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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得方令闻悉心调理,然而每至溽夏,心疾反复在所难免。且自经晚香玉之事,心悸之症愈难舒解。余疾未愈,坤宁早已恩免定省,若非新秀甫入宫不久,堂室敬远亦在其中,碍于尊位不得不见,今日也不必往日升月恒门下来】
【暑气正盛,殿中妃嫔齐聚,宫奴多呈了几座冰鉴驱热。然而那冰堆砌的小山离得近了些,体感不免沾几分清寒,低低咳了几声,引得近侍忧心,紧忙喂了颗随身的保心丸,便出殿去寻太医。心知是心悸症的前兆,这会儿也不便留在殿中,正欲起身回去,却周身无力,额头也浸出汗,无奈困在座上。左手手指紧紧绷扣桌沿,右掌紧贴心口,竭力平复气息】你?
【抬眼看向近前的瑞嫔,先是起疑,后隐约记得她与舒嫔是姊妹之亲,想来众目睽睽之下也应不会擅为。颔首轻道】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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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保心丸的效力,又或是瑞嫔真有医家之能,胸臆间的隐痛渐渐消退,神色也渐得舒缓。然而我却并不因此感到安心,只是想起少时诊治过我的一位老医士。他说,多智于谋,则命无长寿。又想起方令闻的话,他说,不必忧思,定会治好贵妃心疾。然而愈发频多的心悸之症,或是在为我敲警钟——即便撑过早有谶定不过的十八岁,但也许也无法多出一个十年】
【徐徐延出一口长息,方睁眼看向瑞嫔】有劳你了,确有成效。看来太医院的医士总有灵丹妙药,若不及时,反而不如有这么个灵慧人在身边。
【话音甫落,方令闻已在店外候传,遂起身向皇后告退】