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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银湾(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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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该文初次发帖已8年有余,白驹过隙。pad里草稿数量不断增加,都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文字就是个人观点或理念的载体,情感或情绪的宣泄,这些年断断续地在记录。其中拙文一堆,现在或以后都不会发,一则是有些章节写了,只为图自我痛快;二则,内容自觉搞笑,羞于见人;再则,不想无意间被误读,触动S.H.敏感神经。之前答应过吧友,取回留在德国的pad,整理重发。奈何手机副号停用,一度无法登录账号。一晃又两年有余。现截取原先章节,内容有补充修改,陆续分贴(《深瞳浅眸》另外开帖)重发。做完一件事,也算是对自我一个交代。
以下故事内容纯属胡编乱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度娘如有不爽,订当及时修正重发或撤回。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2-13 00:39回复
    有些爱情在尘世间兜兜转转,即使遇见,中间有太多的人和事,也只能是咫尺天涯的遗憾。因为这些爱情,隔着千山万水,山一程水一程,却还是山重水复。最终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长恨永存,还是银河的拐弯处相遇,山水相逢,地久天长。也只有走到最后,才有答案。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02-13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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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20: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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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现的一刻,便已烙在童雪心上。她不停擦拭翻涌而出的泪,记忆的伤疤也一道道被撕开。她想喊,喊他的名字,却被泪湿的手,紧紧捂住。所有对错瞬间崩塌。她已失去他,在她发现自己爱上他的那一刻。剧终人散,才她已经爱他爱的那么久,那么深。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2-13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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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ssau,距柏林1小时的车程小城。但这里亚洲面孔并不稀罕,因为格罗皮乌斯的Bauhaus校舍坐落于此,Dessau变成了现代建筑的朝圣地。来自中国的留学生,访问学者,是此处的常客。那位身形高挑,长发及腰,德语是不能过关的中国女学生,在这并不起眼,前一年雪花缓缓飘落点季节,她风尘仆仆来到学校,住进了校园旁普通的公寓楼。恰巧那个冬天,那栋公寓楼下的甜品店,改换门面成了一家中餐厅,餐厅不大,主营例份套餐,每餐也只提供2组配菜选择。很快,它便被中国留学生戏称为飞机餐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厨师居然来自香港,老板相比其他中国人更加勤奋,每天都驱车去柏林购买更新鲜的食材。而楼上那位德语不好的新生,自打餐馆开业,便成了那里的常客。老板可能因和她都是杭州人的缘由,每到饭点,都为她预留了窗边的沙发座,每餐几乎都给她加了私房菜,理由是,他和厨师也吃不完。老板更是分享了他从香港带来的菲佣,帮她做小时工,打扫房间。对这份不算殷勤的好意,女留学生没有拒绝,默默接受。第二年春来回暖,当她不再用厚实的冬装裹着身体时,人们惊讶地发现,长裙下,修长的身躯腹部明显突出了,她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在华人圈里,不乏猜测,也有说是餐馆老板,对此,他没有多做解释,生活依旧,学习更加努力,她德语的进步速度,要比其他学生快,也得到了老师的认可。
        她渐渐和大家熟悉,却始终保持着距离,谁都无法走近她,也包括餐馆的老板。20出头的模样,眉宇间却锁着30少妇的浅浅哀愁。总是一席及地长裙的装扮,矜持而优雅的气息弥漫周身。她的身上从不缺乏谜团,但她给人的印象,总是从容,平和,很难从少妇表情中读到期许或是担忧,只有闲暇时,她总爱靠在餐厅临窗的沙发上,目光投向远方,一抹蔚蓝映在她黝黑的眼瞳。她是否在等待,她又在等谁,无人知晓。
