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日午后的阳光，充足而温暖，满满地洒在少女粉雕玉琢的脸和微卷的棕色发丝上。少女扬起脸，迎合着太阳的怀抱。微微闭上眼，轻轻哼着歌，摆动起双腿，享受此刻的宁静和煦。摇头晃脑了一阵，感觉有些凉意。少女搓了搓双手，哈了口气，从颈间掏出一颗镶着红色吊坠的链子捧在掌心。吊坠形状不规则，呈一心形，坠体温润圆滑，色泽纯正，赤艳如火，却懂得收敛，以至于不灼伤欣赏者的眼睛。看得出，坠子的主人一定有着如烈火般的热情和红玉般的柔情。无论怎样，能有这样坠子的人一定是好人。
“好温暖！”少女捧着坠子将它放在额间，笑意深深，纯真如孩童。
“给你10万卖给我吧。”身后的走廊上突然出现另一少女，幽深睿智的双眸隐隐透着些许羡慕。
“恩，好为难，小萤，你买去要做什么呀？”
“转卖。”
……囧……“我就知道，如果你想用，不要钱我都会给你，但要卖，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开玩笑而已。”黑发少女也坐在了屋外的走廊上，紧挨着棕发少女，“笨蛋蜜柑，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小萤也是，大冬天，你怎么穿的那么少？”
望了望眼前纯真的好友，小萤突然轻轻抱住了她。这是她认识这个傻瓜以来第一次主动抱她吧。恩，就让她也任性一次好了，现在从头再来，一切重新开始，就让我做一次跟以前不一样的好友吧。
“呵呵……”怀中的少女高兴地笑着，“这是我认识小萤3个月以来，你第一次抱我诶，好温暖噢，小萤，我们以后一定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虽然事过境迁，一切归零，但不变的是那友情的誓言。小萤灿烂地笑了，“好，那你说，我的拥抱和这个坠子哪个暖？”
“呃？这个怎么能比？小萤是我最好的朋友，坠子是妈妈给我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最喜欢的亲人，哪有比亲人好坏的？”
亲人吗？小萤开怀却悲伤地笑了。自己是何其幸运，还有机会成为亲人，可他付出的最多，却只有遗忘和消失的结局。残忍！
“谢谢你笨蛋！”小萤拍拍蜜柑的头，拿起她手中的坠子摸索着，“这里面的情意，你要永远记住。”
“恩！那当然，那可是妈妈给我的呀！”蜜柑暖融融的笑容让小萤和站在她们背后的人同时露出一抹悲伤的神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蜜柑，小萤，坐在走廊上会着凉噢，快进屋看看谁来了。”
“妈妈。好，小萤，我们进去吧。”活泼的少女牵着好友的手挽着母亲一同进了屋。

一
冬日午后的阳光，充足而温暖，满满地洒在少女粉雕玉琢的脸和微卷的棕色发丝上。少女扬起脸，迎合着太阳的怀抱。微微闭上眼，轻轻哼着歌，摆动起双腿，享受此刻的宁静和煦。摇头晃脑了一阵，感觉有些凉意。少女搓了搓双手，哈了口气，从颈间掏出一颗镶着红色吊坠的链子捧在掌心。吊坠形状不规则，呈一心形，坠体温润圆滑，色泽纯正，赤艳如火，却懂得收敛，以至于不灼伤欣赏者的眼睛。看得出，坠子的主人一定有着如烈火般的热情和红玉般的柔情。无论怎样，能有这样坠子的人一定是好人。
“好温暖！”少女捧着坠子将它放在额间，笑意深深，纯真如孩童。
“给你10万卖给我吧。”身后的走廊上突然出现另一少女，幽深睿智的双眸隐隐透着些许羡慕。
“恩，好为难，小萤，你买去要做什么呀？”
“转卖。”
……囧……“我就知道，如果你想用，不要钱我都会给你，但要卖，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开玩笑而已。”黑发少女也坐在了屋外的走廊上，紧挨着棕发少女，“笨蛋蜜柑，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小萤也是，大冬天，你怎么穿的那么少？”
望了望眼前纯真的好友，小萤突然轻轻抱住了她。这是她认识这个傻瓜以来第一次主动抱她吧。恩，就让她也任性一次好了，现在从头再来，一切重新开始，就让我做一次跟以前不一样的好友吧。
“呵呵……”怀中的少女高兴地笑着，“这是我认识小萤3个月以来，你第一次抱我诶，好温暖噢，小萤，我们以后一定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虽然事过境迁，一切归零，但不变的是那友情的誓言。小萤灿烂地笑了，“好，那你说，我的拥抱和这个坠子哪个暖？”
“呃？这个怎么能比？小萤是我最好的朋友，坠子是妈妈给我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最喜欢的亲人，哪有比亲人好坏的？”
亲人吗？小萤开怀却悲伤地笑了。自己是何其幸运，还有机会成为亲人，可他付出的最多，却只有遗忘和消失的结局。残忍！
“谢谢你笨蛋！”小萤拍拍蜜柑的头，拿起她手中的坠子摸索着，“这里面的情意，你要永远记住。”
“恩！那当然，那可是妈妈给我的呀！”蜜柑暖融融的笑容让小萤和站在她们背后的人同时露出一抹悲伤的神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蜜柑，小萤，坐在走廊上会着凉噢，快进屋看看谁来了。”
“妈妈。好，小萤，我们进去吧。”活泼的少女牵着好友的手挽着母亲一同进了屋。

“啊，流架，你来啦，欢迎。”

蜜柑开心地打招呼，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些称为母亲，好友的人真的对她很好，让她迷茫的心终于不再慌乱。

三
“哇！超级漂亮诶！”今天是新年的第1天，蜜柑在小萤、流架和妈妈的陪伴下一起上街，“好热闹，在家里待了这么久快闷死我了。小萤，流架，以前的新年也是这样的吗？”
“恩，差不多，今年特别热闹。”流架点点头说。
“为什么？”蜜柑好奇地问。
“为了你呀。”小萤微微地笑了，“为了让你高兴呗。”
“诶？真的？我有这么伟大吗？”
“是啊，为了庆祝你重生咯。”
“啊，妈妈，小萤说的是真的吗？”
……
