局的师姐你们喜欢吗

第一幕
路明非再次从椅子上苏醒是在次日清晨。高中时代形成的生物钟没有因为他的疲惫而停止工作，依然在7点让他撑开了眼皮。
腰酸背痛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而传遍他的四肢，他记得自己昨晚最后一次确认时间是凌晨两点。诺诺的麻醉或许已经解除，但却陷入了深层梦境，路明非不想打扰这个看上像是在沙漠里艰难跋涉了漫长岁月的女孩于是让出了自己的床位。卡塞尔医疗部的条件相当优秀，病房都是单间，失去床位的路明非不得不在窗边的陪护椅上对付了一整夜。
“嗨，S级师弟早上好！在卡塞尔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就有红袖添香暖玉在怀不是非常享受？”车站结实的败狗师兄正抱着笔记本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椅子上，言语中混杂着某种莫明的艳羡酸味与看热闹的欢乐。
“呸呸呸！什么暖玉在怀，师兄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离她有三米远！还有红袖添香哪里有这样用的……”路明非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吓了一跳，立刻晃着脑袋做出反击。
“她来这整整一个晚上，你一直离她三米？”芬格尔摆手打断他的申辩，对他摆出一副玩味表情。
“对，一直三米！”路明非斩钉截铁，昨晚病房门窗在他清醒时一直都是关闭状态，诺诺靠在他肩上这种事除去当事人，只有天知地知。漂亮姑娘是非多，高一入学因说错一句话得罪小天女整整三年的黑历史犹在眼前，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我发现师弟你很不老实啊。”芬格尔认真看了他三秒，摊手叹息。
“我……”
“别急着否认。我们刚刚在车站遇到时你冒充日本韩国人骗我，后来我问你名字你用李嘉图骗我，现在我问你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骗我。”芬格尔把一直放在膝上的笔记本推倒路明非眼前。
【恺撒执政官的滑铁卢——这就是S级的实力！】
【一战平双王，女皇登顶君临天下！！】
【震惊！深红巫女夜访S级病房，深情拥抱为哪般？！！】
卡塞尔学院居然也有类似清北仕兰的网上论坛。万千帖子里列表最前端那三个血红放大加粗的标题格外醒目。路明非心中咯噔，不好的预感悄然而生。
“没想到师弟你列车上入学辅导表现得那么拉胯，真枪实弹演练居然这么英勇。”芬格尔凑过来，替还在发愣的路明非点开标题，三个付费视频依次播放：
先是一直猫在巷子里的小白兔突然露出獠牙近距离一枪轰到诺诺，又力拔山河单手端起重狙速射点倒恺撒。再是原本倒毙巷口的诺诺突然展动手指，摇摇晃晃爬起来摸出巷口抵腰暴击干掉自己，楚子航在她的顽强意志面前甘愿认负。最后画面一转夜深人静的病房里诺诺拽着他裳靠在他肩上熟睡，嘴角噙笑。
这些视频配上夺人眼球的标题和那些煽动性极强的文案为帖子创造了恐怖热度，超过八千的浏览量意味着这三条爆炸新闻在这所学院已经人尽皆知。
“你们……居然在病房里装监控？”路明非吐字艰难。
“特殊学校特殊管理，这座医院不但要应付学生日常头疼脑热还要救治在各种任务里受到创伤的执行局专员，随时检测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是必要措施。只有这样情况恶化的人才可以得到及时治疗，当恶化不可逆转也可以及时处置避免危害扩大。”芬格尔拿回电脑敲击键盘，回答得十分轻描淡写。
“及时处理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听出来这句话的异样。
“作为抗击史前物种的机构，屠龙过程中产生伤亡在所难免。一些受伤个体在后续恶化中会异变成龙族傀儡，它们本性嗜血爱好杀人，这样的存在就像人类身体中突然癌变的细胞必须第一时间抹杀剪除！”
随着芬格尔猛然敲下回车键，整个病房响起凌厉警报，地砖弹出墙面翻起，数十把轻重武器在红外射线辅助下对他完成瞄准，路明非打着寒颤咽了一口唾沫，这个他躺了一夜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医院，分明是奥尔维辛的毒气浴室！
“我差点忘了咱们学校培养的终极目标是屠龙勇士，师兄能不能先收了神通？”路明非干笑两声，
“芬格尔！我不过去买个早点你又搞出什么鬼名堂？！”
