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每当他爬上阁楼,就会收捡起一束璀璨的金焰,留给未来、留给今天——倾注在兑挤的调色盘里,用天空降世的日落余火勾勒日出作还礼。仿佛丧失刻苦锻炼数十年的绘画技巧,只是潜到浓浪深处亲自去望一场梦景的面貌,试图用野生的拙劣笔法复原。在东望向他时,他确认对方是比漫布天幕、不见边际的辉煌更具有救赎意义的一股能量,也是他最后要攀上峰点的一座山——他的终点即在此处了。
利刃似的锐光冲破云层的最后一刹那,他勾紧东佩戒的指,好迫近的距离,瞳纹的涟漪、成像失焦、唇面准星变摇晃,如果触温是一缕花香能够被气流传递,那么这已经能够算作一次锚定。但,不完整的、还不完整。
一轮褪去尾茧要承受的剥离之痛将收上结尾,热流淌回胃里,把酸辛都浸软,十九岁的何铸在他眼前,他念书:「我会爱你整个夏天」,这样听起来比「一生一世」更有说服力。
今日则是合页以后的注脚:这个夏天永远不会结束。永远、永远就是,每一天我见到你时所能画出的时间线,都会比前一天延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