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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 若将前事倚黄昏,记曾来处最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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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 万劫不复


1楼2010-08-16 00:14回复
    2楼2010-08-1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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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0-08-1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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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往亦灭.这是万物都必须遵循的亘古不变的定律。我爱万物,爱养育了万物的自然,我也爱你. 倘若不是这样,爱能达到多远呢?
        我知道你,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说不出心中更深的秘密,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能洞察你的心。在你心里最软弱,最迷乱的,就是那最坚决,最刚强的。我懂你,我的佛。
        若此有,则彼有。 若此生,则彼生。 若此无,则彼无。 若此灭,则彼灭。
                                                           —— 《大唐情史》
        


        4楼2010-08-17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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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童话,是情话,也是神话。我爱你的不顾一切,我爱你的飞蛾扑火,我爱你,只是因为是你。
          请你相信,所有的罪恶都将被救赎,所有的爱都将被祝福。
          低头去忘情拥怀吧,一如既往的深情,就像少年时花下互许衷情。 尽情去痴心热恋吧,只如初见的惊艳,就像每一秒都是新的开始。
          曾话离别太等闲事,曾话不信恋爱无下世。
          


          5楼2010-08-17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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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三月拂柳于灞桥之上曼妙起舞,一路行走,清晨雾气氤氲,人影绰绰于其间,衣香鬓影姿态绰越,仿若是九重天外仙影轻踪。这是卿尘第一次来到长安城,卿尘牵着白家大姐的手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原来这就是长安,就像是夫子口中的碧霄仙境。
                  灞桥——卿尘听过父亲说,这是迎来送往之地。灞桥折柳,这是依恋不舍的心之慰藉和寄托。
                  “阿姐,每一个离开长安每一个前来长安的人都会经过灞桥么?”卿尘水滴滴的剪水双瞳。
                  “是啊,今天阿姐不是来这里接尘儿了吗?”白家大姐盈如应道。
                  “灞桥,它真可怜……”卿尘想着灞桥目睹多少悲欢离合,百年千年甚至是永生永世看着这些,该是多么伤怀,灞桥,若你有心,是不是会碎裂一地?
                   “傻丫头”白家大姐对孩子的想法不置一词。
                   长安,我的爱。戎州的早春三月是绚烂了满城的梨花,长安没有,它养不活蜀地娇贵的花,长安到底是什么?他多情,他高贵,他悲悯,他浪漫……他的好他的美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你看,你看,那灞桥上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一朵长安的灵魂在闪亮。
                 只是卿尘很多年后才明白,灞桥本就是没有心的。或者说灞桥有心,也是石头的,历经千年的风吹雨打,坚硬如铁。岂是俗世这些七情能够轻易撼动的?
                   白家大宅住着白家长房一脉的孩子,多年之前就从益州离开在长安落地生根,自诩名门,自矜身份,自有一套闺秀之态,生生把魏晋的士庶之别学的像模像样,对卿尘也是不咸不淡的态度,那是卿尘的堂姐妹堂兄弟,吃穿用度上不曾有任何的亏待。
                 
