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18年12月24日 东京涉谷
大厦顶端，一位身着巫女服的女子正在起舞，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与身边老者演奏的琵琶声融为一体————这是一名术师能够最大化增幅自身术式的繁杂仪式，经过如此升华，术式便可以发挥出120%以上的效果。
庵歌姬的术式“单独禁区”能够暂时提升范围内术师25%的咒力总量与输出，在仪式加持之后，增幅上涨到了30%左右。它的作用对象，正是身处歌姬斜前方的现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没有任何省略地发动着术式，庞大而精炼的咒力不断在他手中凝聚成苍与赫，再互相结合，积蓄着最大火力的虚式·茈。
五条悟身后，伊地知洁高维持着结界，并默默地见证一切。这个弱小却深得信赖的男人非常清楚，身为“最强”却在战前主动获取增益，为了仅仅5%的提升而制定仪式，甚至安排自己放下帐来迷惑对方判断...这并非是五条悟缺乏自信，而是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或许会决定全人类生死存亡的，不能输的战斗。
“一定要回应这份信任。”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紫色的光球终于从五条悟手中飞出，收敛与发散的无限不断重叠，生成了巨大的假想质量，它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一路破开东京的天际向前奔去。
目标早已锁定在四公里外的新宿，同样一幢摩天大楼顶部，横跨千年复活的诅咒之王瞬间觉察到了来自涉谷的攻击，或许是出于对咒力量的自信，他没有回避这发威力达到200%以上的茈，而是选择了张开双臂正面迎击。
轰————
大厦应声而塌，光球则继续推动着周遭唯一能抵抗自己的存在横冲直撞，并将恐怖的热能、动量与咒力冲击传递过去，这最初的一击，便是杀招！
“干掉了...吗？”随着巨大的爆炸，歌姬下意识看向那个总是让自己十分恼怒的男人，希望得到一个和平时一样讨打的回答。然而身旁那个原本属于五条悟的位置，早已人去楼空。
烟雾散去，两面宿傩双臂被毁的摸样一闪而过，双手在一秒之内恢复如初。就在他复原的同时，沿着茈前进路径瞬移至新宿的五条悟已经赶到，二人两两相望。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所以我要声明一下。”先发制人的现代最强指向自己的对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才是挑战者。”
史上最强术师VS现代最强术师
最强VS最强
于新宿展开决战！

酝酿
东京某处，一个离新宿战场不远不近的秘密据点，以咒术高专主导的“反羂索&宿傩”势力在此聚集，冥冥控制的乌鸦将双方的战斗画面投射到位于据点中央的数块屏幕上。除了最开始对领域延展与无下限咒术的一点科普，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况，有的人紧张，有的人担忧，有的人疑惑，有的人焦急，还有的人反而为此兴奋。
此刻，五条悟与两面宿傩已经进行了十多分钟的常规对抗，爆炸和斩击不断将周围建筑粉碎的场面虽然热闹，但双方明显都游刃有余，完全没有全力以赴的模样。一个炸裂的开局却配上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让在场的学生们都有些心浮气躁。
“为什么他们都不使用领域，这样打不出结果的吧？”
终于，三轮霞忍不住开口询问，据点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在互相试探啊，还需要想？”日下部白了她一眼，“宿傩之前在虎杖的身体里，现在又得到了伏黑的记忆，因此有情报上的优势。他肯定准备了好几种战术试图攻陷不可侵，现在正是实践的时候！而五条就没有这个条件，即使收集了我们对宿傩的观察依旧是疑点重重，还不如靠着不可侵带来的容错率和六眼的观察能力在实战中验证猜想，摸清情况之后再用领域直接决出胜负。”
“这方面确实挺尴尬的，看过宿傩招式的人不是已经死了说不出话，就是理论知识严重不足导致说了也问不出什么。”熊猫挠了挠头，又看向远处的天使，“可你不是曾经参与过讨伐宿傩的作战吗，怎么也说不出个啥？”
“你们应该庆幸，现在的堕天没有神武解和飞天在手，否则五条悟连机动性和范围攻击上的优势也会不复存在。”天使的话语中依旧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见过他领域的人全部都尸骨无存，这一点，在千年前也是一样。”
“五条老师可不是能飞那么简单，他那是瞬间移动！”秤金次对天使的话语提出了异议，“即使宿傩拥有你说的咒具，也不可能压制老师。”
“这倒是未必，二者的原理不同。” 冥冥也加入了讨论，“五条悟的瞬移和忧忧类似，都需要事先构建空间坐标和路径，还不能和忧忧一样中途修正。在实战里面对同级别的对手，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大的优势。”
“之前老师在询问宿傩情报的时候，直接对我说‘你只向我描述现象就行，不要加入自己的判断’...”虎杖不甘地握紧了拳头，“要是我早点努力学习咒术理论，至少能为他提供点正确的信息！”
