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墙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泽尼娅望着窗外，宅邸的围墙上，绿叶在阴沉的天空下略有些黯淡。
“墙外的世界吗？”
老师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自从她担任泽尼娅的家教以来，这是泽尼娅第一次询问她课业以外的事情。
她很欢迎学生跟自己聊点生活上的事，这意味着关系变好了，可能的话，她很想就这个话题聊点什么。
但她只是个音乐教师，对于这个不知道该说是文学、社会学，或者……是哲学范畴的问题，她无法在语言上给出很好的回答。毕竟她在学生时期，这三门课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
不过她还是想聊点什么，用自己的方式聊点什么。
“墙外的世界啊……”
纤细的手指落在钢琴键上，敲出一首欢快的曲。
是泽尼娅未曾听过的“欢快”。
“你觉得如何？泽尼娅。”
泽尼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这曲子与她过往所听的，所练习的都不一样。她无法从自己的知识里找出高雅的，适合它的形容词。
“……有趣？”
思考许久后，她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这种肤浅的回答没有贵族应有的内涵，让她有些羞耻。
“恰到好处的回答。”老师称赞道。
虽然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家庭早已世俗化，但泽尼娅的家族是少数的例外。对于她而言，未曾窥见全貌的“墙外”，或许正是有趣的。
“老师您也觉得有趣？”
“一般，或者说是无趣。”
对老师而言，墙外的一切稀疏平常。偶尔有人投下一颗小石子，也只是散开一圈浅浅的波纹，谈不上有趣。
“但你可以去看看。”
“为什么？您不是说无趣吗？”
“那只是对我而言。”
人生苦短。既然心有所向，心有好奇，那就走吧，去吧，去看看。
老师望向窗外，乌云散去，阳光明媚。
宅邸的围墙上，探出墙外的绿叶，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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