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缠绵
若曦被吻得有些招架不住，唇齿间都是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让她有些慌乱无措，胤禛的手指轻轻抽掉了木兰簪子，乌黑的发丝如瀑一般倾泻而下，一直蜿蜒到女子曼妙的臀部，胤禛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的美丽已经完全绽放在他的怀中，如同一朵纯洁盛放的玉兰，清幽幽的芬芳吸引得他想不断地探索，深入……
女子细白的肩头一寸寸在滑落的衣料下展露，那月光一般温柔的洁白，仿佛梅花上飘摇的细雪，让他心生怜爱，他顺着那纤白莹润的锁骨向下吻去，若曦的颤栗更加厉害，如同狂风骤雨中亭亭玉立的风荷，“你轻一点……我好怕……”她细细的声音娇弱如水，胤禛的手掌禁锢着女子不盈一握的纤腰，却发现，她虽然纤瘦，但该有的也是一分也不少，若曦娇柔的低吟让他近乎疯狂地占有着她的一切，今夜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人绽放，胤禛听着他们有些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这样对她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无数个夜晚的梦中，他将她拥在怀中极致宠爱，今夜这一切变成了真实，“若曦，我想要你为我生儿育女，我想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大笑的样子，那是我能想象的最美好的幸福。”若曦躺在他的怀中，心中有些震动，她含着眼泪回吻着他，墨黑漫长的夜色中，红烛跳动下，两人相偎的身影映在纱帐上。

第三十八章 茶点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天已透亮，伸手一摸，榻旁已空。若曦一向浅眠，昨夜睡得如此香甜，竟未察觉皇上何时起身的。若曦翻了个身子，忽觉鼻端有淡淡幽香，睁开眼睛，看见枕畔放着一张木兰笺纸，上面只写着：“我去上朝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若曦只觉得心又软又暖，似乎就要化掉，立即起身洗漱，吃完早饭进了御茶房，若曦对宫女道：“今天皇上的茶点，我想自个儿亲手做。”宫女们道了一声是，便退下去了，
若曦花了一个多时辰，把腌制过的菊花落英合着炒熟酥糖做了一碟菊花细酥，又取出密封了大半年的木兰坠露烹了茶。端着茶点进去时，胤禛和十三爷正在看地图，十三爷看了一眼若曦，睨了眼仍俯头凝视着地图的胤禛，向我暖暖一笑。胤禛一面和十三爷说话，一面随手端起茶，饮了一口。嘴角溢出丝笑，凝视着若曦忙碌的身影，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脑海，若曦明白他眼神的意思，脸微烫，避开他的视线，把十三爷的茶搁在十三爷面前。十三爷喝了一口茶，神色立动，深看了若曦一眼，又吃了一口糕点，胤禛却仍没什么反应，依旧仔细看着地图。十三爷笑对胤禛说：“今儿要好好谢一声皇兄，沾了皇兄的光，才能饮露餐芳。”胤禛听十三爷如此说，细看了面前的茶点，他默默地用了一块菊花细酥，喝了小半盏茶，面色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是你特地做的？”若曦微笑着轻轻点点头，这是《离骚》中他最喜欢的一句。
等用完茶点，他又要开始谈正事。若曦正欲转身出去，听到十三爷道：“臣弟看皇兄今日早朝时就一直在揉肩膀，可是不适？”若曦停了脚步，回身看着胤禛，他不在意地道：“没什么。”若曦说道：“还是看一下吧，回头还有很多奏折要批，早点儿医治才不误事。”说着未等他同意，便快步而出，吩咐外面立着的高无庸去传太医。胤禛叫了声“若曦”，未及阻止，嘴角带着几丝嘲笑摇了摇头。若曦一时不明白他何来嘲弄之意，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不大会儿工夫，太医匆匆而来，细细替皇上看了，躬身回道：“无大碍，贴一张膏药，缓一缓就好。估摸是皇上夜间睡觉时，姿势不妥，肩膀长时间压着未动。”站在一旁留神聆听的若曦霎时脸滚烫，昨夜一夜都是枕着他的胳膊睡的。胤禛嘴角噙笑地看着若曦低头羞红的脸颊，淡声吩咐太医退下。十三爷看到他们二人的神色，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又带着一丝笑，忙端起茶，正襟端坐，低头品茶。

