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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音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刚刚他疼的厉害,郑巡没心思管,铃声又急促的响起时,他才看了眼。
未接来电,微信语音,他们父母的都有。
郑巡乘着孟音宫缩间隙回了,双方老人本是担心孟音一个人不安全,知道郑巡回来后也是稍稍放心些,郑巡没将现在的处境说给他们。
随后郑巡快速的热了些吃的给孟音补充体力,孟音被宫缩磨的脸色苍白也毫无食欲,双手托着又坠又紧的腹底窝在他怀里不愿动弹。
墙上时钟走的煎熬,郑巡一刻也不敢松懈,时刻关注着孟音的情况。
他产痛愈加频繁强烈,即使是宫缩间隙身前高挺圆隆的胎腹也依旧紧绷着,孩子正没章法的乱动,将他的肚子顶起一小块凸起,很快又沉寂下去。
孟音沉默忍痛,眉间始终轻皱着。
郑巡搂着他,压下胸口的窒闷,一手轻轻贴在他发紧的肚子上。
突然间,屋里所有亮光消失彻底,一片黑暗。
孟音刚被腹中一阵强烈收缩的绞坠折磨过,陡然睁开眼,漆黑一片,他呼吸有些凌乱,下意识的拉紧了身边人的手。
郑巡更加搂紧了他,安抚的拍了拍他“我在,别怕,是停电了,我去找灯,我很快好不好”
郑巡早上买的东西还真的派上了用场,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黑,郑巡放在身边的灯就显得格外亮些。
“郑巡…”
“我在”郑巡一颗心像被捏紧,只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看孩子吧,是不是要出来了…”孟音偏头忍痛,将脸埋在枕头里辗转着,一手揪紧了枕头骨节泛白。
产口已经快开全。
郑巡有些慌乱的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再消了遍毒,站在孟音双腿间“阿音,我要怎么做”
孟音抵抗着身体内部爆发的疼痛,难耐的压抑着呻吟,声音都有些颤抖“还没破水…”
还没破水,还没到时候。
许是停电了没了冷气,也或许是他疼的燥热,有些烦躁“郑巡…唔…”
郑巡到他身边默默亲吻声音郑重坚定“我在”
“既然它选了这个时候来,我们就好好迎接它,别怕,我会保护好你们”
窗外暴雨肆虐,孟音的意识也跟着这雨声浮浮沉沉,他喘息的厉害,头靠在郑巡胸膛,压下心里的所有不安。
又反复几轮宫缩后,孟音肚子的形状坠的越来越下。
深夜,时间越来越难熬,孟音疼的有些受不住时,会掐着郑巡的胳膊忍不住呻吟,他有些躺不住,身体深处爆发的疼痛快要摧垮他。
孟音双腿控制不住地大张,肚子里的小家伙像个小秤砣似的坠着,仿佛就要从两腿间挣出。
“呃——”
“孟音——”郑巡一双眼睛通红,贴着他的爱人急切叫他。
急痛兜头盖脸,他快喘不过气,腿间有温热液体流出,他终于破了羊水。
“…我想用力了……”
孩子要出来了。
外边的雨刮的天地苍茫一片,恍惚竟有种末日的感觉。
孟音凝起神聚起力气,调整着呼吸,跟着郑巡的指挥往下用力。
伴着胎儿不断冲撞着骨盆,一次次挺身。他的脖颈几乎仰到极致,失血的脸上一片冷白。汗水几乎浸湿身体,透着令人心碎的脆弱。
毫无保留的推挤了几回,产程似乎毫无进展。孟音又一次沉沉跌回床褥,意识几近涣散,骨缝一点点被撑开的痛苦磨得没有尽头,耳膜连带太阳穴突突直跳。
郑巡从未见过这样的孟音。
孟音总是妥帖的,精致的,穿着最干净整齐的白大褂,坐得端正站得笔直。
是他最意气风发最璀璨的孟医生。
但现在,孟音几乎丢弃了所有体面,双腿大张,衣衫凌乱,颓败倒在床上。
郑学整个人也几乎被冷汗浸透,他贴近喘息着的孟音,听着爱人滞缓的心跳,艰涩开口“阿音,快了…快了……”
郑巡将自己埋在孟音胸口,无比的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孟音一手搭在腹顶,一手无力的摸了摸男人有些扎手的短发,他撑着力气说着话“你不能这样…你还得护着我们…我和宝宝要靠你……呃……”
他又开始疼了,孩子下坠的趋势越加明显,他竭尽全力的推挤着。
郑巡一双眼睛胀得通红,紧握住他的手。
“——呃——嗯!”
孟音聚起力气重复着动作。
郑巡转向他腿间,却很快愣在那。
灯光照耀下,孟音的双腿间,露出了个小小的弧度。
郑巡眼眶发热,看着那小小的胎发心跳如鼓,他本能的伸手护住“阿音,我看到它了——”
孟音眼眸颤了颤,很快又被汹涌的产痛吞没“呃——”
孩子出来的势头很好,郑巡心疼孟音累到虚脱的样子,喂他喝了些温水,吻了吻他苍白的唇瓣“别急,阿音,别急”
孟音的睫毛轻轻阖动下,再扬起,眼里全然的依赖。
他配合着郑巡的指挥,专心凝神用力,膨隆的肚腹一点点下坠,孩子的小脑袋一点点顶出。
孟音被疼痛折磨的气血都往上涌,用力时额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