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少爷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扭头一看却呆了。那边地上站着个笑盈盈的姑娘,眼睛亮亮的像藏了星星,那模样相貌分明是自己手上的玉美人,只是更加的灵动逼人。如若说这玉雕的美人已经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那这地上站着的真人便真像天上的仙子了。玉少爷一时竟被唬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看。
这边那美人见玉少爷愣头愣脑的样子,又好笑又气恼,撅了嘴嗔怪道:“你这人,也不说请我坐下。”
玉少爷猛然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连忙结巴着请这美人坐下,还支支吾吾的想问。美人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开了口,“我自是要解释的,你去那边坐好了,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了。”
玉少爷见这美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便听话去那边床沿坐好。
美人从容道:“千年之前,前汉成帝刘骜宠爱赵飞燕,因赵飞燕会舞,就有人荐了雅善弹琴的年轻侍郎庆安世。庆安世年方十五,见过赵飞燕绝世姿容就动了情,赵飞燕爱极了他的《双凤离鸾》,每每和之以舞,分外动人。”
“这我是知道的,”玉少爷插嘴,“当年赵飞燕与庆安世、燕赤凤等英俊男子淫乱之事早就天下皆知了。”
美人一听便动了怒,“你懂什么?你又亲眼见过么?不过是听信了野史村言就在我跟前卖弄,安静听我说话就是了。”蹙了眉头,一张俏脸满是不悦,吓得玉少爷再不敢打岔了。
“后来庆安世用情愈深却不敢告诉赵飞燕知道,赵飞燕也从未察觉只当他是琴瑟之友。庆安世爱恋之心愈深,合着心意雕了这玉器,上面的女子就是赵飞燕,只是最后赵飞燕都不知他的心。”
玉少爷好似明白了些,“那姑娘你便是赵飞燕了?”
美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这玉的精气所化,因庆安世之情而生,我本应因庆安世的传世化人,却不想今日被公子之情召唤而出。”
玉少爷也不得不叹息世事之奇,又问“那我怎么称呼姑娘?”
美人美目一转,“你叫我允儿就是了。”
从此,外头便传出了流言,这玉少爷藏了个绝世美人在家,对她言听计从再不出来沾花惹草了。
实际上,玉少爷却并未像传言中一般为美色所迷。他本也以为允儿既有了赵飞燕的皮囊,也自会带些轻佻性情,他也不是正人君子,本想等到允儿投怀送抱,却不想一连数日过去允儿竟没有一点份外之意,倒教玉少爷生出些失落来。
除此之外,允儿却丝毫也不认生,与玉家上下都相处的极好,总是甜甜的笑。允儿见人不爱打招呼,也从不记别人的名字,只与玉少爷熟悉之后天天“泽演”“泽演”叫个不停,玉少爷为此心底好生得意。
允儿之前从未涉世,所以对一切都像孩童般好奇,总是瞪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问这问那,玉少爷见她这模样又可爱又可笑,眼底都生出些宠溺了。偏偏允儿也不问别人只是问他,玉少爷也十分耐心的一一解释与她,看着允儿似懂非懂的天真样子,玉少爷心里喜欢得紧,更是天天从外头寻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