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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跟SB混的那些日子》---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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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本吧的第一个连载小说。
大家欢迎~~
因为我现在在追这小说。
所以发来个大家分享下


1楼2010-09-05 07:25回复
    倒是我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他总摇头不说,说提了他头大,还是甭提了。
    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有事的时候告他一声,他能帮我说上话。
    说完背身挥了挥手就闪了。
    我挺高兴,钱翻倍回来了不说,还认识个出事儿能撑腰的。
    那天感觉真挺美。
    我们学校不是重点高中,所以鱼龙混浊,当官有钱家的子弟挺多。但是平常不招惹人,不烧B,谁也不会没事儿和你较劲儿,当然,除非你点儿背了,那是没办法。
    反正当初来学校的时候听说挺乱的,但上了一年学,我一次架都没见有人打过。
    所以我虽然不上课,但也活的挺好,每天和哥几个打打牌,蹲楼梯看看妞,没事儿干就抓阄踹正在上课教室的门儿,最牛也就是校长门口撒泡尿,再出格的事儿,我可真没干过,想也没想过。
    至于将来,我觉得先他妈把高中毕业证拿了再说吧,其他的都完蛋去!,
    可就有那么一天,我点儿背,被人给拿住了。
    事儿是这么出的:
    那天是高三会考的日子,这时候我才高二,平时那帮牌友都是高三的,所以今天他们都去考试去了。我一个人在食堂没事儿干,闲的蛋疼。
    过了一会儿进来俩人,一看就是平时练体的,手上拿着篮球,买了两瓶儿饮料走了。
    我想反正也是闲着,就出去一块玩了起来。
    说实话,别看我个子高,但我打篮球真不行
    投篮连球框都擦不到,他俩开始不说什么,后来就嘻嘻哈哈笑我
    我不是什么有脾气有胆子的人,对别人的嬉笑也就只当没听到。
    打了会儿我就坐篮球架下面休息去了,刚坐下还没坐稳,扭头一看,其中一哥们儿放这儿的太阳镜儿给碎了。
    我一个心急把他叫了过来
    他一瞧,比死了娘还气
    开始还叨叨谁TM这么操蛋把他眼镜儿给踩了,骂了爹又骂娘的
    可也没法啊,人他也抓不着,我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心想不关我事儿就赶紧走吧
    我笑了笑安慰了下他就往出走,准备回食堂。刚进食堂,身后只听见一阵脚步,那俩练体的跑过来搭着我肩膀,笑着说:“朋友你别急着走啊。”
    我纳闷儿问了句:“怎么了?”
    他说:“没事儿,来,换个地儿说话。”
    我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但腿没站住,被他练哄带骗楼进了教学楼背后。
    一到地儿,他俩脸刷一下变了,手一撑墙说道:“哥们,你跑什么呀?”
    我心说:“操,栽了”他把眼镜儿拿出来让我接着
    说:“你看看烂成什么样了?”
    我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拿着自己看看。”
    我接过来看了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横说:“不是你TMD 投球给我砸烂的么?”
    我说:“别乱说话,这么冤枉我可不行。”
    刚说完他一拳头挥了上来,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太快了,起手出拳之间,我已经见了红。应该是看我也被吓着了,就没再打,按住我说:“小子,我可不是讹你,这眼镜儿是我媳妇儿从北京给我买回来的,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呢,我就想咱俩一起商量商量把事儿给码了,不然我交代不了,你说呢?”
    我心说你真TM高,有刚有柔,就这么的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
    “你想怎么着?“
    他把我拉起来,给我拍拍土说:“我也不跟你打弯子,1400,你出一半,我出一半儿。”
    其实我这人是很财迷的,一听这话说:“钱没有,有本事你弄死我吧。”他特不屑的笑了笑说:“你能经的起打么?我也不急,给你5天,你把钱凑好,我就再学校等的你。你可听清楚了,我现在是等你,你别到时候让我去找你,我要去找你就不是这钱不钱的事儿了。跟你报个名儿,我是大齐。”
    说完俩人就走了。
    留我一个愣了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我看的出来,他做事儿挺有一套的,当时心里那个乱。
    等TM那几个牌友考完了,我跟他俩一说,疯子急了:“你点儿背,招上真的疯子了,这大齐家里是防暴队的,这小子在市里和那些抽货的都认识,你悬了。”我一听也怵,我说有啥法子么?
    疯子给我出了个主意:回家躲着去吧,他反正也不知道你是谁。
    我说:那不行,那我不就怂了么。
    他摇头说你自己看的办吧,说完也没心情玩,聊了会儿天儿就散了。
    回家路上想了好多对策,但一回到家就很自然的装道:爸,我病了,明天给我请个假
    说完我自己都骂自己怂
    不过真的,我被吓着了
    你说他要是跟我来横的也就罢了
    给我玩这么一手,看小说也没这么复杂啊,要么挨顿打,要么把他俩放倒就行了,琢磨着大齐跟我放下的话,怎么想怎么哆嗦。
    说实话都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之后的三天我在家里是度日如年
    所有的矛盾就在我要是去学校,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但要这么躲着,我心里真不是个味儿,其实时间一点点儿过去,我还就TM这么躲着了。
    真不能想
    直到第四天下午,跟我一起玩牌的另一个朋友突然给我打了电话:你在哪呢?我说在家
    他说疯子被人架走了
    我一听就急了
    我说:“知道是谁么?“
    他:“知道,还给留了电话,是大齐。”
    “给我号!”
    临挂时说了句:他们都别着刀,疯子让我告诉你,只要他说不知道,他们不会怎么样
    挂了电话,我发了半天楞,猛抽了自己个嘴巴子,拿起电话就拨了大齐的号。
    