        随着白天一天天被拉长,分娩如预期到来。一个昼夜,撕心裂肺的剧痛,2个健康的小生命,脱离母体,降临世间,这是一对健康的兄妹。这并不意外,产检时,医生已经告诉她这个可能性。她已疲惫不堪,他没有出现,没有在她最需要的的时候站在身侧。回到病房,很快便熟睡,睡着了,失落就不存在了。她并不知一场意外,已毁灭性地坠落。在被黑暗吞噬之前,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2-13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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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妇便是童雪。产后情绪的低落,夹杂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失落,凝结成她脸上的愁容满面。陈教授多次来医院探访,但每次都很快离开。童雪觉得他有些反常,但也不便多问。其实,未出发前,自己已感自己怀孕,但她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包括悦莹。所以,直到在Dessau安顿下来,她才去医院确诊。确认怀孕的那一刻,她有多欣喜,多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才了解,现在有多怕刻她心里的那个人,从此与她无关。每每想起他把手机放暗格的画面,心就揪疼,那一刻他有多无望,甚至绝望,才决意放下,就此终结。她又干了什么她在他伤口上在再狠狠补上几刀,也一刀刀斩断了她的回路。如果不是怀疑自己怀孕,或许,她那天会不顾一切的回去找他,投向他的怀抱,告诉他,她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哪怕他要把她推开,她也不管不顾。但孩子给了她出走的理由和勇气,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次她必须做个合格的母亲。既然,他的爱和血在自己体内成长,不管他是否愿意,此生,他再也无法离开她的生命了。她拿着诊断报告,第一时间找到陈教授,告知情况,无论是承诺继续学习,还是暂不报名考试,她都听从陈教授的建议。其实,她和那家餐厅老板不熟,但那么短时间,开出这样一家餐厅,老板又对她特别照顾,这是谁的安排,她自然能猜到几分,或者说,她愿意让自己相信是他的安排。所以,她从不拒绝餐馆老板的好意。可是,这几天,老板吩咐菲佣送来的烫,她却一口未碰。她开始怀疑自己猜错了,或许只是老板觉得和她投缘,看她可怜,才给予种种照顾,从一开始,这份友善和慷慨,就与那个人无关。
          “如果他真的知道她为他生了一对儿女,他又怎么忍心不来看他们一眼,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做父亲,”童雪躺在病床上,辗转难免,思绪混乱:“他一定是狠透了我,不,可能他已不在意我,我只是他曾经爱过的一个女人而已,不爱就不爱了,哪怕知道有孩子,他也不想用孩子牵绊住自己……”她越想越乱,杂乱到极致,她倒是平静了,或许他们是彼此的债,现在轮到她偿还。
          孩子们五官精致秀美,越看越像父亲。她还没想好名字,如果他在,他一定会用秀美的字眼给他们命名。现在,她只是叫哥哥:小谦,妹妹:小雲。虽然潦草,但她觉得很好。直到童雪带着2个孩子出院,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孩子的父亲始终未出现。不过,童雪并未让出生登记表上,孩子父亲那栏空着,她写下了:Shaoqian Moo。
          他们是莫绍谦的孩子。是那一晚在海边别墅,他们丢盔卸甲后,第一次真正吮吸对方温存结下的果。那温情,这么短又那么长。他门会在哪个拐角处相遇,她不知。而生活必须继续。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02-1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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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绍谦离开远中后,并不如外界揣测的那般一无所有。原本,他名下或他人名下由他实际掌控的数家的公司,就涉足金融投资,远洋运输,IT,商业地产等行业。放弃远中的49%的股权,慕家最终结算了上百亿的股本金。自首后。在看守所的日月并非蹉跎,属下帮他打点好了一切,他则用自由换来了3个月的无人打扰。这3个月,他绘制了未来30年的蓝图。与此同时,追随他的人,按他的吩咐,在香港,成功收购了两家远洋运输公司,重组并注册港业远洋商贸运输公司,业务涉及亚欧,南北美,澳洲。他安排文浩,办理与杜塞尔多夫机场签约的后的项目准备事宜,并在法兰克福注册成立了投资公司。
            出狱的当天,便是他召开股东大会,宣布成立莫氏集团的日子。会议和晚宴的间隙,文浩单独跟随他进了永怀董事长办公室。
            “莫董,这是您要的资料。”
            “放着吧,”他微微一笑,深深合了一下双目,文浩会意,将手中U盘放在办公桌上,简单告辞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合上的同时,莫绍谦摘下眼镜,揉压着鼻梁两侧的穴位。片刻后,他带着陀飞轮的左手,缓缓伸向那黑色的U盘,纤长的手指拿起它,插入他Thinkpad的定制机上。U盘里的内容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和关于这个女人的行踪报告,账户资料等,还有一份餐馆的流水。这个女人就是童雪。而自那天起,文浩定期会取放在董事长办公桌一角的U盘,几小时后会将它放回到老位置。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02-13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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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中,月历翻过了6页。