“呵呵，这些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呢。”流架看看小萤。
“有什么问题？”小萤瞥了流架一眼。
“没什么，不过以前好像都是我说的吧。”
“谁规定的？”
“你变了呢。”
“彼此彼此。”
“这样不错。”
“一样。”
……
“小萤，流架，快来，再不快点，人又要多了。”不远处的楼上，蜜柑向他们挥手。
“走吧。”流架揽过小萤的肩，以防她被人群挤到。
“谢了。”小萤朝流架点点头，笑了。
……
“恩……今年向神明许什么愿呢？”蜜柑站在神像前绞尽脑汁，“我现在只记得小萤，流架和妈妈，那就祝愿他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吧。”想了想又小声地说：“愿小萤和流架能快点找到心仪的人，总不能让他们陪我一辈子吧，孩子们也到年龄了。”（汗……）
“蜜柑都许了什么愿呢？”安积柚香温柔地抚着蜜柑的头，“可别忘了你答应的事哟。”
“哎呀，差点忘了！”吐了吐舌头，蜜柑马上闭上眼睛，合十双手念道：“十分抱歉日向枣同学，不过我还是没忘记噢。听说那次的礼物让你困扰了，对不起，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更细心准备的，虽然我很笨，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满意的。请神明保佑我，如果我们能再见面……如果我们能……再见面……”

五
笨蛋……
丑女……
傻瓜……
草莓花纹……
熊猫花纹……
露脐白痴……
……
是谁？那么可恶，居然骂她骂个不停，他才是大笨蛋，臭狐狸，大色狼！
不要用你那什么都思考的脑袋，去深入你不必知道的黑暗了……
你想死吗混蛋，看清楚情况再行动……
跟在我后面，不要站得比我靠前……
没办法，所以由我来保护你，只有这次，不要离开我……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坠入与自己相同的黑暗之中，就算你再怎么威胁，我还是一句话也不屑去听……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
咦？这是对谁说的？是自己吗？为什么声音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和玩世不恭变得那么温柔，多情，坚定却夹杂了越来越多的悲伤和无可奈何？蜜柑变得不知所措，她本能地伸手去抓，拼命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她总觉得她再也看不见抓不住那个说话的人了。
“蜜柑，冷静一点，蜜柑！”
“啊！！”伸胳臂踢腿和胡言乱语在一声惊呼后停止。蜜柑猛然坐起身，目光呆滞。
“总算是醒了。”小萤一边抚着蜜柑的背，为她擦去脸上满满的汗珠和泪水。
好一会儿后，瞳孔的焦距终于渐渐收拢，“妈妈……小萤，流架，我……怎么了？”
“你在神社的时候昏倒了。”安积柚香满脸担心地说。
“是吗……我刚才做了个梦，好奇怪，有个人一直在对我说话。我看不见他，但我觉得他好悲伤好孤独，我想拉住他，可他不现身。我好急，好害怕，他消失了，最后……”蜜柑越说越激动，眼泪再次不自觉的“哗哗”往下流。
“蜜柑，不要激动，你告诉我那个人说了什么？”安积柚香将女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
“他老是骂我，但又好像在保护着什么。他还说什么好好活下去，一直在说，好奇怪，好悲伤。”蜜柑紧紧抱住母亲，痛苦不堪。
“蜜柑，这些……都是枣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呀。”流架在一旁发言了。
“枣……想不起来，可恶，头好痛！”
“蜜柑，坚强点，你不可以主动去忘记他，要努力去克服那些心里上的障碍！”安积柚香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你不是说她感觉很孤独吗？你不想帮助他吗？”
“恩！”蜜柑猛然抬起头，眼神迸发出坚定不移的光芒，“妈妈，小萤，流架，你们接下来是要告诉一切吧……我……我一定会……一定会努力去接受的！请相信我！”
“笨蛋！”小萤握了握蜜柑的手，“别逞强。”
“恩，你们都会帮我的对吗？”
3人都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六
“那么……”深吸一口气，蜜柑抹了抹眼泪，“开始吧，告诉我有关日向枣的一切，过去的一切！”
3人对视了一下，小萤率先开口，“你们在10岁认识。那时，你自说自话去东京找我，然后就遇到了同班的他……”
……
一整个下午，从太阳当空到夕阳余晖，3人都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往事。蜜柑的表情也时而喜时而悲。话题的中心人物“日向枣”始终在她脑海里徘徊，星星点点的回忆像细碎的粉尘，密密散落在心田，虽然不完整，但蜜柑已经感觉到自己与他那份强烈的，不可分割的牵绊。
“蜜柑，事情差不多是这样。枣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但你一定要坚强！我们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出什么事，我们也会受不了的。”流架在结束了长长的讲述后，试探着蜜柑的反应。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会忘记？”恼恨的泪水浸满整张脸，让人见了心疼不已。
“当年你得知枣的消息时，几乎疯了，身体状况一度恶化到死亡边缘。后来……哥哥为了让你活下去，不得不帮你选择性屏蔽掉那段记忆，你才能活到今天！”小萤有些愧疚地说。虽然是为了让蜜柑活下去，但她始终觉得做法不甚完美。
“呵呵……”蜜柑突然悲伤地笑了，“能让我崩溃到那个地步呢……枣对于我……我真的……能再想起来吗？”
“蜜柑，跟着真心走。如果你的内心渴望着那段记忆，那就不要害怕，去回想。”安积柚香说着轻轻拿出她脖颈间的吊坠，“对不起，妈妈那时骗了你。这个坠子……其实是枣留给你的，是他所有的alice。”