    3楼2010-09-05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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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像个擦不干净屁股的孩子?
      总等着别人来给我提裤子?
      我真TM窝囊。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在学校而没好好上课的同志们一样,在高三这个迷茫的时期,应该是自己这辈子里最无助,最痛苦的阶段。听每个老丄师都在耳边催促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好像考不上大学就没活路了一样,导致那些喜欢文学作品的人,在SB课本的重重摧残下,丧失了最美好也是最珍贵的想象力,还有些喜欢创造的同学们在老丄师们的自私教导下,同样不再对梦想抱有幻想,学校让我们单纯的心变得世故,让我们的理想化为泡影。
      当我说学校我CNM的时候,我知道,我背后有千千万万个声音会跟我回响。你们说,是这样么?
      在等我爸的时候,其实老丄师就在门口站着,这也是后来文儿告诉我的。他说那班主任这么做,就是想给我施加更大的压力,抱着想看我笑话的心态等待我家长的到来。
      原来,人类的灵魂师就是这个B样。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门外匆忙的脚步声,我祈祷不是我爸,能晚来会儿对我来说都是希望。
      果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是文儿。
      “来了吗?”
      文儿:“到了,你在哪个教室?”
      “038”
      压了电话,马上就听到我班主任的叫声:“你是谁呀?你干什么?”
      “哦,我找个人。”
      我从窗户往外看,文儿穿了一身西装,胳膊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我猜想他如此打扮的原因难道是要用美男计?
      我打开门,急中生智地跟班主任说:“这是我朋友,合伙做生意的。”文儿一点头,笑着伸出手说道:“您好,原来您就是洋子的老丄师,刚才冒失了,不好意思。”
      班主任看了看我俩,随后也伸出手,和文儿握了握:“你是?”
      “哦,我是爱家宠物公司的经理。”说完,从他的公文包里递出一张名片。
      文儿的到来让班主任感觉有些突然,看了名片,转眼便改了脸色:“你好你好,来,有什么是去办公室说吧。”
      办公室里,文儿坐在椅子上,我只好站在旁边。
      班主任把名片放在了她桌子的玻璃板下,可见,她平时也是非常注意收集人脉的。
      喝了口水,说:“陈经理,你刚才说我的学生陆武洋是你的同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儿翘起腿说道:“对,老丄师您说的没错,陆武洋是我的销售员,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他刚才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事情的大概,我是专门来学校给您做解释的。”班主任看了看我,问道:“陈占文是吧?可是陆武洋还是个在校学生,他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连续两个月没来学校,作为老丄师,我有责任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管他在外面做什么,没有通知学校就是他的错。”
      我一听,感觉自己的小命有戏了。
      文儿点头连连称是:“对,您说的没错,这件事他要负主要责任,今天我也是特地来跟您和学校道歉来了,作为他的好友兼合伙人,确因为我们最近挺忙没有来得及站在学校的立场来思考,我恳求您对他做规定内的处罚。”
      班主任其实听的出来,文儿表面上似乎是在大义灭亲,其实是逼着她按学校规定去处罚,像我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写写保证书,留校察看,连记大过都会显的重。但如果让她擅自裁决,那肯定是等我爸一来添油加醋说一顿,接着劝我退学,在我爸因为我丢人丢到家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一红脸提溜着我退出学校的舞台。
      班主任笑了笑说:“他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处罚肯定避免不了,不过现在他家长还没来,有什么事等他父亲来了再说吧。”
      文儿摇头说:“老丄师,我不赞同您的说法,因为您还没有了解我们的情况,在这样的条件下去做一个判罚,我相信对您对他都不是客观的,陆武洋犯的错据我了解是两条,1.无故旷课两个月。2.对老丄师进行欺骗。那刚才我跟您解释了他确实是我们的合伙人,那么第二条欺骗也就不成立了,所以只有第一条,无故旷课,我想问一下,在学校规定中,无故旷课该怎么处理呢?”我心中窃喜,想道:看你个骚娘们怎么治我。
      班主任不舒服地说:“按规定是该留校察看,记大过一次。”
      


      10楼2010-09-05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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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还留校察看,记大过,你TM敢再狠点儿么?
        文儿接道:“谢谢老丄师的宽大处理。”转头对我严道:“你让老丄师费心了,给人家好好赔个不是!”
        我把腰弯了个360°:“老丄师,对不起,是我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这几天让你费心了。”
        班主任表情僵硬,像是要杀了我一样:“知道错就好,我们也是为你好,既然家里把你交给了学校,我们身上就有了责任,对你严厉是我们的义务,你今年才高一,再过两年就是你人生重大抉择的时候,你怎么能不上学去社会上混呢?我想你家里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她这么一问刺中了我的要害,其实最重要的证据来证明我之前对她说在和别人做生意的关键,就是我的家人是否知道。班主任看出了我惊魂不定的神情,得意的洋子溢于言表。
        “我……没告诉家里人”
        文儿看了我一眼,转头接着说:“对,他没敢和家人说,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一般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我们都已经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陆武洋是想用成功来说服他的家人,所以这只是个善意的谎言。况且,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学校只有责任来指引学生走求学的道路,但没有权利禁锢学生的思想,干预他们做别的事情。”
        我心里暗暗佩服文儿的思路,他要是个学法律的,我估计他离金融诈骗也不远了。
        正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诚恐的伸了进来。轻轻地问候了一声:“张老丄师,你好。”
        看到我爸那既焦急又疲惫的眼神,刚才还绞尽脑汁对付老丄师的劲头全部散去,再也抑制不住的悔恨参杂着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起了转。
        老丄师连忙站起来请我爸坐下,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爸爸双手接过,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时候老丄师越客气,我犯的错就越大。
        我真想就在此时给爸爸跪下,任他打任他骂,再也不去逃避自己的过错,挺起胸来承担责任,可是,我知道我爸是不会动手的……我爸喝了口水,开口说:“老丄师,是不是陆武洋又犯什么错了?”
        班主任立马转变姿态,冷笑一声,接着又叹了口气:“你家孩子的情况我当这么多年老丄师从来没碰到过,他竟然擅自离校在社会上闯荡,两个多月都没跟学校请过假!你说让我这当老丄师的怎么做?都是自己的学生,说重了吧怕有逆反情绪,说清了还不管用,我是真管不了了,不然也不会把你叫来。”
        老爸尴尬地应着:“是是,唉,给老丄师你又添麻烦了,是在是抱歉,都是我平时忙,没时间管他,今后一定会好好教育。”说完,起身给老丄师举了个躬,班主任很是享受,侧着身子没有说话。
        看着将近五十的老爸给一个不到三十五的骚娘们低头,我真想上去销死她!
        看老丄师没有反应,老爸又说:“老丄师,请你给他一个机会,以后要是管不住,您就上手,就当是替我们教育他。”
        如此哀求一个老娘们,她TMD终于动了动,不紧不慢说道:“你可别这么说,现在的学生多厉害啊,你还让我上手?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文儿听后也冒了火,但马上就压了下去,换了张笑脸站起来对我爸说:“叔儿,你好,我是洋子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洋子没干坏事,你也冷静冷静,听我把事儿慢慢说来好吗,咱们都坐下,坐下慢慢聊。”
        老爸指着文儿问我:“你多会认识的朋友?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好,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几个月你都TM去哪儿野去了?”
        我看老爸愤怒的样子,眼泪再也扛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我不能再骗下去了,真的不能再骗下去了,哪怕开除也好,被逐出家门也好,我已经没脸去撒谎了……
        “爸,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我没脸见你,全都是我的错,跟文儿也没关系,就是我不学无术,懒惰,我是垃圾,我逃学每天打扑克,每天都装作在上学,回到家里你们以为我在屋里用功读书,其实我早就倒头睡了,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文儿看到我痛苦的自责,他眼睛也红了。
        老爸看到我不肖的样子,是又恨又气……
        


