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晚灯影伏案,阅报。偶入眼,闻尔重伤。霎间心似血涌眼似泪涕,攥拳猛击案,无感痛,只觉顷间痛楚无以加。
感谢上苍,告之余心且未死。
何时等待已成为了潜意识中无以附加的苍老。是为谁心间结出甘涩的果,等到发觉伸手去摘,却发现满含迷惘与不经意的光阴,竟胜放出如此成熟丰硕的果实。
等待是种期许。就本身而言,这应当是隐秘而孤高到不可一世的情节。唯有自己值得期许,自诩天资为王当傲视群雄,即便无龙章凤质之资,也该认定自己才华横溢气高傲岸,纵道是天妒英才奈我何,也便不忘人间风流身。
因此,唯有自己值得等待。我以为本该如此的。
可惜了,却只是本该。
你造访令我措手不及。多么温雅的一个词啊,是翩翩,不徐不疾,款款而至,登堂入室却不骄不躁,尽是道不清温和。即便是目光轻扫之处,宛如玉琮,灭我一身焦躁不安,亮我一双混沌浊目。
等待由此生。
有人讲你如西方神祗的儿,我却认为神灵倒展不出这般风姿。若你是活在千年之前,举手投足,必然引人声叹啧啧,所过之处,必会留下温暖叫人如沐春风。
且避开所有理性跟与之截然的狂热不说,我只持中立态度谈我自己。你大约是想不到的,你如何剔去我满目睥睨。只是浅笑而已啊,却含了多少温文尔雅之质,惊为天人呐,一瞬呐,便让我从此下定决心眼中为你留一片清净的虔诚之土。
一抹浅适之笑,却抵上多少力挽狂澜也逼不平我心中的傲慢。几度回首,也只是期盼你的笑靥。
我念及你早来征战沙场的英姿。人道是一片灿灿绿茵,却不料只是没有硝烟涕血泪的战场。若你生在古时,也必为胜者,你向来为人中翘楚,不敢言败却又婉转谦和,几许平凡几多荣光,你笑以置之,也会令多少英雄仰你之资。我擅以英雄之名冠以王者之态,而对你我独独作不来。我竟倍感猥亵与虚荣,无力颤于笔下叫我为止不耻。我掷笔仰首,望天,放声只为吟你,每一个姿态是每一次骄人的战绩,每一抹神态是我一盅顾盼的流连。
不以王者之名以冠之的最高者,动之以情,足以令我涕零。
你不会了解我有多想讲你刻进画里。我多想磨砚浸毫,墨间轻点宣纸,渲染开音容笑貌身姿眉眼让人永世不忘,不需丝毫轻狂之资却能令大气顿生,只因真狂佯狂于你而言皆是尘土,留得真面目只余宽和心,一派谦谦无意显霸气之态却不慎露贵族之资,此般男子,却又怎令得天下之男子为之妒。
至少我无法妒忌。
他可曾知我对他的期许。一展笑颜前的期盼,一睹风采后的留恋,这般那般,此般彼般,我以为,通通化作古时今日一朝的期待。
原谅我,只因时间篡改了空间。然而只是一瞬的错位,却仿佛令我在恍惚间见到了千年间的顾盼留连。
梦醒时分,我才懂得,对你等待一直未断。只因太多时候,沉默掩盖了期待,浮华迷惘了双眼。
我怎能说,怎能说从未期盼。只因对你的等待,透过梦境穿越时光,一秒却已等待啦千年。
懂了好,醒了好。至少我可不再犹豫,迷蒙泪眼仍可满含虔诚,哪怕殆尽千年的迷幻。
有谁说,一曲散尽,奢侈千年的忧伤。我不忧愁,只是若真有曲,妄我用三变的柔情和东坡的豪迈,此般诉说,
一眼回眸深,顾盼千年的等待无止尽。
(全文完)
2010.8.10 23:53.P.M.
BY GB.
以上《一眼回眸深,顾盼等千年》。特别尝试的笔法,献里卡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