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任何事,无论起初是怎么样的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到最后,往往如丢入平静水池的一粒石子,掀起点点浪花,激起阵阵涟漪后,慢慢的,慢慢的总归于平静,不留一丝的痕迹~
志华从此未再出现过,他和华姐依旧呆在吧台那一方天地内,基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除了华姐不再唱那首《在雨中》。
有时,他和华姐和娜还是出去逛上一逛,只是娜往往会拉的他很紧,而华姐常孤独的一个人走着。
每次,每当他抽空轻轻拉起华姐的手时,华姐都只会轻轻的笑一下,不拒绝,但,手心里那暖暖的感觉不再有了。
只有没有娜时,华姐会常看着他,眼里柔柔的,让他不安的心再次平静。
他和华姐,不怎么喝酒了,每次喝酒也都会避开对方。他常和大姐夫他们喝,而华姐,他知道那间粉色的房里永远有瓶红酒,有一个普通的玻璃杯。
秋天过去的时候,老板准备盘出店面了,海南那边估计忙不过来,他们想过去。
干妈曾有意无意的问过他几次,是不是跟着一起到海南去,他每次都是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娜,他想着,娜是他的女人。
他有时也想着华姐如果也问他,他该怎么回答呢?去,还是不去? 只是,华姐从未问过他。
他也想问华姐,问她能不能留下来,却一直都是想想没问,那是不可能的。他每次都这么回答自己。
冬天快到的时候,娜离开了酒家去了百货公司当营业员,很多熟人都走了,就连厨房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大姐夫也领着一个店里的女孩走了。他是最后一个,有华姐在就行,他想着,哪怕是最后一天,他也会呆在那个吧台里陪着华姐。
只是~他没等到那天。
华姐走的时候没有跟他说,他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最后走的干妈给了他华姐闺房的钥匙和酒楼所有的钥匙,新的老板要晚点才来,他负责交结。
轻轻的走入那间粉色的房间,床是空的,床头木板上有他刻的“姐是头笨猪”也有华姐刻的“小弟是条懒虫”,字样有些模糊了,下面还有刻着很多很多的小字,都是华姐喝酒时刻的。他数了数,“志华”字样的有七个,都被划过了,划的很重。“小弟”的字样有九个,还有他的本名也在上面,被刻了很多,超过了所有刻的字数,字样有旧有新,就像昨天她刚刚才刻过~
那年,最宠爱他的外婆走了~
那年冬天,娜离开了他,挽着一个浑身面包味的男人从他眼前走过,消失。
那年的那一天,华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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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过了一个冬天,外公也走了~第二年的春天,父亲问他“你准备怎么过?”他说“我想回云南。”
很久以后,他再次回到上海,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曾经有街坊告诉过他,他走后的几年里有过一个女孩来找过他,长的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很亮,眼眉好像是纹过的……却没留下任何的通讯方式。他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她来过,就好了~
他的工作永远是跑外地,直到他后来遇到了个很像华姐的女孩才停下,女孩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亮亮的笑起来弯弯的,腿很修长,配上高跟像学校里用的圆规,末头带着尖儿~他很爱她!那个女孩成为了他的妻子,再后来还有了个很可爱的儿子。
偶尔,他会想起华姐,虽然,他知道他已不是原来的他,而她,相信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2010-2-16 15:3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