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马克【Danmark】——————————————125
我真的错了,我有罪。
在做了那笔见不得光的交易后,我必须承认我的虚荣复仇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是那并没有持续了很长时间。得到消息是有小段时间的事情了,提诺被带走了,贝瓦尔德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没有死,从各个方面看伊万·布拉金斯基履行了我们那我自认为完美却漏洞满满的协约,并且他抓住了一切可趁之机达到了属于他想要的利益。
后来我有看过贝瓦尔德,在他自己孤单的小屋,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看见我,他崩溃了,泪水不断满溢而出,说他没有用,保护不了提诺——他最爱的人,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人被那个变态的恶魔欺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接近都接近不了,心真的碎了……我说实话,我从未看见过他如此的颓废,甚至在我的印象里他都没有哭过,而现在这个,判若两人。然而原因是因为我,我直接导致了现在的这一切。我多么想告诉他这个真相,我有多么罪恶,求得他的原谅,但是这不可能,我会被他讨厌,会连现在都不如,压根就不会在认为我是最亲近的人,在当下这个时候。不能说,死也不能承认!
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我该出面解决了。伊万他只是个贫穷的武夫,虽然有着一手建造的庞大建筑群,原料是周围掠夺来的,徒有外表,他需要钱,我就给他钱,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都给他,一定可以赎回提诺的,那样贝瓦尔德就能回来原来的样子了,那么开心了。要是能提前知道是这种坏结局就好了,可是,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站在这个来过一次的地方,提着满箱子的珠宝心情真的很复杂。我有我的斧子,我不怕。门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开的,带我来到了花厅,能看见原生态的经过简单修剪的草坪和开的稀稀散散的小花,不是很美丽,想必开在这里也是很压抑的吧。
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很快的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还带来了的两杯热茶,据说是南方的大红袍,很珍贵。他开口便是“无毒,放心喝”后就淡淡的抿了一口,意味不明。我认为并没有什么必要去详细的说明,看门见山的的说了。条件他出,要多少钱都行,我会尽力去办到,要赎回的就是提诺。我对他他阴晴不定却不温不火的态度很恼火。“不行”很果断的回应了我,我很惊讶,不知道为何,这不符合我的逻辑。也许从一开始事情就早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他只是敷衍了我一些完全不能构成理由的理由,我真的很生气!
“伊万先生……”一个不属于这个氛围的声音飘过来,伊万没有再理睬我,而是转向那个源头去。“小垃圾,你怎么下来了?几天不见已经能走路了吗?”垃圾?走路?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伊万先生,我叫提诺,不是垃圾,请您给我应有的尊重,如其实在您接待客人的时候。托您的福,已经能走了,我在找您,因为窗台上的那个孩子貌似发芽了……”提诺?!身体颤抖的不行,刚才的一腔怒火,已经被扑灭,那个叫什么,对,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还有窗台上发芽的孩子,是某种植物吗?“哦……那我真的要去看看呢。对了,在我走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个客人。”伊万,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伴随而来的是一句极为不肯定的“丁马克哥哥……”,我还有资格称得起这个称呼吗?……
“啊啊~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省的我介绍了呢!垃圾……不,提诺,你知道吗,你能来到我身边,你的瑞桑能受到那样的伤,你能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导致的哦!是他跟我签协定给了我很多钱,我才做的呢~现在他又想用钱来收买我,把你赎回去。提诺你会不会感动呢?你是不会回去的吧?你回去了,你做的一切也就浪费了呢!你要好好想清楚哦!我去看看那孩子,顺便还有点事处理,你们慢慢聊~那杯茶我只喝了一口,赏给你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提诺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空气静肃的要命。我想去扶他,可是手伸了出去却停在了半空,我太罪恶太肮脏了。但是提诺的手却拉住了我的手,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移向椅子,坐下。提诺还不忘一句谢谢,我承受不起。他双手捧起茶杯,吹了吹,饮了一口,笑了,说“是好茶,滋味很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合宜的坐在了白色小圆桌对面的椅子上。“提诺,我对……”还未说完,就被他不紧不慢的话打断了,“丁马克哥哥是喜欢瑞桑的吧?”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过了片刻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就是嘛~”提诺笑着说,“从小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那时候也不懂这些,现在想来也许是我的错。不过我能理解呢,爱也许本身就是疯狂和误会交织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语无伦次,真差劲啊。“我是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从来没想到结果是这样……”“伊万先生又夸张事实了啊……每次都用这招,真是差劲的人。我相信丁马克哥哥。请放心,我真的相信你。”我的眼泪来了。“所以丁马克哥哥要快点走哦,那些钱财要好好保护好,不要给别人,如其是那样变态的人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这次就是要带你走的,软的不行要来硬的,我可以把你带出来的!”“不要说傻话哦,伊万不要太高估他,但也不能太低估他。他不会让你带我走的,我们都会死的很惨……”“你不试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本去试了……更何况我走了,也许瑞桑就真的没命了……丁马克哥哥要好好的回去,帮我照顾瑞桑,也许只有把他托给你我才是最放心的,因为你爱他……我是不是有点自私呢?抱歉哦……假如瑞桑问起我,请说我很好,不用担心,就像系在枝头的黄丝带一样。”
傻孩子,笑的那么灿烂,却也抵不过眼角噬着的泪水。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时间过得很快。只记得走的时候,提诺硬是艰难的站起来目送我,而我不忍再看他,径直走了,走在传说中危机四伏却看似平静的路上,独自走着,没有回头。只有我的箱子和宝贝斧子。
我真的错了,我有罪。当我理解到这个已经太迟了,而对于这一切,我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