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个小时之内,他透过窗帘往外看了四次。平均一个小时一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心软的把我捡回去。我已经一无所有,仍然留恋的不过是这份温暖。
拉紧外套,我在冷风中吹足六个钟头之后,我听到对面门开的声音。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脸愤怒的正洙。大脑还没有恢复正常工作,一个塑料带就砸了过来。
“滚开!我要扔垃圾!”
我愣了半天,我坐在上面几天,没有人来扔过垃圾,也没有人来收,我几乎忘了我坐的是一只巨大的垃圾桶。
他抓起不知何时又卧在卧腿上的猫咪,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脑子总算清醒了,终于明白他捡了一只猫咪而扔掉了我。惊讶气愤还有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不知所措让我冲动的追了上去。
“喂,你!”我没有追上他。大门生生在我的眼前关上。我在垃圾箱上坐了太久,双腿已经完全麻木,跳下去就直接瘫到了地上。我使劲捶打自己的双腿,让他们可以尽快的站起来,每一分一秒都让我迫不及待。
即使是这样,十几分钟之后我才可以顺利的站起来,我疯狂的拍打着正洙的房门。“正洙,你给我开门!”声音之大,让附近的狗都叫了起来,只是没有人出来,没有人出来管这样的闲事,也许有人报了警,不过我想不到那些,我气的发狂。
大门终于被我一脚踹开,我冲了进去。没有人,屋子不大,但是没有人。然而突然脑后突然一阵剧痛,我踉跄着冲了两步,撞塌了玻璃制的茶几,玻璃架子在我身子底下碎了一地。
我扭过头,看见正洙站在门边,手里一根棒球棍,上面有血。我这才感觉有血从我的头顶流下来,模糊了眼,血红的一片。然而正洙仍是看的很清楚,他似乎在害怕,颤抖着颤抖着,不敢靠近,棒球棍掉在了地上。
我有点晕晕沉沉,但好在笑的出来还可以说话,我说,正洙你就这么怕我?我说,你是不是恨我恨的想让我死?
我抹了把脸,那些鲜血有点收不住的架势,我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正洙,如果是正洙,无论如何他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替我处理伤口,而不是让这些粗鲁的警察。我清楚的听见他对警察说,“我不认识他。”
他不是我的正洙,不是。
纽约的警察局是一个好地方,不愁吃不愁喝,环境也还不错。除了和我关在一起的一位黑人老大哥总是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我结果被我一拳打翻之后,再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