        11楼2010-09-05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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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动摇的我决心了,老师,今天跟你说了我的梦想,我真的不是学习的材料,与其这样在学校耗到毕业,不如自己出去闯一闯,现在上个大学只要有钱就能上,您也别哄我,我都知道这些学校是怎么操作的,况且实在不行我还能上成人再教育,只是一张文聘而已,以前我上学是做给家里看,是为了完成他们的愿望,不过现在出了这些事儿,我也就不用再瞒着了。之前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需要的就是吃亏受难学会成长,这些难道不比在学校混日子强吗?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没用,最后还是得看我自己争不争气,所以,您就当是帮我一次,真的是在帮**后我要有所成就,您脸上也有光,我会一辈子感谢你!”说完,我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任思考了许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放在我面前说:“填了吧,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今天我可是破了原则给你一个机会的,你以后好坏跟我没关系,跟谁都没关系,你不需要对谁负责,你只需要对你自己负责就行了。”
          “主任,谢谢你!”
          老师朝我脑袋拍了一巴掌说道:“别嬉皮笑脸的,一会儿你拿着表盖了章,然后跑你班主任那里就说你爸来学校直接找我办的休学,以后就不用她费心了,说点儿好听的,知道么?”
          “恩恩,知道,我明白,保证按规矩办事儿!”我应道。
          临走时,主任把我叫住,嘱咐了我一句:“别让我后悔,小子,好好孝顺家里人。等一年后还回来参加考试,该考什么考什么,学籍一直给你保留着,学费,你就自己出去赚吧!”
          拿着表,顿时感到了无比的温暖,我又一次鞠了个躬,还以一个自信的微笑。
          回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当她看到我的表格时,什么脾气都没了,我按着教务主任教给我的话给她翻了一遍,她只好乖乖的按教务的吩咐做了处理。
          离开她的办公室,我走到了学校大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学校,真的到了离开的时候,却又有些留恋。
          拨通了文儿的电话,把今天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他听了笑着说:“怎么样,最后还得跟我走吧?”
          我说:“我现在只要能养活自己,不给家里添事儿就行。”
          “别急,你先出来吧,把大齐的事儿先解决了,钱很快就来。”
          我在学校里边等了一会儿,十五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金杯车停在了马路对面
          当我走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齐的朋友把钱交到收破烂儿的手里,拿了钱,收破烂儿的直接朝公交车站走去。
          大齐转身看到了我,走过来笑了笑,用眼睛上下扫了一遍说道:“甭管是不是你,来日方长,小子,不是老子说你,你做的有点儿过了!”说完,带着他的人回了学校。
          我没敢说话,朝金杯车快步走去。
          上了车,毡子急忙问道:“你怎么跟大齐打了个照面儿?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毡子呵呵一笑,朝路口开了出去。
          文儿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既然你把路走到这儿了,家里人也对你失去了信任,但你不能对你自己失去信任,一个人就算倒下多少次,只要最后能站起来,他这个人就没事儿,如果倒了一次站不起来了,那他这个人就彻底被废了。”
          我点点头:“恩,我废不了。”
          毡子把车停在车站旁,摇下玻璃,收破烂的一看是他,立刻赶了上来,把钱赶忙递了过去,说道:“给,东西给你拿来了,钱呢?”
          毡子数了数钱,抽出二百说:“拿着吧,红叶网吧给你开了台机,那儿有人给你准备了盒饭,赶紧去吧,别瞎转悠。”
          毡子把钱给了文儿,文儿拿出两千给了我,其他钱装在自己的皮甲里,随后说:“这钱你先拿着,昨天你爸回去跟你怎么说?同意你出来闯了吗?”
          我叹了口气:“同意个屁,我差点儿没把他给气死。”
          拿出手机,我犹豫再三,还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喂?爸。”
          只听那边柔弱的声音说道:“你到哪儿去了?”
          “恩,我把学校的事情办完了,学籍还保留,将来还能回来考大学,拿毕业证。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儿子从今天起就开始独立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什么都别说了,给我个机会,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妈,我走了。”说完赶忙把电话压掉,想想这样还不够,直接把电池拔了出来,让我爸再没劝我的机会,我怕他一劝我,我还是会回到过去。
          


          15楼2010-09-05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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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的出来,文儿也有些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虎可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老虎笑了笑转头说道:“大宝兄弟,我的小弟来了,咱们该谈谈正事儿了。”
            毡子慢慢移到我身前,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跟上一步,并肩站在了一起。
            叫大宝的那人站了出来,走到文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老虎,这位就是最近名儿挺响的陈兄弟吧!”
            文儿点了点头:“大宝哥,这都是道上的兄弟们瞎传的,都靠虎哥提携,我这个人笨的很,虎哥说什么小的们就做什么。”
            毡子笑了笑附耳说:“你看文儿小聪明还不少,这点我真比不上他。”
            老虎说道:“文儿啊,你说你听话?你要是听话也不至于不开眼的把大宝兄弟的人伤到吧?难道这也是我让你做的?”
            文儿赶忙说:“不是不是,全都是一场误会。”走到骡子面前,文儿接着说:“骡子,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多多包涵!”
            骡子掏了掏耳朵说:“你别客气,是我骡子办事不利,砸人也没问清楚,我没理,兄弟们受的伤那是活该,一个个也不打听打听你是谁,上来就挑事儿,拉也没拉住,这不,可不是自己人挠了自己人嘛!虎哥,你也憋怪文儿,错不在他!”
            虎哥接话说道:“大宝,骡子兄弟,我老虎从来不姑息手下,犯了过就得惩,就算哥几个高抬贵手,我也不能放任,不然我没法给手下的弟兄们交代。”
            我仨一个激灵,从老虎的嘴里终于听到了最坏的消息。
            如果是大宝来要文儿,如果是骡子来报仇,我想文儿都不会束手就擒,但是老虎张了嘴……或许最坏的事情都会发生也说不定。
            文儿咬了咬牙,笑笑:“虎哥,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我也没脸再跟着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按规矩办吧。”
            大宝哈哈一笑拍了拍文儿的肩膀:“是条汉子。”说完转身坐了回去,一句话也没再说过。
            老虎看了看大宝,很镇定地说道:“文儿,留下点儿东西吧!”
            我和毡子一惊,立马跑到文儿身边说道:“文儿,跑吧。”
            文儿沉默不语,双眉紧皱,怒瞪着老虎。
            老虎说道:“把他俩拉开,有你们说话的份儿么?”
            毡子甩开二人,对老虎吼道:“虎哥你不能这样做啊!文儿跟你出生入死,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刚说完话,几个光头上来把毡子拖在一旁就是顿拳脚。文儿连忙喊道:“都给我住手,把他俩给我放了!”
            老虎摆摆手,毡子已经很难站起来,勉强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气:“咳……咳……老虎我CNM,你敢……你敢动文儿哥一下,我绝对会……”话还没说完,一个光头突然抽出板凳砸倒了毡子!
            文儿再也憋不住,怒吼道:“好啊!你要我的命!好啊!我TM给你,把他俩给我放了,我什么都给你!”
            我大喊:“别犯傻!”
            老虎哈哈笑道:“好,好意个什么都给我,就留下你的右手吧。大宝兄弟,你看合适么?”
            大宝嘿嘿笑着说:“虎哥,你家里的事儿,你做主就行了。”
            骡子走上前,抽出一把刀问道:“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文儿没答话,一把躲过了刀,骂了句:滚!
            骡子拍了拍他肩膀,退了回去。
            我看到此时的文儿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我真的无法相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他,马上就要残酷地切掉自己的右手……我眼里的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我恨我自己没用,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我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忽然,想起兄弟们临走是给我的电话,我趁人不注意,伸进口袋里盲按了两下拨号键盘,但愿兄弟们能收到信号,及时赶来。想是这么想,不过文儿突然举起了刀,我叹了口气,一切都TM晚了!
            举着刀的文儿转身对毡子身边的人说道:“给我让开,放他们走!”
            几个光头看了看老虎,老虎摆了下手,小弟们顿时让开了一条路。
            “洋子,抬走毡子!”
            “文儿!你别干傻事儿!你不走,我们也不走!”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文儿吼道:“都给我滚!都TM想死是吗?赶紧给我滚!老虎,只能说我陈占文看错你了!”
            


