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梦到江渐了。
分开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梦到，后来时间久了就很少梦到了。
高三今天拍毕业照，程初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江渐很久，直到朋友叫她：“程初，快来合照！”
“来了。”程初最后看了一眼，转身去了另一边。
咔嚓，画面定格在这个艳阳高照的毕业季。
这天晚上程初又梦到了江渐，梦里她们虽然分手了，但江渐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她很好很好，她们也还是同桌。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样的是江渐有了另一个更想追的女孩，她看着江渐和那个女孩子做着她们做过的事，看着那个女孩子和江渐打闹说笑。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真不是空话。
江渐以前什么都不懂，和程初在一起后，才终于慢慢的学会怎么做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现在江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了，可是不是她的了。
这个梦好长，长到她有天终于鼓起勇气问：“江渐我们能不能和好啊。”
梦里的江渐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像是在思考怎样说才不会弄哭她。
沉默了好一会，江渐才很轻的说：“抱歉。”
“我们不可能了。”
“对不起。”
程初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站在那里眼圈泛红，眼里盛着水雾。
她想说话，动了动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渐皱了皱眉，低头看着程初。
一滴眼泪掉在地上，程初肩膀小幅度的轻轻颤抖。
沉默良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似乎凝固了。
头顶笼罩一片阴影。
程初听到江渐似乎是叹了口气，随后向她走了两步，两人距离很近，程初一抬头就能碰到江渐的下巴。
但是她没有抬头。
江渐一只手把程初低下的头抬起来，另一只手抹去程初脸上的眼泪，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江渐说：“不要哭。”
“我……”
江渐顿了一下，他喉咙发涩，好一会才开口：“我真的喜欢过你。”
江渐声音发哑。
……
“真的，不骗你。”
程初仰头努力憋着不哭，含着眼泪看着江渐，伸手拽住了江渐的衣角。
程初：“我……”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半天，她低头很小声的哽咽着说了一句：“我也，我也……喜欢你。”
“……一直都喜欢。”
江渐怔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低着头哭的抽抽噎噎的程初，心脏像被针尖刺了一下，不是很疼，但还是会痛。
江渐犹豫着伸出手，想抱一抱程初，手停在空中顿了顿，又放下了。
最终，只帮程初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不哭了，好不好，都不好看了。”
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梦醒了，程初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顿了片刻，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是湿的。
她想起了刚才的梦，反应过来原来她不止梦里哭，睡着了也在哭啊。
程初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出来，整个人都是难过的，情绪一下子直冲脑顶，她控制不住的又想哭。
可能是梦里哭的太厉害了，喉咙到现在还是痛的，她把脸蒙进被窝，一动不动，只能听见细微的抽泣声。
第二天早上，程初醒来，眼睛肿的差点睁不开，她躺在床上发呆，思绪逐渐放空。
程初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综艺，李莎昱子在综艺里，那时候说：“如果你经常梦到那个人是因为他已经把你忘记了。
人家已经往前走了，但你还留在原地，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个人明明还活着，但是他在你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
你知道他可能就在那，他可能就跟你在一个城市，他可能依然按照你了解的生活习惯在生活，或者说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因为另外一个的介入而有了改变，但是，你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主持人问李莎旻子，说：“如果有机会对那个不可能的人说一句话，她想对那个人说什么。”
李莎旻子说：“明天见。”
程初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说明天见，就是因为知道再也不可能再见了，所以才想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