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檐下的悬铃,很是麻木地——
风原本是可以吹进晋王府的,它随同我的心,在前刻灌注了千钧的铅,即使幡动,却难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我手脚并用爬上晋王府中最高的那幢楼,亟亟要在眼底留下这座王府加速衰败前的模样,於布政坊內的每一次呼与吸,都幻作弓矢贯穿我的周身,
曾停在我睫上的那只蝶好像轻轻坠亡了。
握住阑干的指尖陡然传来的痛楚重新唤醒了我,血早就沉默着凝固了,是新痂被我用力的抓握又渗出了一轮新红,我却很难分神去关注这模糊不堪的伤口。履前如振翼,掷弃了所有的重担,我开始在楼台上盈快的旋踵。
意外地,我被不知何时破损的袂摆绊了一跤,蜷缩委身在原地,而打断此刻寥寞的是远处坊间传来一阵将近的马蹄声,我从罅隙中支颐去瞧,玄衣赤骝,疾驰而来,那样熟悉的身形,不得不教我迟疑半晌,
终也在忖中,难敌我眼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