第三十九章 有孕
若曦懒懒地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宋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她看得出神，不由得念了两句，阳光从窗格子里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若曦不由得拿起怀中一方素帕子遮在脸上，胤禛走进来她也没有发现，看她慵懒躺着的样子，轻笑着将她脸上的帕子移开道，“那一年荷花池里，你也是这样，用帕子遮着脸。”若曦听他说，也想起来年少时，她跟着他泛舟荷花池深处，那种微微娇羞又悸动的感觉，也不由得跟着轻笑起来。
“那天你的脸可比池上的芙蕖还要红几分……”胤禛笑道，“只是我想知道，那时的你，对我可有几分动心？”若曦面颊微微发烫，坐起身没有理他。胤禛走过来拉住她，“我听菊韵和梅香说，你早膳没有用，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是为了什么不吃东西？”若曦摇了摇头，“早上起来有些没有胃口，不是什么大事的。”胤禛无奈地看着她，“那就现在陪我一起吃点东西。”说着便命人传了膳食，很快桌子上便摆了几样若曦素日爱吃的菜式，若曦慢慢吃着一碗细粳米粥，胤禛看着桌上有一道芙蓉鸡片，便为她夹了些在碟子里，这道菜清淡爽滑，配粥吃别又一番风味，谁知若曦放下碗，脸色发白，用帕子捂着嘴，仿佛欲呕吐的样子，十分难受，胤禛连忙扶住她，为她顺着背，“若曦，你怎么了？”若曦有些难为情，用帕子掩着口道，“我胃里有些不舒服……”梅香在一旁道，“姑娘这几天都是这样，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胤禛连忙派人去请太医来，若曦喝了一口茶，漱了口，坐下来，才觉得恶心的感觉渐渐压了下去。太医来了，为若曦诊了脉，“请问姑姑，上一次的月信是什么时候？”若曦道，“倒是有两个月未来了，不过我的月信一向不太准。”太医点头道，“那便是错不了，姑姑已经有了约摸两个月余的身孕，只是气血虚弱，胎气尚不稳定，还需好好用药调理。”

第四十章 封号
若曦呆住了，她有孕了？她轻轻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有些不可置信。胤禛一直蹙眉在一旁认真听着，当他听到太医说若曦有了身孕时，他的面色从不敢相信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喜悦，他们有了孩子。可是随即又是对若曦身体的忧虑，他深知若曦这十年过得十分辛苦，在浣衣局，给她的身体留下了很多伤病，“太医，务必要好好调理若曦的身子，她的身体可有大碍？”太医道，“若曦姑娘气血虚弱，须用保胎药细细调养，姑娘平素忧思太过，脾气不足，还是要多多保养，最好保持心情的愉悦，腹中的胎儿也会受益许多。”若曦轻轻点了点头，太医退下后，胤禛激动地抱住若曦，“若曦，我们有孩子了。”温柔地在她脸上轻吻了下，“我们盼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来了。”若曦靠在他的怀中，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有孕的事实，可是那个孩子已经确是存在于她的腹中。
胤禛道，“如今已有身孕，得赶紧册封你了，和你商量下你想要什么名号。”若曦身子一僵，默然半晌后道：“我不想要什么封号。”胤禛柔声说：“你有身孕的事，现在就几个人知道，可再过一个月，身子就渐显了。你不想做我的妃子，可孩子总要有阿玛的，难道你舍得让孩子被人暗地里嘲笑吗？”若曦沉默不语，她的心情好复杂，是啊，她这样没有名分的跟着胤禛算什么呢？可是做了他的妃子，变成那众多绿头牌上的一个封号，每天在深红中期盼恩宠的日子，那不是她想要的。看着胤禛期待的眼神，她轻轻笑了笑，“好，那就都听你的吧。”胤禛将她拥在怀中，“若曦，你和孩子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嗯。”若曦轻声地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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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迷局
巧慧从外面匆匆进来，对若曦道：“八福晋想见小姐一面。”只要身在紫禁城，就绝不会有清静日子，若曦苦笑了下道：“那便去见一面吧，不过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要见八福晋的，免得皇上不高兴。皇上登基以后对八爷一党的打击愈演愈烈，若曦深知已经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巧慧搀着若曦慢慢走着，她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小腹微微有些隆起。八福晋迎面而来，巧慧忙向她请安，若曦欲向她行礼，她侧身避开，淡淡道：“虽没过了明处，可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受不起你的礼。”若曦道：“你找我所为何事？”八福晋嘴角含着丝淡笑道：“前几日皇上又降旨训斥了爷，把十弟滞留张家口归咎于爷的教唆。”若曦沉吟了会儿问：“难道不是吗？”八福晋笑打量着若曦道：“此事的确不完全是十弟的意思，但也不是爷的意思。爷如今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起起落落全不放在心上。”若曦冷笑道，“原来竟是你的意思？你为何要这么做？不知道这样会激怒皇上吗？”八福晋敛了笑意道：“只许他试探我们的底线，我们就不可以试探一下他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吗？如果真打算将我们幽禁至死，那不妨早早宣旨，给个痛快，何苦玩猫捉鼠的游戏？”八福晋笑吟吟地看着我道：“我从九弟那里知道了件稀奇事。皇上如今如此恨我们，除了多年为皇位相争的敌意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大概就是当年爷设计他不成，却让十三弟被圈禁，逼得他之后多年小心翼翼，不过你这么冰雪聪明，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爷要对相处还算友善的四爷突然发难呢？要说只为皇位，爷怎么没有针对行事同样低调的三哥呢？”若曦心中一紧，八福晋冷然一笑:“这件事情可笑就可笑在这里，听九弟说，当年有人不止一次地特意提醒爷留心四王爷的，还说了一长串人名，爷虽将信将疑，可为了万无一失就选择了布局对付。如此说来皇上好似恨错了人，十三弟吃了十年的苦也不能全怪到爷身上，始作俑者竟另有他人！”

