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家主令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训室外。
白栎下了车,看着头顶早已高高挂起的太阳,深呼一口气,径直走向训堂门口的思过处。
缓缓跪在鹅卵石地面上,双膝并拢,脚尖点地,将全身重量压在膝盖上。
他俯身而下,伸出粉嫩的舌头,卷起地上放置的石盘中的三枚红色小药丸,带入口腔,一咽而下。
随后又立马跪正身子,双手自然下垂,合上了眼,开始在心中默背之前学的戒律。
这是训堂的规矩,所有外放奴隶回营重训,入堂前需服下三枚蚀骨丸,跪省三小时,默背规矩,以思己过。
而这蚀骨丸,就是他方才服下的东西。功效如其名,就像无数蚁虫钻入服药者的身体,一点一点啃食他的骨头。这深入骨髓的痛,是对外放奴回堂的警示。
不到一分钟,药效显现,一枚蚀骨丸就已经很恐怖了,何况三枚药效叠加。
痛,钻心的痛,这是白栎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可他不敢乱动,更不敢痛呼出声。
白栎,又或者说是沐乐。昨天晚上,他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就收到训堂的传令:
「退圈重训,限明日上午11点前至思过处跪省。」
短短一句话,瞬间抽走了他的魂儿,他不敢耽搁,忙对接工作,发了退圈声明。然后立马从J市赶往A市主家训堂。
五个小时的路途让他十分疲惫,可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没有任何休息的权利。
此时的他,只能全心全意地与药效做对抗,若是疼晕过去,就要等这次药效过后重新来过,他没办法再分出精力去对抗额外的加罚了。
还好,他还未忘记那些戒律,默默在心中背着。若是等下主训师傅抽查,背错了字,那今天他这双手绝对会肿起来。
汗液在背后干了一次又一次,他也由原来的微微轻颤,变成明显的颤抖,膝盖更是麻木胀痛。
实在是太疼了,浑身都在叫嚣着无尽的疼痛,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撑住。
……
在汗水和疼痛的洗礼下,三个小时终于过去,药效消退。
白栎缓缓撑着墙面站了起来,轻轻揉了揉僵硬的膝盖。
嘶,真疼啊,不知道这次重训会有什么等着我。
他不敢在这久待,稍缓一会儿后,走向了训堂。
刚进训堂,就看见他的主训师傅温奕,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他不禁瑟缩一下,之前在奕师父手下受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见白栎过来了,温奕不带任何表情和情绪地开口:“跟着,回侍堂。”
训堂下有六个分堂,侍堂便是其中之一,主要训练侍主承宠的功夫……
温奕带着白栎去了他之前经常待的那间训室,看着训室内摆满的器具,他那些不好的回忆瞬间冒出。
但他没办法逃避,依着规矩,褪了衣物,一丝不挂地跪在训室中间。膝盖碰上地面时,疼得他直吸气。
只见温奕取来了桌上放着的令书,清了清嗓,严肃道:
“家主令,着侍堂白栎,即刻退圈重训,限时三月,咨定12月6日出营以床奴位认主。”
“奴白栎,谨遵主令。”白栎恭敬地叩首。他的声音是那种偏软的少年音,软软糯糯的,轻柔似水,这也是他收获一众妈粉的重要原因。
“师父,是哪位主子要收奴?”白栎试探地问。
结果温奕瞬间冷脸,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白栎忙垂下头,“是,奴错了,奴明白。”
“早饭吃了没?”温奕冷不防的来了句。
“回师父,没吃。”白栎老实回答。
然后就见奕师父走出训室,不一会儿又端了个盘子进来,放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道了句“规矩你记得的。”就去一边挑器具了。
白栎怔了几秒,眼眸上似乎蒙了一层薄雾。轻颤着,将双手背后交叠,身体向下探去,慢慢伸出灵巧的粉舌,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舔舐盘内的糊状物。
屈辱吗?倒也没有,他从小在侍堂训练就是这么过来的。此时谈屈辱,难免有些可笑。
这糊状物是侍堂专门研究出来的营养糊,可以维持人体的正常供给。
最主要是,可以软化肠道,奴隶吃这个,体内会比正常饮食干净很多。至于味道嘛,只有那么一点咸味儿。
唉,看样子以后是没机会吃到别的东西了,白栎想着。
等他一点点将盘内的营养糊舔食干净后,就听见奕师父下达了命令:
“自己清理,用4号浣肠液。”
他大吃一惊,随即有些恐惧。
训堂内的药剂,由一级向五级,痛感逐级递增。
饶是他当初出营时,最高也不过用了几次三号浣肠液。但这次,刚回来,就被换成了自己从未试过的四号。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滋味。
“是。”膝行去了角落的清洗间,取出柜子里放着的一袋四号药液,挂在架子上,用导管连接药袋和自己的后面。
然后换了姿势,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手肘撑地,腰部下榻,臀部抬高。然后打开了导管上的阀门。
透明的药液如涓涓细流般涌入身体,进去的一瞬,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疼,真的好疼,是连绵不断的刺痛,像无数小针在他肚子里乱扎,似乎要绞烂他的肠道。
他不停颤抖着,“唔……嗯……”,细碎的痛哭声从口中溢出,“哈啊……疼……”,软糯的轻哼声,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