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身深红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小裸靴,散发着Acqua Di Colonia的清淡的玫瑰香。
“我模仿小马哥应该挺有派头……的吧?”男孩回头朝女孩说。
“有派头是指你抽雪茄呛着了?”女孩双手环抱冷笑。
“请,lu先生,chen女士,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侍者向两人躬身。
他们跟着侍者穿过光线昏暗的通道,路明非有些晕头转向,好在诺诺握着他的手。
歌剧院全景呈现在他眼前,浮华之气扑面。环绕的通天立柱就像是雅典卫城的巴特农神庙废墟,但被漆成华丽的暗红色。穹庐状的天顶上,一盏接一盏的巨型水晶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成金色的穹顶和四壁上绘制着诸神黄昏的战争,绿色曼陀罗花纹的羊毛地毯,红色绒面座椅上以黄铜铭牌标记着座位号,舞台上悬挂猩红色大幕,似乎拉开幕布就会上演古希腊什么悲剧大师的作品。
他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周围的宾客也都纷纷落座,想来整个歌剧院几百来人都是相互认识的。
灯依次熄灭,最后只剩下穹顶中央的巨型枝状吊灯还亮着。演出就要开始似的,白衣侍者在走道间经过敲响串铃,宾客们对谈的声音低落下去。大幕抖动,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雷迪森肩头们,索斯比定向拍卖会夏季芝加哥文化之旅拍卖会将在五分钟后开始,我是这次的拍卖师,请握好你们的号牌,不要错过你们心仪的东西,因为接下来我们将竞拍的东西,每一件都独一无二。”拍卖师顿了顿,“那么现在,天黑请闭眼。”
路明非想起某次文学社聚会一起玩狼人杀,他断然没想到还能在这样的地方听到这句话。
“天亮了,请睁眼!”
所有人在同一刻睁眼,数百对金色的眼瞳照得整个歌剧院灯火通明。
“别乱动,也不用说什么,不要乱看,有些家族的人不喜欢被视作。”昂热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耳边。
“我们要点燃黄金瞳么?”诺诺说。
“随你们,只是点燃好几个小时会很累。”
“借过一下,谢谢。”有人在旁边用英语说。
路明非扭头过去看,那人长了张亚洲人的脸,也闪着明灯似的眼眸,在和他对视的瞬间愣了一下。
“兄弟你也是中国人吧?”那人伸出手来。
“我我我我是。”路明非跟那人握手。
“我叫周敏皓,第一次参加这个拍卖会,原来是可以不用点亮眼睛的么?我看大家都亮了我也就亮了……”他在路明非旁边坐下,把声音压低了点儿。
“路明非。”路明非赶忙也自我介绍。
“陈墨瞳,他女朋友。”诺诺也探个头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