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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花屿丶┊原创┊《空城旧事》[赠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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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为赠文,但是谁知道这吧会不会有谁看到呢
是吧...


1楼2010-09-12 14:22回复
    送给 之前陪我 一起傻的你
    之前的内 和 现在的 李汶蓉


    2楼2010-09-1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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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坡下坚持穿越过耳机中英文歌的那个声音说,同学,走光了]
      这是1997年的夏天。
      5月19日。
      夏初五月,西塘恰逢雨季。被雨水打落的白蔷薇凌乱了一地。天空张狂的晕染着千丝万缕纯粹的蓝,干净的不曾见一朵云,就像是提前来临的季风在天空呼啸了一整夜。渲染的,只有澄澈彻底无尽的蓝色。
      抹不尽的泛滥的白光,斑驳穿梭枝叶间的罅隙,光束悬浮在午后安静的尘埃里。树下粉黄粉白细碎的花朵沿着草坡从南岸一直延伸到北边的尽头,远处香樟树上传来蝉聒噪的鸣叫,整个夏天变得更加浮闷躁热。
      我总是喜欢侧着身体腿微微蜷起躺在开满不知道叫什么花的花的草坪上听CD里的英文歌,让不深不浅碧绿的软草把脖子挠得很痒,青草的香味就会熏得让人昏昏欲睡。正午的白光照耀在闭着的眼皮,还隐隐可以感觉到眼睛覆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
      除了耳机里英文歌的声音。除了天空里成群飞过的飞鸟扇动着翅膀的声音。除了香樟树上夏蝉鸣叫的声音。除了恒远而绵长声息的声音。
      一百一千一万个夏天。
      都没有声响。
      草坡的沿岸,总会有像是日本电影中孤单的男主角那样的男生,眉眼干净,穿着白净修身的衬衫,斜跨着黑色的单肩包,骑着单车独自走过泛滥成荫的香樟树,独自走过漫长而遥远的时光。后座空荡,像是永远也不会有一个女生占领那个位置。
      草坡下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似乎冲向我这边在说些什么。因为不喜欢与陌生人交谈,很多时候甚至假装自己未听见而躲避我觉得不必要的对话与打扰。
      暗自将CD机的音量调高一点,草坡下坚持穿越过耳机中英文歌的那个声音说,同学,走光了。
      没过多久,耳机被一只手拉掉,同学,你睡得很沉呢。
      微微恼怒的睁开眼睛,一只修长的手在我眼前晃着。下一秒,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生的脸,笑眼弯成月牙形的美好,扬起的唇角弧度很漂亮,笑颊一枚浅浅的梨涡让那男生看起来有一种讨喜的孩子气。
      男生笑着说,同学,这里可不适合睡觉呢,而且重点是啊,你侧睡的姿势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可以一览无余看清你的小裤裤的花纹,如果不是遇到我这么有风度的男生,说不定就会被拍下来遭到被曝光的危险呢。
      我夺回他手中的另一只耳机,连同CD机一起装进书包,站起身拍了拍沾上草叶的校服,恼怒地望着他,对他说,然后呢,你的意思是难道还要我对你的多事说声谢谢。
      男生“啊”了一声仰起头,愣了一下。
      我把书包斜跨好,推开他向前走去。
      男生似乎反应过来,夹杂着格外热络的情绪在我的背后说了句响亮的“我叫素朗,高一七班素朗”,声音在午后的草坡上来回荡着扩音。我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莫名其妙的男生。
      □To be continued.□


      3楼2010-09-12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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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望过去,阿思站在走廊尽头向着我挥手]
        西塘被大片大片浓郁的香樟树荫覆盖,整个城市浸在湿漉漉夏天的墨绿色里,有着温柔而绵长的声息。我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眺着前方公交车开来的方向。一辆接一辆的车停在我的面前,再从身侧呼啸离开。无数的人或焦虑或皱眉或面无表情聚拢在我身边,然后如群众演员般汹涌离开主角身旁。虽然我知道我并不是主角。我坐在树荫下,抬眼就是斑驳罅隙的细碎白光。直到我等待的车也来了,然后我起身,带走那片我的林荫我的罅隙我的白光。
        每天早晨都是这样。北延高三,早上没办法送我。
        于是每天在上我都会很早坐在这里,细数着生命的来路和去路,忆想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再抬头看着树阴间的天空沉默,或者偶尔翻看着几本书。我极爱三毛笔下她的曾经她那些细碎平淡的故事。
        我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直到很多年之后我离开了这里去到了一个没有这样多香樟银杏的城市,还依然喜欢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站旁的椅子上抬头望着没有繁盛枝叶掩住的天空手遮着眼睛沉默着回想过去。那时的我听到耳侧我们笑过闹过疯过哭过难过过静默过的年华呼啸而过的声音,看到眼前旧日时光旧时人向我微笑着招手着的样子,想起曾经大片大片地覆盖整个西塘的墨色的树影。那一刻我总是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回到了幼时的北延骑着车带我走遍西塘街路巷弄的日子,回到了以前我坐在北延单车后座荡着小腿用手指在他肩膀上写着他的名字的日子,回到了我初次遇见素朗他格外热络的在我身后说“我叫素朗”的日子,回到了过去我们躺在那样纯粹的天空下的碎花与青草延伸的草坡的日子。
        我沿着向上延伸的台阶走上楼梯。走过一个转角,刚要踏上下一阶的楼梯,听到走廊尽头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望过去,阿思站在走廊尽头向着我挥手。她用手提着单肩包,让包带长长落在地上。阿思逆着黎明对我笑着,头发晕上了一圈淡金的色泽。是不同于初见时疏离的温暖。
        涣然我要走了。
        她说涣然我要走了。
        窗台外飞鸟扑扇着翅膀从栖息的香樟树上腾空而起,白色的光影倏尔即逝,应该永远不会回来了吧。我想阿思就像是那只飞鸟一样,离开熟悉的地方凌空而起,坚定决绝。
        ——涣然我要走了。
        ——阿思,你要去哪里。
        ——北京,或者上海。我也不知道。
        ——那阿思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大概,不会了吧。
        大概不会了吧。
        那一刻,整个世界是无声的寂静。
        我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对话突兀停止。
        像即将演完的话剧,正在对话的演员忘记了最后一句台词,黑暗的剧院突然消失了声音,观众们以为故事已经结束,潮水般的离开剧院,只剩下一半的台词还卡在演员的口中。
        阿思,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没有问她。我想每个人还是有对自己的事情缄默的权利。她不说,我便不问。我想我也知道即使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阿思望向窗外繁盛的香樟,眼神荒凉。我忽然想起来她曾说过,涣然我们总是要离开的,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年少繁华离开彼此离开这些屹立在我们岁月中的香樟银杏,离开这个词很残忍对不对,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习惯的,也直到那一天,我们就老了。我想起她说着这句话时苍凉的眼神,就如同现在看向那些香樟的荒凉。
        □To be continued.□


        5楼2010-09-18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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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夏末很喜欢四爷的文字啊


          6楼2010-11-19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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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文风很多变。但是都会很美好


            7楼2010-11-22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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