小心翼翼地将链子捧在手心，蜜柑心疼地看着它，好像枣也在眼前看着自己一样。眼泪一滴，两滴，溅在心形的火红色坠子上，渐渐融入其中，美丽而包容。“枣……”把头埋入掌心，蜜柑深深亲吻着坠子，“对不起枣，请原谅我……”
“蜜柑，你知道最后，枣为什么会这么做吗？”安积柚香温柔地揉着蜜柑的头。
“是因为要保护我吗？”
“不……”安积柚香摇了摇头，“因为他想留在你身边，他心里其实希望你能永远记得他，而不是他说的遗忘。蜜柑，你能明白他的意思吗？”
“恩啊……”蜜柑依然低着头。
“那么，努力帮他实现最后的心愿吧，戴着这颗结晶石去寻找答案。我们也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看着蜜柑在长久的思索后终于慎重地点了点头，3人终于释怀地笑了。今后，无论她能想起多少，她的身边一定会有他们的陪伴。

七
1年后。
“蜜柑，小白还好吗？”流架在新年的第1天来到了蜜柑家。
“那当然，我把它当亲人一样养呢，倒是小萤，老想着要拿它炖汤或是做活体实验。我可是很英勇地保护它呢！你看它多健康！”怀抱着一直雪白的兔子，蜜柑兴冲冲地开门迎接流架。
“呵呵，看到它还活着我很欣慰啊。”
“背后说别人坏话不是好习惯啊。”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使原本就白雪皑皑的世界更添几分寒意。
“啊哈哈，小萤你好啦，好快！我……我马上就去准备！”蜜柑说完逃命似地奔上楼。
“呃……你的眼神真可怕！”流架怯生生地说。刚才他好像有说过不可饶恕的话吧。
“有胆说何必害怕？”小萤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自己的形象始终还是那么差啊。
轻轻将她挂在颈间的围巾扎紧，流架温柔地说，“大冬天，你似乎穿得少了呢。”
“放心，影响不了你的论文的。”小萤偏头嘟着嘴哼哼。
“呵呵，那你也得小心身体，以后我这儿还会有许多论文和试验要请你多多关照呢。”流架无视小萤的别扭，轻轻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
推开流架的手，小萤搓了搓微红的脸，转移了话题，“今年的礼物是什么？”
“长寿龟。”
“你送这个？”
“希望善良的蜜柑能长命百岁。”流架笑着说：“对了，无聊时还能看龟兔赛跑。”
小萤丢了个“你是傻瓜”的眼神，“看来，绝非善类的我是活不长了啊。”
“你嘛……”流架意味深长地凝望着小萤，“就和我一起好了。”
“什么？”小萤疑惑地看向流架。
“小萤，流架，我和妈妈准备好了噢，出发吧！”蜜柑拉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奔下楼。
“没什么。”流架冲小萤灿烂一笑便去迎接蜜柑和安积柚香。
神社里。
“蜜柑，你想起了多少？”右边的小萤问认真许愿的蜜柑。
“虽然还有一些印象很模糊，但基本上都记起来了，包括你们说的许多细节。”
“没事吧。”左边的流架显露出一丝担心。
“一开始真的好难接受，我每回想起一件和枣有关的事就会大哭一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好痛苦。但是……”蜜柑说着紧紧牵住身边3人的手，“你们都这么信任我，告诉了我一切，还一直一直陪伴我，我怎么可以辜负你们。我曾经已经让你们失望过一次了，怎么可以有第2次！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了枣，我绝不能再把他忘记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就算老天要他孤独，我也决不答应！”蜜柑坚定的眼神使另外3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所以，请神明保佑在那边的枣不再孤单，永远幸福快乐，在这边的蜜柑一定会一直祝福你的！”蜜柑深深对那位掌管幸福的神明鞠了一躬，“还有，请保佑妈妈身体健康，永远年轻美丽。保佑小萤和流架学习，事业一切顺利，快点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哎哟！”蜜柑捂着被敲痛的脑袋，“小萤，你干嘛打我！”
“管好你自己，那些不用你操心。”小萤吹了吹“重操旧业”的笨蛋炮。
“恩……应该会很快的吧……”一旁的流架喃喃自语。
“恩？什么很快？哦，我知道了，你和小萤的学术论文是不是快完成了？”蜜柑回过头开心地说。
“恩，论文的话，快了。”流架点点头，“或许……还有别的方面吧。”
“咦？别的方面？是什么？难道……你又有新的发现了？”蜜柑开心极了。从她知道真相之后，大家的生活又都渐渐回到正轨。妈妈自学成才，成为优秀的心理咨询师。蜜柑这几年的健康心理也多亏了她。小萤虽然成天仍埋首与实验室中，但关心她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增多。倒是流架跟以前不太一样，整天也往实验室跑。属于天才的他们在提前大学毕业后，便开始进行自主研究。最近，两人合力打造的“动物基因重组”项目得到许多业内人士的认可，并有望在国际知名学术杂志和论坛上发表。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将会为今后抑制动物疾病的传播和针对变异疾病的办法找到新的突破口。从小一路支持他们到大的蜜柑，没有比听到他们的成功更开心的事了。
“是吧……”流架模棱两可地说着，眼神绕过蜜柑，轻轻飘到面无表情的小萤身上。
“诶？流架怎么变得意味深长了？”蜜柑笑呵呵地说，全当他为了项目的保密性才这么说的。
“到时候，不会忘了请你来庆祝的。”流架收回视线与蜜柑做着承诺，“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

八
许多年后。
“好……好可怕呀，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吗？好黑啊，会不会有鬼啊……呃……等等，我现在应该也算是个鬼魂吧……诶？这样想想好像也不怎么可怕了，恩！我答应了妈妈，小萤和流架要坚强的！”蜜柑拖着轻飘飘的身子往前走，这副“不实在”的身体一时还让她适应不了。