            19楼2010-09-05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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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得说不上话来,只好先架起毡子,毡子哭着求我说道:“洋……洋子救救文哥,我求求你!”
              老虎看文儿迟迟不动手,怒道:“你小子还墨迹什么,难道要我动手是吗?”
              文儿冷笑一声说道:“好,老虎,手我今天给你留下,从此以后咱俩就两清了!”
              老虎说道:“好!只要你今天把手给我留下,你们就能从这里走出去,我老虎说道做到!”
              文儿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桌子上,起手,落刀……
              这时,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老虎的笑声,我的哭声,还有鲜血,随着文儿的倒地一同参杂着划破夜空。
              我看到那把刀就那么深深地嵌在文儿的手腕儿上……
              突然间,时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我和毡子声嘶力竭地爬到文儿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已经不在乎自己将会被怎么样,我只想知道将来文儿会怎么样……
              忽然间门被一脚踹开,我转头看到一群光着膀子的兄弟手提砍刀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我认识,是大眼儿!带头的兄弟长的瘦弱矮小,提着刀冲在了第一。
              大眼儿看到地下躺着的文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响对旁边那小个子说道:“海涛哥我们来晚了……这帮王八蛋!洋子,文儿哥怎么样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面前这个怒气腾腾的小个子,原来他就是刚才喝酒时提到的海涛,我大喊了一声:“文儿哥被老虎砍掉一只手!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啊!”
              大伙一听连忙跑到文儿的身边,一看,海涛怒喊一声!拿起刀往自己的胸膛上划了一道红口子,怒喊道:“兄弟们!今天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给我把老虎剁成肉酱!”
              大伙看到文儿这幅样子,憋着眼泪一个个怒气腾腾,都学着海涛的样子,人人往胸口上剌了一刀,只听大眼儿喊了个“杀!”人就像开了笼子的鸟,朝老虎大宝他们压去。
              毡子在地上拉扯着我的裤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赶紧让他们停手,别打了,文哥就是想结束一切……咳……咳,一切都结束了,别再纠缠了!”
              我连忙点点头,可是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我又如何能阻止这场战争?
              毡子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叹了口气说道:“完了,全完了!”
              阳台上每个人都杀的眼都红了,老虎的人是倒下不少,因为他们手里都没拿东西,面对锋利的刀锋,他们只有倒地的份儿。
              海涛一个人直向老虎冲去,每刀砍下去都得手脚并用地再把刀拔出来,因为实在是砍的太深了。大宝和骡子躲在墙角,身边几个手下护着二人,暂时没人去打理他们。但老虎就比较危险,他前面的小弟一个一个地倒下,老虎突然从背后抽出一个东西,指着海涛喊道:“都TM给我停下!”
              大伙杀的眼红,又哪里能听得见海涛的喊声。海涛又喊了一声:“兄弟们都给我停下!!”
              “啪”一声枪响,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厮杀。
              大伙回头一看,老虎正拿着一把自制SQ顶在了海涛的脑袋上。
              “老虎,今天你崩了我也是死,不崩我也是死,总之你是要葬在这儿了!”海涛冷冷地说道。
              毡子连忙喊道:“海涛,别TM犯傻,先把文儿哥抬走吧!再晚点儿就来不及了!”
              老虎看了眼四周,这个天台上的人数优势已经被我们占了,他突然怒道:“小子,你把梁子给我撂下了,今天我放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海涛瞪着他说道:“爷我烂命一条,我今天先放了你,你记着,不出一个月,让你的小弟给你全家准备准备吧!老虎,赶紧挑口好棺材!”
              说完走到我身边把刀扔掉,扯开裤腿给文儿的胳膊缠了两圈儿,那弱小的身体把文儿撑在了背上,快步走出。
              我掺起毡子,也跟着走了出去,临走时看了一眼老虎说道:“毡子,总有一天让我会让老虎他们都爬在我的脚下!”
              毡子对我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快去跟着海涛!”
              一个小时后在急诊门室口,大伙聚成一团,一个个都闷头不语,海涛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毡子左手绑着石膏,嘴角肿了一大片,支支吾吾地问:“海涛,你TM还有脸回来??”
              


              20楼2010-09-05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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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涛挖着头低声说:“我是没脸回来,我根本就没脸回来……”
                说完从衣兜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毡子说:“五万块钱,文儿做手术用的着……”
                毡子看都没看,闭着眼说:“拿开吧,这钱我不要,你知道文儿一直不想看到你。”
                海涛没再说话,把钱放在毡子身边,叹口气说道:“等文儿醒了,别说我来过就好了。
                海涛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我戒了。这回是真的。”
                毡子看着海涛叹了口气:“你丄他妈每次都这么说”
                大眼儿走上来对毡子说:“大哥,涛哥这回真的戒了,只是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们嫌我多事,刚才我给涛哥打电话说文哥出了事,他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海涛拍了拍大眼:“算了,我做过的事儿是没法被原谅的,毡子,照顾好文儿,保重!”
                说完带着他的兄弟们走出了医院。
                我做在毡子旁边,把钱放到他手上:“毡子,海涛和文儿……”
                “别说了,头疼,就怕文的手……”
                看着急诊室的灯,迟迟没有灭的意思,我们的心都牵到了手术台上。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忽然,急症室的灯灭了,大伙一下窜到了门口。
                “大夫,大哥怎么样?”
                护士推开众人,不紧不慢地说:“危险期度过了,就是失血过多,手臂的手术也很成功,但是要想恢复,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
                众人一听就恼了:“医生你这是什么话?需要一年的时间?那到底是成功还是不成功?”
                医生不耐烦地说道:“还能接好你们就知足吧,不仅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且就算恢复了也不会拥有正常人的握力,但生活起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伙一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指着医生就骂道:“你TMD什么狗P医生,不就伤了手腕儿还整成这样,我CNMD……”
                我就发现医生就是个脑残,当着这么多暴脾气非要实话实说,这么一来,他是走不出这个门口了。
                骂的这个小医生连连后退,直到文儿被护士们用推车推了出来,大伙才住了嘴,赶紧给担架让开了道。
                毡子站起来说道:“都回去吧,这么多人在这儿不像话,我和洋子留在这儿就行了。”
                兄弟们七嘴八舌嚷了半天,最后每人从口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毡子身边,一个个道了别,不服气地离开了医院。
                我和毡子把钱收好,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一同进了文儿的重症病房。
                我俩看到他的样子,真是心如刀绞。他的胳膊上被厚厚的绷带绑着,身边的各种仪器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滴答声,生怕忽然会停止似的。
                也许过了今天,文儿和老虎的帐就彻底清了,又或许,只是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的寂静。
                之后两天,我都和毡子日夜守候在文儿的身边,其前我给老爸通了个气儿,他也原谅了我的不辞而别,并且说,如果再外面受了气就赶紧回家吧,家里人都惦记着。
                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又掉了泪。
                社会,怎么会如此残酷。
                我,怎么这么天真,又是如此的无能……
                希望一切都会过去,或许一切糟糕的事情总会过去的。
                第三天文儿醒了,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没办法张嘴说话,到了下午情况才有所好转,不用再靠吸管进食了,能小量小量的吃些东西。
                毡子的嘴也好了个大概,把文儿的伤势告诉了大眼儿他们,并嘱咐兄弟们没事别乱跑,怕大宝的人伺机端窝。大眼连连称是,并告诉毡子,他们又凑了两万,明天就给送过来。
                毡子笑笑告诉他,用不了这么多,等文儿好了也就花个两万左右,其他的钱还是凑够还给海涛,文儿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儿还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天,文儿恢复的不错,能勉强坐起来了,但是手腕却钻心地疼,还是不能过多的移动和说话。
                这两天他虽然吃的少,但吊瓶里不知道给他输了什么先进的东西,他竟然一点都不饿。
                我和毡子轮流照顾他,其前毡子接了一个电话,是大眼儿打来的,说海涛想来看看文儿,毡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告诉大眼儿要是海涛来了,所有的事儿让他自己担着。大眼被压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不了了之。
                