                     长安千金说“我们天子脚下,不要和你蜀地南蛮妞一起”,孩子的话从来都是最直白,也是最伤人的。卿尘很是寂寞,她想念戎州三月的梨花满天,想念戎州重碧的飘香满城,想念夫子手中的戒尺,想念父亲的水墨清香,想念母亲的一颦一笑……
                    纵然是如此,卿尘还是爱着长安城,爱着长安城的千面万向,爱着长安城的厚重气息,从途径灞桥的那一刻,卿尘就知道,长安城,是她的爱。
                  卿尘不是一个沉寂的孩子,她从来都喜欢找些新奇的玩意儿让自己保持着旺盛的精神头儿。她喜欢在朦胧的清晨从白家大宅的后院里溜出去,那里有一条静寂的青石路,卿尘的小绣花鞋踩在石板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就像一只,对,像一只猫儿。
                  小猫儿喜欢找些小角落作为自己的私密领地,藏着年幼时的秘密。
                   夏初的时候,认识了安苏。小猫儿对自己的领地甚是捍卫,当看见安苏坐在树丫上晃动白嫩的小脚丫时,小猫儿生出了爪儿“这是我的”
                   安苏眉眼弯弯看着小猫的样儿,一口纯正的长安腔“是你的?你叫它,它会应吗?”
                  小猫儿愣住了,眼巴巴的瞅着安苏,眼眶里迅速盈满了眼泪,她想着长安城里的千金为什么都要欺负自己。
                  安苏一下子愣住了,从并不高的树丫上跳了下来,套上了精致小巧的绣花鞋“喂,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还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叫白卿尘,爹爹说这是白衣卿人,罗袜生尘,《洛神赋》里的典故”卿尘倔强的憋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安苏扑哧一声笑出来,“噢,我叫安苏。”
                  卿尘知道安苏一定不会笑她是南蛮妞,这是她来到长安城最开心的一天,她带着安苏去了好多自己的秘密领地。
                  任是岁月变幻,风云起落,我曾记得往时的美好。你知否?从这一刻到后来,再是如何的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我想长安的风长安的太阳长安的云会记得你我。
                  这一年里,长安城的角角落落里都留下了卿尘的脚印,卿尘很是欢喜,她想,这样长安城就不会忘却她,她的脚印会与长安城一起存在百生千世,不死不灭。
            


            6楼2010-08-17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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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儿所有的秘密都愿意和安苏分享,只有这个不行。她把面具藏在了盒子里放在枕边,每夜伴着入梦,似乎可以看到少年郎含笑的眼眸,他也说,“你真像个小猫儿”
                     阿姐拉着小猫儿走的时候,小猫儿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附在她的耳边说的每一个字,他说,“好有趣的小丫头,栩王府随时欢迎你来。”
                     第二日小猫儿就带着面具偷偷的从后院溜了出去,在栩王府门前踢着小石子儿,倾城回家的时候正正巧看见的便是小猫儿的这一幕。
                    “小猫儿,你真来了?”就像是熟识很久,少年郎牵着小猫儿的手,走了进去。
                     “阿姐”小猫儿取下面具,笑靥如花。
                      你的笑,就像是长安城寒冬里最和煦的春风最温润的细雨,杨柳风,杏花雨。让我醉吧,醉倒在那南方的十里眠柳万丈细雨中。
                      “不许叫阿姐!”少年郎看着一旁忍笑的侍从,板起脸对着小猫儿说着。
                       小猫儿点头,眨巴眼睛,“那叫什么,倾城哥哥?好奇怪,就像是自己的名字”
                    
                      小猫儿并不是字正腔圆的长安话,隐隐可以找着蜀地的影子,小猫儿的口音中,城和尘是不分的。
                       少年郎满脸无奈,带着小猫儿走到了书桌那儿,寻了支笔,让小猫儿握笔,他捏着了小猫儿手,一笔一划,行云流水。
                      “舞雪,珞缨”小猫儿奇怪的看着,满手的墨汁蹭在了少年郎的衣衫之上,泼墨成画,最是无邪的江南细雨春风“哥哥,这是什么?”
                     “原来小丫头识字”少年郎笑意满面,“舞雪是哥哥的字,以后哥哥叫你珞缨”
                       舞雪上元,只为纪念与你相遇。珞缨,缨络,你知否,你是我今生最难解的结。
                    