“这不是悠人的错。”一旁的胀相第一时间出言安慰，将话题回归战场，“目前来看，宿傩靠延展之外的招数无法突破不可侵，刚刚那种战斗持续下去，对五条悟是有利的！”
“那可不一定！”鹿紫云当即反驳道，“宿傩的咒力使用效率仅次于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咒力量更是远胜，这两个人进行持久战的结果谁能知道？”
“嗯，宿傩的咒力量至少是我的两倍，”乙骨对此表示了赞同，“他是除五条老师之外，第二个让我无法想象其咒力耗尽的人。”
“所以我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不展开领域？”忧忧接过了话题，“难道说宿傩对自己在领域对抗中战胜五条悟没有信心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五条早就主动开启领域战了。”作为最了解五条悟的人，哨子当即否认了这样的可能，“他就是那种追着别人弱点狂轰滥炸的家伙，不可能会————”
“要来了。”一直沉默观战的日车宽见忽然开口，他甚至比众人里实力最高的乙骨更快察觉到了两位最强即将开始的顶上决战，所有的目光再次汇聚到荧幕上，再也不敢移开。
“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
酝酿已经结束，激战即将到来。

赌注
根据虎杖的描述，五条悟判断，宿傩的领域或许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没有封闭结界的可能。
以给敌人留出逃跑路线为束缚，换取巨大的范围和杀伤力，从原理上可以解释，然而只要稍微思考一下这样的领域要如何实现，又只会觉得难以置信。
不使用画布，可以在天上作画吗？没有泥土，还能生出枝叶吗？没有容器，能够凭空接下水吗？
五条悟自认无法做到。
再考虑到虎杖加入咒术界的时间和具备的知识，更是疑点重重。
如此超越常理的可能不能不防，但也无法凭借一面之词确定。
更何况即使假设这就是事实，那也无法以此来进一步推断，与这种没有外壳的领域互搏会是什么样的战况？会是单纯的必中效果对抗吗？宿傩又是否能使出一些诡异的变化，自己需要如何防备、要事先加强自身的哪些地方？
“无论如何都要赌上一次啊。”
这是最终的结论。凭空猜想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结果，唯有在最强盛的状态下与其正面一战，用自己这双眼来确认！
...
......
随着双方的领域同时展开，五条悟终于得以验证，宿傩确实拥有着不用封闭结界的开放式领域，斗争从此彻底进入了未知的走向。
没有了结界外壳的互相挤压，双方在领域内部的对抗果然只剩下了必中效果的互相拔河，成对的必中效果彼此抵消，形成一个均衡的稳态。
这个结果，和五条悟的猜想大差不差。
“既然这样...”
二人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不动，维持结印的同时诵读咒词，将领域的威力加到最大————
结果，依然是势均力敌！
“领域的内部是平手，很好！”认清形势，五条悟昂首看向立于神龛之上的宿傩，“在这种没有地形掩护的情况下进行常规战斗，我可以占据上风！只要将他打到无法维持领域，就能用————”
就在盘算进攻路线的时候，五条悟忽然察觉到了，那来自无量空处的哀鸣。
“竟然！！！”
“不好！”
“怎么会？！”
领域之外，观战的众人全部露出意料之外乃至惊恐万分的目光：伏魔御神龛的效果范围抵达了无量空处外部，强力的斩击直击领域结界中最为脆弱的外壳！
仅仅对峙了十秒左右，五条悟领域的外壳便化为齑粉，无量空处顿时崩溃！
作为豪赌失败的代价，五条悟接下来必须要同时面对术式熔断的窘境、带有必中效果的无数斩击、以及宿傩本人的猛攻！
“哈哈。”
身处绝境，五条悟反而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或许会送掉性命的形势，自己心里其实非常享受。
这便是所谓“最强恶童”的恶劣性格！

看破
宿傩的斩击分为两种，普通的斩击「解」和根据双方咒力差调整伤害、一击必杀的「捌」。其中威力更高的捌原本只能对宿傩触摸到的目标发动，然而在他的领域中，这一招会升华为带有必中效果的远程攻击，誓将领域内的所有生物无情斩杀！
无数道不可回避的「捌」，就是五条悟要面对的第一个关卡。
噗————
首先裂开的，是五条悟的颈部大动脉，在鲜血瞬间飞溅的同时，反转术式也一并发动，开始了毁灭与新生的拉锯战。
呲————
尽管伤口在肉眼可见地再生着，五条悟身上的切口还是不断增加并迅速蔓延到全身，又过了数秒，人们已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此刻在宿傩领域中，只有一个站立的血人！
“老师！！！”
“五条老师！”
“别慌了神，你们仔细看！”又过了几秒，日下部也反应过来其中奥妙，“五条每次的伤口都不深，他还应付得过来！”
“以五条悟自身的咒力防御能力判断，宿傩刚刚的攻击不可能只造成这么小的伤口...”作为在场唯一亲身面对过全盛宿傩的人，天使罕见地惊讶了起来，“是斩击的威力变小了，他做了什么？！”
“不知道，但既然宿傩的领域还在，他就不能算脱离了危险！”在场的成年人中，猪野无疑是最慌张的一个，“依旧是大危机的局面啊！”
“不过，宿傩的领域既然没有封闭结界，跑出去也不难吧？”
“你以为术式熔断是好玩的吗，他现在只能靠反转术式！”
“但五条确确实实都扛下来了，只要拖过熔断时间，就有希望！”
......