                21楼2010-09-05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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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儿从思路变得清晰后,就开始沉默不语,仿佛变了一个人。有时候突然会生气,而且是很大的火,有时候又平静的让人害怕,谁和他说话都不吭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吊瓶儿,我和毡子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只好在门口猛猛地抽着烟。
                  我灭了烟,问毡子:“你跟我说说海涛和文儿到底有什么坎儿过不去?我看海涛人也很仗义,还念着文儿,我觉得凭这一点,文儿也不能不念旧情啊。”
                  毡子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那你跟我说说吧,我很想知道,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海涛很可怜。”
                  毡子说:“好吧。”
                  原来在两年前,文儿,海涛,风间,毡子,还有一个叫叶龙的兄弟是从小玩到大的。他们五个从来都形影不离,出了什么事儿都是文儿和风间想招,海涛和我顶,叶龙就给大家擦屁股,因为他老爸是咱们市的公安局局长,后来叶龙他爸被双规,他妈离他而去,跟一个贩煤的跑掉了。正好那时候海涛开始偷偷的抽上了货,那时候是他们五个闹别扭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又过了半年,海涛瞒着他们和别的人开始卖白粉,直到有一天让叶龙发现了,他把情况告诉我们,当时文儿就瘫掉了。说道这儿毡子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接下去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歇了一会,双眼通红的毡子继续说道:终于有一天海涛出了事儿,自己吞了别人的货,逃到了叶龙家躲人。叶龙也不好挑明,想着要这么看着他也行,等他犯毒瘾的时候再挑破,逼他强制戒毒。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出了这事儿也不能不管。后来和文儿通了气儿,文儿也说先就这么放在家里,观察一下再说。
                  可就这么一观察,把叶龙送到了局子里。
                  海涛这B表面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到犯瘾的时候就趁叶龙不注意躲在厕所里偷偷抽,起初叶龙没有怀疑,后来他听到厕所里总是传出来异样的叫声,他突然意识到海涛在偷偷的抽货。他没有急,先是联系了文儿,告诉他具体情况,文儿带着其他三人立刻赶到了叶龙家里,可刚走到小区口,就看到叶龙被警察抓走了。
                  原来叶龙忍不住开始敲门,海涛说什么都不开,叶龙愤怒的质问他是不是在里面抽货,海涛死都不承认,情急中把锡纸扔出了窗外。然后趁叶龙放松警惕的时候开门跑了出去,叶龙大惊,去厨房拿起菜刀连忙追出。
                  就这么一跑一追,刚到小区口,海涛就被人拦了下来,原来被他吞了货的那帮人早就查到他躲在这里,连续蹲点儿好几天,总算把他等了出来,二话没说就要把他拖走。海涛那时候刚吸了粉,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哪能挣脱三个人的拖拽,只把他急的喊道:“龙哥快来救我!他们是来要我命的!”
                  


                  22楼2010-09-05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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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地笑笑,对毡子说:“你们都是一群2B。没错,纯正的2B。”
                    说完,我俩对视几秒,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我俩像个SB哈哈大笑的时候,病房里传来呼喊声:“毡子!毡子!”
                    我俩赶忙进去,看文儿正满脸泪痕地说道:“我他妈的手!!”
                    毡子连忙安慰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过几天就好了,刚做了手术麻药没过,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真的,你看,等你有精神了咱们就回家,咱们回家!别哭,文儿你别哭,没事儿的……”
                    “你没骗我?毡子你可不要骗我,我接受的了,你告诉我,我到底残了没有!”
                    我赶紧说道:“没骗你,文儿,你想想,残废的人不都是没胳膊没腿儿吗?你看你的手还好好的呆着,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修养些日子就慢慢恢复知觉了!”
                    文儿擦干眼泪说道:“没事没事,让我静静……”他闭上眼睛呆了几秒,然后喃喃地说道:“就算我真残废了我也不怕,只要我脑袋还转,你们就当我的手,咱们照样能闯出个名堂,对不对?毡子,对不对?洋子?对不对??”
                    我和毡子不忍看着文儿这样折磨自己,大声告诉他:“你不是残废,你个SB你乱说J8什么玩意儿呢!你会好的,真的会好起来的!”
                    “洋子,从把我送到医院算起,过了几天了?”
                    我说道:“今天第四天,你看你恢复的多快!”
                    文儿点点头,又问:“那天我倒在地上还有意识的时候,是不是海涛救的我?”
                    我俩顿时哑口,毡子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说道:“恩,是他来救的咱们。”
                    文儿沉默了一会,抬头说:“要是他再来,就让他来见我吧。”
                    毡子连忙说道:“那现在把他叫来吧?”
                    文儿笑笑说:“还是等他自己来吧,看他有没有那个心。你俩这几天应该也没休息好,早点儿睡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有什么事儿,明天你们休息好了再说吧。”
                    我和毡子商量了一下,我留下来照看文儿,让他一个人还是不放心。毡子点点头,又安慰了文儿几句,悄悄离开了医院。
                    文儿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我也不敢打扰他,他双眼看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过了一个小时候,他突然说道:“洋子,咱们离开这里吧。”
                    我惊奇道:“为什么?”
                    “经过老虎的事儿,我觉得已经疲倦了,真的没想到老虎会对我下毒手,我曾对她我开始厌恶这座城市,非常的厌恶。每当看到我的手,就会想起他曾经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的利用过。”
                    我给他倒了杯水,问:“那,咱们去哪儿?”
                    文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想离开这里。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会废掉的,我要想办法赚钱,家里人还等着我为他们分担,你知道吗,我家里出了变故,欠债欠了50多万。现在又加上我废了只手,这么多的痛苦,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我好累。”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高兴,也许以后不会再过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好,听你的,等你手好了咱们就出去闯一闯!”
                    “呵呵,洋子,我今天之所以这样,全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报应,也是还债。我不会再去怨恨伤害我的人,我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我能脱离现在的痛苦,过上咱们该过的日子。”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左手说道:“一定会的,你再休息会儿吧,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出发!”
                    文儿笑笑,说道:“我还不累,洋子,谢谢你,从认识你到现在,我知道我没交错朋友。”
                    我有些感动,把眼泪憋回去说:“你能不能少说点儿废话?”
                    文儿笑的更开心了:“你知道么洋子,去学校管你借了一百那天,其实我已经在马路上被人追着跑了两条街,钱包也没了,手机也没了,当时我都没办法出学校,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我甩掉。其实我早就知道老虎不会放过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好了,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些让人难过的事情,只能说我当初跟错了人。洋子,你赶紧睡觉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躺在文儿旁边的空床上,想着刚才的话,也许,结束的时候,正是象征着另一个开始。
                    