“咦？这不是小白吗？啊！还有小绿，阿彩，阿黑，大黄，丑尾巴，怪怪，柔柔，小骗子……”（囧……这都什么名字啊……）蜜柑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被包围在一群再熟悉不过的猫啊狗啊鸡啊，兔子，乌龟，鹦鹉，鸽子，乌鸦，小白鼠……中，“你们全都在这儿啊！”（汗……流架，你到底送了多少动物啊？）蜜柑高兴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它们，“我好想你们哟，你们都在这里等我吗？”
动物们突然都停止了亲密的举动，轻轻领着蜜柑朝前走去。
“咦？你们这是要带我去那儿？”蜜柑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一大群动物走。
不知穿过多少的花草树木和奇怪的桥石（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动物们在一扇门前停下便四散开去。
“喂！你们……”蜜柑彻底懵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儿啊？诶？门口好像有人，去问问他吧。
蜜柑有些害怕地向巨大的门靠近，却渐渐惊讶地几乎发不出声音，“你……是你……”
当门前的人缓缓转过身时，蜜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那时隔多年却依然熟悉的面容。不羁的黑发，斜飞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桀骜的薄唇，还有那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热情而又深情的红眸，正在她面前熠熠生辉。这么多年了，枣，你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帅气的闪耀着光芒，却能温柔地守护着身边的人。而我……
蜜柑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立刻反射性地尖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身后的枣本想着看一眼就好，却被她深情的凝望和突如其来的尖叫给怔住。条件反射般地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为什么要跑？”枣问完了才察觉到这个问题对于蜜柑来说应该会很奇怪。
耳边响起了那遥远而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蜜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你还认得我？”
恩？你还认得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枣奇怪地皱起眉，“我为什么不认得你？”聪明如他，一下子就从蜜柑的言行中看出了端倪，她的记忆……
“我……枣……那个，现在我……”蜜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还记得我？枣实再是很意外，“你那么丑，我想忘都忘不了！”
“什么！”好久没听到这种话了，蜜柑气急败坏地想转身顶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只能乖乖闭嘴。现在这种形象的差距真的让她很不是滋味，怎么都该说是超级老牛啃嫩草吧……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背后的声音再度幽幽地响起，令蜜柑不禁脸红心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羞死人了。但是，面对他，她总是甘拜下风的一方。
“还……还好啦。”蜜柑吱吱唔唔地回答，“我……我可是有把你那份……呃……好好活下去噢！那个……枣，你呢？”
“不好！”
“咦？为什么？”
“让我等这么久，蜗牛女！”
“什么！”蜜柑再也忍受不了，挣开对方的怀抱转过身，“枣，你这个小孩太不懂礼貌了，怎么可以对长辈如此无礼！”
“长辈？”
枣的问话让蜜柑有些窘迫，但转念一想，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也就理所当然起来，“是啊，我现在怎么看都是你的长辈吧。”
“恩，啰哩吧嗦，是有当奶奶的资质。”
“你！”蜜柑气不打一出来。
“喂，水珠奶奶，你就是这么教训你孙子的吗？”
“我没有孙子啦。”
“没有？”枣有些意外，他们什么都没说啊。
“我为什么一定要有孙子啊！”
“该不会太笨嫁不出去吧……”
“你！”蜜柑被气得哭了出来，“是！我是笨，笨到为哪个坏蛋拒绝一大堆示好，孤老一生，最后还要被那个坏蛋骂！”
枣静静地望着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头发花白的蜜柑，突然心疼地抱住她，“笨蛋，你应该忘记我了呀！”
自己在这边一点那边的消息都没有，虽然想到她最后会在别人怀里微笑，会有一堆儿女绕膝，心里会苦不堪言。但一想到她是幸福的，他就欣慰不已。长长的等待也变得有意义了，为的，仅仅是最后能在这门前，再看她一眼。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在自己心中永远是那个值得付出一切的小女孩。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还记得他，完全记得。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我怎么可以忘记！枣你好自私喔，居然一个人走了，还要大家一起帮你封锁我的记忆！”
“他们都告诉你了？”
