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刃也能割出血痕吗?我低眉去看乱蓬堆中的三两败叶,那是行走于甬道间,来往于黄金门庭的使者们掌中的杰作。这紫禁城里不许有衰老的、不祥的蜉蝣草芥,自然也不能见美人垂泪,自伤自戕。可这里的红墙便被薄命染就,支离破碎的面孔是最好的鸩毒。所以阿丽玛总问我为何如斯,我只眨眨漂亮的眼眸,十足坦然地看着她:伪装的皮囊又不止我一个会描摹,你去看看她们呢。)
(观音兜外一圈雪绒绒的狐狸毛,风好似在狩猎这其中的纯粹,一同扑在桃腮上挠痒。我去拨开这层打搅,瞧着爷赫氏款款被她的贴身宫鬟扶着出来,那一刻我仿佛瞧见了坤宁宫里头的主子娘娘,好像也是这般雍容惫懒,跟朵不爱争芳的牡丹似的。再看看我呢,细柳横在眉弯中,潭波藏在眼眸中,可行举却是江南的秀气,说话妖妖调调的纤嫩。)
好姐姐,你叫我好等。(雪手率先去为她系了黑狐裘的领扣,喷吐地兰息在上面打旋儿,一如我鬼魅的伎俩,让人捉摸不透。)
好呀,正巧我也饿了。(特意多觑了一眼油光水滑的皮毛,十足艳羡地谄媚。)老佛爷新赏的?前儿她赏了我一匹猞狸皮做的袄,我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今儿一见姐姐的,我可都不敢穿出来啦。
(那布满绿苔藓的老阶,是我一层一层搭好的,谁上去都会打出溜的。)可是呀,我还是觉得那凤簪更好看些,也更衬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