“哦？”
与大呼小叫的高专众人不同，作为领域的主人，两面宿傩首先发觉了异常。
“呵呵，有趣有趣。”
“六眼的能力吗，果真是天赐的宝藏。”
略加思考，宿傩便推测出了五条悟的防御手法：
捌的伤害判定模式，是通过对比宿傩自身与目标体表的咒力差距来决定伤害大小。假设宿傩的咒力量为100，而五条悟原本的咒力量仅约等于宿傩的30%，经过歌姬增幅也不过达到40左右，考虑到咒力防御，最多再降低10点伤害，这样计算下来，每一道斩击都会造成高达50点伤害，破坏＞＞恢复，五条悟绝对难以承受！
可是通过六眼看破捌的原理后，五条悟在一瞬间尽可能多地将咒力集中于自己身体表面，这种精密度是只有六眼持有者才能做到的极限操作。于是在捌的判定中，他的咒力量几乎翻倍到80！这时候再减去防御力，最终伤害便只剩下10点，不过是正常情况的五分之一，破坏＜恢复。因此，在改变了咒力分布情况下，五条悟的反转术式便足以在自己熔断期间抗住伏魔御厨子的全力进攻！
“聪明，却又愚蠢的做法。”
看破一切的宿傩从神龛上一跃而下，转瞬之间便来到五条悟身前，眼看就要发起猛攻，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五条悟却没有移动半分！
因为他现在几乎无法移动。
超越常理的咒力在体表聚集，为他带来了两个重大的负面效果，一个是全身会僵硬到难以行动的地步，也就是他无法躲开追击的理由；另一个则更加致命：六眼只能带来高超的利用效率，自身咒力的总量还是守恒的，因此五条悟此刻能用来保护内部要害部位的咒力，根本就所剩无几！
在这种状态下遭遇宿傩的拳脚，只需一击，五条悟的内脏和大脑就会像一个装有生鸡蛋的铁皮罐头被人从六楼丢到大街上一样，外表或许无事发生，内里早已粉身碎骨。
嘣————
伴随着音爆声，宿傩的绝杀一击已经轰出！
“为什么老师他既不躲闪也不反击啊？！”
虎杖看不懂局势，然而仅凭本能他也能感觉到，这一拳下去，五条悟将会...非常地危险、非常地不妙！

百米
直到拳头就要击中胸口的前一刻，五条悟身上蓦地张开一层透明的薄膜，随即从僵直从恢复，伸手拨开了宿傩的致命一击。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的肌肉之前还非常僵硬，刚刚却恢复了！”
在双方贴身肉搏的过程中，禅院真希凭借高人一等的眼力发现了一些众人难以觉察的线索，日下部也由此得到了正确答案：
“是领域延展，原来五条也会使用。”他再次向众人讲解了延展的效果，“通过将周身置于没有术式的领域中，让斩击流入其中，进行一定程度的中和，这样就不但可以自由移动，而且还附有一定的减伤能力！”
“哦哦，那么日下部老师能够做到吗，延展。”
“别小这玩意，我能办得到个屁！”
“原来如此，越来越能够理解了...”