病房大门被猛然推开，古德里疾步踏过门来。他穿着宽大的睡袍手提面包脚踏拖鞋一改如往日的脱线搞笑，但那副花白眉羽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变点不见往日随和。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跟在他背后的几名白衣天使，在看清病房内情况后他们则缓缓放下了端起的枪口，对谎报警讯的家伙投来神色怒不可遏的目光。
“老师买的早点有我一份吗？”芬格尔根本没有理荷枪实弹的医生，只是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对古德里安行礼。
“早点自己去买！给我一个你强制启动警报的理由！你这该死的玩笑让我以为明非突破了临界血限触发了处刑程序，接地通知从食堂飞奔过来连鞋都丢了一只！”古德里安一巴掌打落了芬格尔来取面包的手。
“老师难道就不好奇师弟40年一遇的S级血统强度吗？现在看来校长把他托付给您您的终身教授晋升有望了。”这个总不正经的青年敛去了贱笑，对古德里安展示出了德式贵族面对师长该有的礼仪。

第二幕
病房风波最终在古德里安教授对医疗部主任谦逊谨慎的万般赔礼道歉中得以平息。
“我知道你不喜欢医疗部，也不会因为我几句话就改变对它的印象，但同为学院所属，在抗击龙类的战线上我们必须核舟共济。你上个学期在我这挂的科我帮你平了，但曼斯教授的补考需要你自己努力。我现在带明非去做龙文测试。你把404的武装复原后回去复习吧。”
古德里安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芬格尔，带上因为得知还有入学考试心下忐忑的路明非离开了医疗部。芬格尔沉默地敲击着键盘让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武器依次退回原来位置。医生们为病床上的诺诺做完简单检查后退出房间。这个姑娘还在沉睡，刚刚的动静并没有把她惊醒。
“师妹你是属猪的吗？醒了也还要躺在床上？”随着最后一件武器消失在底板下，芬格尔抬头看向病床。
“每天睡到中午才出宿舍的人有资格应该没资格这么说我才对。”诺诺漫不经心地坐起来，理了理被压住的头发。
“师妹是混血社会八九点钟冉冉上升的太阳，世界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师兄我只剩日落西山时的一点余光，你怎么可以像我一样！”
“不要随便化用别人语录，而且如果我是八九点钟，你也应该是十二点正午啊，毕竟你才二十七岁。”
“师妹你多少岁？”
“没有人和你说窥探一个女生年龄这种事情非常失礼吗？”
“那路明非几岁？”
“十八岁零四个月，再过八个月十九？”
“师妹这么喜欢他吗？连他生日都能记住。”
“恺撒今年二十一，过了11月二十二。”
“师妹是打算脚踏两条船？”
“屁！知道他们几岁就是搭了他们的船吗？我还知道楚子航生日，可我只有一双腿。你们不是叫我深红巫女么？巫女现在还不想搭任何人的船。A级学员生日在守夜人论坛上随便可以找到，记住几个数字对混血种来说一点都不困难。你也不是中国人，说话没必要绕山绕水，想问什么直接问！”诺诺把枕头扔向芬格尔，双手抱胸冷冷说。
“师妹果然爽快。那我就直接问，你为什么这样关注路明非？”芬格尔偏头让开飞来的枕头，收起了所有嬉笑，此时此刻他严肃得像一位审讯官。
“师兄是以新闻部部长身份问，还是替某个站在你背后的大人物问？”这是自对话开始诺诺第一次称呼对方为师兄，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靠在床头发起反问。
“当然是新闻部长的身份，明星同学的情感花边可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好材料！”芬格尔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师兄你形象崩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是哈利波特里丽塔的翻版？”诺诺被他舔舔嘴唇又兴奋搓手的举动逗得笑岔了气，费了好大劲才把话说整。
“丽塔那种胡说八道的三流记者怎么能和我这样专业的新闻部长相提并论呢？师妹准备好接受采访没，我要开工了！”芬格尔当然度过这本世界名著，但对他的同行专业水平根本不屑一顾。
“采访当然可以，可作为资深新闻工作者，师兄是不是应该先把信息费付了，毕竟白嫖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诺诺伸出右手搓了搓拇指与食指，比出点钱的动作。
“不是吧师妹，谈钱多伤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师兄一直是在贷款上学吗？”那股子兴奋劲瞬间烟消云散，无助可怜的芬格尔如今显得显得十分沮丧。
