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地址是假的,而且卡里面的钱分到无数张卡,然后把钱全部取走之后他才那么嚣张对那市长说那话的。
我自己做了一年半的诈骗,我每次诈骗拿到手的钱都被我拿回家乡,不是花完就是赌完,我总是带着很多钱回来,每次都是欠着一屁股的债去东莞大干一番,我身边很多认识的朋友都被抓了。他们被判了两年。我觉得我不会被抓到判刑,因为我被抓到的时候,我会在武警用枪指着我的头时,狠狠的反抗,直到枪响,头部溅出血液,我的身体失去知觉。反正我一直缺少活着理由,反正我那时拥有了死去的借口。
我们的镇在东莞上了很多次本地报纸,那报纸每次抓到的诈骗同伙都会出现我家乡的名字。我所在的镇叫作隆街镇,是他们口称的腐败镇,而百叟村就是腐败镇中最多犯罪的恶人村。很多年轻人在干这行,而他们的父母亲是知道的,但在农村里,有钱就是真理,没钱就让人看不起。所以,很多十几岁的无业青年在父母的怂恿下,走上了这条路,有的人在村里做起了洋楼,微笑着。有的人在冰冷的狱窗里,哭泣。而村里面“淳朴”的农民认为这些都是被抓到的和富贵起来的人的命运。从来不认为这是犯罪,这是一种罪恶。我爸妈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准我干这行,但我做了,是因为我想离他们远远的。越远越好。而钱正是我离去的惟一支柱。我厌恶着他们,直到死去,我死去的灵魂也会带着恨意。
湛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所有的东西都显得那么明媚,除了我的未来。我拿着庄家借给我五万块钱,在嘈杂的赌滩里,麻木的看着桌面上几十万的钱。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桌面上的黑棋的子数牵动着他们紧张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