                    24楼2010-09-05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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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已经晌午,看到毡子,我呵呵一笑说道:“怎么这么累,一睡睡到了现在……”
                      毡子拿出小笼包和混沌,对我说:“我和文儿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你赶紧洗把脸先吃饭吧。”
                      我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吃着毡子买的混沌,总感觉味道怪怪的,我问他:“怎么混沌是酸的?”
                      文儿哈哈一笑说:“毡子第一次做,醋倒多了。你说他笨的从超市买来混沌,看着说明做都做成这样,真服了!”
                      毡子不好意思挠挠头,凑近我耳朵根我说道:“一会儿海涛要来,我还没告诉文儿。”
                      我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喝了口汤,真TM酸。
                      吃完了饭,我们天南地北的聊着,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敲门,接着慢慢推开。
                      我再一次看到了这具瘦小的身体,没错,是海涛。
                      只见海涛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文儿……你……感觉好点没?”
                      文儿看了看他,应了声:“你来了。”
                      只见海涛双眼一红,赶忙走到床边,把水果扔在一边有些抽噎地说:“你……终于肯见我了……”
                      文儿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差点儿命都没了,能见一个算一个吧。”
                      海涛再也控制不住,在病房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毡子搬过一把凳子,放在海涛身边说:“坐下说吧,文儿只是肯见你,还没说要原谅你。”
                      海涛点点头:“能见着你我就放心了,原谅不原谅无所谓,我就是担心你,怕你有什么闪失……”
                      文儿摇摇头:“事儿都过去了,我就想问问你,最近两年你都干什么了。”
                      海涛摸了把鼻涕说:“从去年开始我自己开了个小店儿,专门给人洗车,也赚了点儿钱。还有,文儿,我已经把那东西戒了,我没骗你,喏,这是我一个星期前的尿检,你看看。”
                      文儿接过他手里的纸,看了看说:“戒了多长时间了?”
                      “将近半年了,我每天除了和以前的兄弟们有联系外,跟那些卖货的人再没打过交道。我总是时常想起当年自己犯下的错,想到我一次又一次的让大伙寒心,我自己都感觉自己不是人。我一直想给大家赔礼,就算让我当场暴毙我也不会有半句废话,但是,我就怕文儿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文儿摇了摇头:“你去看过叶龙吗?”
                      海涛低头说:“我哪有脸去……何况,他也不会见我的。”
                      文儿叹了口气:“叶龙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能把毒瘾戒掉,就让我带你去看看他。他在里面混的不错,住的是单人间,伙食也是单独开小灶,预警头儿是他表哥嘛,条件自然就好点儿……”
                      海涛哭着打断说道:“别说了……文儿你别说了……我TM就是一畜生,你也不用安慰我,大龙住的那监狱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还安慰我……他哪有什么表哥……”
                      文儿看着他喊道:“你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就行,以后你的屁股你自己擦,该怎么做我绝对不教你,想得到叶龙的原谅,靠TM你自个儿吧!”
                      海涛边哭边跪在了地上,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说:“文儿,别说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TM就是死在谁手下都不冤枉的王8蛋!”
                      我和毡子坐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文儿一脸的愤怒,怎么都联想不到他还是昨天又哭又笑的那个大男孩儿。
                      文儿看海涛哭起来没完没了,摆摆手说道:“愿不原谅你我说了不算,等我能下地的时候,跟我去探一回监吧。”
                      


                      25楼2010-09-05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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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涛听了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文儿,这儿事我绝对不会耽误,可是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去帮你报仇!”
                        文儿沉默了一会:“不需要。”
                        “为什么?不行,我一定要去摘了老虎的脑袋,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来之前我发过誓,要是将来不提着老虎的脑袋来见你,我就被老天劈死!”海涛信誓旦旦地说道。
                        “别让我说第二遍,我不想报仇,你不要在提了。”文儿冷冷地说道。
                        海涛急道:“那……那我发过誓的!我不提着他的头见你我就被老天……”
                        文儿打断他说道:“那你就被雷劈死好了。”
                        听文儿这么一说,我和毡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海涛急道:“毡子你还有心思笑?文儿你怎么变面儿了?你还是文儿吗?”
                        “毡子,狗的买卖,以后你就接手了吧,反正钱也是你投的最多,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文儿淡淡地说道。
                        毡子蹭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要离开这儿?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们这帮兄弟们怎么办?我怎么跟手下的人交代?他们都等着跟你打拼呢,你说走就走,文儿……你是不是害怕了?”
                        海涛说:“文儿,在这里倒了不站起来,以后去哪儿都会倒!你想过要是半年后叶龙出来怎么办?他家四分五裂,再也不是几年前的他了!你走了,他去靠谁?”
                        文儿缓缓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毡子,你好好做生意,好好处兄弟,以后他们就靠你了。海涛,祸是你闯下的,你就好好干,等叶龙出来好好照顾他。我离开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在过刀口上的生活了,老虎不会让我好过,我也不想再和他纠缠,所以,离开这儿对谁都好。”
                        毡子忙说:“那要走咱们一起走啊,我们的狗,海涛的洗车行都可以扔下不管,只要咱们兄弟在一起,有什么事儿能难倒咱们?”
                        文儿摇摇头:“我出去是受苦的,你们在这里好好打理你们的营生,不要跟我出去挨饿,受罪。你们看看我的手,能不能好还是两说,在这里就是个废物,活干不了,还得天天让人照顾,我烦,你们也累。”
                        海涛怒道:“文儿!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也不和老虎算账了,老天要劈我就由着他!以后我什么话都听你的,你说一我不说二,洗车行你来打理,什么都不用干,坐那里看着就行,我和毡子去干别的,堂堂两个七尺男儿还养活不了你?”
                        看着他们吵的不可开交,我有点儿看不下去,说:“毡子,海涛,你们不了解,其实是文儿家里压力太大,在这里不好的回忆太多了,哪怕他再坚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精神上的损伤是别人帮不了的,如果不离开这里,他会疯掉的。”
                        海涛瞪了我一眼:“你是谁?话怎么这么多?滚一边去!”
                        我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文儿和毡子,文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怒道:“你再给我骂一句!再骂一句你就给我滚回去!”
                        毡子赶忙解说:“海涛,这是洋子,跟大伙一起过来的人,赶紧给人道歉!”
                        海涛楞了半天说道:“毡子,我一直以为是你带来的人,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别在意啊洋子。真……”
                        文儿气呼呼的说:“你TM就没个省心的时候,没由来得罪自己兄弟,我都TM懒的搭理你。”
                        我呵呵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大家都是误会。”
                        海涛点点头笑着说:“是是,误会误会,都怪我!”
                        文儿一呲牙说:“误会个P,你身边的兄弟们都烦你这点儿,动不动就骂人发脾气,你怎么这么牛B啊?牛B你自己干去,看把你狂的,从小到大这B样就没给我改掉,还什么我说一你不说二,赶紧滚吧!”
                        “不不……我我都改了,都改了,刚才就是急,我老毛病犯了,你可不能再把我撵走了。以后我就形影不离跟着你们,大伙去哪儿我第一个冲在前面,再不用大家费心!我发誓!”
                        毡子打哈哈道:“你TM一辈子发过的誓能写一本圣经,真TM的也不知道老天瞎没瞎眼,还不劈你。”
                        “嘿嘿,这不是大家照顾我嘛,谁让我最没本事还最能咧咧呢,上帝他老人家一直在给我机会,他说我是个知错就改的人,真的!”
                        