                       一院红梅摇曳,年少时的影影绰绰。
                       相逢唯恐是梦中。  
              


              8楼2010-08-1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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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儿裙衫的下摆沾满了泥土和枯草屑儿,整个人狼狈不堪。当盈如看到的时候,小猫儿就是这幅样子。
                        “尘儿,你干什么去了!”盈如额头隐隐爆出了青筋,当初接尘儿入京的时候不是据说尘儿端庄大方吗?盈如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看蛇蛇!”小猫儿扬起脸,灿烂的一笑。
                         蛇蛇?盈如一怔,什么乱七八糟的。“尘儿,你莫要受了风寒……自己当心些”,盈如忙于白家的事务,也知道卿尘素来没什么朋友,此时看到卿尘笑颜,竟是不忍责备。
                        小猫儿点点头,她想着,白家大宅就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专门吃温暖和笑容,在这里面比自己脱下鞋子在雪地里追安苏都冷,只有阿姐才是大宅子里面最暖和的。
                       小猫儿喜欢看佛家故事,少年郎说,“珞缨,又在看杂书!”
                     “哼!你不懂!”小猫儿通常都是嗔怒瞪一眼,双手环抱起书,她爱悲悯的佛,爱菩提空明的人,爱舍己渡人的事,爱生死轮回,爱善恶终有报。
                      因为这般,她喜欢自己在白家的排行——九。九重天外,九重地狱。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小猫儿如是想。
                       小猫儿很快又忘记了佛经喜欢上了另外的游戏——“投壶”。
                     “晋侯以齐侯宴,中行穆子相,投壶。”少年郎告诉小猫儿,“时下长安城里的贵胄千金中都学了春秋之礼,甚是流行投壶。”
                  
                     小猫儿自从学会了这个,成日里在白家大宅了练着,她想,一定要胜过倾城。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白家大宅中的桃花几岁枯荣,小猫儿投壶自然也是百发百中,连向来无一不精的庆王爷都钦佩于小猫儿的投壶技艺。
                      她知道了安苏许给了庆王爷做侧妃。
                     “我不想安苏去给蛇蛇做侧妃……”    小猫儿很是认真的看着白家大姐盈如。
                      “为什么?”盈如很是奇怪,“庆王爷有正妃,安苏嫁过去也不算吃亏,姜家小姐也是做侧妃的。”
                      小猫儿想起了蛇蛇从前说的,嫁人是很不好的事儿,她害怕安苏像自己当年一样被人欺负。
                      盈如只当她是舍不得从小的玩伴嫁人,安慰小猫儿,“庆王爷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安苏会做娘娘。尘儿以后也会嫁人,总有一天你们会分开,迟早而已”
                      小猫儿沉下了脸,她不想嫁人,不想被人叫南蛮妞,那是她整个幼年时被不堪最伤心的回忆。
                       安苏是在春天里嫁去了庆王府,十里红妆,锦缎霓裳,长安城里每一个未嫁的姑娘都羡慕着她。整个长安城洋溢在喜气之中时,小猫儿一个人偷偷的哭了。她说再也不要见安苏,再也不要见蛇蛇。
                   
                       安苏和庆王拜堂时,小猫儿正在栩王府里生龙活虎的喂东西给少年郎珍养的兔子。
                       
                       “再喂,它会撑死的!”少年郎甚是无奈。
                       “死吧死吧……”小猫儿的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被倾城拉到了怀中,倾城哭笑不得看着撑了半死的兔子,“不要提这个字,我不喜欢。”
                       “安苏嫁人了”小猫儿看着少年郎。
                      “我知道”少年郎说,“小猫儿以后也会嫁人的,你嫁给……”
                       “你嫁给我好不好”还没等少年郎说完一句话,小猫儿听到“嫁”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少年郎,“我讨厌!”
                        少年郎惊愕了,也伤心了。他显然是误会了小猫儿讨厌嫁给他,其实不是,小猫儿只是讨厌嫁这个字。
                         不欢而散,少年郎一个下午折断了十余支上好的湖笔。小猫儿一路回去踢了上百颗小石子。
                


