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五•梦靥之欲望藤萝
Chinese wisterias in the dark grow insanely
That desire is so obviously
Though waked up
You just only see you also are immersed in the nightmare
藤萝在阴暗的角落疯长
欲望是如此明显
即使被惊醒
你也还是依旧处于噩梦之中
如果沉浸在梦中,一直一直。
那是不远处瞬间消逝的焰火,尽管不想承认,心里最深那处残留的钝疼,还是紧追不舍地抓住少年奔逃的脚踝。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嘶哑的呐喊,其实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这个比沉浸于梦,更加的残酷。
尤其那些心底残留着黑暗,以及痛苦的人啊。
如果善良还在苟延残喘,那么夕月,你做梦了吗?
夕月此刻沉溺于一个梦中,一个他以为自己早就忘却其实一直都存在的梦,对于似曾相识,即使记忆不复存在,可是身体,身体还深深记得那些浓稠的痛楚。
尖细的针一点一点扎在最柔嫩的肌肤上,那种细细地噬咬,很痛,很痛,明明感觉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似乎一生都只能停留在那些惨痛的记忆,可是事实上呢,时间只是持续了一个夜晚而已。
还清晰记得那时发生的所有事,一丝一毫,连那个男人伏在他耳际,破碎地,迷惑地,一字一句地,安抚,都记得,“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马上,你就只属于我了……”那些话萦绕耳边,像诅咒一样渗入骨髓,要怎么才能摆脱。
挣扎,纤弱的四肢被束缚着,只能白白地耗去气力,少年白玉般的躯体在奢华高贵的帏帐间若隐若现,夕月趴在昂贵的丝绸床单上,精致清丽的脸上挂满因剧痛而流下的汗珠,痛苦的呜咽破碎在溢出殷红的唇齿。
应该很痛吧?鲁卡轻轻皱起俊眉,为什么那么倔强地一声不吭呢?不是看不到少年痛苦的样子,只是心中充斥的怒火让他将仅存的怜惜燃烧殆尽,清凛的声音越发冰冷:“夕月,你应该很荣幸,你的印记由我亲自刻下。”
细小的针翩跹在莹白的左肩,那是一幅很美丽的图案,黑色与红色交缠的蔷薇十字架诡秘而高贵,精致地匍匐在少年美丽的肌肤似乎昭示着这个美丽的人儿已经成为某人的所有物,而在图案的中间,小巧的数字“107”是用月光冷雅的银色描绘,这个代表着少年是第107个恶魔的祭品。
原本用烙铁烙上去就可以了,直截了当。
可是鲁卡选择了最古老的方法在夕月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这样的话,无论怎样都去不掉了,那个印记就算剜肉去骨也无法去除呢。鲁卡微笑着取出另一枚更加精致细小的银针,手温柔地抚摸着战栗的肌肤,然后,不带怜惜地刺入。
“唔——”短促的呼声被紧紧抑制在喉间,夕月眼前阵阵白光,却还是固执地不愿发出半句求饶示弱的话语。
到了现在,自己残留的,只是这仅存的微薄自尊,如果连这唯一的一点也失去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掌下的肌肤丝滑如最高等的中国绸缎,仿佛会吸住掌心般,鲁卡舍不得放手,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抚摸的动作。细小的伤口冒出晶莹剔透的血珠,血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滚动,模样煞是迷人,鲁卡直直地看着那颗小血珠的轨迹,慢慢地凑过去舔舐起来。
“夕月,只有你,只有你,不要背叛我……”
鲁卡默念着,替夕月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慢慢地将黏在夕月额上的碎发理到耳后,然后在那镌刻着古老图案的肩上洒下细细密密的亲吻。
这个柔情的动作让夕月不禁身体一僵,肩上的触感带着触电般的酥麻泛上头皮,因为看不见,湿热的舌头一点一点撕舔的动作则感觉得更加明显,强烈的疼痛,和着渐渐升温的恐惧,将夕月拖进黑暗的深渊。
鲁卡对这个样子的夕月很满意,因为战栗身体染上了生气,黑色的床单衬着那白玉似的身子,而白玉上生动的蔷薇夜图,那个图案里嗜血的蔷薇仿佛活过来了般,娇妍的线条舞动着妖娆的弧度,则让这一切更加妖娆诡秘。
与他所料想的那样,永生难忘。
低低的笑声发出,鲁卡把因为疼痛而软弱无力的夕月抱在怀里,轻声说:“夕月,你是最像她的呢,这一点让我很不高兴,没有人可以那么像她!可是你看,现在有了这个抹不去的记号,你就不那么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