“是我自己想起来的！一点一滴慢慢地想。这么多年，每想起一个小细节，我都会高兴地哭……”蜜柑呜咽着。但是无论枣怎么毒舌，自己心里还是高兴的吧，因为枣毕竟也没有忘记。
“笨蛋，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吧。”枣叹了口气。
“你还不是一样！”蜜柑赌气地皱起鼻子。
“别皱了，已经有很多褶子了！”
“要你管！”
“当然要管，否则，下辈子还这么丑就糟了。”
“什么？”
“走了。”枣说完，牵起蜜柑的手朝门里走去。
“去哪儿？”蜜柑疑惑地问。

番外Ⅰ
一
“枣！不要啊！”蜜柑疯狂地在小萤和流架的阻拦下大叫。
学园已经腐败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血迹。学生都撤离得差不多了，但危险系的人还必须为了最后的战役留守阵前。三校长已死（对不起各位，虽然里面有两位是好人……囧……），Persona携大量初等部校长私藏的结晶石倒戈。为了不让珍贵的结晶石落入胡作非为的ZERO手中，也为了彻底结束所有阴谋，让所有人解放，枣选择了玉石俱焚的方式，消耗了所能消耗的所有alice，灭了ZERO也毁了自己。蜜柑在那次大爆炸中脑部严重受创，可能会丧失记忆。
“对不起，蜜柑。”枣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呼吸一次比一次无力。就连那个今井也回天乏术的话，看来自己真的到头了。只是到最后，不但没保护好他们，反而让他们受了那么多伤，特别是她，他的她。自己真的该死。
特护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走进一抹温柔而温暖的身影。
安积柚香心痛地看着这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少年。她没做到的事，他却做到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那鲜活而年轻的宝贵生命。他实在太温柔太善良了，容不得自己的同伴受一点点伤害，甚至连自己都包括在内，尤其是她那迷糊天真的女儿。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一生一世都报答不完。
清楚地听到死神临近的脚步，枣忽然全身充满了力量。他伸手摘掉了呼吸面罩，拔掉了所有管子，睁大眼睛盯着安积柚香。
“别胡来！”柚香看着枣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些都是维持他生命的东西啊！
“阿姨，先别管这些。”枣制止了柚香的上前，“反正过会儿也会拿掉的，时间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柚香不想承认自己所想，可这一切应该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蜜柑，她怎么样了？”枣不答反问。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没醒。”
“她的记忆……”
“昂说她的记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精神很脆弱，不能受一点刺激。”
“受刺激了会怎样？”
“失忆，发疯，崩溃，死……”
“看来，失忆是最轻的了。”
“可能吧……”
“那么，让她忘了我。”
“什么！”
“让我消失吧，我的黑暗玷污了她的纯真善良，那么，我消失，让她回到从前。”
“枣……”
“她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不是吗？”枣打断了柚香的话，“当年的你也一样，太过善良，却硬被卷进黑暗的纷争，一点也不适合。”
……柚香无法接上话，年轻时在学校的经历让她苦不堪言。
“那时，笨蛋的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而我也没有保护好她。”枣自责地低下头。
柚香摇摇头，“老师已经尽力了，错不在他，只是学园的地下组织太黑暗。可你不能跟他走一样的路！”老师死了，枣的生命也……难道她的女儿要遭受与她同样的痛苦吗？
“所以我说，他没保护好你。自己死了，还要你为他那么伤心，也所以，我要她忘了我。”
“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残忍。”柚香流下心疼的泪水。
“如果能换她平安，我无所谓。”枣的语气突然轻松起来，好像事不关己，“你也不希望她身上出现后几种可能吧。她那么单纯，如果记忆没出问题，醒来肯定先问“枣呢？他怎么样了？”然后会惊讶地说“骗人，你们在开玩笑吧。”然后开始哭，一脸不相信，再开始号啕大哭，对身边的人置之不理，听不进任何劝告，拒绝吃饭，睡觉，接受治疗，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那时，你们也会很困扰吧。然后，她渐渐接受事实，开始做傻事，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开始回忆过去。这个时候，你们再不阻止她，她真的会死的。”枣一口气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听得柚香一愣愣的，“有时，我倒希望她一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省得之前的烦恼。”长时间的对话让他开始感到疲惫，死神已坐在了床边。
柚香无言地流泪。这个孩子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半丁点苦都不愿让喜欢的人受，可却能对自己那么狠。
枣长长地呼了口气，示意死神再给自己一点时间，“阿姨，我想最后拜托你件事。”
“你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柚香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拒绝枣的要求。这孩子的心愿，自己一定要助他实现。