              “先这样吧,我离开的一周,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绍谦,你放心吧!”在接受了一堆工作安排后,荷姐终于释放了脸上的严肃与刻板,露出天命之年的女人本该有的慈爱与温柔,“你这个准爸爸憋了这么久,我们都为你焦急了。你再不走,你陈叔可又要急了。”
              一阵笑声突然降临莫氏的董事长办公室。莫绍谦舒展开眉头,眉心的川字随即消失,绽放的笑颜,和煦如扑面春风。
              夜幕降下,莫绍谦踏上了远赴德国的旅途,他的步伐如此自信而轻松,走路有风便是如此。匆匆的身影穿破星幕,在下个黎明到来之前,他即将降落在他最爱所在的国度,迎接一场新生的盛宴。往后余生,唯愿为他们抵挡风雨。
              “喂?”文浩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
              “文浩,快看电视,新闻……”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荷姐焦躁的声音。
              还未等阳光洒到德意志的大地。清晨,中国得各家媒体就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由上海飞往慕尼黑的德国汉莎航空公司LH7*7航班,空客A340-600飞机。于当地时间今天凌晨1点30分坠毁于俄罗斯境内,机上268名乘客,12名机组人员,共280人全部遇难,其中,中国公民为158人,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拒最新消息,这起事件极可能是恐怖袭击。……
              莫绍谦正是搭乘这班飞机,他租用的小型商务机已在弗朗茨·约瑟夫·斯特劳斯机场的停机坪,静静等候,只是此刻无人认领。
              就在世界为这则新闻震惊的同时,童雪感受到了第一次阵痛。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02-13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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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个月过去了,9月初德国北部已经进入秋季,树叶在朝露和晚霞的更替中,无声地被染黄。
                那天,一行黑色的车队,惊扰了学城的宁静。那车队的头车停在了中餐厅门外。
                童雪和保姆推着婴儿车刚出门,那一排黑色车中一辆奔驰黑色GLK500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上下来的是陈教授和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士,有那么一刻,童雪内心有一种坠落的失望、因为,她确定那张华人面孔,不是莫绍谦。但是,她突然觉得,她在哪见过他。而从副驾驶走出的人,让童雪肯定了她的对这车队的猜测。那是莫绍谦的管家
                “丁管家!”童雪的表情哪怕有一刻事惊喜,也瞬间被来人眼中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和眉间紧锁的哀伤迅速驱赶。
                “童小姐,”文浩抢在丁管家前面开了口,“我是莫董的助理,文浩。我们是来接您回国的。”
                “是莫绍谦让你们来的?”童雪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文浩不由转头看向陈教授,童雪从他们脸上读到了:难以启齿。
                “童小姐,我帮您收拾一下吧。”丁管家迅速上前。
                “是莫绍谦让你们来接孩子。”
                “不,我们来是接您和孩子一起回去。”
                童雪的愤怒顷刻间蹦出,“我说过我要回去吗?为什么莫绍谦想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为什么总是他替我决定,她是我的谁?你们回去告诉他,我还有学业,而且我和他没关系。”
                “童小姐……”丁管家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难道您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孩子刚出生,我想等一段时间,再告诉她。”陈教授上前解释。
                “发生什么事了?”童雪心狠狠一抽,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不是来自她第六感的预兆,而是从丁管家夺眶而出的两行泪水中流出的真实灾难。
                “一个月前,莫先生得知你入院待产,就赶来德国,他搭乘的飞机是……飞机坠毁了……”丁管家说不下去了,经管她是训练有素的英式管家,但终究失态了。
                “难道他坐了那班飞机,LH7*7?”童雪双手紧抓住丁管家的双臂,指甲几乎要穿破她的衣服。她在医院的时候,就听说孩子出生前一晚,发生了空难,而这场空难也是近期的热点。他甚至有想过,莫绍谦没来看她,也可能是因为航线减少。可他居然在孩子出生前就出发了,而她一直没等到他。
                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他怎么会在那班飞机上……他还不知道孩子出生啊,他……”
                “童小姐!”文浩上前一把扶住她,“童小姐,你还好吗?”