若曦眼前一黑，心急遽下坠，仿若平地一个踏空，落下的竟是万丈悬崖，深黑不见底，身子颤抖，晃悠欲倒。八福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笑道：“你猜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后，究竟是伤心多，还是愤怒多？”若曦面色苍白如纸。可是八福晋并不打算就此住口，她继续说道“你是从贝勒府入的宫，又受了爷那么多年的恩惠，他想让你和我们撇清关系，哪有那么容易？对了！九弟要我转告你句话：‘我们若有十分伤痛，也必定要你们承受五分！’”

第四十二章 见红
八福晋扬长而去，若曦却久久不能回神，原来，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是她害得四爷落入圈套，是她害得十三爷幽禁十年，若曦闭上眼，只觉眼眶生疼，却没有泪水。巧慧跑过来，立即半搂半搀着若曦，带着哭音惊问：“小姐，怎么脸色这么白，你哪里不舒服？我们这就去请太医！”若曦虚弱地摇摇头，“先扶我回去……”
进屋时，看着不高的门槛，若曦却连迈过它的力气也无，一个磕绊，险些摔倒。巧慧紧紧抱住若曦下坠的身体，将她扶到榻上安置好，扶着若曦喝了几口热茶后问：“小姐，我命人去请太医可好？”若曦闭目摇摇头，五内如焚，绝望和愧疚充满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年总是担心着八爷的结局，可没有料到这个结局竟然会是自己一手促成，如果没有她那一句话，也许他不会设计对付四爷，也许一切会不同。“巧慧，求你让我静一静，我的病太医看不了的。”巧慧强压下哭声，坐在榻上相陪。梅香进来禀道：“十三爷来看姑姑。”
若曦身子猛地一抽，往榻里缩了缩，低低说：“就说我睡下了。”梅香低头默默退出。

十三爷掀帘而入，笑说：“我竟然也有吃你闭门羹的一天，这下皇兄该不会觉得只有自己没面子了。”进来看见巧慧满面泪痕，若曦更是躺在塌上，身子颤抖虚弱地仿佛一片随风即逝的落叶，十三爷忙问巧慧：“怎么回事？”巧慧还未答话，泪就先下，哭了半晌却无一字。十三爷道，“若曦，我若有做错的地方，你直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错的不是你，而是我。”若曦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泪已经顺着脸庞落下，十三爷微微一愣，拖了凳子坐在榻旁问：“此话怎讲？”若曦一点点仔细打量着他，瘦削的身子，斑白的头发，眉梢眼角的沧桑，眼底深处的伤痛，还有一身的病痛，眼泪不禁簌簌而落。“今日我见了八福晋。”“她说什么了？”若曦抹了抹眼泪道：“她转告了九爷的一句话：‘我们若有十分伤痛，也必定要你们承受五分。’”若曦头伏在枕上眼泪直落，忽觉得下腹酸痛，眼前发黑，人瘫软在榻上。十三爷大惊，急急揽起若曦叫：“若曦，若曦！”一面对外大吼道，“快传太医！快！”已经有温热的红色一点点浸透了若曦的衣裙，若曦大口喘息着，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十三爷，我不配你如此待我！”