                        26楼2010-09-05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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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金对海涛冷笑了一声,跑过去拉住文儿说道:“饶了他吧,他知道错了!他要是还敢嘴硬,我回去收拾他,不劳烦您动气,文儿哥你好好养伤吧!”
                          文儿气喘吁吁地骂道:“什么玩意儿!”
                          说完让毡子拿出钱来,递给金金:“妹子,你的钱还还给你,我们用不着。”
                          金金推了回去:“这是自己赚的钱,文儿哥你就拿着用吧先,身子需要恢复,买些补品给自己补补。”
                          文儿放在她身边说道:“你要是不拿走,以后也就别见海涛了。”
                          金金僵硬的笑容停顿在脸上,看了看海涛问:“是我做错事儿了吗?”
                          我连忙说:“不是,是不想让你破费,文儿也是为了妹子你好。”
                          “这些钱和人的身体比起来,当然是恢复健康要放在第一位的!钱还可以赚,我自己开了个洗车行,不缺这些的。所以这是小妹的一点儿心意,大家就收下吧!”
                          文儿疑道:“洗车行是你开的?”
                          金金看了看我们一个个疑问的面孔小声说道:是啊。
                          海涛连忙说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打理嘛!”
                          金金回过了神说:“哦!是是,是我让海涛打理的!”
                          文儿小声指着海涛说道:“好你小子,还说什么自己开了个洗车行,原来你TM是跟着人家吃软饭!”
                          海涛振振有词地说:“每天早上都是我开门儿,每天都是我管着那帮人,不是我开的是谁开的?”
                          我和毡子看文儿举起了暖壶,连忙跑过去把文儿按了下来,我说道:“你现在不宜剧烈活动……有什么事儿交给毡子吧……”
                          毡子摇摇头:“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金金乐呵呵地看着文儿:“文儿哥,你赶快恢复身体,以后海涛要是欺负我,我也有人能给我做主了!”
                          “金金,你家里人做什么的?二老身体还好吧?”文儿躺在床上缓缓问道。
                          “恩,我爸爸是搞建材的,妈妈是一标准的家庭主妇,我们家里人很好。”
                          文儿看了看海涛,问道:“那你知道他以前的事儿么?”
                          金金点点头:“你是说他以前吸毒的事吧?是我帮他戒掉的。”
                          毡子疑问道:“一个吸毒的人你没事儿干了跟着他?还帮他戒毒,帮他赚钱?金金,你是不是让海涛这小子给骗了呀?”
                          “没有啊,是当年他碰到我的时候,正好帮了我一回。”
                          毡子又问:“是不是英雄救美啊?”
                          金金摇摇头:“不是,是我钱包丢了,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我坐到马路上哭了一个小时,后来他路过,问我哭什么?我说我钱包丢了,他就帮我找了一晚上……”
                          文儿问海涛说道:“你给我老实说,当时是真心帮人家还是打上钱包的主意了?”
                          海涛唯唯诺诺的说:“都有……”
                          文儿对金金说:“你听听,这样一个人,会耽误你的,他什么都没有,你觉得这么值得吗?”
                          金金笑笑说:“能耽误我什么?吸毒也戒掉了,他人也算正直,又不花心,还想要怎么样?”
                          她的一番话说的我们仨哑口无言,爱情是盲目的。
                          半响毡子蹦出一句话:“海涛还有优点……我是不是听错了?”
                          文儿招手让海涛上前,海涛慢慢走过来,文儿说:“你给我掏个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
                          “我……”
                          金金有些尴尬:“文儿哥……”
                          文儿一摆手说:“我不管你现在喜欢不喜欢人家,将来我要看你老婆不是她,我就把你给葬了!”
                          海涛呆呆地站在原地,毡子连忙接到:“海涛你听到没有?这么好个女孩儿你还想怎么地?”
                          我细细看了看金金,其实人还算不错的,除了略微胖点儿,脸蛋儿也挺正常,就是不太出众而已。
                          海涛执拗不过,只好点点头:“诶。”
                          “MD,看把你给为难的,什么玩意儿!”毡子骂道。
                          文儿无奈地说了句:“大伙回吧,不早了,我有点儿累。金金,走的时候拿上你的钱。”
                          金金没敢再多说,和海涛告别了我们离开了医院。
                          晚上文儿睡的很香,想着如果真的要去外地,心里有点儿兴奋,又有些害怕。
                          幻想着将来如果有了钱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到时候再回到这里,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都另眼相看。我承认我很记仇,但我很肯定的说,我TM就是这么想的,我要让曾经瞧不起我陆武洋的人,都被我踩在脚下!!
                          


                          28楼2010-09-05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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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将来会遇到多少挫折,我陆武洋绝对不会再逃避,因为我TMD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要走了,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17年的城市。我没什么舍不得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家人。
                            想到这里,我起身取出手机,打开后,拨了老爸的电话。
                            还通着。
                            “洋洋?”
                            “爸。”
                            “你怎么一直关机?”
                            “手机没电了,你放心爸,我一切都好,过几天我就要去外地了,提前通知你一声。”
                            “那你这几天都住在哪了?”
                            “那你这几天都住在哪了?”
                            “……我住公司。”
                            “你公司在哪?”
                            “在郊区,离狗市很近,放心吧,出不了事儿。公司的人都是正经人,况且,你儿子也没胆量干那些违法的事情啊!”
                            “恩,那你出去走多久?”
                            我说:“现在说不准,赚钱这东西……由人不由我对吧。”
                            “那你有时间带你的同事来家里吃顿饭!”
                            “恩。我妈呢?”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妈跟我吵了一架,住到你姥姥家去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安慰了一顿老爸,赶紧挂了电话。
                            接着又给我妈打了过去。
                            “妈。”
                            “你还有脸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个儿子!”
                            “你能不能别老给我拽脾气?”我生气地说道。
                            “我说你两句怎么了,我骂你也是应该的,你看看你每天家都不回,在外面指不定干什么勾当呢!”
                            我压了电话,骂了句,操。
                            从小就和我妈不和,她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导致女人这个群体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无理取闹的代言人,她们狭隘,自私,虚伪等等一切贬意的名词在女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后来我发现,也许只有我妈才是这样的人。
                            我对老妈恨比爱多,她本性还算善良,但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沟通,怎么与人相处。总言而知,也就只有我爸这么温顺的人才会娶她。
                            从小时候开始有记忆时,家里这两口人就每天吵架,到后来越演越烈,骂祖宗闹离丄婚的,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我已经习惯了。
                            我已经从小习惯没人带我去公园,没人带我去电影院。看电视的时候从来没凑齐仨人,从没像别人一样全家出去旅游过。
                            很冷。
                            我的家很冷。
                            冷到跟一个职工宿舍一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谁也不要打扰谁。
                            也许,他们早该分开了,老妈以前常说,等我18岁的时候就和我爸离丄婚,她已经受够了。我问她为什么现在不离,她说怕伤害我。
                            我非常郁闷,既然怕伤害我,那你天天跟我提这茬干啥子呢?
                            我不怪谁,我谁也不怪。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我爸我妈的追求不一样罢了。
                            拥有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社会观,爱情观的两个人,是会出问题的。
                            其实,如果他们真的离丄婚,对谁都有好处。我不是不孝顺,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毕竟,人只有短短几十年,何必为了我而坚持他们的痛苦呢。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又添了一层,或许不久的将来,家庭的重任就要交给我了。
                            我很荣幸,终于可以承受原本五年后才去面对的问题:养家糊口。
                            过了一宿,在医生来探房的时候询问了些关于文儿伤势的问题。
                            大概意思是,两个月后拆线,中间要换几回药。等拆线以后,手还是会没什么知觉,但不需要刻意锻炼,修养一年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平时最好不要用到右手。
                            我询问文儿的意思:“那是不是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
                            文儿摇了摇头:“笨蛋,这个世界上哪儿都有医院,哪儿都能换药。只是一年的修养,相当于要了我的亲命!”
                            十点左右,毡子和海涛来医院接文儿出院。
                            办理了出院手续,这回受伤的费用总共花了一万五。
                            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文儿看着单子,对毡子说:“把车卖了吧,兄弟们的钱不能拖,他们都没经济来源。”
                            毡子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行人最后一次坐上了金杯面包车,听着绿日的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离开了医院。
                            在车上,毡子问道:“现在咱们去哪儿?”
                            文儿想了下:“去找大哥。”
                            毡子点了点头,向大排档驶去。
                            重新回到起点,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下了车,我一眼看到老板正在门口串他的羊肉串。
                            文儿带着我们慢慢走近,笑呵呵的叫道:“哥,我回来了。”
                            老板猛然抬起头,一看是我们,先是惊喜,随后看到了文儿的右手。脸色慢慢拉了下来:“文儿,你的手……”
                            文儿摇摇头:“死不了!”
                            老板又看到了海涛,叫了声:“海涛,你回来了?”
                            海涛猛然上前一步搂住老板喊道:“大哥!我回来了!”
                            老板看了看自己那双油腻的手,最后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海涛的肩膀:“行行,回来就好,快坐吧。占文,你当初要是听我的话……”
                            文儿笑笑:“哥,都过去,我不是还活着么,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代价这东西我早就预料到了。没什么大碍!来,我们喝酒!”
                            虽然现在还没到中午,虽然现在已经不再炎热,但是在这条小小的街道路边,一张桌,一盆羊肉串,两捆啤酒,五个大声欢笑的男人,已经足以表现这座城的生命力——顽强不息。
                            毡子把这几天的遭遇和老板说了个大概,海涛也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叙述了一遍,老板听后感慨万千,看着文儿的手不住的摇头,端起酒瓶灌了下去,说道:“你们一个个孩子,本不该经历这么多的,不光是自己的责任,学校有责任,社会更有责任,唉。海涛,你能戒掉我很欣慰,你们几个总算又能在一起了。我很欣慰……”
                            海涛也灌了一口说:“以前我给大家添的麻烦太多了,我是个罪人,将来我就玩命的干,我就不信我赚不到钱让大伙都过上要牛有牛,要B有B的生活!”
                            毡子跟着干了一瓶,喝完甩手把瓶子扔了说道:“你们去吧,兄弟在家里给你们做后盾!”
                            文儿干了一口:“呵呵,不知道几年以后我会是什么样,大伙是不是还能聚在这里喝酒。”
                            我喝了一点儿:“几年而已,结果自然会有,走好该走的路,做好该做的事儿,只要哥几个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老板吃了个串子说道:“还差叶龙和风间,你们就真的齐了。”
                            海涛冷笑一声:“风间,不提也罢。”
                            