                童雪顺势抓住了文浩的手臂,眼睛瞪到最大的尺度,却是装满了祈求,“告诉我,这是一场误会。绍谦怎么会在那班飞机上?我没有让他来啊,不可能的……”
                “童小姐,对不起!”文浩努力让自己镇定:“那天莫董向我们交代完工作,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机票是我帮他定的,并在慕尼黑机场租了小型商务飞机。”
                “他来德国干嘛?不可能,他恨我,他是恨我的……”童雪的嘶吼着,这一刻,。
                “童小姐,你冷静一点。”文浩用力抓紧她的双臂,“莫董一直在关注你,他说必须在孩子出生前赶到你身边。”
                童雪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你们胡说……”
                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只觉眼前的景物成了底片般的剪影,童雪昏了过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02-13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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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2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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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童雪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外界的一切已与她无关。从国内赶过来的育儿保姆只能喂2个孩子奶粉。
                  终于,文浩鼓足勇气,让丁管家打开了她的房门。门并未上锁,只是屋里的空气锁住了里面孤独站立的倩影。
                  “童小姐!”文浩慢慢走到她身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你,一个月来,我们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痛苦,忙碌中。已经精疲力竭。这次我们过来,是为了接您和孩子回去,您的孩子是莫董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是他最亲的人。莫董一手缔造了今天的莫氏,这是多年经营的心血,没人有资格继承,除了他的孩子,”文浩低头看着手上文件:“这是律师拟好的《遗产分配书》,清单附在后面。”
                  “我不要!”童雪的回答坚决,透着冰冷。房间的空气依旧凝固。
                  文浩上前,将这一打文件搁在童雪面前的梳妆台上。
                  “拿走,我不要!”
                  文浩装作没听见欲转身离开。
                  “孩子要的是父亲,我不要什么遗产。”童雪转身,对着文浩说道,“啪”一声,那打价值数百亿的A4纸从桌面滑落,散成一地白色的凌乱。
                  “童小姐!”文浩回过身,欲提高声调,却又一时语塞,“您的心情我理解,我无法强迫您接受事实,也不去比较谁更悲伤。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也要挺过去。”
                  “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过得去吗?”
                  文浩打了个冷颤,“忍一忍,就过去了”,这话莫董也说过,起初听他说时带着几份无奈的隐忍,后来则多了些明朗与豁达。
                  “我爱他!”童雪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如高处坠落的冰山一角,把文浩冻住了。“我爱他。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没有对我说,却把着三个字藏在手机里,我呢,我要怎么告诉他,他会知道吗?他真得知道吗?”
                  “不是说出来,别人才知道。莫董对您用情至深,难道您没有丝毫感知?”童雪自问自答,不想打开了文浩的话匣子,“我跟了他8年,过去4年他是如何对你的,你不清楚吗?自从您来到这,他始终在关注着您的一切,事无巨细,几乎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是啊,有什么他办不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童雪转身抬眼看向文浩,“那个餐馆老板是他下属吗?他以为他是谁。他安排厨师,清洁工,事无巨细地监视,摆布我的人生。他凭什么?”
                  “就凭着他爱你!”文浩有些激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用尽全力爱着,保护着的你。”
                  童雪没有作答,文浩及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她只是难以接受,“您在这里的生活有没有遇到过困难与困扰,或是受到过打扰?因为莫总在您来之前早把一切安排好,并要求做到不留下痕迹。但他并未料到您怀孕了,只能拜托让荷姐的儿子,以开餐馆的形式,最近距离地照顾您。几次,哪怕加班至凌晨,他都不会忘记看我为他送过去的报告,并作出及时批复。有一次,他连续高烧,边打吊针边工作,劳累过度晕倒在公司。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你的资料,然后嘱咐我,给CED基金会打款。”
                  “CED,我的奖学金?”
                  “是的,您在这里一切的奖学金,助学金,包括平时的生活日用补给物资,医疗费用,还有您的产检医生,住院病房,都是莫董让我以基金会的名义安排的。他不想让您知道,但是他什么都为您做了。哪怕他身陷囹圄。哪怕出狱后的半年,他每天几乎只睡3-4个小时,每个月有1/3的时间在飞机上度过,他都不会忽略您这里的细枝末节。”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02-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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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陷囹圄?”童雪像被泼了一头冰水,顿时从悲伤的游梦中惊醒,刹那间冰寒彻骨,“倒底怎么回事?慕咏飞不是答应过我会放过他么?”
                    “与她无关!莫董是自首的。”
                    “自首?”
                    “是的,为了对您舅舅的事知情不报,为了慕家没有机会利用他来威胁您。”
                    “他那么高傲一个人,这他怎么受得了。”
                    “他是我见过最有担当的人。只是原本简单的罪名,因你舅舅,莫董差点陷入绝境。”
                    “怎么回事?”
                    “因为您舅舅反告他强奸,而莫董没有辩解,并以'认罪'挟制我们,不让我们打扰您。幸好律师从中周旋,加之丁管家和老马作证,这才因事实模糊,证据不足免于起诉,否则后果有多严重您知道吗?”
