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贵人,岑疑梦,张雅钦】
:宝镜46,荆歧思10,嵇盛意3,阚祈周2
:神武元年七月,与崔莲花
疑梦正出神倚靠在宫门前观着鸳瓦崔幕,深邃的穹顶之下这个时刻满庭深锁、寒蝉噙噙,似乎阊阖中的从前、今日都是如此这般百无聊赖的。
空殢幽怨,这好像成了每日宫妃必要做的功课。她瀹好了一壶月团茶以消积食,点好一盏灯,伴她一人的棋局。
她正要抿一口茶,却听宫外传来的尖鸣,不由得一惊,掷出了杯盏,茶水洇湿了袖子,却不承多想,就挥开珠帘,差点儿撞上了前来禀告的赪尾,只见赪尾神色忡忡,疑梦直接打断她的话:“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恰时,有人惊呼刺客行刺宜春宫,疑梦紧蹙着眉间,深深地乜了赪尾一眼,赪尾便取来斗篷为她披上,并喊上了两名强壮奴役出了昭阳宫一探究竟。
夜寒深重,可金吾卫的弯刀、金鞘在黑暗中却无法藏匿,各宫的妃嫔都在颤栗后怕,一滩血迹映出了众人的身影。
疑梦远在外围也闻到了似有似无的铁锈味,又像是大觐杌陧的气息。她忍不住地想干呕,差点踬于石砖缝里,却听见前头传来囔囔声,疑梦看着她稚嫩、天真的脸庞,是纯嫔。古质的御史大夫竟生出如此活泼、不受拘束的女儿。
她的宫殿似乎离宜春距近,难为她看到的或许比疑梦多多了,疑梦故意大声地走向前去,为防冷不丁地吓着她,对着她行应有的礼数:“妾,昭阳宫岑氏,纯嫔娘娘可安好。”看她额边浸出冷汗,自然地从袖中掏出手帕,“娘娘,擦擦额鬓吧。”将手帕递给她的媵侍,倒淡漠地收回手,垂下眼睫,安安静静地等她应答。
冷风袭来,疑梦却脱下自己的斗篷,瞧了一下四周,为她披上,越过她的肩上看她身后,影影倬倬的,自顾自地说着:“风一吹,身心都发寒了,这不过神武元年的夏时,这风也忒急,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腥味……”疑梦规矩地退回原位,邀这位娘娘来昭阳宫一坐。
复而,嘴中翁翁地递出一句:“娘娘,妾也是害怕的。”疑梦就这样直视她的双眸,说出略微苦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