“那么，请把我的alice取走吧。”
“什么？”柚香一听就后悔了。
“让你困扰了，很抱歉。”枣看到柚香的表情就知道她动摇了，毕竟这背后有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拜托了，这alice还不错，应该好好利用，放在我身上太浪费，请把它取出来。”
“为什么！alice是如灵魂般的存在啊，拿走了你就……再说，初等部校长已经……”
“跟那个混蛋无关！”枣一听到初等部校长就牙痒痒。就是因为他，害得她心爱的女孩和双亲分离而痛苦，害得他和爸爸妹妹不得不长年不见，害得他们最好的朋友为了他们不得不以幼小的双肩给他们依靠，害得整个学园乌烟瘴气颓败不堪。他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太多太多人，他该死！
“请务必把结晶石交给蜜柑。”
“你这是……”
“我差不多了，火焰alice也对我没用了，但……至少能代替我保护她。”
柚香拼命地摇头。
“别告诉她是谁的，只要……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就行。”枣的话开始断断续续，并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破碎的脚步已近了。
“快别说话了！”柚香急忙上前帮他擦去嘴边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完，反而被枣抓住了手。
“别……别犹豫了，快动手！”枣的眼中蹦出了坚定而急切的火光，炙热而不容置疑，令柚香不自觉地举起了手。
“很好，您的功力一点都没退化呢。”枣突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么多年，他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下吧。
看着一股红色的气团从身体里析出，在柚香手中渐渐成形，他露出一抹放心好看的笑容。
石头，替我好好保护她啊！
朝死神点点头，枣缓缓闭上眼睛。有好多话都来不及说了。家人，朋友，同学，好多好多人，请原谅我……蜜柑，要好好活下去啊……
最后一抹气团被纳入掌下，柚香痛苦地牵起枣渐冷的手。
枣，你感觉到这结晶石的形状了吗？
谢谢捧场！！

二
一周后，蜜柑转醒。
“妈妈，小萤，流架，鸣海老师……”蜜柑非常虚弱地喃喃道。
“小蜜柑，太好了，总算醒过来了。”鸣海高兴地摸摸蜜柑的头。
“笨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小萤的双眸中，关心远大于冷漠。
使劲点点头，蜜柑表示自己安好，突然想起了什么，“枣呢？他怎么样了？”
床边的柚香有些惊讶。
“蜜柑，那个，关于枣，你……冷静点听我们说。”鸣海吱吱唔唔，练习了好久的话，现在却说不出口。
“蜜柑，枣他……已经死了。”一直默默未开口的流架道出了答案。
惊讶地睁大眼，蜜柑嘿嘿干笑出声，“骗人吧。”
“这种事会骗你吗？”小萤依旧冷静，可内心却七上八下。
愣了好久，蜜柑开始摇头，开始流泪，嘴里不断重复着“骗人”2个字。
“蜜柑，不要这样，小萤的哥哥也已经尽力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蜜柑，你要坚强。你这样，枣会走得很不安的。”
无数的劝告和安慰蜂拥而来，但每句话都是对枣已死去的事情的肯定。讨厌！他们都骗人，枣怎么可能说死就死，怎么可能扔下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管流架，还有小葵，叔叔……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枣你在哪里？老是一个人躲起来，我去找你好不好？枣……枣……
连续几周，蜜柑每天目光呆滞，不吃饭，不睡觉，不配合治疗，整天自言自语，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鸣海，小萤，流架只能干着急，软硬皆施均无效果。由于蜜柑之前受到过重创，即便是小萤也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几个好友也在这几周里面如死灰，萎靡不振，瘦了一大圈。一样在旁干着急的柚香最后不得不请今井昂出手消除她的记忆，蜜柑才得以接收正常治疗，继而康复出院。最后，和自己，小萤一起住到远离东京的老家去。
枣啊，真的什么都让你这孩子料中了呢……柚香没事时常抬头望着天。她总觉得那孩子一定来自天堂。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料事如神呢？自从蜜柑转醒，一切都与他那天说的几乎一样。这孩子对蜜柑的爱也许早就超过自己了吧……毕竟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猜出蜜柑的心思呢。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怎样呢？
“妈妈。”蜜柑闪着无邪的笑容扑进柚香的怀里，“好冷哦，你怎么坐在这儿，会生病的。”
“没事，妈妈不冷。”柚香宠溺地抚着蜜柑细细的发丝，“对了，有样东西，妈妈一直忘了给你。”
“咦？是什么？”蜜柑轻轻接过柚香递来的东西，打开手心。只见一颗美丽的石头吊坠静静地流放着光华，色泽纯正，赤艳如火，却又温润如玉。猛地，心中有双同样颜色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一股悲伤油然而生。
“好漂亮，这是……”
“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别再弄丢咯。”柚香说着，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她轻轻搂过蜜柑，掩饰自己的悲痛，“要好好珍惜它噢。”
怀中的蜜柑郑重地点点头，“恩！一定！永远珍惜它！”

番外Ⅱ
一
