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前一天
记得那天飘了点雨,她来找我了,在放学的晚上。她那双眼睛不似以前那般灵动,也不再游走,只是看着我,没有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胸前抱着草稿纸,手上还攥着一支笔。
她问:“一起走?”
我没有拒绝,不是懦弱,只是因为那一双无助的双眼。
我和她并肩走在路上,去校门的路很短,她却走得很慢,我也静静跟着。
她是想说些什么的,但一切只是在看看我之后戛然而止。那目光不重,但像散落在毛衣上的碎纸屑,零零落落,倔强地黏着。
没有伞,脚步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今天的人流要沉默些。她突然停下来,我第一次把目光投向她的眼睛,她只敢看一眼,别过去脸。
风吹来,她脸上的雨珠碎成好几粒,我这才仔细看她不似以前稚嫩的脸庞,哗一声:雨又碎了。
我也别过脸去。
正感受着生冷的夏雨,脸上攸地传来一阵温热,我瞪大眼睛正要去寻,那温热又攸地消失,她把草稿本和笔都塞给我,径直地跑了,我把草稿本塞进怀里,迟迟地呆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