                            29楼2010-09-05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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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龙点点头,刚站起身,海涛爬在铁栅栏上问道:“叶龙!你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吗?”
                              叶龙扭头笑了笑:“你出去跑十圈儿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拖着沉沉的铁链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海涛逐渐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我TM跑一百圈都没问题!!你照顾好自己!爷们儿们等着你!”
                              到最后,文儿还是对叶龙隐瞒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看着文儿脸上平静的微笑,突然感觉他很傻。
                              走出了监狱,看着蓝蓝的天空,我想,叶龙很快也能看到同样的景色了。他爸爸被双规,他妈妈离他而去,和他相比,我也许还算是幸福的。
                              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话,幸福的人家都一样,不幸的人家,却各有各的不幸。
                              到了马路口,是一片荒芜的草丛,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汽车站牌耸立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一辆风尘仆仆的公车停在了我们身边。
                              车上的人大多都是民工,或是去城里办事儿的农民。售票员不耐烦地粗催我们赶紧上车,好像多在这里停一会儿,就会染上监狱的晦气一样。
                              我们灭了烟,上了这辆破旧不堪的公交车。
                              车门吱吱呀呀地关闭,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从车窗外瞧去,海涛在马路旁笑呵呵地喊道:“你们先走吧!我跑回去!”
                              文儿大急:“你个SB你不认识路!”
                              海涛一愣,接着又笑道:“没事儿,方向对就行!”
                              我们仨无奈地摇了摇头,车子发动后,只看到海涛开始更在汽车屁股后面狂奔……
                              毡子说道:“文儿,卖车的事情你不会再变了?”
                              文儿点点头:“买这辆二手金杯的时候是六万,当时你出两万,我出三万,兄弟们凑了一万。卖了车,我的钱拿出一万五还给兄弟们,其他的,我和洋子拿走当生活费。”
                              毡子点点头:“那咱们这批狗怎么处理?”
                              “还是以前我卖狗的路子,这批能赚一万,但时间估计要长点儿,没准两个月以后才能处理掉。至于钱,我不要了,你留着做别的吧。以后我不在了,这条路你也做不长,琢磨点儿别的东西吧。放心,我就算不在这里也会天天把你的事儿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本金里有你小两万,都是咱们一点儿一点儿赚到的,你有什么理由不要?”
                              文笑笑:“有人嫌钱多,有人嫌钱少,我就是属于不被逼到绝路不会想法谋生的人,你要是不想动,那就当我暂且搁在你那里。我们去北京是要背水一战,不死即生。”
                              毡子急忙说:“何必如此呢,钱还是有备无患,你拿两万走,其他的钱还给兄弟们就行了!”
                              文儿摇头:“我只拿五千,够我们过两个月生活就够。不需再说了。”
                              颠簸了一个多钟头,毡子先下了车,去办理手续。
                              我和文儿坐在车上,他突然呵呵傻笑起来。
                              “你怎么了?”我问道。
                              “洋子,你知道吗?还在两个月前,我就常坐在售票员的位置,吆喝着人们上车下车。我们一家人都靠这辆小巴来维持生活,现在突然出了交通事故,我不知道是该感激它还是该去恨它。”
                              我叹了口气:“那你怎么不把那几万块钱交给家里?”
                              文儿看着我说:“那几万块钱就跟眼泪流到了井里,是杯水车薪。不过现在还没得到最后的判决,因为小巴公司要承担没有及时给我们缴保险的责任。”
                              我激动地问道:“那这么说,只要判下来就应该能获得补偿吧?”
                              文儿摇摇头:“人家公检法有人,一审是我们负全责。”
                              “……什么意思?”
                              “全赔。”
                              我再次问候了公检法,我%……&*@#$#^
                              “文儿,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你说吧。”
                              我顿了顿:“回想当天在Banana酒吧阳台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听老虎的话自砍手臂?哪怕是咱们跟他们拼了,也比你自残的结果好吧。”
                              文儿摸着自己的手说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解决的。我是他一手扶上位的,短短的时间久坐到仅此于他的位置,手下小弟众多,每天砍人砸店的事情接连不断。没办法,干的就是这个买卖,给人看场,帮人要债,钱上面,我拿仅次于老虎的大头,到最后我下决定不再混的时候,他肯定得急。你想想,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一个在道上打出响头的手下,别人光听名号就乖乖听话的人,能让自己坐在家里等钱拿的人,就这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会轻易放他吗?”
                              


                              33楼2010-09-05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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