日车没有搭话，但也一直注意着高专众人的对谈，心中若有所悟。
“不过既然原理是容纳术式，那岂不是很快就会被对方的领域‘灌满’，根本撑不了太久？”
虽然他没把想法说出来，但在场众人随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紧张地看向屏幕，希望五条悟能够拿出解决的方案。
回到战场，利用延展为自己争取到数秒的活动时间后，五条悟再次调整了自己体表的咒力密度，用刚刚假定的数值来形容，就是从80下降到了60左右的水准，这是他在极短时间中试验出的、能不影响体术发挥的极限数值。这样一来，在延展制造的空白被对方术式填满后，他便有了还手的能力。
稍微将宿傩逼退，五条悟右手划出一道圆弧，摆出拔刀般的姿态，简易领域随即张开，这是利用特定咒力操作来扰乱结界术，从而回避必中效果的技术，虽然依旧不能真正对抗领域，但也可以夺得数秒的喘息时间。
那之后，五条悟在调整咒力分布的基础上，交替地使用着领域延展和简易领域两大绝技：用领域延展制造空白空间来降低斩击伤害，在空白被灌满的同时切换为简易领域，回避必中效果，等到简易领域被剥夺，又再度开启恢复了空白空间的延展，如此反复。
虽然做不到无伤，但自从采取了这套战术，五条悟一边反击一边用反转术式疗伤，面对宿傩本人与领域的双重夹攻，一时竟不显败相。
“话说，老师的术式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眼看五条悟短时间内不至于出现生命危险，虎杖转头向拥有领域的几位前辈请教：“领域展开带来的术式熔断得持续多久？”
“刚练成的时候会比较久，之后就逐渐稳定在几分钟左右。”乙骨一边盘算着战局一边解释道，“也存在一些个体差异吧，但大致来说就是几分钟的熔断时间，五条老师应该也不例外。”
“反正我从没超过4分11秒就是了。”和乙骨相反，术式中自带领域却苦于理论知识匮乏的秤只能向虎杖分享一下自己的实际感受，“所以才能做到在大奖状态结束之后立马再来一轮坐杀搏徒...”
“呜哇，阿金好强～～”
“......”
一旁的绮罗罗开始疯狂猛夸自家男友，搞得对方尴尬地结束了解说。
“那么按照这个速度，能行！”听完二人的解释，虎杖激动得站了起来，“只要术式一恢复，老师就可以直接逃出领域了！”
“虎杖，你现在的百米跑成绩是多少？”
面对乐观的虎杖，日下部忽然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诶？什么？”
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问题，虎杖显然摸不着头脑，感到莫名其妙。
“以我这些天跟你对练的经验，大概只需三秒出头的样子，没错吧？”在自问自答过后，日下部又向虎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一百米可以三秒跑完，那么是不是只要给你五分钟时间，就肯定能跑到一万米呢？”
“那当然不————”
话到一半，虎杖才反应过来对方真正要表达的含义，一时愣在原地。
“你以为他在慢跑、做有氧运动，然而这是冲刺，五条他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进行着一场看不到终点的狂飙。”
“以常规手段对抗领域，就是一场慢下来就会随时死亡的，赛跑。”
【领域】乃术师之间对战的顶点，这一点毋庸置疑！

目前写好的部分已经贴完，之后就慢慢更新了，大概会是一篇不长也不短的文...

早知道该放个镇楼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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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你的意思是，如果还拿不出其他的手段，老师很可能在熔断结束之前就输掉，甚至...”
虎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愿接受日下部暗示的结局，却又无力反驳，只好求救似的看向乙骨，希望从身为特级术师的他那里听到一些想要的消息。
“————他怎么不再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了？！”
忽然，战场上异变陡生，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从刚刚那次简易领域开始，五条悟便再也没有使用过反转术式！
“难道说...”
“不，五条老师的咒力没有耗尽！”
“但他可是正在和那个宿傩在战斗啊，不可能靠常识判断吧？”
众人的争论没有结果，但是毫无疑问，“五条悟他...要输了？！”这样的想法，正在他们心中浮现。
当简易领域第三次被剥落，宿傩立时欺近了五条，然而后者比他更快地直冲过来，又锁在他的身上，彷佛一位要施展什么绞杀技的格斗家。
“这个速度，难道...”
轰————
不等宿傩思考完毕，五条悟手中的红色光球已在他身边零距离地爆裂开来，强大的作用力立时将二人分开，作为受到攻击的一方，宿傩更是直直地倒飞出去！
“术式恢复了？”即使无比相信五条悟，乙骨依然感到了难以置信，“这才刚过一分钟啊？”
“————不对，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治疗肉体......”
