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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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息自齿喉释如旷山之绰，其上写道“帝王约信成，然后青史则就”，洒金纸香。

“南方吗？那、到时候你可要替我一并看了，连带北疆的银装素裹，大雪纷飞。”轻拍了拍她手背，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伸掌拢杯与她潇洒一撞，内里莹液随二人动作晃荡着洒出几滴，半生硬地调转话头。“喝酒。”

“天不见怜兮，兰残露泣。”

就这样吧，她想，这个苦吃够了。

缨微依旧垂着头拨珠做账：“哥哥，我以为你早该明白了的。王权斗争，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你父皇偶尔给哀家托梦，问哀家好不好，哀家不知道他问什么好，总说江山好、百姓好、皇帝也好。他好像是满意的点了头，就消散了。可是不多日的，他又来了，又是同一句的、好不好？”
“哀家觉得他有什么没能放下，这个梦越做越清晰，终于有一天夜里，哀家看见了，‘好不好’前面他还说了一个字，说得是‘你’字”
“哀家应下，说我也很好，你父皇点点头，再也没有托梦了。”
“早知这样，我就说不好，骗他多来看看我。”

倏尔见虞淑女的风筝挂到了屋檐上，便先行将自己的风筝拉下来收好。偏了偏头，安慰道：“没事啦，向年我放风筝也这样过呢，起不过房高就挂檐角上了。左右也不碍事，我依着以往的法儿帮娘子拿下来吧。”趁着有一股儿顺风来，卫氏调着缠风筝的籰子，使了个巧劲儿，就将风筝拉了下来。

“君子当贪墨三处，马背之上，酒樽之上……”
再进仅止半樽，溶眸笑续道：女子的胸脯之上。”

她喟叹莬的幼稚，因莬并不知“抱儿”这个名字，本身就带有对她这条偶然诞生的女性生命的轻贱。

共生共和从来为胜利者所粉饰，太平的内心是干戈。

“殿下，从初见时起，我便日日告诫自己，不要与拓拔善太近，那样是绳索，会束困住我的手脚。但我又问自己，束困住一个笼中之人的手脚，有何害处？殿下，我已竭尽所能克制自己的本心，所以请不要靠我太近。”

“我，不愿造英雄，我，造时势。”
谁懂，在无数句闪烁着灵慧的只言片语中，一下想起了这句，顿觉万千灵慧一同失色，非常令人惊艳，胸有丘壑者，应当如是，一笔写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