                    “他为什么不找我?”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他,我想您是不会知道他曾经做了什么。以后也是。”
                    “是啊,他不会说。莫绍谦,你到底要我欠你多少?”说着童雪愈发激动,举起右手,手中拿着一台iPhone,“他总是默默承受一切,哪怕被人误会。就好比他把一切藏在这手机中,如果不被发现,我今生都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是因为爱。”
                    “一定要他说吗?您怎么如此麻木?他为你付出的一切,难道不是因为爱?”
                    “爱我,他却在我想抓住他的时候放手,在我想抱紧他的时候,消失了。”
                    “这是我的错。”
                    童雪惊愕地看向他。
                    “是我帮他订的机票,告知他,这是最快最妥当的方案。原本他租了商务包机,因为时间上晚一天,而且中途要加油……”文浩低头抽搐,“我明白能力有限,但是有他在身后,我知道,哪怕错了,也有人帮我托着。只是这次,我定错了票,他却没有再次托住我……”
                    童雪毫无反应,任由眼前高达帅气的男人,慢慢崩溃,慢慢释放。她依然举着拿手机的右手,乌黑的云鬓自由披在肩头,一席白色长裙包裹着她的孑然而立。半晌,她平静地说道,“不是你的错,绍谦也一定这样认为的。”
                    文浩收拾了脱缰的情绪,把话题带到了正轨,
                    “童小姐,我再次请求您,带莫董的孩子,回国,回家。在半年内,莫董从组建莫氏到签订在香港买壳上市的合约,这是一个商场的奇迹,而这个奇迹的背后是莫董超乎常人的勇气,智慧,还有付出。意外来得太突然,我们不是莫董,竭尽全力,也只能是苦苦支撑。虽然封锁消息,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莫董久未露面,引来外界各种揣测。对莫氏虎视眈眈的有很多,明里有慕家,陶兢天,宇天集团,台湾的东瞿,暗里,虽然华叶财团的叶董,和莫董交情颇深,但华叶香港分公司,是叶四少说了算。莫家和蒋家的旁系亲属,是否窥视已久,无法得知。你甘心让莫氏旁落?设法推迟莫氏上市的时间,避免股票重组后,上市破发。莫董不在了,莫氏失去的远不止董事会主席。现在莫氏内部是群龙无首,荷姐一直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幸好,莫董堂姐一直在纽约为我们奔走,她在操办纽交所上市的事,同时也几次到香港,为推迟上市的事想办法。可谁能代替他,他精神领袖的位置更是无法替代。我们这些一路追随着莫董的人,受过他恩惠的人,就像丢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也没有了打拼的力气。我怕,怕还未等外界采取行动,自己就先散架了,”
                    “我也不是莫绍谦,回去又能怎样?”
                    “带着莫董的孩子回去,以最大股东的身份进入董事会,莫总的孩子是他产业的第一法定继承人,更是莫氏的合法继承人,先稳定局面。”
                    “他们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你们要他们去做吉祥物?”
                    “因为莫氏的信念是‘莫绍谦’。他们是吉祥物,但除了他们,没人能做吉祥物。荷姐,陈总和我,将组成董事会特别小组,共同履行代理董事会主席的职责,把莫氏维护好,经营好,希望有朝一日,能将一个完好的莫氏交到下一任莫董手中。而且,”文浩停顿片刻,“莫董的最后一件事,也需要‘莫太太’回去主持。”
                    沉默在文浩的一番陈述后不期而至,被慢慢拉长。不该冰冷的房间,冻住了两个独立而孤独的身影。
                    “莫太太”,她没名没份,但是对于蒋教授和绍谦,她是他们心目中的莫太太吗?她欠他好多好多,现在开始,是该轮到她偿还了吗?一切的偿还,从回去开始。
                    “我答应你!”童雪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并未打破沉寂,沉默在继续。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4-02-14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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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浩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童雪不知道。原本小而温馨的卧室,变得空空荡荡。她附身,捡起那散落一地的纸,一张张,一页页,如此轻又如此厚重。她按页码将它们前后整理,叠放整齐。夜灯下,她一一翻看。
                      “……莫氏名下股份,银行存款,信)托基金,股权债权,由莫祤艊(曾用名:莫小谦)继承其中75%,莫祤瞳(曾用名:莫小雲)继承25%……名下不动产,半山……”
                      莫祤艊,莫祤瞳。好陌生的名字,童雪几乎无法感知,他们是自己9月怀胎,忍着剧痛分娩下的孩子。
                      “孩子监护人,终身享有莫氏家族基金收益的权益,如果孩子监护人与他人存在婚姻关系(包括事实婚姻),家族基金其他成员,有权开会决定,调整其持有基金比例,或直接收回其持有的家族基金……孩子监护人,在孩子成年前,孩子名下财产由监护人监管,监护人拥有有限支配权,具体参见第*条……如果孩子监护人,存在另一段婚姻,将自动放弃或被视作主动放弃监护权……”