“是因为把反转术式用来治愈熔断的术式了...？”
“领域展开。”
不等众人惊呼，更不给宿傩重新进攻的机会，五条悟再度展开领域，无量空处堂堂复活！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选择避其锋芒反而又使用了领域？”
眼看御厨子又开始攻击无量空处的外壳，日下部彻底急了，怒斥渣操！
“五条可没那么不靠谱，不会重蹈覆辙的。”
硝子则表达了对他超越理性的信任。
“原来如此，外壳变得坚固了！”
通过乌鸦的感知，冥冥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向众人宣布。
“我懂了，他逆转了结界的内外强度！”
或许是同样拥有领域的缘故，身为学渣的秤和身为学霸的日车此刻仿佛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这正是正确答案！
“这、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改变领域条件啊？”
这一下，刚刚还在抱怨五条悟乱打一气的日下部就显得十分尴尬，只能小声地嘟囔着。
五条悟的术式和领域一起恢复后，二人在领域内的战局立时扭转，纵然宿傩能在领域中开出延展的技术水平令五条悟也为之赞叹，他还是很快落于下风，逐渐受到压制。
先凭借低功率的苍破坏对方平衡，再用体术猛击对方，五条悟这套屡试不爽的战斗方式在诅咒之王身上依旧奏效。他打出一套连击将宿傩的防御层层破开，一记重拳终于击中对方胸口。
由于苍的吸力，无法卸力的宿傩当场呕血，然而这并不足以将他打倒，带有延展的双手乘机破开不可侵抓住了五条悟的手臂，成功阻止了进一步的攻击。
“没用的，这样打下去，能够积累优势的始终是我————”
就在五条悟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六眼捕捉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就在刚刚，宿傩关闭了伏魔御厨子在无量空处内部的必中效果！
“在这个无量空处内，只要是接触你超过一秒的人，便能拥有不会受到领域攻击的权利，即使之后离开了你，这种不受影响的状态依然能够维持五秒钟！”
宿傩不但拥有在虎杖体内亲身感受无量空处的经验，更有五条悟为了让惠尽快掌握领域而为他讲解过的大量关于无量空处如何构建的信息。
虽然五条悟对学生们的讲解也没有详细到弱点也全盘揭露，然而对于拥有开放式领域、结界术凌驾于五条的宿傩而言，这样的秘密是完全可以推敲出来的。
凭借取消领域内部必中效果这一束缚，宿傩的斩击大大加强，不到五秒，无量空处便再度崩坏，局面又一次发生反转。
“恐怕是宿傩也改变了领域的条件！”
到了这个地步，日下部其实已经看不懂双方的博弈，他仅仅是在凭借直觉进行猜测————虽然结论确实是说对了。
不过，他能看明白的东西马上就出现了：五条悟面向宿傩，摆出中国功夫般的架势，身上不断接受着斩击，伤口却并不很深。
“是落花之情，御三家秘传的领域对策，可以依靠咒力自动弹开触碰到的一切！”仿佛要为自己在领域上的无知找回面子，日下部语速超快地解说着，“对付无量空处这种效果复杂的术式没啥大用，但面对斩击这种纯粹的物理伤害就非常适合了！而且不会像简易领域和延展那样很快就会失效！”
“但用了这招就必须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而且落花之情从本质上说还是用咒力换减伤，不足以用来对抗领域。”
另一方面，胀相泼了泼冷水。
“足够了，现在的五条已经成功研究出在数秒之内治愈熔断的方法，所以才抛弃了之前那些繁琐但能坚持更久的方式，面对宿傩的开放式领域，他逆转了绝境！”
“领域展开。”
彷佛是为了响应挚友的话语，硝子的话音未落，五条悟第三次展开了领域。

幕间
“我好像知道刚刚宿傩加强威力破坏五条老师领域的方法了...”乙骨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修炼领域的时候，从老师那里学到了很多，其中也包括一些关于无量空处的信息，只要是在领域里触碰他超过一秒的人，就能在接触期间以及分开之后的五秒内免疫无量空处的攻击！”
“那就很好解释了，宿傩看破了这个条件，达成之后立马用取消内部对拼的束缚加强了斩击。”
说着，鹿紫云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现在越发肯定，宿傩绝对是那个能回应自己的存在！
“根据你们的说法，悟在领域内部的战斗是占据优势的，而他又可以修改领域的条件，那么只要之后取消接触无效这条，不就万事大吉了？”听完解释，真希将目光从屏幕移到了乙骨身上，“只要优太的猜想成立，他这样慢慢积累优势之后没道理会输的吧？”
“很遗憾，五条老师恐怕是做不到撤销这个操作的。”乙骨摇了摇头，继续向众人讲解道，“无量空处的本质，是将领域中的人拉入无下限的内侧，利用必中效果强制对方与无下限接触，从而被迫接受其中的巨量冗杂情报，导致无法活动与脑损伤等后果。所以，真正造成伤害的‘信息’既不是术式的结果，也不是必中效果的作用对象，而是无下限本身的性质。无下限术式只能利用它，而不可能将其改变。老师和接触他的人之所以不会受到影响，是因为他在构筑领域的时候，利用结界术令自身一开始就被隔绝在无下限之外，根本就没有触碰到。”
“难道说，竟然是这样...”凭借对结界术的了解，日下部首先听懂了乙骨的意思，然而这样的真相，却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一旦取消这个回避操作，那么五条自己也会成为无量空处的攻击对象？！”
“等一下，不是取消‘接触者不受攻击’这一点就行了吗，为什么你们都默认只有全部取消这一种选项啊？”三轮十分不解地问道，“还是说，这又是一种类似天方夜谭一样的操作？”
