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摇光
每每来寻布耶克楚、途经内廷西路之时,总会被那支斜生的启祥红桃给勾了去。日动影移,风摇碧落,很是张扬。远远看去,竟有几分指针生涛之势。可当我凑近了,于根底抬首再睇,这一抹将红未红的洒金二乔,却成了青霄与黄瓦最为柔美的过渡。如若趁了个好晴日,再有天光浑洒下来——唔,说与不说,都显得心猿意马了。
“真是稀奇……”甫入花厅,幽香直扑灵台,“怎么燃起香来——你还别说,挺别致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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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昨夜偷偷下了一场雨,今日便不宜再薰浓香——清清明明的早晨是无需庸粉添赘,满庭的雨后新意,若再拿俗花烈味来衬,那便俗了。只是天公厚爱,怜我无梦好眠,不叫雷公相扰,平平常常又过一夜。如今行百八半才来,倏尔闻及此香,竟倒有三分雅趣。
“元是她呀,”指尖往炉边轻轻一点,“不错,昔时昌妃的香宴上亦有所耳闻……你与瑞妃,竟有如此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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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姊妹之间年岁相差不大,泰半是拢一归处送来大选才是。寻常旗人勋贵进了金兰双花,若无德才容色,赐花赏囊各一便是。若是有心使女儿道、妄图赓续泼天圣宠的门第,则左右寻门问道,托送小选。如此再看,不外乎是全了一份不显汲营谋宠的面子功夫罢了。
我与布耶克楚亦如是。
“未曾想,你与她竟然有此因缘。”一臂挽她,清风送音:“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善香?如此良友,怎不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