                      童雪不禁苦笑,又忍不住赞叹,这一条条,一字字,滴水不漏。不愧是莫绍谦的人。当她翻到财产清单是,那些0,即便对数字再没概念,也被震撼到。这泼天的富贵她接得住吗?而再多的财富,也无法将他换回。
                      她哭了,再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她在受益人处签了字。既然换不回他,就把余生交给他。哪怕那些捆绑住她的条款,如此不平等,即便这是份《卖身契》,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卖给他的一切。
                      需要她签字的地方不止一处,她都一一签妥,“莫绍谦,现在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4-02-16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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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后,没人看见童雪落过泪。生活似乎一如往常,只是她更沉默了。
                        文浩,丁管家和保姆忙碌着打包,童雪低落的情绪,对于他们,是一份束手无策。
                        3天后,他们一行人出发了,童雪执意从慕尼黑离境,而非更便捷的柏林。对她的舍近求远,文浩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安排了房车。飞驰4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弗朗茨·约瑟夫·斯特劳斯机场。这里曾是莫绍谦想到却终没有到达的目的地。
                        文浩大致猜到了童雪的用意,她亲自定的机票,汉莎的LH726,从慕尼黑直飞上海的航班,她是想走他走过的路,她希望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与他的足迹重逢,哪怕这条云作鞍,风为马的路,他只走了一半。
                        11个小时向东的飞行,童雪再次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候机楼内,黑压压一片举着各色寻人告示牌的人群中,浮现出她熟悉的面孔。
                        “童雪,你终于回来了。”悦莹身影一闪,扑向戴着墨镜的童雪,送上一个熊抱,“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好担心。”
                        童雪对此的回报是毫无反应,这般冰火两重天,瞬间将悦莹的激动与喜悦浇灭,她松开一动不动的她,双手握着她的双臂,“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了。每次都只是说你很好,很好,快一年了,都没有些新鲜词。就连你要回来的消息都是你舅妈告诉我的,我可要和你好好清算。”
                        童雪还之微微一笑,笑得何其吝啬。
                        “童小姐,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走吧。”文浩的催促,带走了这还未结冰的场面。
                        她们跟着文浩,来到车库。
                        “莫绍谦?”悦莹看到那辆赫然停着的迈巴赫,而她们正向他走去,惊讶地脱口而出三个字。
                        丁管家已经在迈巴赫旁的一辆奔驰商务车前等候,见来人便上前说道、“童小姐,您和刘小姐一辆车,我带着孩子们和文浩坐一辆。”
                        “孩子?怎么回事?”刘悦莹被重重砸了一记闷棍。
                        “上车吧,我慢慢和你说。”童雪没有看她,只是往前走。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4-02-1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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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惊讶,孩子们的父亲是莫绍谦。”童雪直接了当地回答了她,车窗外的景物依旧,却又褪去了鲜活的色彩。
                          对童雪的开场白,刘悦莹有疑惑,愤怒,怜悯。这一切已经超出她想象到尺度,现实变的如此抽象,她必须要问清楚。
                          “你们又在一起了?”
                          “没有。”
                          “那…?”
                          “是那次我和你说,要出差。其实那个月,我和他在一起。”
                          “什么?他又逼你了是不是?他又拿什么威胁你?”
                          “没有,是我去求他。是我被人利用,挖了坑让他跳。”
                          “你?他那么狡诈精明,能上你的勾?是不是他发现了你的企图,又欺负你了?”
                          “他没有!”
                          “那你怎么会怀孕?是他逼你去德国生孩的?”
                          “不是!”
