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午,我从财会室走了出来,手里的钱数来数去也只有九百二十块,就因为昨天下午打碎了两个破瓷罐,竟扣了我八十块钱,太他妈黑了,我狠狠的在财会室门口啐了一口。“不行,他扣我八十块也不能白扣,虽说那两个瓷罐碎了,但那可是用上等的材料的做的,顺便过去捡上。”我边想边向加工车间走去。当我走进车间时,发现昨天堆在墙角的碎瓷片不见了,这些破碎品一般都是由我来收拾的,会不会是哪位好心人把它给扔进垃圾堆了,正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车间背后的垃圾堆传来陶瓷破碎的声音。啊哈,今天倒要看一看是哪位好心人,我踩着板凳透过车间的窗户向垃圾堆里看去,咦?怎么没有人啊,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我正纳闷,视线向墙根处移去,“天呐”,我惊吓地差点从高凳上跌落下来, 垃圾堆里一个小男孩,不!是一个搪瓷娃娃,嘴里咀嚼瓷片,正抬头看着我。瘫坐在窗户根下,喘着粗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皮肤纯白色,绝不是人的肤色,还有它的那双眼睛,呆滞无神,就像是镶嵌了两颗玻璃珠。正当我站在板凳上再次探向窗外,掏出手机,准备把它拍下来时,只觉后脑勺似乎被谁敲了一棍,一阵剧痛,还没等我转过身看个究竟,两眼一黑,从板凳上跌落下来,昏了过去。
更具体的说,当我清醒过来时,是被热醒的。我困难的抬起头来,脖子僵硬发麻,后脑勺一阵阵的灼痛,而且我的双手反绑在靠背椅上。这不是老驴头的值班室吗?难道是那个***对我下此毒手?那老驴头平时除了喜欢偷瞟几眼女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坏心。这间屋子怎么热的出奇,我的短袖都已经湿透了,我正纳闷,屋子里发出一阵怪笑,我把头偏向右后方看去,老驴头坐在炉子旁,一边翻烤着一块黑呼呼的东西,一边诡异的看着我。“尕娃,你醒啦?”他说完,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嘿嘿,你在工厂里拍照片子,都被我看到了。”“看到又能怎么样?再说了,我拍照片关你屁事。”老驴头眯着眼睛闻着那块黑呼呼的东西,对我说道:“你这个尕娃脾气可不小啊,你拍照片子肯定是与我有关,我才阻止你的。”“这么说真是你老驴头把我打晕的,那我的手机呢?”“你们这些娃手机啥的玩的精的很,我一个老汉咋知道手机里有没有照片,所以直接来个简单解决,我把你的手机给烧了。”“你说啥?你把我的手机给烧了?”老驴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手机可是我打工前不久买的,准备打工挣点钱吧手机钱给折了,这下倒好,等于老驴头把我第一个月的工资给烧了啊。着时,我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对着老驴头破口大骂道:窝***,那手机可是老子拿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你烧的倒挺利索啊,我就知道的他妈的这张老驴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让老子在厂子外面见到你,老子见一次打一次。“说完,还不解气,朝他啐了一口。老驴头阴着脸,用袖子擦掉了鼻头上的唾沫,说道:“老子就烧你手机了,你现在被老子绑着,你个娃能做个啥?”说完,拿起炉子旁一根捅火炉的铁棍伸进炉中。看来这老驴头要动手了,这老汉是吃软不吃硬啊。“老驴头你把我给放了,我啥都不知道,那手机的事也算了,我们就两清了。”“屁!你个娃说的倒轻巧,刚才你咋骂的我?我就咋收拾你。再说放你是绝对不可能,不过我可以把原因讲给你听,这样就好送你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