                11楼2010-08-1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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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到了清明时节,卿尘跟着白家大宅的人回益州祭祖。盈如送她回了戎州刺史府,那是卿尘的家,真正的家。
                          细雨绵绵,小猫儿趴在窗前听着雨滴的声音,她很想念长安城,想念不会嘲笑她南蛮妞的安苏,想念那里玉面檀郎的倾城,想念帮她穿绣鞋的蛇蛇……她说,要是回去了长安城,她一定收回自己不再见安苏不再见蛇蛇的话。
                          时间陡然漫长了,小猫儿终于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
                          有了念想,每日每日便过的枯燥无味每分每秒都是难捱,只因为那每日每分每秒都没有想见的人和想念的事……
                          “尘儿,这是怎么了?”小猫儿的父亲在走廊里看着趴在窗户上走神的小猫,侧头问着一旁的夫人。
                         “想回长安了?”白夫人看了眼小猫儿,应了一句白刺史。
                          白刺史哦了一声,女儿在长安城里生活了多年,戎州已不是她呆的地方了。翌日一早,白刺史就遣人送小猫儿回了长安,修书一封带给白盈如,将小猫儿的婚姻大事一概托付给了长安城中的长房一脉。
                          小猫儿回到长安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庆王府,小猫儿第一次看到了正装打扮的庆王,那时候庆王刚准备去上朝正巧看着了卿尘,生怕卿尘已是嘴快叫了蛇蛇,“卿尘丫头,这么些天去哪里折腾了,大婚怎么也不见着你来给哥哥送贺礼?”
                         小猫儿瘪嘴看着蛇蛇,“你娶安苏,是你看到过安苏的脚丫么?”
                         庆王大囧,咳了两声让管家带着小猫儿去府里找侧妃安苏,自己迅速的翻身上马挥鞭。
                         小猫儿朝着庆王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一脚踏进了庆王府。
                         安苏正在和几个衣着华丽的佳人讨论着今夏的长安服饰妆容的流行趋势,看到小猫儿之后,一把拉过小猫儿给众人介绍着。毕竟不熟,小猫儿只是打了招呼就和安苏两人耳朵咬耳朵甚是亲密状的嗑叨开来。看着安苏不像是受了欺负,倒是生活得如鱼得水,小猫儿极开心的陪着安苏用了午膳后才离开。
                         庆王府和栩王府不过几步之遥,当小猫儿站在栩王府前,想起了几月前的不欢而散,突然没了胆量去找倾城。
                         因为爱你,所以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你紧蹙的眉峰。
                         春去秋来,白盈如告诉卿尘,庆王府求亲,开春成婚。
                         消息来的猝不及防,她突然想起来好久之前也是蛇蛇看见过自己脚丫。小猫儿哭了,嫁人是很不好的事儿,就算有安苏,可是也只有安苏才不会笑自己南蛮妞。
                         “我不嫁!”小猫儿回答的斩钉截铁。
                         “由不得你”白盈如治理白家一直是手段铁腕,不容任何人有任何质疑,“你想嫁给谁?”
                        
                       小猫儿突然想起了倾城,嫁给他,也不算不好的事。
                        白盈如抿唇一笑,指尖戳了戳倾城的额头,“哦,对了,白家阿九的夫君,不是满身铜臭就是纨绔子弟,你所嫁的不会是凡人,也不会是你的真爱。”
                        小猫儿瘪嘴,心念,不是凡人还能是神仙不成?“我知道你说过,白家女人没有真爱。”
                       白盈如满意笑了,拍了拍白卿尘的肩,“你知道就好,我只是告知你,不是找你商量,你只需要这几个月老实呆着,安心准备嫁人。”
                  


                  12楼2010-08-1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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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安二年春,入庆王府,为儒人,年及笄。
                          数月,国殇,庆王即位,改元景和,大封后宫。白卿尘册为才人,居含元殿•故射苑——源于一句“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王府的正妃早前香消玉殒,侧妃安苏和姜尔苒是珂修仪言修容;庶妃苏莞忻是婕妤;孺人宇文堇诺,姜玉筱,杨渠鸢是才人。
                         卿尘觉得,就连和安苏都已经生疏的快忘了彼此了。她并不快活,她不能再叫他蛇蛇,她要恭谨的立在他的身后自矜身份自称妾身。
                         再多的佳酿都没有戎州重碧的味道,再好的胭脂水粉都不能描募出曾经的笑容,卿尘不再看佛经,宫中没有人信这个,她知道。卿尘不再玩投壶,能和谁玩?和倾城早已是相隔陌路……
                         卿尘觉得自己快要腐烂在深宫里了,就连在昭德寺的赵美人都比她明媚比她开的灿烂。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所以卿尘不在乎没有宠爱,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甚至是在她通宵达旦查阅前人典籍之后找出解决蝗灾之法受到他的讽刺,卿尘都没有伤心,她想,力尽于此,我只是不忍黎民有难,接受与否在于你。
                          宫中起起伏伏,皇帝因为曾经墨芸王妃的逝对卿尘心存芥蒂,却有一夕之间把卿尘从美人抬为九嫔充容,赐号“昕”。
                         “昕者,旦明日将出也”最是那一刻日出的灿烂,对,是日月重光,璇玑得序,五星顺命。很久之前,从戎州入京的时候,白刺史说“命中注定,劫数难逃”。
                          可是看多了佛经的卿尘,信命,却又不想信命。她还依稀记得,先生说,命运像是手中的掌纹,再如何的坎坷曲折,却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那日婉充仪嘲笑卿尘没有子嗣时候,卿尘的心被狠狠割开了一道伤痕。
                         原来,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侧殿不是她的,这宫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她的。
                         卿尘了无生意,沉疴病榻半年有余。
                          躺在含元侧殿时候,卿尘通过推开的窗子看着檐下的铃铛,看着天空的飞鸟,没由来的伤心。
                         大限将至。她心想。
                    