第四十三章 保胎
痛……好痛……若曦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痛苦的深渊，深不见底，她手脚发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头昏昏沉沉的，好痛！她的肚子好痛，腹中传来的强烈的痛意向身体的每一处蔓延。“务必给朕保住！”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胤禛，若曦心中隐隐作痛，她仿佛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无法挣扎。“若曦！若曦我求你睁开眼……若曦……”

“皇上，请让微臣施针！”腹部再次传来尖锐的刺痛，若曦痛得皱起眉，“好痛……孩子……啊……”太医在她的手臂和腿上扎了许多银针，在剧痛的刺激下，若曦终于睁开了眼，胤禛抓住她的手，“若曦……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孩子了吗？醒过来！不要放弃……”“孩子……还在吗？”若曦吃力地张口，声音缥缈微弱的仿佛一缕轻烟。下腹传来酸胀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落泪，“我的肚子好痛……呃……”微微隆起的小腹传来一阵阵抽痛，若曦痛得低低呻吟，“我的肚子坠痛的厉害……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呃嗯……”胤禛紧握着她冰冷的手指，“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若曦身上扎着针，动弹不得，只感到腰腹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向下坠着，孩子，对不起，是额娘没有保护好你。她心中想着，悲痛不已，泪水滑落脸庞，“对不起……对不起……”若曦哭道。太医慢慢将银针拔出，“皇上，若曦姑娘腹中的胎儿胎气受损，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若是能保过六个月，胎儿便能顺利降生，若不然，只怕……微臣这就去煎药，给姑娘服下，还请姑娘平复心情，不可大悲大恸，否则此胎必然不保。”若曦用手轻轻抚上隆起的下腹，感觉到腹中孩子微弱地胎动，躺在床上不敢移动身体，巧慧端来了保胎药，“小姐，奴婢来喂您吃药吧。”“让朕来吧。”胤禛接过碗，细细的将药吹了吹，慢慢喂若曦吃着，相对无言，若曦心中有些酸涩，他没有问今天八福晋同她的事，她也无从说起，只能默默咽下苦涩的药汁。但是八福晋的话就像一根刺埋在心头，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真的可以释怀吗？

第四十四章
若曦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三天，太医的意思是让她开始卧床保胎，尽量减少活动，这一次的见红出血，让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虚透了，若曦无力地靠在两个软枕上，梳着简单的燕尾髻，清丽的脸上素淡的有些苍白，甚至连唇都是发白的，巧慧看着自家小姐憔悴的面容，强打着精神笑道，“小姐，你想吃什么，奴婢去给你做。”
若曦向她微微一笑，伸手拉她坐下，“我什么也不吃，你不用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巧慧安静地坐于炕上低头剪着衣服，若曦在一旁歪靠着看了半晌道：“你从哪里找了这许多半新不旧的小孩衣衫？太糟蹋东西了，把好好的衣服剪成一块块。”巧慧手下未停，笑说：“是特意请高公公帮忙寻的。整整一百家身体康健的孩子穿过的衣服，给小姐腹中的孩子做一件‘百家衣’。小姐没有听过‘穿了百家衣，能活七十七’吗？”若曦看着低头忙碌的巧慧，低头凝视着薄被下已经渐渐隆起的肚子，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这个长在她腹中的小生命，已经渐渐和她成为一体。胤禛掀门帘进来，正好看到靠在床上的若曦，低头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被眼前的场景打动，呆在那里不忍打破那宁静的氛围。若曦抬眼看到了他，本来想向他扯起一个微笑，却不由眼眶湿润。胤禛快步走向床边，将她抱在怀里，“不要哭了，有了身子的人哭对孩子不好。若曦，听话，不要哭了。”若曦在他怀中抬起头，“孩子……刚才动了，你要不要听听。”“真的？”胤禛惊喜地扶住她，低头凝视着那薄被下隆起的肚子，慢慢地搂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腹部。“我是阿玛……”他有些笨拙地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若曦被他逗得笑起来，腹中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笑，一下一下活跃地动着，若曦感受着腹中的蠕动，鼻子发酸，原来这就是做母亲的感觉，是那样幸福。

