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雀头香便是襄阳人所叫的莎草根,愒车香是《本草》所说:烧此香可除去蛀虫,除臭气。采秋,阖上盖,走了气就不好了。案头供几罐集安的椴树蜜,小泥炉子也备好,待会要炼蜜的。今日风大,宴上也不吃酒,做些秋饮来吧。”
【小玉山屏、红泥炉子、木槌木钵儿……奚女们忙碌着,将香会小宴布置好。镜越与延春在南廊下放置了一个小铜盆,满盛清水,濯洗柏木,又拿黄酒泡了三日,去了燥,眼下正宜研合。在淡霁小日里,妃嫱香影绰绰,结伴前来,哲柏姊妹落在后头,见礼时露出一双鲜润的柔荑,轻握而冁笑道。】
“你们姊妹今日来的这样迟,一会可得罚一罚,瞧见那堆小柏木块了么,舒妃妹妹,等下罚你捣碎它们。瑞妹妹,我听舒妃说,你也懂制香?”
【2】
【小哲柏氏初雪似的面孔上有一类无法理解的,谜语一般的怅色,似乎是对于心中美好形迹的苦苦挽留,眼珠儿浸在琥珀色的水泽里,像含泣,可又无泪痕。眼泪对于扬佳道女来讲,一贯是危险的素质,它有时个衰弱结合,更多时候是煽动感性的畸生,毁掉女人原本美好的理智。我终于明白,为何舒妃要带着自己的族妹赴宴:她有不得不派排遣的忧愁,她的忧愁不得不请外力排遣。】
【或许是不断孕育的委屈和嗔怒,我该把它炼进黄金的椴树蜜里,和拘鞞陀罗树香捶黏在一块,让她心底焚禅,利剑斩愁。】
“瑞妃妹妹既然懂香,想必也晓得,有些香料不仅气如甘露,芬芳怡人,还能颐养身心,若是女子用,精神养好了,容貌也会更为出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