                    14楼2010-08-1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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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是销魂二月天,最是断肠灞桥边。
                      景和四年花朝节,踏青的少女莺声燕语,皇城里的朱雀大街一如从前的热闹非凡。
                      卿尘走过从前相遇的地方,在街边小摊上拿过“弄玉”戴在面容之上,抬头轻笑,时光仿佛倒流,卿尘垫脚伸手揭开了倾城的面具。
                      原来依旧是你。
                      我的玉面檀郎,我的锦衣少年。
                      白府后花园素以奇花异草闻名遐迩,马车轻驰而至。
                      那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开遍。白卿尘站在树下笑的清浅从容——我爱你,所以我会陪你一起生死不离。吴王李吣冷着面孔负手望着一树云蒸霞蔚下的李倾城,羽林军赫然带着杀气军容肃正立在一旁,空中的飞鸟留下飞过的痕迹,倾城看似狠绝的言语冷漠的面容,白卿尘突然笑了,生命已到尽头,爱过的,恨过的,这一刻都灰飞烟灭。
                      四面楚歌,无路可退。
                      这一刻的大中和殿里,有沉郁而又愤怒的隆庆帝,有面容冷漠无关己身的吴王,有淡漠从容的充容,有长身施然的郡王,有焦急忧虑无可奈何的公主。
                      为什么?
                      她穿着最寻常农妇的粗布衣裙,难掩风华气度。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的朱雀大街,你的萧史,我的弄玉。那是浓墨渲染的从前。
                      情不自禁。
                      白卿尘笑了,因为这四个字。
                      隆庆帝赐了一柄剑。她跪坐在整个长安城权利最中心的中和殿上,四周光影绰绰,分明是金碧辉煌,端的是高处不胜寒。
                      横剑自刎,青衫染桃花,笑颜归碧霄。
                      人人艳羡的中和殿,那里是她一生的结局。
                      你看,你看,那白发宫人依旧端坐在寂寥空旷的殿中的,看着破军凌月,参商相隔。
                      她说,这是情话,还是神话?
                      景和四年春,含元殿疫症突发,充容白卿尘香消玉殒,殿中无一生还。同日,郡王李倾城通敌叛国自刎于府中花园,遗言但曰:生未能同衾,愿死能同穴。
                      


                      16楼2010-08-2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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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牺牲,爱是成全。属于卿尘的,至始至终都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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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刻骨铭心,然而千回百折,终究平淡是真——相濡以沫。
                        如果真有来世,记得要在最恰当的时间遇见最恰当的人。
                        


                        17楼2010-08-24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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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
                          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
                          莫不是风吹铁马檐前动
                          莫不是那梵王宫殿夜鸣钟
                          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东
                          却原来西厢的人儿理丝桐
                          他不做铁骑刀枪把壮声涌
                          他不效缑山鹤唳空
                          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
                          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
                          他思已穷恨未穷
                          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
                          他曲未终我意已通
                          分明是伯劳飞燕各西东
                          感怀一曲断肠夜
                          知音千古此心同
                          尽在不言中
                          ——《西厢记•琴心》
                          


                          18楼2010-08-2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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