                          悦莹愈发疑惑,愈发焦急,“那禽兽这次又拿什么胁迫你,你不用怕,我们一起承担。”
                          “不是!”童雪决绝地打断了她的疑问,“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了?你不会对他歉疚吧?你清醒点!”悦莹有些气愤,她的话跟随着小情绪宣泄而出,“你对他动真情了?这禽兽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甘心为他生孩子,放弃学业,死心塌地维护他。难道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跟着他,我可听说他又失踪了,外界对他的消失众说纷纭。当初他神隐三个月,一出现就成立了莫氏集团,整个商界为之一震。现在他又躲起来,又在密谋什么,谁都猜不到。他这么阴险的人,还不知道这次又要算计谁。”
                          “住口!”童雪疾言厉色的两个字,打断了悦莹的滔滔不绝,“莫绍谦做过很多事,不会每件都正确,但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没有指责他的权利。我是最没有权力的一个,而悦莹,你!你也是其中之一。”
                          “童雪?你在说什么?”刘悦莹眉心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到了德国后,收到慕振飞的邮件。他告诉了我一切,包括慕咏飞和你爸爸联手,利用我去诱逼绍谦签下那份合约。你知道那份合约对他意味着什么?”童雪瞪大眼睛,看着悦莹,这眼神已不复昔日的柔情似水,“签了这份合约,他手头的资金,必须用去填那个巨坑,从而失去了击败慕氏的良机。为了这个机会,他卧薪尝胆十年。”
                          “你说什么?我爸居然和慕咏飞?莫绍谦是为了这个离开远中的?”
                          “这些日子,我有意疏远你,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车窗外景色不停地更替,车内则进入了冰川纪。
                          “我这次回来,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可能是丁管家通知我舅妈的。悦莹,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童雪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和他结婚?”
                          “我是他的女人。一直都是。”童雪放慢了语速,字字掷地有声。
                          “你爱上他了?”
                          “是的,早就爱上了。但或许是上帝在惩罚我……”童雪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不愿意提及失去或死亡。
                          “那莫绍谦呢?他在哪?他不亲自来接你和孩子。”
                          “他没有躲,孩子出生时,他飞去德国。只是他上了那架坠毁的飞机。”
                          刘悦莹囫囵吞了一颗冰弹,半张着嘴,却一时难以言语,彻骨的寒流灌入,背脊冰凉。
                          “童雪,你没事吧。”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童雪静静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她。
                          迈巴赫满载着冰封的各种情愫继续行驶。
                          “我有点累了,让老马先送你回家吧,改天我约你。”许久,童雪主动打破沉默。
                          “嗯!”刘悦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声。
                          车在刘家门口停下,老马迅速下车,绕过车头,为悦莹开门。
                          “童雪,”刘悦莹一只脚已经踏出车门,却终究放不下那份关心,转头对她说道,“你太累了。答应我,什么都别想了好嘛?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去找你。”
                          “嗯!”
                          面对闺蜜的一脸关切,童雪也只是以淡淡的一笑划上休止符。她还想再关照她一些什么,但夜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能转身,不舍地走进了家门。
                          正如童雪所说,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4-02-1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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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巴赫的终点,是一栋美式乡村风格的别墅。陈教授的别墅。童雪毫不意外,或者说这在她意料之中,她早前就感受到陈教授只是中间人,真正的业主极可能是隐藏在背后的他。到德国后,她曾和陈教授提及过装修细节,陈教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这更肯定了她的猜测。
                            穿过门厅,她在客厅旁驻足,丁管家和文浩,还有两位育儿嫂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丁管家,让人把我的行李拿去主卧室,我和你先到婴儿房,把孩子门安顿好。”说着,她便上了楼梯。房间,格局,她再熟悉不过了。还是原来的模样,而经房子主人一番精心的软装布置,给了这华丽躯壳,一个典雅的灵魂。打开房门,婴儿床已经不是孤零零的摆设,而成了婴儿卧室的主角,边上是一张供保姆使用的沙发床。房间里充斥着毛绒玩偶,爬爬垫,软积木,皮球,托马斯火车,滑滑梯。墙上的壁纸也改成天空蓝的底色的手绘儿童画,一切都在静候他的小主人。
                            “童小姐,这是为少爷准备的房间,”丁管家走到童雪跟前,“莫先生为了小姐,特别把对面的客房也改成婴儿房了。”
                            童雪微微一惊,转身走向身后的房间。推开门,白底印花的墙纸配着粉红花边的顶角装饰带,天花被装扮得繁星点点,房间中央是罩着蕾丝床幔的公主床。Hellokitty,米奇和米妮,米菲等等,各种姿态的公仔,遍布房间角落,还有摇摇马,秋千,Baby版的三角钢琴。