“师兄说什么怪话呢？你刚刚才在自由一日开设的盘口里押我获胜狂赚八千美刀，这可是我顶在前面流血牺牲给你换来的！”诺诺不依不饶。
“五百美刀算作师妹辛苦费！”眼看躲不过去，芬格尔挺起胸膛，神态也豪气干云。
“即便我只是陈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女儿，一个月收到的生活费也不只五百块的好吧？”
“那就一千！不能再多了，师兄还得还债，逾期了是会被传裸照的！”
“深红巫女到底喜欢谁只要四千刀，概不议价。”诺诺竖起四根手指，神色斩钉截铁。

坑啊，感觉再这么写下去我茜要边缘化了

第三幕
路明非拖着沉重步伐走进学院为他分配的寝室时，天色已近黄昏。
古德里安为他安排的龙文测试再次冲击了他的神经。他对龙类始祖黑王呼唤封臣子民的【皇帝】完全无感。庄严肃穆的龙文在他耳中宛如印第安部落音乐对于现代青年毫无美感，更谈不上什么血统召唤。
听不懂部落音乐对他没什么损失，可听不懂龙文就无法通过3E考试。测试失败他很有可能要被退学，而由于学校的特殊性他大概率要被使用一忘皆空。学院不需要一个血统共鸣为零的学员就好比魔法世界不需要一个麻瓜版哈利波特。路明非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洗脑手术准备倒计时却毫无办法，于是只能疲惫地把自己摔到被子里，仰面朝天盯着上层床板发呆。
“你看起来心事很重啊师弟？”上铺有人伸头看他，银灰长发在空中垂散。
“是啊，你都不知道古德里安教授带我干了什么。”路明非叹了口气。
“龙文听力测试嘛，每个新生都要经历的内容。你这样沮丧是因为测试时候产生的幻觉太过真实又晕过去了觉得丢脸？”芬格尔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牙齿。
“我到宁愿我看到点什么幻象，可那个八音盒里传出的声音好像土著部落的歌谣，我完全没有听懂它在放什么。”
“赞颂我王苏醒，毁灭即是新生这么浅显的言灵你都没听出来？”芬格尔愣住了，他能看出路明非没有在开玩笑。
“古德里安教授也说过这句话，但我确实没有听懂。我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龙族血统，跟你们这群亚人根本不是同类。”路明非十分无奈。
“教授怎么说？”芬格尔从楼梯上带着电脑下来，坐到床尾。
“他说我变异了。”路明非干笑一声。
“也许你真变异了。”
“你怎么不说我变态了？在成长过程中因为环境影响退化变成了纯种人类……”
“别傻了师弟，你以为混血种是蝴蝶那种粗浅生命？你的血统绝对没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医院里有多少条枪瞄准自己吗？”
“三十几？”
“远远不止。医疗部的处刑系统就像中国武侠小说里那些高手的剑匣，里面藏有数十把各式武器，可以毫无死角地覆盖住整个病房。一个加强排火力足够毁灭任何危险分子但并不是每个目标都同时遭到那么多件武器针对。”芬格尔看着如坠云雾的路明非冷笑，“学院把学生划成不同阶级，高阶级学生因为其价值被赋予各种特权但如果他们被确认彻底失控，也会受到比低阶级学生更高规格的武力打击。对付我这种F级货色那间病房只会弹出一把手枪。但EDCBA则各自会遭遇6的倍数武器攻击。虽然你肉眼只观察到三十左右，但当是我的电脑显示你让它弹出的武器超过50把。”
“也许只是系统误判，毕竟我入学就是S的评级。”芬格尔的科普让路明非毛骨悚然，但他依然摇头，他无数幻想自己能成为一部史诗中最耀眼的角色，可当他真带上王冠时又会希望自己的万众瞩目只是一次系统按照错误资料的一次高估。
“处刑程序执行的确需要网络调度，但计算机在此过程中充当的角色不过是接到命令的刽子手，而决定怎样消灭目标的裁决官却是深埋于学院地下的炼金矩阵，它是给你留个全尸还是细细剁成臊子完全取决于对你测定的血统强度。”芬格尔从床尾站起来，看向窗外，留级八年的师兄声音陡然高涨：“不用怀疑自己，哪怕你听不懂龙文你也依然是卡塞尔近四十年来独一无二的S级，没有人会把这样血统的学生拿去洗脑。”
路明非愣愣看着这个这还是近十年来头一回这样有理有据认可自己的大龄青年背影，哽在喉咙里的丧气话终究还是没有出口。王冠所带来的责任与使命固然吓人但至少目前还没压到他身上，有这种特殊血统检测机制背书，他应该也不用莫名其妙变成白痴，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听不懂龙文确实麻烦，无法与龙文共鸣你就没法使用言灵。而没有言灵的混血种在这个世界上就像巫师世界里的哑炮一样缺乏人权。师弟这样高的血统却无法御使言灵，物研究所那群老学究估计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