“等你升上三年级，就能在关于结界术的教材里看到构筑领域会用到的知识————前提是我们都能活到那时候。”日下部自嘲般地回应道，“虽然没几个人能教，教了也基本没人看，看了的人也基本都学不会，但我们咒术高专真的有在努力教书育咒术师啊！”
“呜哇，这是要开始说教了吗？！”
“听好了！为什么术师们在使用领域的时候不会因为必中效果而攻击到自己？因为他们打一开始就往结界的底层逻辑里编写了令必中效果不会波及自己的程序，五条悟也不能例外！”
“除了秤和日车这种术式中自带领域的特例，要想生成领域，术师必须将自己的客观条件和主观领悟结合，将对内对外的各种条件完美融合在一起，编入结界构造中才能做到。改成外壳的内外强度虽然已经很夸张了，但必中效果的相关条件在结界术中的地位远比这个更加底层和重要，胡乱改动甚至会导致领域还没展开便自行崩溃！”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之后也去看下好了，教材。”
“抱歉，日下部老师的观点是错误的。”
“诶？”
然而就在三轮点头的同时，乙骨却发言否定了日下部那说得头头是道的推测，令场面十分尴尬！
“这涉及到一些五条家的历史。”没有理会面红耳赤的日下部，乙骨继续着他的讲解，“一般而言，每个人的生得领域都是各不相同的。但如果两个人拥有同样的生得术式，那么即使生得领域不同，他们将术式加载在领域中得到的效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五条老师并非第一个学会领域的六眼术师，根据那位术师在五条家家谱中的记载，正常情况下将无下限术式加载进领域中，得到的应该是类似释放无前摇大范围赫或者茈的结果，而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无量空处。”
“哦？”
听到这样的消息，众人都吃了一惊。原来不只是宿傩，五条悟的领域也是与众不同的吗？
“据五条老师自己说，他认为在习得了茈之后，自己的输出能力已经绰绰有余，领域再往这方面进步反而是一种浪费，于是才研究出了通过构造无下限内侧达成强力控制的方法。”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个方法上。无下限的内侧既然是无下限的一部分，那么它天生就与拥有无下限术式的五条老师更加亲近。如果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那么老师只要存在于自己的领域里，就会像避雷针吸引落雷一样优先吸引那些冗杂情报。如此一来，领域反而成了一个百害而一无一利的自残技能。”
“等一下，我有点没想明白。”日车仿佛学生般举手提问道，“既然信息攻击本身不带有必中效果，那五条悟为什么不用不可侵将其隔绝呢？这样不就可以和别人一样构筑个对自己没有必中效果的领域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假如世界上突然又出现一个拥有六眼无下限的术师，那么由他使出的苍、赫、茈等能力，都可以无视不可侵直接攻击到五条老师————五条老师的所有能力都基于无下限术式，而不可侵无法分辨同样源于无下限术式的能力，也就没有防御它们的能力。因此即使没有必中效果的影响，它也不能隔绝来自无下限内侧的冗杂信息。”
“原来如此，‘五条悟和接触到他的人不会受到无量空处攻击’并不是他为了保护在自己领域中的同伴而刻意追求的结果，而是他绞尽脑汁后找到的唯一可以回避自爆的方法所自带的特性。”天使先乙骨一步说出正确答案后，又不禁感叹起来，“想不到在结界术这种学无止境的东西面前，哪怕是千年后的人们依旧有那么多东西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神的天理果真令人敬畏。”
“感情这还是老师蒙出来的答案，那想要修改规则就完全无从说起了。”面对这样戏谑的结果，秤只好苦笑一声，“既然这招没法指望，就等于说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五条老师必须全程避免被宿傩触摸一秒钟以上，否则领域战必败，这可难玩了啊！”
“别说了，你们快看！”
在冥冥的提醒下，众人再度看向屏幕。
无量空处那原本直径二三十米的外壳骤然缩小，直到最后，只有一颗篮球大小的黑球漂浮在战场上空。
所有人都意识到，对决似乎即将进入下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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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
“不可能，这种外面看起来这么小、内部却能同时容纳自己和对手的结界是怎么做到的？正常来说不可能有这种印象啊！”
“你今天都说几次不可能了？”
“...狱门疆，他活用了被封印在里面的经验，将其重现出来。”
比起满口理论的日下部，反倒是没有任何结界术知识的胀相凭借直觉猜中了真相。
但是，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宿傩很快也缩小了领域体积，加强后的斩击猛攻无量空处外壳！
就在外壳布满裂痕的时候，黑球再度从篮球大小缩小到和狱门疆差不多，宿傩的领域也跟着压缩了一圈————但，并没有达到五条悟的程度！
显而易见地，即使宿傩能够将领域减小到篮球大小已经足够强大，然而没有经历过狱门疆的他，能够压缩结界的极限范围终归还是差了五条悟几分，也就没能第一时间将其破坏。
就这样，无量空处避免了当场崩溃的命运！
