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给自己自恋的 顺便赚下豆豆）
也是什么？出差，还是呆会要走？模棱两可。
“真巧。”她嘴上却是这么说。
“你也是出差？”他也笑，“是很巧。”
“你是哪里人？”他问。
“浙江。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那里了。”
“浙江的临海，你应该知道吧。我很喜欢那里。”她倾听的眼神，他觉得舒服，“那座城市不大，很适合生活和养老。”
临海之于他，相当于镇江之于她。而她对临海一无所知。
“我不是临海人，也没有去过。”
不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指望她是。陌生人之间的默契，只要一点点就够味了。他接着告诉她，他的家在山东。
“山东烟台，我以前想到那里念书。”
“因为苹果好吃？”他开她玩笑。
“因为多少楼台烟雨中。”她对他诌文。
服务生送上她点的薄荷红酒，她端起来。
“你喝的是什么？”他问。
“薄荷。”她端起杯子给他闻，“你的？”
“威士忌。”他学她，端起杯子在她鼻子下。酒杯里浮着融化成大小不一的冰块。
盛夏的夜晚，连风也烦躁不安。燥热和凉爽，以莫测的姿态变幻。她和他说着话，杯子里的冰块很快就融化得消失不见，她不时用纸巾擦去额角的汗水。
“你好像很热。”他注意到她的动作。
“嗯，有点。”她不好意思，杯子已经空了。
“你等的人还没来？”他说，“看样子，那人失约了。”
她哑然，如何告诉他，那个人只是她凭空捏造。她缓缓叹口气，决心把假象维持下去。
“他经常失约，甚至不来也不告诉我。”
“你不生气？”
“当然。”她苦笑，“但生气是没有用的，我在他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用，不管是等待还是生气，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选择前者。起码，前者会给她带来奇迹降临的希望。
“你很大方。”他有点同情她。
“谢谢。”她淡淡应道。
“你的名字？”
“嗯？”她有些意外。
“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解释道。
的确，两人都忘了。
她迟疑，“闻双溪。”
“真名？”
她点头，“你呢？”
“叶城。”
“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一座城市。”
“那座城市现在仅有我一个市民。”
“以后会多起来的。”
“这么肯定，我不会是座乏味的空城？”
“起码，在我眼里不是。”
对她而言，不会有哪座城市会比他抛弃她的那个地方更空旷。她奔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只有捕捉不住的冷风匆匆滑过她紧握的手心，在她的掌纹间回旋。
“那什么才算是空城？”他笑着问。
“在乎的人不在了。”她的回答很简洁，没有沉吟。
“这么说，你有你的空城。”
她点头。
除非七年前的往事不再没完没了地在她脑海里重播，除非她看到愈合的伤疤她的心不再抽搐，她才有勇气选择再踏上那座空城。长久居住在一座空城，个人的往事，很容易失去重量。
她的表情变得恻然，顿时缄默下来。
“抱歉。”许久沉默后，他先开口。
她一愣，她没料到他的道歉。
“没关系。”她说。
她的视线爬上浓妆艳抹的红色夜幕，云端的颜色一层层瘫痪，最低处与江水混淆，融合得看不出一丝裂缝。涌起密云的地方看过去安静平常，谁知道另一边的情况是电闪雷鸣，还是风平浪静。
表象总是能顺理成章的代替真像，欺骗无知的眼睛。
有人在霓虹波光里开快艇，破碎一江艳丽。
她收拾干净脸上的忧色：“几点了？”
“快九点了。”
她站起身，他跟着起身。
“不继续等？”
她摇头，子虚乌有的人就留给虚构的等待罢，算做一个悬念。“该走了。”
“你几点的火车。”她接着问。
“十点。”他望望天色，“我也该走了。”的确该走了。
她心头莫名掠过一阵惊悸，强烈的预感威慑住她，她无力抵抗。“你…你的火车是去哪里？”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她自己亦察觉到，可是预感驱使着她，她阻止不了。
“信阳。”
即使没必要，他还是告诉了她。