路明非刚刚好转的心情随着弯眼回头的芬格尔再次跌入谷底。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相信这群爬行类亚人是什么好玩意。
“不过师弟你也不用害怕，不过一个3E考试，师兄可以替你摆平。只需要你能支付一点点小小的代价。毕竟在卡塞尔，白嫖从来都不是好习惯……”

第三幕
白色骨瓷杯中雾气升腾，青年人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松饼，任由挂钟上指针一圈圈走过。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在他身上，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勾勒出一副萧瑟的轮廓。
“难得你这样晚还醒着，什么事找我？”房门被一位老人从外面推开，苍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
“路明非对龙文毫无反应，而他的血统却强得出奇，作为您为他安排的护道者，我有权知道我在照顾何种存在。”青年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向带着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脱帽致意。
“他的出现代表我们终于握住了斩断龙族历史的剑柄，在他出鞘之前，我需要你保养好这把神剑。”老人越过青年，在他身前的榆木长桌后落座。
照明系统在老人落座后悄然启动，为这个房间带来光明的同时进一步刻画对话者们的身影。
任何第一次看到这位校长的学生都会惊讶于这位白头发配黑西装西装的老人身上所散发出的特殊气场。他古老沧桑得如同那些森林中被雷电劈得焦黑的老树，可他举手投足间展现的生命力又像是朽木中抽出的新芽一样生机蓬勃。
与校长相比青年人则显得更为奇怪，脱掉帽子的他依然带着面具，灯火辉煌的办公室也印不出他的真容。他的声音听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可那面具后的眼神却冰冷淡漠得可怕，如同深海中的礁石一样不容靠近。
“您的复仇之火已经燃烧了一百零九年我的校长先生，过去一个世纪的屠龙战争中无数名剑在您的挥舞下折成碎片。您如何能够确定，这一次找到的武器可以毕其功于一役？”青年人目光扫过穹顶之上那些屠龙先贤的照片，最终聚焦到校长身上并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比起他怎样终结古龙的历史，你其实更担心他又是一个涂满蜜糖的毒药对么？”校长揉了揉太阳穴，用冰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审视面这个神秘存在。
“我们已经有无数的前车之鉴。哀悼之夏的棺椁让初代狮心会成员的相片永远停在了1900，而十年前太子发来的铜柱残表让那一代执行部的新鲜血液永远凝固在了1999的格陵兰！对于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必须小心谨慎！”青年高声道，这一刻他褪去了周身的疲态与萧索整个人锋芒毕露，如同誓死捍卫真理的学者对无知的拥趸当头棒喝。
“路明非的情况非常特殊，根据密党保密条律在你成为这间学院新一代的领袖前我无法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答案。我们都是为了仇恨而活的野兽，而为了达成夙愿把那些制造悲剧的君王扯下王座我需要你为我保养武器。”校长从取下墙壁上取出一本典籍。通天彻地的书柜在这一刻嗡嗡作响，落地窗外的阳光与绿荫随之消失，厚重的岩层占据了整个窗口，鲜红的刻字从一百开始在室内的灯火映照下不断刷新，直到三千七百。
当房间再次开启，门外已经没有了他们走来时的绿荫。陆地在这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玻璃质墙隔开海洋。雪银的沙丁鱼群沿墙面缓缓游动，稍远的位置，虎鲨与大王乌贼这样的深海霸主隐约可见。
“去看看你的姑娘吧！虽然同为复仇者，但你远比我更幸运。我已经不可能看不到梅涅克或者路山彦睁眼看我的那一天，而你依旧有机会，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个小时。”校长开始埋头处理文件。青年人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于是他离开长桌，对着这位老人完成鞠躬后隐入了泛着幽光的水中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