“结界强度内外反转+将体积缩到最小，这几乎是理论上能够让领域外壳最为坚固的方法了。”冥冥一边关注战况，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辫子，“坏消息是如果这样都还被打破，那五条之后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再难翻盘；好消息是据目前来看，无量空处能承受的时间会比之前都多得多。”
“只要能在外壳被击破之前对宿傩造成无法维持领域的重伤，老师就能反败为胜了！”
此时此刻，秤整个人比自己赌上全部身家时还要紧张！
“如果还是被打破，那么我会第一时间启动‘备用方案C’来帮助老师。”
乙骨抚摸着自己的戒指，他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
“别想着打扰他们————”
鹿紫云话到一半，乙骨已经不知所踪，他使用忧忧的传送术式消失在了直播间。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乙骨非常清楚和这个人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指望一个上辈子活到七老八十、这辈子只冲着宿傩而来的人改变观念，不如自己主动离远点，免得白费口舌。
事实上他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了外面的空旷处打开手机继续观战，还有冥冥的几只乌鸦跟着他，保证与高专众人随时保持联系。
只有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方案C才能发挥最大的支援作用。乙骨正等待着这个时机，他有预感，不会太远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之后，看似已经坚不可摧的无量空处，便第三次崩坏了！
“为什么还会被破坏？老师的外壳明明是完好的啊，宿傩他作弊了吗？！”
虎杖不服气地转过头，这才想起乙骨已经不在，一时楞在原地。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这一次恐怕是因为五条悟在内部的比拼中输掉了。”
日车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回答了虎杖的疑问。
“...我也看不懂，也许只有乙骨能行。”
随着日下部的投降，战斗彻底进入了高专众人无法理解的领域。
然而这一次的胜负手，即使乙骨忧太在场，他也无法搞清楚其中的缘由。五宿二人的战斗过于超乎常理，甚至远远超越了一位‘特级术师’对领域的理解。
在领域的世界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反直觉事实：与强度随体积大小变化的结界外壳不同，术师无论怎么缩小领域，都无法增加领域中术式的威力，更不能由此提升必中效果的强度。
领域一旦展开，便会自动将敌人困入结界中无法脱离，因此对于敌人而言，领域的大小与否并不会影响他们无法从中逃脱的事实。
既然在生成领域时已经用结界阻拦了对手的退路，那么通过缩小它来达成增加对内输出强度的束缚便无法成立————咒力机制是公平的，只有舍弃自己原有的一些东西，才能那些得到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
这便是束缚的本质。
就像一张画好的图片，无论它被放大还是缩小，分辨率都不会因此改变，领域也是如此。
————但，以上规律只在封闭式领域中成立。
对于拥有开放式领域、一开始就给对手留下后路的宿傩来说，只要主动缩小领域范围，就等于给对方留下了更大的生机，那么束缚机制便会自动提升术式的威力或者必中效果的强度。就好比别人只能通过系统自带功能缩放图片，他却能够使用AI升频插件来提升图片分辨率一样！
为了让结界外壳足以抵抗斩击，五条悟已经将无量空处压缩到了最小，察觉到这一点的宿傩则立刻改变思路，不再加强斩击威力，而是将缩小范围与增加必中效果强度挂钩。于是乎，正因为五条悟将领域缩得够小，反而让宿傩在跟随缩小的同时积累了足够的必中强度优势，在内部对决中直接胜出。
领域造诣的差距已经一目了然，观战的高专众人几乎陷入绝望。
伏魔御厨子内，满身伤痕的五条悟依旧面色沉着。
身陷绝境，手段亦几乎使尽，还有什么能为他带来转机？是高专众人的援助、五条悟自己的发挥、还是乙骨口中的“计划C”？
无论答案是什么，有一点是确定的：
直到此刻，五条悟依然没有绝望。

写的不错还加了很多文里的注释

判断
自无量空处第三次崩坏已经一分钟过去，五条悟依旧没有倒下。但早已凭借修复熔断恢复了术式的他这一次没有选择继续展开领域，而是采取了和第一次一样交替使用延展和简易领域拖时间的方法，同时不断使出高输出的复数苍赫反击宿傩，一时间打得对方连连后退。
但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这一切并不能为他带来胜利。宿傩没有过分紧逼不过是算准了他连跑出领域都困难的事实，现在的情形就连表面的上风都称不上。
难道说，他已经没有继续使用领域的余力了吗？
“老师他，现在是万策尽了吗？！”
星绮罗罗捂脸大叫，替所有学生说出了他们内心最恐惧的想法。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非耻辱，或许反而是一种转机。”胀相依旧坚持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如果五条悟在治愈熔断之后果断靠你们说的瞬移能力逃出宿傩的领域范围进行游击，未必就没有胜算。”