她瞪大眼睛，手指不自觉蜷起。平时，她不是容易激动的人。
“真巧。”她嘴上却是这么说。
“你也是出差？”他也笑，“是很巧。”
“你是哪里人？”他问。
“浙江。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那里了。”
“浙江的临海，你应该知道吧。我很喜欢那里。”她倾听的眼神，他觉得舒服，“那座城市不大，很适合生活和养老。”
临海之于他，相当于镇江之于她。而她对临海一无所知。
“我不是临海人，也没有去过。”
不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指望她是。陌生人之间的默契，只要一点点就够味了。他接着告诉她，他的家在山东。
“山东烟台，我以前想到那里念书。”
“因为苹果好吃？”他开她玩笑。
“因为多少楼台烟雨中。”她对他诌文。
服务生送上她点的薄荷红酒，她端起来。
“你喝的是什么？”他问。
“薄荷。”她端起杯子给他闻，“你的？”
“威士忌。”他学她，端起杯子在她鼻子下。酒杯里浮着融化成大小不一的冰块。
盛夏的夜晚，连风也烦躁不安。燥热和凉爽，以莫测的姿态变幻。她和他说着话，杯子里的冰块很快就融化得消失不见，她不时用纸巾擦去额角的汗水。
“你好像很热。”他注意到她的动作。
“嗯，有点。”她不好意思，杯子已经空了。
“你等的人还没来？”他说，“看样子，那人失约了。”
她哑然，如何告诉他，那个人只是她凭空捏造。她缓缓叹口气，决心把假象维持下去。
“他经常失约，甚至不来也不告诉我。”
“你不生气？”
“当然。”她苦笑，“但生气是没有用的，我在他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用，不管是等待还是生气，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选择前者。起码，前者会给她带来奇迹降临的希望。
“你很大方。”他有点同情她。
“谢谢。”她淡淡应道。
“你的名字？”
“嗯？”她有些意外。
“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解释道。
的确，两人都忘了。
她迟疑，“闻双溪。”
“真名？”
她点头，“你呢？”
“叶城。”
“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一座城市。”
“那座城市现在仅有我一个市民。”
“以后会多起来的。”
“这么肯定，我不会是座乏味的空城？”
“起码，在我眼里不是。”
对她而言，不会有哪座城市会比他抛弃她的那个地方更空旷。她奔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只有捕捉不住的冷风匆匆滑过她紧握的手心，在她的掌纹间回旋。
“那什么才算是空城？”他笑着问。
“在乎的人不在了。”她的回答很简洁，没有沉吟。
“这么说，你有你的空城。”
她点头。
除非七年前的往事不再没完没了地在她脑海里重播，除非她看到愈合的伤疤她的心不再抽搐，她才有勇气选择再踏上那座空城。长久居住在一座空城，个人的往事，很容易失去重量。
她的表情变得恻然，顿时缄默下来。
“抱歉。”许久沉默后，他先开口。
她一愣，她没料到他的道歉。
“没关系。”她说。
她的视线爬上浓妆艳抹的红色夜幕，云端的颜色一层层瘫痪，最低处与江水混淆，融合得看不出一丝裂缝。涌起密云的地方看过去安静平常，谁知道另一边的情况是电闪雷鸣，还是风平浪静。
表象总是能顺理成章的代替真像，欺骗无知的眼睛。
有人在霓虹波光里开快艇，破碎一江艳丽。
她收拾干净脸上的忧色：“几点了？”
“快九点了。”
她站起身，他跟着起身。
“不继续等？”
她摇头，子虚乌有的人就留给虚构的等待罢，算做一个悬念。“该走了。”
“你几点的火车。”她接着问。
“十点。”他望望天色，“我也该走了。”的确该走了。
她心头莫名掠过一阵惊悸，强烈的预感威慑住她，她无力抵抗。“你…你的火车是去哪里？”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她自己亦察觉到，可是预感驱使着她，她阻止不了。
“信阳。”
即使没必要，他还是告诉了她。
她瞪大眼睛，手指不自觉蜷起。平时，她不是容易激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