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倔强的不肯把头抬起来."总司..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吧."幽幽的声音从那副瘦弱的躯壳里传出来.
"小一,你说,我听着."总司安心地坐到斋藤对面.
"其实啊,我是个孤儿,我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有记忆的了,我知道,我不是顺产下来的,一开始,我是难产,他们本来想丢掉我,可是,我还是挣扎着出来了.我本来以为,我会过很平凡的一生,可是,他们居然在我出生几天之后就把我丢掉了.我才刚张开眼睛啊,我根本就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他们居然就这样把我丢掉了,我多想叫他们一声爸妈,可是他们居然在这么冷的天,把我丢掉了.我好恨他们,如果他们不丢掉我,我根本就不会被那个人捡到.我只知道,我很冷,然后,我被一个中年男人捡到,他把我收养了.我以为,我的生活应该会好过一点吧,其实,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可是,可是...他居然..."
"嗯..没事.小一.."总司抚摸着斋藤的脑袋.
"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可以安定的,可是他居然在我四岁的时候.那一天也是冬天,还是我生日之前,他赌钱赌输了,然后喝得大醉.他借着酒劲,把我做了."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家里.好像他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我好痛呐..我流了很多血..我以为..我要坏掉了,我真的坏掉了吧...好冷呐..不管盖多少张棉被,不管缩得多紧,我只知道...我坏掉了.我全身都...很痛.他从那以后...就开始每天拿刀在我身上划.每次,我都忍...着.只要我...长大了,我就可以离开他,我就可以解脱了.所以,我一直在等着...自己长大,我..好想..快点..长大."斋藤有些哽咽.总司拍了拍他的背脊.
"然后啊,我12岁那年....他为了还债,把我卖去....MB.我本来....以为,只要我离开他,不管是哪里,我都可以...好受些.可是,那些人,他们更不是人!他们喂我药,然后轮着把我..把我..做了.他们要我卖身,给我下软骨散.我从来都是清醒的,我想逃,可是我的手脚被绑着,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我不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呆了多少天.后来再后来,我就成了那里的头牌,我不知道洗了多少个澡.不知道掉了多少层皮,我想啊,为什么他们要给我这样的皮囊.我好想丢掉这个皮囊."眼泪无声的流下.他承受了这么多,却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他们都以为MB的头牌很风光呢,其实啊,我是最肮脏的一个.呵呵,我啊,是最脏的了.每天都被不同的人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就这么贱.我好讨厌他们,我好讨厌我自己,我真的好想去死.直到有一天,土方先生找到我.他是对我最与众不同的,他不像那些老色鬼一样动手动脚,而是尊重我.他在我被别人调侃的时候,总是会出来帮我.我以为,他就是来救我的天神.可是,我却对他只有着尊重和敬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爱不上他,我想尝试着让我的心去接受.可是啊,那个小家伙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懂得拒绝,都忘记接受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今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算看清了.其实他,他也是看上了我的这幅皮囊,不,更准确的说,他其实只是在可怜我而已.可是我讨厌被人怜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心对我的人.我的心碎了又碎,被打破了,流血了,结痂,又被撕开.每一次每一次.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这么可怜!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一个正常人,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爱呢!!我讨厌他们,我讨厌我自己.我的世界是一片灰色,没有一点色彩.灰的,我想看清,可是我只能看清那些肮脏的人的心."斋藤越说越激动,眼泪越来越多.
"总司,我知道你和他们都是不一样的,我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我从来都没有吃过别人给我做的东西,我从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总司,你一定和他们不一样的吧!总司,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了,"斋藤扑到总司怀里揪起他的衣襟."总司,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掉我.我好难过,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接纳过一个人,总司,你是第一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泪水哭花了他的脸,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发泄,他第一次主动地,抱着一个人来哭.
"好,我不离开你."总司拥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他都调查过他,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预想到,他的过去是那个的不堪回首.就像要撕裂他一样.他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心里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抽疼.
不知道哭了多久,脸上是已经干涸的两条泪痕,安稳的睡颜,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昨天,还是皱着眉头入睡,今天,眉头已经展开了.尽管哭得很累,但依旧紧揪着总司的衣服.
"睡吧..你承受的太多了."轻轻地替他掩上被子,吻上他的额头."晚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