“恭喜两位，你们的论文得到了业界认可，已获得了最高荣誉——科技新秀奖，这是奖状和荣誉证书，还有奖金，希望你们继续努力，为科学事业做贡献。”著名生物学家海因博士热情地为眼前的两位天才后辈颁奖。
连自视甚高的他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2个孩子。男孩金发耀眼，蓝眸温润，皮肤白皙，笑容可掬，混血儿的特质在他身上表露无疑，好似这世间的“中和”之道都为他所有。女孩，双眸睿智深邃，黑亮如曜石般闪亮，乌发如丝，听话地束于耳后，干练至极，脸型小巧，身材匀称，标准的东方美人。
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博士想着，如果能得到他们做助手的话……
“抱歉，我们并无前往国外求学的打算，请您另觅他人。”萤直截了当地拒绝。
“呃？我啥都没说呢……”博士无语地看向流架，只见他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思。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合作。”虽然吃了记闭门羹，但骄傲的博士完全没有不爽的感觉，他真的很喜欢这2个有个性的孩子。
“谢谢您长期以来的教导和帮助，在我们心里，您永远是我们的导师。”流架十分礼貌地鞠了一躬，便带着早被一群“商蝶”围困的萤离开了庆功宴。
“萤，去国外升造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计程车上，流架看向身边的萤。这段时间，为了完成论文报告，她又回到从前那种没日没夜，食不知味的战斗模式。黑眼圈加深了，脸色晦暗了，人也愈发消瘦了。虽然整天面无表情，但疲惫之意连迟钝的蜜柑都看得出来。流架想到这儿就有些莫名地心疼。有时候，这个女孩甚至比蜜柑更令人担心，她绝对是最不懂得照顾自己的那个。其实，这篇论文主要也是她的杰作，自己只不过是安抚下动物的情绪，顺便用alice问问动物们的身体状况，再帮她记录下来。要说真正有天赋的应该是她吧，自己只是跟着沾光而已。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萤把头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流架其实是个十分聪明的家伙，亏她以前总把他当笨蛋。只要不跟感情事扯上关系，他的聪明才智就能显露出来。他的记录完整而详细，而且他还自创了和传统方式不同的记录方法，每天的记录后还附有他的思想和心得，使她最后整合起来既方便又不容易出错，省了她多少精力！这次的杰作应该归功于他吧，自己只不过是收集整理罢了。萤虽然有点不爽，但她不是个一心邀功的人，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真爱逞强呢。”流架笑着摇摇头，“我把奖金都给你，作为你的实验基金如何？”
“不要。”
“呃？你不是很爱财吗？”
萤猛回头瞪着流架，“今后禁止此话题，如有违者……”
“怎样？”
萤举起了BAGA炮。
“呵呵，你为了蜜柑改变了好多啊。”
“没有。”
“有。如果是以前的你，不会被什么左右地追逐梦想吧。去海外留学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这次机会很难得诶，你……喂喂，你怎么了？”流架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觉得肩上一重，转头一看，竟然发现萤枕着自己睡着了。
“辛苦你了。”流架温柔地将萤的头摆在自己的肩窝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萤，萤，醒醒，到了喔。”流架将头贴近萤，轻拍她的脸。
一阵阵热气喷在脸上，很舒服。微微煽动睫毛，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睛的是一张温柔的……大头脸特写！！瞳孔猛然放大，带着些许惊慌。萤着实吓了一跳，心也跟着抖了一下，说实话，仔细看看流架，长得还真不赖，不过……距离有点……
流架好笑地看着萤的反应。以前没发现，逗逗她也挺好玩的嘛。
一把把那张笑得花痴般的脸推开，萤皱皱眉，拍拍脸，打开车门快速下车。可笑，我干嘛像逃跑似的！我今井萤是何等冷静、遇事不慌的人……我不慌，我干嘛慌……萤边想边歪歪扭扭快步跑向住宅。不想，脚上的高跟鞋硬是作对，鞋跟突然间断裂。本来就不适应穿高跟鞋的她根本无法自救，一个重心不稳，重重摔下楼梯。
“萤，你没事吧！”流架刚下车就看到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连忙甩上车门跑向她，察看她的伤势。
萤使劲捂着腰间，低着头，疼得呲牙咧嘴。
看到她的表情，流架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塞进计程车。直觉告诉他，绝对摔伤了，否则打死她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医院，快！”流架的语气由于着急显得有些粗暴，着实吓了司机一跳。
拍拍流架的肩，萤丢了个“一点都不像你”的表情，“你冷静……”
“你安静！”流架轻吼了一声。惊觉了自己的失态，“我是说让你别说话了，眉毛都皱成这样了，疼得要命吧。”
萤想想也是，现在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真的疼死了！

二
“没事吧。”诊疗室外，流架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看到萤轻轻摇摇头，恢复了以往的表情，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当看到她摔下楼梯的那一刻，自己也痛到不行。如果有这种感觉，证明之前的猜测没错。什么时候自己的视线从那个女孩身上转移到这个女孩身上了呢？
“那干嘛还坐轮椅？”
“骨折了当然要坐。”
“这样还说没事。”流架没办法，就知道她会逞强。
