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祉七年正月，国子监制《学务纲要》，吏部尚书燕山刀疏曰“豫教有益于邦本立，请六堂加设农工商实业学堂”，上纳谏，任其为总理学务大臣。后欲于各地设正音书馆，推官音、改科制、次年扩增四省拔吏士额。逾三月，命钦使前往闽浙、云贵等地督办。
（闽浙、云贵各一组，共计两组）
第二幕：端郡王受命前往督办，其中嘉瞻随行，二人经闽浙验收成果，当中见闽浙学子配合度极高，想来日后扩招。（嘉瞻舜臣x爱新觉罗权霈）
嘉瞻：王爷有没有看国子监编制的这本纲要啊，我看写的还不错。
权霈：看了，不过有点复杂感觉我没太看懂，回头需要去研究一下。
嘉瞻：农工商实业学堂这个事，端王你的态度是咋样的呢？
权霈：我觉得各地设正音书馆，推官音、改科制是一件有利的事。
嘉瞻：看闽浙这些学子也挺积极的，看来还是富庶地方容易响应、接受新事物吧。
权霈：我也这么看，可能以后还要扩招、扩建，我比较支持推行下去。
嘉瞻：有利有弊吧，但是本地倒是状态很好，他们学的也挺上心。
权霈：对，我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才有信心继续推荐推行的。
嘉瞻：那就不知道云贵那边的反应如何了？听说那边财政吃紧，兴办学堂书馆的有点麻烦啊。
权霈：这样吗，那确实是和这边情况不同了，咱们只管回京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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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多年没有踏足过闽浙之地，当马蹄踏过福建的土地，略带咸腥的湿润风潮经过耳边，遥遥想起十多年前还曾意气风发地经行此处，而今已知天命，膝下儿孙渐长，陡然生出点物换星移的感慨。这次领了皇命，和端郡王一道入闽浙，为的是督办农工商实业学堂，我已经很少和爱新觉罗的小辈们打交道了，好在说话还是客气，不至于惹恼这些气盛的年轻人。】
王爷，不知有没有看过国子监编制的这本纲要？老夫昨日翻了翻，觉得写得还不错。
2
【万万之民，如能因为惠政而获益，便是庙堂大功，至于究竟能不能获益，陛上九五需要很多双眼睛：眼见为实。如果要问是否有比京师里的皇胤贵绅更骄矜、狂妄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满腹经纶，饱浸文墨的年轻学子了，他们认为自己脑海里的真理乃是唯一的无敌之师，这次来福建，我们已经见过不少士子秀才，他们的态度十分明朗，那么，端王的态度呢？】
【交谈间，又从案上信手取了本经典翻阅。】农工商实业学堂此事，王爷您是如何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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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和士绅其实是不同的，士绅们大多长着饱满的圆脸，精明的眼睛，从他们的脸上不会轻易读出“好”或者“坏”，给出的一切答复都有可转圜、可缓冲的余地，但学子大多读瘦了，身穿明蓝布罩袍，爱握着书在堂上辩论，在文字里浸泡太久，套他们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老夫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当地的学生。【对他的话很是赞同。】我看闽浙学子也十分积极，以为皇恩惠政施行，看来还是富庶之地更易接纳新事物，继而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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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也分两类，一类与为官者有天然的冲突，生而警惕着仕官之气的浸染，读的书只为修身养性，这类人实则最自私，千古精绝都纳化在自己腑肠，既不为官施政普以惠民，也不开堂设塾授受学文。另一类就是积极仕途，施展抱负，但又得从中分辨，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欲壑，还是真存了利国利民之心。至少，我在两地看到的学生，后者居多，也算是一重宽慰。】
不枉王爷和我迢迢一趟，亲眼所见，还是和耳闻有别的。推行下去虽说有利有弊，但对此二省来说绝对是好事，学生们学的也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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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闽浙两地硕果丰实，但不知云贵又是如何。南朝以来，福建滨海号为富庶，而寇盗屡屡招惹，若非将军们的铁腕，只怕也不能得到所谓“福地”，让学子们安心读书入仕，江浙更是不必说，古往今来集地理之优、人文之盛、历史之积于一地，但也不能以两地概全。听说云贵财政吃紧，兴办学堂书馆之事有些麻烦。
【我看端王爷行事务实，并不好纸上谈兵，便劝之再往江浙的正音书馆私访，或许又有别于福建之况，两地科考人才辈出，见识不凡，回京也好复命。】

【俗世万千，光怪陆离。近来对道士修道来了兴趣，日日想着往道观里跑，恨不得直接辟一间厢房住下。若非是汗父下了旨令，点了名儿让自己赴闽浙督办实业学堂、正音书馆事宜，说不准此刻人就在某个道观里炼着丹呢。这倒也不是似始皇汉武那般为求长生不老的仙丹灵药，充其量只能是一种玩时愒日的自我消遣罢了。】
“什么纲要？”
【收拢了飘散的闲思，目光落在嘉瞻舜臣斑白的两鬓，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开口道。】
“哦，你说国子监编制的那本啊。看是看了，咬文嚼字，晦涩难懂，国子监的东西一贯是这个样，需得人好一番研究。”

【嘉瞻舜臣这话问得属实是没有必要，又或许是人老了，难免啰嗦。我如何看，我还能如何看，股肱之臣燕山刀上疏，汗父御口钦令，如此决断下来的事，还能说一个不好不妥吗？】
“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眉尾一挑，管他嘉瞻舜臣是否另有深意，自己只同他打太极便是，任他是几朝老臣，也不好挑出话中的错处。】
“推官音、改科制短期来看，或有难处，可长期而论，多有裨益。”

【嘉瞻舜臣应是当真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至闽浙之地以来，他便没一日清闲得，倒显得自己颇有几分游手好闲了。诚如他所言，当地学子他见了不少，不说有七八成，也有个五六成了，自然数他有发言权。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便附和上一句。】
“嘉瞻大人所言极是，我亦是如此认为。”
【微微一顿，又道。】
“既然当地学子生员如此乐道此事，日后极有可能还需扩招、扩建，我支持推行下去。”

【昨夜未得好眠，今日总觉得困倦，嘉瞻舜臣又在耳边念叨个不停。我听他话中的这意思，好似像同我好生讲论讲论，暗自叫苦不迭。抬眸观嘉瞻舜臣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竟然是比自己一个年轻人都神完气足。】
“对，我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才有信心继续推荐推行的。”
【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又不好让嘉瞻舜臣觉察出自己的兴致缺缺，只好东拉西扯些没定论的话。】
“不过，你我二人眼下规划得再好，却也还得看日后落实的效果才是。”

【我领的命是督办闽浙，至于云贵之地则并非职责范围之内，自然不愿多费心思。心中念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面上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打了个哈哈道。】
“啊，我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一茬事，那确实是和同闽浙这边情况大有不同了。不过想来有司职官定有应对之策，也无需我们多虑，你我二人且先看顾好闽浙，好来日回京复命。”
【话至此处，也无他事，与嘉瞻舜臣作别，回去补觉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