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道无水文】非你莫属（茂雪圣）BY咱当菇的人

2楼
【壹 痴】
冬天。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吗。”冰冷的语气，似乎比夜风还要冷冽呢。
小五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对面的男生冷笑一声，转身。
“既然你非得那么犯贱，那么你就继续贱下去吧。”
瘦小的身躯轻轻一抖，冷得发青的指尖被深深收进自己的掌心。
“不过……”李茂顿下脚步，没有回头，“其实你也可以留下来的。”
“但是你不要后悔。”
小五睁着清亮的眼睛，咬咬下唇，抬手比划着：我不后悔。
李茂饶有兴趣地外头看着小五，眼睛有如慵懒而危险的猫一般，眯起来。
“那就跟我走吧。”
【贰 殇】
管家将伤痕累累的小五小心翼翼地送回房间放在床上，有些于心不忍地摇摇头，转身出去找医生。
小五慢慢睁开眼睛，依旧清亮。
嘴里有些干渴，却丝毫不愿起身去喝水。全身上下，稍动一动都会痛。
门外却响起了说话声。
“李茂，上次打赌你不是输了吗？”是一个温厚的声音，“那你是不是应该遵守约定，让我在你家里拿走一件东西？”
他听见李茂顿了顿，还是开口了。“要什么，你说。”
那个温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你房间里的那个人，金恩圣。”
他心一颤，屏住了呼吸。
李茂似乎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他再听到了他的声音。
心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一般。没有了知觉。
就像在冬眠。不愿醒来的冬眠。也没有一个暖春，能让他醒来。
“你喜欢就带走，反正那个哑巴为了我死都愿意。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无所谓。”
所以呢？
所以。


【叁 忘】
于是他见到了他。那个温暖如温开水的男生。那个温柔的男生，对他很好的男生。
他叫马雪阳。
带他回家的第一个晚上，他摸着他的头，扬着很暖心的弧度。
“我的名字叫马雪阳，若你的世界是一片冰冷晦暗的雪天，那么我愿意当你的一抹阳光。”
他看着这个男生，心里没有任何的想法。
缓缓地抬起手，用同样缓慢的速度，比划出一句话。
我想，我是时候要忘记他了。
雪阳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如36度的温开水。
“我希望能够当一辆可以载着你离开他的列车，然后给你一张单程车票。”
有人说，如果把手放进36度的温开水里，是没有感觉的。
可是当你的手冰冷到了一定的程度，你就会感觉，36度的温开水，比什么都舒服。
有水珠掉在了手背上。
不曾哭过。被他冷嘲热讽的时候没有哭过。被他甩开的时候没有哭过。被他虐打的时候没有哭过。被他送走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但是在他的面前，哭了。
雪阳轻轻将小五拥进怀里，“忘掉他吧。”
【肆 念】
李茂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是坐着。
偶尔会感觉一丝不安——准确而言是，想念。
但是念头一出，又紧接着自嘲着怎么可能。
那么，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吃喝不下，睡不好，甚至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过任何人了。
好像自从他来了之后，再看见其他人都会感到恶心一样。
可是现在，他走了，自己却好像被人废了一样，完全打不起精神。
甚至很有一种打给雪阳问问他现在的情况的冲动。
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经常发呆？到了那里有没有多吃点？有没有胖了些？会不会开心很多？或者，会不会，会不会恨自己？
不过，恨也是正常吧。毕竟自己曾经这样对他。
跟另外一个好朋友张远说起的时候，张远彻底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指着他。
“李茂，你没救了。你肯定是喜欢上小五了。”
稍稍一愣，却没有反驳。只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过去。
窗外，已经是到了萌芽的时期了。
那么小五那边，应该也已经摆脱了那么寒冷的冬季了吧。
【伍 悔】
既然放不下，那就想办法追回来啊。
这是离开时张远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追回来吗……
可是他应该会很恨自己吧。况且，雪阳是个那么温柔的人，他在雪阳身边，应该会是很开心的。
李茂缩了缩脖子，早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逼人的感觉。
不想回家，那就找个咖啡厅坐坐吧。
转身刚想走进街旁的一家咖啡厅，却隔着玻璃，看见了两个很熟悉的身影。
是他。还有雪阳。
李茂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这样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他。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那是李茂从来没有见过的。
细细想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管干什么都是很淡然的表情。即便是怎样虐待他，也都总不向他求饶或者别的，最多，也就是骤起眉头，宁可将嘴唇咬破也不肯反抗。
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一句不要后悔吗？
现在的他，应该会过得很开心吧。有雪阳照顾他。
自己就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了吧……
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不经意间却在眼末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把脸转向窗外。果然是他。
才半个月没有见过，好像瘦了好多呢。
见小五失神地望着窗外，雪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李茂寂寂地站在街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阳看看李茂，再看看小五，心里一点点沉下去。
低头，从自己包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茂的电话。
“李茂？”雪阳微笑着看着惊愕的小五，会意地眨眨眼睛，“我看见你了，那么冷，怎么不进来？”
挂了电话，雪阳故作遗憾地耸耸肩，依旧是温柔地微笑着。
“看来，我还是没有办法把你带离他身边。”


【陆 离】
坐在小五对面，李茂低头搅着咖啡。看不清他的表情。
雪阳起身晃了晃手机，笑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茂你先帮我付着帐，下次还你。”
小五抬头看看雪阳，抿了抿双唇。
笑着拍了拍小五的肩膀，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李茂抬头看看小五，心里有些忐忑。
“你最近，应该过得很好吧。”李茂轻轻说着，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雪阳那么会照顾人，哪像我。”
慢慢地抬起手，慢慢地比划出一句话——你呢，还好吗？
李茂轻轻挑起嘴角，不是冷笑，不是嘲笑。
很自然，像是对朋友一样的，温和的笑。
“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不太开心。”
小五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人，脑里一片空白。
“刚刚看见你笑了。应该，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吧。”
李茂自言自语一般看着自己眼前的咖啡，嘴角一直很柔和地扬着。
“可惜，能够让你笑起来的那个人，不是我。”
小五看着稍显落寞的李茂，用指甲敲敲桌玻璃，让他直视着自己。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要去韩国。
——你好好，照顾自己。


【柒 追】
雪阳皱着眉，再一次抢下李茂手中的酒瓶

看看雪阳，放弃了把瓶子抢回来的想法，李茂颓然地垂下头。
“他今天就要回去了……他要回韩国了啊……”
“李茂，”雪阳定定地看着李茂，突然有一种坦然的感觉，“喜欢他吗？”
“……什么？”
“小五是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去找他吧。”
四点……李茂抬头看看钟，已经三点半了。
再回头看看雪阳，收入眼底的却是一脸了然的笑。
“我早就知道，小五不会喜欢我。因为他太执着了。”
“但是我以为他会对你死心，因为你不爱他。”
“可我没有想到，他非但还是喜欢你，而且你也爱上了他。”
“所以，算我输了。”
李茂轻轻一笑，起身抓起外套便往外跑。
赶到机场，看看表，却已经晚了。大屏幕上显示，四点去往韩国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李茂落落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