                            “绍谦,”童雪猛然回头,所期盼的身影没有出现。“他有什么不知道呢?”她微微苦笑,自言自语。这里周遭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混乱的思绪让她几乎遗忘了,他早就知晓一切。连产科医生都是他安排的,他自然早早就知道孩子说一男一女。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童小姐,您累了,回房休息吧,我去帮您准备浴室。”丁管家关切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长途飞行又有时差,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没等丁管家回答,她就径直走向了三楼莫绍谦的卧室,现在卧室的主人是她,也只剩她了。
                            推开房门,套内起居室一侧的,瞬间映入了童雪眼帘的,是用白布盖着一尊孤独站立的类似雕像的物件。
                            “绍谦,”她疾步上前,将白布掀起,抛向空中,白布下的秘密让她惊艳,但视觉终究违背了心口的祈愿。
                            用白布罩着的是婚纱,莫太太的婚纱。婚纱样式简洁,裁剪流畅,周边蕾丝的花边,镶嵌着swarovski的水钻。水钻沿着蕾丝婉转至背部,并顺着完美的背部曲线,蜿蜒至长达数米的裙摆尾端,散开出一朵闪亮的花,花型的主体是罗马字体的“M&T”。
                            童雪腿一软,跪坐在这嫁衣边。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她只敢呼吸越来越急促,“丁管家!”童雪起身,几乎是跑着逃离那站立的“新娘”。
                            丁管家闻声迅速从二楼的“公主房”赶来,“童小姐,您怎么了。”
                            童雪差一步撞上丁管家:“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
                            谦恭的管家受命后,不缓不急地步入主卧的大门。她也是第一次目睹嫁纱的真容,不由为眼前的美丽扼腕,美景已惨,只徒留悲伤。她用房间内的电话,呼叫了楼下的香秀,快速地收拾起这华美的惨局。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4-02-16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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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19: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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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切收拾妥当,丁管家带着香秀离开,整个三层,又只剩她一个人。她漫无目的在屋内踱步,主人书房中,那一面窗,她亲手画下的画面,赫然入目。窗台上的纸鹤,和屋内的捷克水晶花瓶,德国台钟,英国瓷器相比,身价是何其的卑微。深情犹在,而他的背影,可触却已不可及。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在看什么。”
                              ……
                              “绍谦,我回来了,你回头看一下吧?”她静静矗在窗前,往事在眼前放映,故人却已无踪迹。
                              许久,她以一闪而过的苦笑,结束了她的游离的梦境。
                              她缓缓走过卧室,准备进入更衣间,却在连接更衣室和浴室的小厅里,看到了一张小叶紫檀的梳妆台,这显然是为女主人添置的,精美雕花边框,装裱着镜子,镜前的桌面上,放置着一个红酸枝的首饰柜。如同糖果罐头对小孩的诱惑,她有一种急于想打开它,一探究竟的好奇与冲动。她缓缓拉开最上一层抽屉,抽屉内胆用深蓝丝绒包裹,丝绒托着一条Tiffany项链,项链窜起了大小不一的雪花形状钻石,如同太阳光芒般散开,绚丽夺目,让人不敢直视。"砰”地一声,抽屉被合上了。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但她的手已经被好奇心绑架,伸向了第二层抽屉的铜质拉手。这次,国王蓝的丝绒上,放置的是2条项链,项链的挂坠是一对白金镶嵌天然白水晶的锁,白水晶表面未经雕琢,却自然呈现出一对麒麟的模样。纤纤玉指托起这对剔透且充满灵气的锁,指腹触到了背后的凹凸。童雪随即将其中一把反转一看,锁的背面用篆书刻着:莫祤艊。另一把锁上的篆书,刻得则是:莫祤瞳。
                              “绍谦,你等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拿起两条带锁的项链,起身离开。
                              童雪来到了二楼的“公主房”。育儿嫂不在,只有床上的女婴睡得正香,红彤彤肉嘟嘟的面庞,宛如教堂天顶画里的天使。她上前,轻轻掀起帷幔,将熟睡的婴孩抱起,“乖,我们这就去找爸爸。爸爸等我们很久了。”说着,她拿出一条项链,套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此刻,女婴被惊醒,不住地啼哭。
                              “祤瞳,乖。不闹,很快就可以见到爸爸了。”说着她抓起盖在孩子身上的毛毯,慢慢上提,盖过孩子的面部……
                              “太太,你干什么?”育儿嫂在楼梯上听到婴儿的哭声,就加快了脚步。见眼前的状况,吓得面色煞白,本能将孩子夺下。婴儿的愈发响亮,瞬间招来了一波人,童雪如噩梦惊醒,瘫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令她惊恐又茫然。
                              “童小姐,你没事吧?"丁管家快速上前扶住她,“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此刻的童雪,像是魂魄离体,昏昏沉沉的。丁管家照料了她沐浴后,给她喝了杯加安眠药的牛奶,确定她睡熟后,才悄然离开主卧。
                              安抚好育儿嫂,丁管家考虑再三,还是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24-02-16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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