“领域比不过那就别硬拼的意思吗？真是天真的想法。”日下部将棒棒糖像烟头一样夹在手指之间摇晃着说道，“如果宿傩没附身到惠身上还有点可能，可惜他现在就是拥有十影。即使目前为止都没有被召唤出来，魔虚罗的存在也足以直接抹杀这种风筝消耗战术的可能性，远程游击和给它白送抗性没有任何区别。”
“不光如此，我觉得靠瞬移能力能不能逃出领域还是两说。”拥有瞬移能力的忧忧也加入了话题，“虽然细节上有差别，但无论我还是五条悟的术式，在移动之前都必须先确立好坐标才能发动。而领域是什么？利用结界术构造出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领域内的坐标和领域外的坐标，并不在同一个参考系下，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两个参考系坐标之间的换算关系，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可宿傩的领域不是没有封闭结界吗，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秤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明明能够直接跑出去的地方瞬移却反而无法使用，什么逻辑？”
“别忘了，宿傩刚刚也做到了将领域外部缩小到篮球大小的同时在内部与五条悟战斗。”天使回答了他的问题，“很显然，即使是开放式的领域，内部大小和外部范围依然不能混为一谈。这就证明了那位少年的说法：在由结界术构造的领域内部，其坐标系与外部世界无法通用。”
“那，岂不是说五条他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喽？所以我们很快也要去...”
猪野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虽然还留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事先做好了直面宿傩的准备，但决心和恐惧，从来都不是有你没我的互斥关系！
“反正我是第一个，谁也别想抢。”
......
就在高专众人试图接受五条悟即将失败，准备由自己顶上的同时，位于战场中心的五条悟，思索的则是另一番事项：
“即使在这样的优势场面下，宿傩也没有试图趁我熔断的时候使用术式强攻追求短时间击杀，更没有召唤出魔虚罗利用领域对我单方面进行攻击的时机对无下限开始适应......”
“还有就是之前的第二次领域战，明明我的结界内部变脆弱了，他却没有使用斩击从里向外进攻，而是选择继续从外部攻破而采取了风险更大的接触战术，为什么？”
很明显，宿傩之前的表现正指向一个诡异的事实：
“自从开始领域对抗，宿傩就因为‘某种理由’再也没有使用过自己的术式...一次都没有。”
“等于说他从领域战开始的一系列操作，几乎都是在故意挥霍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除非堂堂诅咒之王是个白痴，否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即使情况万分凶险，五条悟也还有底牌在手，然而在没有搞清楚宿傩的真正目的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结合自己收集到的魔虚罗信息，五条悟细细地推敲着。
自从17岁那年领悟反转术式之后，五条悟的实力便一日千里，又在数年内习得全自动不可侵、瞬移和领域等强大技能，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最强”。
那时候的他，还会因为自己的成长而兴奋，更有一股挑战一切的豪情与自信。传说中的八岐大蛇、须佐之男；真实存在过的两面宿傩、菅原道真；以及家谱上记载曾与六眼无下限术式同归于尽的十影法最强式神魔虚罗，都曾被他列为自己的假想敌。
因此，除了那次御前试合的过程，他那时还强行找禅院家“借阅”了所有有关魔虚罗的记载，收获颇丰：虽然未曾被人调服，但禅院家曾有数位十影术式在绝境之中以多人调服的形式与敌手同归于尽，其中半数被记录了下来；更有一位家主，本可颐养天年，却为了后人终有一日能将十影法修到极致，于晚年之际花费数年时间准备，独自开启调服仪式，纵然最终身死，但也留下了迄今为止关于魔虚罗最为详细、准确的资料。
“如果宿傩的目的是偷偷使用魔虚罗适应无下限的话，我早就对此有所防备，就算它是被藏在影子里也不可能逃过六眼的观察。然而直到现在，宿傩也完全没有召唤了魔虚罗的迹象。”
“————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加可疑！”
以降低无量空处的威力为束缚，换取内部必中效果的强度提升，这是现今五条悟在不动用底牌的情况下能够继续与宿傩开展领域对抗的唯一方法。然而经过前面的比拼，他已经看清自己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术式性能的领先，只要无量空处能够命中，便足以瞬间决定胜负。
想要通过束缚在内部对抗中胜出，至少需要降低无量空处一半以上的威力，那就有很大可能无法秒杀宿傩、导致被他有样学样地拖延时间，利用魔虚罗展开适应与反击。这样既增加了自己输掉的几率，也放弃了在胜利的同时拯救伏黑惠的可能性。
“要么想办法排除魔虚罗这个存在，要么可以一次性地击败宿傩...”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五条悟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才能反败为胜————
“领域展开。”
他，瞬间就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