“我又没死。”萤不屑地转过头。
“难道在你心中只有死了才叫出事吗？”流架很无奈。不过他决定了，无论她的思想有多怪异，等她好了，他要把他所想的告诉她。
“萤是大笨蛋！啊啊啊！！”蜜柑看到萤的样子后不禁着急地大叫，随即便被BAGA炮轰飞。
“这个称呼轮不到你来叫。”轻吹了下枪口，萤有些吃力地把着轮椅来到厨房，“我饿了。”
“开饭了开饭了，妈妈烧了好喝的鱼汤噢！对了流架，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呢？”蜜柑的注意力转向了流架。
“为了身体健康，营养平衡。不过之前，我都有去拜祭过它们。”流架对眼前的鱼合十双掌，默念了一番，“我开动了。”
“好。哇！真好喝，萤，你生病多吃点……呃……好像不用我好心了……”蜜柑看到如泄愤般狼吞虎咽的萤后噤声。
可能是为自己的不小心郁闷吧……流架心想。


三
3个月后，萤终于恢复了健康。
“蜜柑，萤，出去散散心怎么样？”这天，流架来到蜜柑家。
“好啊，萤也在家闷了好久了，该出去透透气了。”蜜柑边说边为自己和萤整理行装。
一路上，流架都在思考着开口的时机，不料却先得到一个另他和蜜柑都吃惊的消息。
“什么！你要出国留学！”蜜柑不相信地质问表情依旧的萤，“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你主意已定吗？”流架看着萤，这和她之前所想背道而驰啊。
“学校都联系好了，下周的飞机。”
“这么快，太……太突然了！”蜜柑继续惊讶。
“你……为什么……”流架也觉得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萤瞄着流架，“不是今天也会是这几天吧。”
“呃……”流架被说中心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回到了从前害羞的样子。
“我劝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寻觅一些其他的。”哎，果然一遇到感情事就会变身笨蛋。
“其……其他？你……你指的是什么？”流架断断续续地询问。
萤看着流架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这些年，流架有意无意的举动，聪明如她不可能没感觉到。很有可能，他甚至比她还晚发觉。所以她干脆装傻。只是这几个月来，流架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明白了他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了，并伴随着坚定不移。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因这种事而感动。这说明什么？自己或许也对他有好感是吗……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害他。所以，她只能逃避了，最好赶在他说出来之前先封了他的口，这样应该比较不伤心。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蒙在鼓里的蜜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没什么，这种事太伤脑筋了，你没必要去想。”萤啜了口饮料站起身，“累了，回家。”
“啊，又自说自话。”蜜柑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也许是太突然了，可能是时机不对吧……流架看着她的背影沉思到。
1周后，萤去了国外，投入海因博士门下。
目送着飞机离开，蜜柑喃喃地开口：“流架，你说萤为什么要去国外？”
“去留学呀。”
“真的只是这样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流架疑惑地看着蜜柑。
“因为感觉没这么简单。我总觉得，萤好像在逃避些什么，该不会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是吗，你也看出来了。”流架无奈地耸耸肩，“是吧，如果，我算个麻烦的话。”
“哈？流架你的意思是，萤在逃避你？对喔，那天你们在公园说的话好奇怪的。流架，你到底……对萤做了什么啊？”
流架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我只是对她比对别人，多一点注意，多一点关心，多一点爱护，多一点照顾，多一点心疼……罢了。”
“啊？”蜜柑渐渐长大了嘴，笨笨地问：“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说明我喜欢她咯。”流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长久以来藏在心底却总被自己忽视的话，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虽然不是对她本人说的有点遗憾，但将来一定会有机会。
“啊，你……对萤……喜欢？你不是……”蜜柑一下子还接受不了流架“移情别恋”的事实。不是因为嫉妒，而是这段感情这么突兀地在她身边炸开，她离得这么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恩，我一开始也很惊讶。不过仔细想想，虽然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肯定自己今后是受不了她受一点委屈了。”流架很坚定地点点头，“不过看来，她好像还接受不了……”
“呵呵，难道说，萤她在害羞？”蜜柑虽然还是很惊讶，但明显已经开始为好友高兴了。
“是吗？这倒不像她，不过也有可能。”流架的脸色已逐渐恢复。
“等她回来，我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呵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