第四十五章 幻灭
养心殿里，太医跪在皇帝面前，有些微微紧张的扣头，“皇上，请恕微臣直言，若曦姑娘腹中的胎儿，只怕是……”胤禛面色沉沉，“你说什么？”太医低着头不敢看他，回道“只怕是保不住的，若曦姑娘身子本就虚弱，在浣衣局长年的寒湿让她的身子已经坏了，本就不适合生育，再加上……再加上姑娘五内郁结，忧思过度，微臣实在回天乏术，皇上恕罪！”空气安静的可怕，胤禛死死攥住拳头砸在书案上，“如果朕一定要让你保呢？”太医连连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只怕那胎儿多则两个月，少则一个月必然流产！若曦姑娘的身子，已经无法供养给胎儿气血营养，孩子活不过六个月……”
“啪！”一声碎裂的脆响在大殿炸开，一个汝窑白瓷盅被摔得粉碎，胤禛咬牙说道，“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太医吓得连连称是，连滚带爬地退下。“慢着！”胤禛道，“不管怎么样，若曦的身子还是要好好调理，至于孩子，随缘吧。”太医退下后，胤禛坐在椅子上，心痛得无以复加，老天何其残忍，让若曦承受了那么多，想起她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抚摸着自己肚子的样子，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只为多吃一点，让孩子长大一点，脑海中闪过若曦纤细脆弱的身子挺着肚子的样子，胤禛只觉得深深地刺痛，他们不会有孩子了，原来那一切的幸福，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

第四十六章 休妻
若曦在床上躺了几天，觉得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便让巧慧搀着她出去走走，想起那次和八福晋的谈话使她动了胎气，皇上却没有任何表示，若曦心中隐隐的不安，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呢？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养心殿外，守在东暖阁外的高无庸若曦来了忙行礼请安，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若曦低声问，“谁在里面？”高无庸回道：“十三爷。要奴才禀报吗？”若曦正欲点头，里面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胤禛道：“老八还未遵旨而行吗？”十三爷道：“还未。皇兄，八福晋虽确有罪过，可毕竟是皇阿玛当年册封，可否换种方式惩戒？”胤禛道：“朕意已决！”
十三爷叫了声：“皇兄。”胤禛却不肯再多说。
若曦心中一沉，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胤禛心思深细，他不会就此放过八福晋的。正想着，十三爷低着头，拖着步子一步步向外行去。因为他全身有风湿，时常骨节酸痛，胤禛特许他轿子随意进宫。“十三爷。”十三爷正欲上轿，回头见若曦穿着一袭月白披风立在那里，忙回走几步道：“怎么不好生休息，立在这里吹风呢？”若曦问：“皇上刚才下旨要八爷做什么？”十三爷沉默了会儿道：“命八哥休妻。”“不！万万不可！”若曦惊叫道。十三爷默了会儿道：“没事的。连太子废了都可以复立，即使真休了，也还有挽回的机会。”
若曦摇头道：“你不知道八福晋对八爷的感情，况且她性子刚烈，凡事易走极端……”十三爷无奈摇头道，“此事我已劝过皇兄多次，没有用的。若曦，你如今有身子的人，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我想八哥他……自有考量。”

第四十七章 噩耗
若曦想去见皇上，高无庸道，“姑姑请回吧，皇上不见。”巧慧劝道，“小姐，身子才好些，我们回去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越去求情越适得其反，我们回去吧。”若曦无法，只得裹紧披风慢慢往回走，望着天边一轮残虹，若曦只觉心中酸痛，很多人都离开了，很多人都变了，虽然这些结局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可是却已经成为注定，甚至有些，是她一手促成的。
皇上逼八爷休妻的旨意一下，八爷已经是如履薄冰，本想着让八福晋明慧回娘家可以暂时安全一些，于是便怀着沉痛的心写下了休书，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八福晋自戕了，她在自己的闺房悬梁自尽，又一把烈火将房间烧成了灰烬，明慧生性刚烈，愿于八爷同生共死，也绝不容被休弃。知道真相的八爷悲痛欲绝，大病不起，原本是不想拖累她，想让她安稳度过余生，谁知竟成了害了她的性命。宫中渐渐传开，八福晋自尽的事终究还是传到了若曦的耳中，若曦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床上，果然，一切还是由她而起，下腹急骤地传来一阵痉挛般的剧痛，“小姐！”巧慧吓得连忙扶住她，若曦捂着肚子，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眼前渐渐发暗，腹中胎儿动的厉害，一阵又一阵的绞痛袭来，让她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她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听见巧慧的尖叫，“血！小姐流血了！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