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婚礼
富丽堂皇的酒店,高朋满座的宾客,这注定是一场盛宴。
当身着正红色晚礼服的季洁和白色西装的谭泽阳出场时,下面三三两辆举杯客套的宾客,立时变得异常安静。人们都定定的看着这对新人,不算正式的婚礼,以自助酒会形式展开,没有司仪,只有乐队和中间宽敞的舞池。
这便是季洁的意思,她不想弄的太过正式化,只想尽量低调的完成这项人生大事。老谭在台上拉着自己说了开场白,在众人的怂恿下,轻轻吻了吻季洁的脸颊,两人相视一笑。而此时的季洁,心里竟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丝毫没有波澜。这大概是这几个月来,自己最放松的一天了,是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与自在。
随着老谭发言的结束,婚礼的自助酒会便也开始了,老谭拿着酒杯,拉着面带微笑的季洁穿梭在众多道喜宾客之间,听着满耳的夸赞祝福之词,面部笑的僵硬。
谭泽阳的父母和季洁的父亲,因考虑到老人大多不喜这种场合,老谭特意安排了楼上的一间雅间,席间,老谭拉着季洁来到雅间内,给双方父母拜礼,老人皆是慈祥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女成家立业,归宿尚好,哪个父母不开心呢?
舞池中央,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相拥而舞,随着轻缓的舞步,传达深深爱意。老谭和季洁被众人围在中间,拥簇下,缓缓起步,娇羞的面庞,绵绵情意,随着舞步,荡漾开来。
淡酒下肚,惆怅入肠,今夜,没有悲伤,今夜,没有回忆。今夜,只是两颗情投意合的人,惺惺相惜;今夜,所有悲欢离合,都化作抵死缠绵。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没有什么非你不可。没有你,我依然是我;没有你,我要活出两个人的精彩。若,人生止于初见,那么,现在的我,是否能够更加快乐,是否能够了无牵挂的享受我的新婚之夜?
夜,市康复中心
烟雾缭绕的病房,一反常态。老郑和丁箭一左一右的歪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已堆了数个啤酒空罐。一手夹烟,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罐壁,杨震幽幽开口,“我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怕我想不开啊?“说着,嘴角扯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
“这不是我俩号容易没事儿,来叙叙旧么。”老郑说这话时候,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不敢抬头去迎上杨震那双依旧如鹰般的双眸。
“好容易有空了,还不早点回家?”
“杨哥,你 就别赶着我俩走了,咱哥儿仨在这儿喝点小酒,叙叙旧,不挺好的吗!“丁箭闷闷的开口,他不是不坚强的人,这个汉子就见不得自己的兄弟这般境况,还强颜欢笑。
“我知道,不就是结婚了吗,不至于,我为她高兴,来,干了!“似乎为了掩饰内心的痛楚,似乎越想表现的毫不在乎,越欲盖弥彰。
三人,啤酒,香烟,彻夜,未眠。
刻意不想提及的,刻意不愿想起的,刻意不要感慨的,统统因酒精的作用,失效。
“你以为季洁这样就能幸福么?她那么爱你……”舌头不听使唤的老郑。
“季姐总是在逃避,不止逃避你,逃避和你有关的,六组她也在逃避……”有些哽咽的丁箭。
“季洁……请你一定要, 幸福。”似乎比二人更加清醒的杨震,此刻,却无比希望能够酩酊大醉一场,来铭记这天,这夜,他丢了她,她,亦失去了他。
【结语】
这婚礼,我总是刻意去逃避,和大家一样,我不想写,我甚至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个借口。
固执的没有让季洁穿上婚纱,固执的让季洁没有经历正式的婚礼,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还躺在医院里强颜欢笑的傻男人。
我感动于六组的兄弟手足之情,我希望除了唐诗,杨震还能感受到这些。
小篇幅掠过,想来,应该是减少疼痛的最好方式了吧。这场婚姻,我想,我该加快步伐了,但我要说明的一点,我想季洁会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她不会躲避,也不会暗自神伤。毕竟自己选择的路,而且,对于谭,她不是没有感情。
到此,被我写跑偏的婚礼,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